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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读不回(穿越重生)一别都门三改火

时间:2024-11-21 15:36:04  作者:别都门三改火
  他将衣服穿好,搂着宁知然站起身,向花园深处走去。雪地逐渐变得蓬松饱满,顾承锐步子慢下来一点,为了让宁知然先享受这白面包一样可爱的雪,说“踩一踩”,宁知然却也舍不得破坏,就只踮着脚原地跺跺,留下几枚猫爪似的轻巧足印,回头,顾承锐的眼底全是笑。
  就这一刻,宁知然突然完完全全明白了何谓“比较级”。无论再乏味无聊缺乏新鲜感的事情,换他们两个人一起来做,都会变得更有趣、更快乐、更好。
  7月30日,大雪。
  宁知然平生头一回亲眼见顾承锐穿正装,呆在更衣室门口。顾承锐从镜中看见他,扬了一下手中还未系上的领带,宁知然游魂般轻飘飘地进来,平时轻车熟路的系法现在却有点笨拙。好容易系上,又轻轻为他把衣襟那一片抹平展,这才如梦初醒,仰脸,目光全都献给顾承锐。
  他说:“老公,你好帅啊。”
  注册仪式与婚礼不太相同,类似于领证和办酒之间的差异,流程较为简单,更重要的意义是一种法律上的忠诚维系。仪式地点在Old Treasury Building,午后的阳光将棕黄色建筑模糊成一封旧信,边缘褪色,与满城白雪水乳交融,庇护他檐下这一对新人,此刻成为世界的最中心。
  宁知然穿了白西服配黑领结,手捧花用的是一种名叫“婴儿蓝眼”的谷鸢尾,薄薄的、清甜的色彩,花语是“勇敢和执着的爱”。站在门廊下拍合影时,曾经八个周目如影随形的既视感又回来了,他清晰地知道自己见过这张照片,尽管它还没有被拍出来。
  怕临场紧张,宁知然提前背下了誓词,跟着注册官期期艾艾地念——
  “I call upon the people here present, to witness I Ning Zhiran, take you Ray, to be my lawful wedded husband. ”
  “I promise to love you, to care for you and to respect you for all of my life.”
  宣誓过后是交换戒指的环节,顾承锐送那只“白鹭”缓缓憩停在宁知然左手无名指,过往一切的打碎和重塑都清晰起来,宁知然不可自抑地想到无数个平行时空中,无数对他和他。他们又是否曾有幸拥有这一刻?
  指尖传来温热的触觉,是顾承锐在牵他。宁知然走近两步,这个陪了他最长、最远、最久的顾承锐将他纳入怀中,无条件,无犹豫,在至死不渝的大雪里接吻。
  宁知然便又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了。
  循环已经结束,如今没有办法去追溯平行时空的运作机制,也许一切凭菩萨心意随机安排,也许这是一个闭环,2020分手了的他们无意闯入2024的稳定婚姻,修复感情之后再回到2020,在线性时间中相守四年,便成了那对2024的他们。
  岛啊海啊风啊浪啊,宇宙啊洪荒啊,他们是这样新的他们,以人类最严谨之秩序“法律”与人类最先进之智慧“网络”为业,却又是挣不脱地活在这样古拙的爱里。
  而时空无穷也有无限可能,或许某一个宁知然从未撞上顾承锐的车,某一个顾承锐不曾发布任何视频,某一个宁知然不够勇敢而某一个顾承锐不愿回头,但当时间与空间的坐标交汇,维度相叠,他们却还是愿意成全哪怕仅仅是其中一个自己。
  *某一个时空中,也许我再没有见过你。*
