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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六处(推理悬疑)——笔纳

时间:2024-11-21 15:37:01  作者:笔纳
  他没有等待太久,喜欢解平便直接告白追求。
  23岁那年,解平答应试着和他在一起。25岁那年,解平亲口对他说了喜欢。在章纪昭以为26岁会比25岁更好时,沉水这座国度从被纺锤刺痛的沉睡之中苏醒。
  四处是语调癫狂的横幅:“民众疯狂的祷告被神邸听见,那祷告奏效,而今神启!”
  章纪昭看不清楚那所谓的神长什么样子,但绝不来自珍妮口中所说的第三个平行世界。
  大地被某种未知生物劈开。
  在它们面前,广博辽阔的土地甚至显得渺小。
  沉水联邦似乎和这些天外来物做了一笔交易,这些庞然巨物不仅在陆面上掘地三尺,还帮助沉水联邦掘地三尺挖出所有藏在地下的情报人员,折磨然后杀死它们。
  沉水世界的解平和章纪昭自然在劫难逃。在这些生物面前,再高超的潜伏技巧都显得多余。
  最后,解平选择和两个弟弟死在一起,将生的机会留给章纪昭。他嘱咐章纪昭去到平行时空通道那儿,向对面求一个逃出生天的机会。
  他低估了文明的智慧和残忍。
  章纪昭看见另一个自己不断地向浮水世界求救。看见未知生物在平行时空通道口逗弄他,把他玩到精神崩溃,再将他回炉重造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它们复制他丑陋的样貌,残忍地制造出虫茧房。玩够后,它们隐藏了虫茧房,随意打开平行时空的通道口,不费吹灰之力。
  变成怪物的章纪昭奄奄一息地趴在通道口,被对面的驻外情报站毫无尊严地收容走。他们随意对待他,切割他的身体组织,像对待回收站里不文一钱的垃圾。
  怪物苏醒后跪在禁闭室的门边用头撞门,只为了告诫另外一个世界的解平,希望他远离危险,希望他不必承受自己经历过的巨大屈辱和折磨,希望他不会丢下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解平在禁闭室抱着怪物的尸体哭泣,而祭坛上正在上演这一幕。
  这似乎是解平关于他最深沉的噩梦。白天他可以照单全收章纪昭的自私,黑夜中怪物飞蛾扑火般无私的爱却让他喘不过气。
  解平不相信爱情,因为他发现爱情代表着今天可以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明天也可以为别人抛头颅洒热血。
  他讨厌变动和不忠贞,所以漠视这种感情。
  因为怪物的坚定不移和决心,解平开始愿意相信章纪昭的爱,但也害怕他的爱。
  怪物与他共享的意识到这戛然而止。
  短短几分钟内,章纪昭通过共感意识轻松自如贯穿了怪物痛苦的一生。
  26岁,他孑然一身一无所获,追随解平来到对面,而平行时空的自己在23岁便和解平结为伴侣,却死在26岁。
  章纪昭意识清醒,解平仍在怪物怀中,按照自己的秉性他应该表现出嫉妒吧,然而兔死狐悲么?和另一个自己视线交融,居然使得他掉下泪来。
  也许是深度的意识挖掘和交流让人误以为彼此亲昵,也许只是因为对方是另一个自己,无论如何,章纪昭都有种找到亲人的感觉。
  明明和对方同岁,章纪昭却感觉他更加强壮,甚至可以作为他的第二个老师。
  章纪昭和它相望,忽然狂风大作,他的灵魂像一件薄如蝉翼挂不牢的衣服颤抖不停。
  温度忽然降低十几度,冷得他寒毛直立,荡气回肠的战栗徘徊在耳际,鸡皮疙瘩不迭冒起。
  矮小瘦弱的怪物虫茧人忽然前倾身体,不依靠任何介质的传播,章纪昭在脑内听见了它的声音:
  “沉水世界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文明世界,长达一个世纪多的祈祷,他们真的等来了一个充满创造天赋的物种。它们复制了过去的我,想用痛苦困住解平。”