  *可没关系,总有一个时空中我足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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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gm Famili?r - Agnes Obel
 
 
第47章 薄荷绿与无水黄油(上)
  
  宁争滔想换一对爸爸妈妈。
  妈妈在机关单位,早九晚五,是极其清闲稳定、最适合有车有房本地土著的体制内职业。爸爸的忙是每月一阵一阵,忙的小半月干脆就不在厦门,剩下闲的日子则可以整天居家工作。
  以她小小的脑袋所了解到的家庭故事,是妈妈以前有段时间身体不好,生了比较严重的病,虽然做了手术恢复得不错,但爸爸担心复发或是没人好好照顾他,所以和妈妈结婚了。
  有点曲折但也简单,情节和情节之间大片留白,比如妈妈是怎么认识爸爸?妈妈为什么会生病?爸爸在妈妈治病的过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不知道。
  她知道的只是她能看到的,而她的结论是,爸爸妈妈在一起不快乐。
  宁知然为了养身体早睡早起,七点就睁眼,陪宁争滔吃过早餐,牵她去上学,海岛也不存在冷到非得开车出门的天气,就当每天散步。
  回到家,顾承锐多半也醒了。他自宁争滔出生之后就改掉了作息,虽然达不到宁知然那样健康,但为了抽更多的空在宁争滔醒着的时候陪她玩,他已经尽量不再熬夜工作。
  宁知然洗个澡,因轻微运动而加速的心跳平缓下来,便回到卧室,拿心电监测仪自测。顾承锐哪怕在异地也不会错过这个环节,会要宁知然发结果给他,即使有时差在深更半夜,都要定着闹钟确认一切正常,才肯倒头继续睡。
  宁知然的单位离家极近,走路也不过两首歌的时间,前年修了新办公楼,食堂味道不错,可是家里的床比办公室的折叠午休床宽敞、软,还有顾承锐,有时会抱着他午睡,共盖一条晒得满是阳光味道的绒毯。
  顾承锐听到宁知然开关鞋柜的动静,马上要出门上班,犹豫片刻,还是冲外面问道:“中午回来吃吗?我请——”
  可大约虚掩的门隔音太好,他声音不够大,或是宁知然塞着耳机,连话都没讲完,防盗门一声响,人走了。
  “……请阿姨做。”顾承锐自语般补充完后半句,叹了口气,目光移回电脑。
  有宁争滔算是个可控的意外。
  他们两个怎么想先都不作数,第一步必须得到医生的首肯,判断宁知然身体状况允许,要求饮食小心生活规律加上剖腹产,才可以生。
  这才能考虑下一步,要不要生。
  顾承锐其实没有发表意见,他的一切考虑都建立在第一步的基础上——宁知然的妈妈是因为类似的心血管疾病难产去世的,虽然时隔多年,医疗技术与经济状况都不可同日而语,但他还是很后怕,他对与宁知然有个孩子的期待低于对宁知然健康活着的渴望。
  宁知然自己做下了生育的决定,原因非常简单,在姐姐抛弃了他、他甩掉了父亲之后,他想在这人世间拥有一个真正的、永恒的、不会因任何事情而改变的血亲。
  毕竟,就算顾承锐待他再好、再亲、再无可指摘,终究没有血缘纽带维系。
  当年顾承锐向他求婚,宁知然惊中带怒:“我不需要你做一辈子的护工照顾我吃喝拉撒。”
  顾承锐没说话。
  宁知然又道:“你去做别人的紧急联系人。”
  顾承锐这才抬眼看他:“我不要别人,我——”
  宁知然等待着他的下文,可也没有下文了。
  好在顾承锐爱孩子。
  然后故事就变成这样,宁争滔出生、长大,获得无微不至的呵护与全家毫无保留的爱,宁知然有时甚至得承认,他都做不到顾承锐那样时时刻刻的包容。工作中偶然遇到急事他可能会暂且顾不得宁争滔,但在顾承锐那里,宁争滔的事就是天大的事,世界末日都得为她让道。
  在成为父亲之后的头两年,顾承锐的镜头对准的都是女儿。直到她两岁,顾承锐开始带她一起去他的每一个拍摄地。幸运的是宁争滔身体好,很少生病,抵抗力强,除去自然条件比较极端的雪山沙漠之类,一般的城市旅行不在话下。
  顾承锐会刻意放缓节奏,为了她沿途偶发的好奇心随时改变目的地,高薪招聘有幼教经验的助理,每一段新旅程前都提前联系好当地的私立医院急救。他不会把有她的画面剪辑进正片中,但有时会把镜头别在她领口,拍出那种像猫咪第一视角上蹿下跳的视频,从小朋友的高度看到的世界就如儿童画般,稚拙,跳脱,是另一种奇幻的风貌。
  宁知然全程参与不太现实,但碰上假期也会飞去和他们团聚。有时他累了只是想换个环境休息,便在阳光明媚的天气里敞开阳台的窗,一家人惬意挤在柔软大床上。
  宁争滔成长得这样快乐,才使得她能无比敏锐地体察到父母的不快乐。她看到电影中男女主角望向对方的眼睛里盛着亮晶晶的星星,她看到正常的家庭中充满着细碎幸福的争吵,发现她的爸爸妈妈并不是这样的。
  她发现当日常中有她自己的参与时,比如聚会、出游、一家齐坐的晚餐桌,他们确实是快乐的;可当她暂离,当她去上学、去鼓浪屿短住、或者仅仅是窝在房间睡懒觉,家里的空气就会倏地冷下来,爸爸妈妈不太讲话,不太像满含爱意地看着她那样,看向彼此。
  宁争滔觉得很不忍心。她的愿望像用三原色画成的简笔画,纯粹也原始,那就是希望爸爸妈妈也像她一样快乐。
  所以在那一天的晚餐桌上,在闲聊过后、满是快乐与爱的余氛里,宁争滔放下粥碗,郑重宣布:
  “你们离婚吧。”
  -
  清晨,思明区某平层内,四下一片安静,唯有卧室隐隐传来压抑暧昧的喘息。
  宁知然仰在枕上,面色潮红,呻吟掩不住地从捂在唇上的指缝间漏出来。
  未久,他抻起颈子,上身难耐地一弓,失声叫出来。
  云散雨收,宁知然脱力地躺在原处平复,顾承锐擦擦嘴角的白浊,从他双腿之间直起身来。
  突兀手机响起,听铃声,应该是微信电话或视频。
  宁知然侧目瞟了一眼来电显示,立刻翻身,揪过扔在床下的睡衣套上,抹两把额角的汗,清清嗓子。
  按下绿色键的那一瞬间,他的五官都染上了柔和笑意,只有双颊的绯红暴露出刚刚那场性事的余潮还在他体内涌动。
  视频接通,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出现在屏幕里。
  画外是宁争滔的声音:“必爱诺,和妈妈说早!”
  必爱诺来到他们家已经五年了。那时还住在UCB隔壁,某天顾承锐把仍是小奶狗的它抱回家来,从此和宁争滔一起在庭院里撒欢、相互陪伴着长大。虽然与三丽鸥的粉色小羊同名,但它其实是一只边牧,智慧超群,取这个名字也是因为毛发是钢琴配色,而“必爱诺”正是piano的台版音译。
  宁知然看背景是机场人潮,问:“奶奶和爷爷在哪里?小心不要走散。”
  宁争滔把狗狗夹到怀里,变成两个毛茸茸的脑袋一起挤在镜头前:“他们在休息室,我和必爱诺都认得路,出来玩会!”
  顾承锐去刷了个牙,躺回宁知然身边,从身后揽住他的腰,向屏幕里说:“你上次要的那个星战飞船乐高已经买好了,回来爸爸陪你拼。”
  宁争滔哼哼着应了一声,又说:“明天午餐我想吃话梅排骨,海蛎煎,蛋满灌,芋泥鸭,鱼丸汤,沙茶炒粿条……”
  这里面只有话梅排骨一道算是宁知然的拿手菜,顾承锐约等于不会做饭,只能一边听她报菜名,一边给西尔芙的经理发消息。
  宁知然嘱咐:“今天航程长,你带着必爱诺乖乖的,别打扰到其他旅客休息好吗?”
  宁争滔不满地撇嘴:“必爱诺才不吵,它最近都学会哄我睡觉了。”
  她刚刚结束在LA的壁球训练营,假期剩余的时间会回国内度过。提前半个月,宁知然就亲手把她的房间布置好了,枕头上摆了她在澳洲买的助眠玩偶,一只紫色薰衣草小熊。
  回厦门本有直飞航班,但为了带必爱诺入舱,就买了Delta飞上海再转乘私人飞机,次日上午落地。
  宁争滔握起狗狗的前爪,向镜头挥了挥:“先不聊咯,我看到姨妈爱喝的那家咖啡店了,给她带两包豆子回家,拜拜!”
  挂掉视频,手机顶部弹出即时提醒,宁争滔的ig刚刚更新了一条限时动态,是她与必爱诺的合照,小女孩晒得黝黑,但比新年那时长高了至少10公分,除了自己推一个大行李箱,牵大狗狗,还可以帮徐飒提一个电脑包。
  宁知然截屏把合照保存起来,盯着天花板,放空自己。早晨的性生活算是结束了,插入式性行为是在顾承锐给他口交之前,虽然只做了一次但质量极高,快感很强烈。
  他一天到晚为人师表,当硕导,当项目负责人,接下来还要当长达两个月妈妈,也就只有回到顾承锐怀里时才会露出轻快依恋的那一面来。
  宁知然回转身,拿脑袋拱了拱顾承锐下巴,有些郁闷地问:“我是不是应该换一种方式和她沟通?”
  顾承锐吻他还在泛红的脸颊,提议:“也许可以少用一点‘别’字句?”
  宁知然叹气:“你会怎么说?”
  “比如,‘你可以和必爱诺一起看两部动画电影,吃点零食,玩一会嗅闻玩具,再抱着它睡一觉,夏令营分开这么多天它肯定很想你’。”
  宁知然呆了呆,“哇”一声:“是不是你小时候妈就这么和你讲话的?”
  顾承锐回忆片刻,点头:“差不多吧。”
  宁知然思考半晌,打开备忘录,郑重地记下这件小事。
  在二十四岁,宁知然读博的第二年冬天,他生下宁争滔。那半年恰好学校没有给他安排强制教学任务,不用做TA,研究很多时候可以在家完成,又因为同学之中婚育相当普遍,并不在此种文化背景下被视为“影响学业”的洪水猛兽,也得到了导师与系里的一致祝福。
  他在圣诞假期前夕回国,生完宁争滔差不多满月,身体恢复正好新学期伊始,家中请了专门的厨师、保姆与早教老师,耽误不到工作与生活。
  就这样一直到去年,宁争滔六岁,宁知然博后出站,入职母校,准备彻底搬回厦门。他和顾承锐商量过许多次,纠结要不要带宁争滔一起回去。
  但其一,宁争滔从个把月大开始就一直生活在旧金山,适应这里的文化环境,拥有自己的小小社交圈;其二,她自幼便相当独立,对父母没有必须时时刻刻在身边的需求;其三,宁知然没课的学期里时间相对弹性,顾承锐更是工作地点自由,随时可以一起飞去看她;其四,徐飒与顾承锐父亲已将睿风大半事项放手给宁崇媛,算是宣告退休,能够长期稳定地陪伴孙女。
  这样一项项数下来,两人最终决定,如果宁争滔不想回去,那就不强迫她了。
  宁争滔睁开眼,发现自己没有躺在卧室小床上,而是坐在车后座,怀里趴着一只钢琴色的漂亮狗狗,抱起来像大暖炉。
  她愣住,车是她家的车,前座的人是她的爸爸妈妈,可是家里又不养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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