  “我不应该给你找麻烦,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知道他会因为我陷入巨大的痛苦,这对他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
  章纪昭灵魂在它形容遥远的声音下不断震颤,“我不能让他好起来,他不属于我。”
  怪物在解平的怀抱中,却不再贪婪。
  黑暗中麦芒光线从微小的刺扩大,直到吞噬整个祭坛,章纪昭伸手挡在眼前,眼睛不断流泪,什么也窥不见,怪物的叮咛如雷贯耳:
  “带他走,抚慰你的爱人。”
  [为什么?]章纪昭没头没尾地询问,他打心底为他的善良和无私感到费解。
  它完全不必为他做嫁衣,最后和解平在一起的不会是它,这对他没好处。
  [总有一个世界的我会成功。]怪物说,[如果不是我,那我祝福是你。]
  解平说在平行时空,一个人会爱上同一个人的概率小于0.0001%,我们就是这0.0001%。
  实现这0.0001%的人凤毛麟角,如果一个世界的章纪昭力量太小无法做到,那就用两个世界的章纪昭来实现。
  我生性自私,但总得有一个世界的我会成功。
  章纪昭会站在解平身边,活生生的,和他并肩,成为他真正的搭档和爱人。
  你在我的记忆中摸过我的血肉,那你应该可以看见,看见我们共同的意志和梦想。
  如果成功的不是我,那我心胸宽广一点,衷心祝愿成功的是你。
  白光过境,意识闪回。
  章纪昭自黑夜脱身,虫茧房有如干涸河床,光线充盈而漫出。
  祭坛附近扭打的祭司不约而同停下搏击的动作,很快,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茧房被完全照亮,失去黏液后的茧墙萎缩,黏腻的白色茧丝在光照下缓慢风干,有如蝉蜕干枯,这意味着茧房不再孕育新生。
  新生的祭司自黑夜苏醒,而神身上密不透风的茧丝也消融完毕,露出纯粹美丽的真容。暂时没有醒来的迹象。
  章纪昭浑身一颤,神归于体,他满头是汗,抿唇俯身按上祭坛,又惊又畏地触碰男人的左胸膛。如同弥留之际的活死人,他吊着一口气,直到掌心感知到那金鱼被捞出水时剧烈的挣扎弹动。
  接触的那块掌心肌肤跟着弹动,瞳孔后知后觉放大,他唇角上扬,露出劫后余生的喜悦笑容。
  是跳的。
  他还活着。
  即便值得庆幸,章纪昭也没有时间高兴太久。
  他保持着真空的思考状态,避免被预知行为,紧绷神经戒备着潜伏在光中的怪物们,包括来自茧墙的盟友。
  利益攸关之际,仇人和昔日的盟友都是敌人。
  他的手掌悄悄撇到解平后腰下,抬眸,和怪物们对视,只毫厘之间,章纪昭迅速环过腰腹掳起湿漉漉的解平逃跑。
  几乎同时,数百位虫茧祭司从四面八方奔来,诺大的祭坛中央瞬间多出一个小包围圈。
  如果世上有谁最了解自己,那就是自己了。
  章纪昭做了最坏的打算,这打算果然应验。他抱着解平,抬脚踹向最近的自己,斜后方一双手毫无预兆伸过来,居然攥上解平的脖颈!那唯一一双证明它们曾经是人的苍劲指节陡然暴起,下了死劲。
  章纪昭愕然地盯着那位主祭司,它似乎有气无力,好像行就将木,却有劲对解平下毒手。
  飞快用手刀砍掉它的手,但无济于事,解平像一盏灯火,惹得更多丑陋的飞蛾张牙舞爪,不惜一切代价扑灭它。
  它们在这一瞬间居然不谋而合,想要掐死解平。
  章纪昭解开那些溺水者风格的缠绕在解平颈项的双手,却在下一秒被人拖走。
  怪物因绝望而团结一心,它们齐心协力从章纪昭手中夺走解平,三十几只怪物前后拖着解平往祭坛拽,章纪昭则被剩下更多的怪物按在地上无法动弹。
  怪物祭司们挂着同样空洞的脸俯视他,身上茧丝倏忽消融,像坨融化的白色奶油。
  章纪昭被按得趴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它们手臂上融化的滚烫油脂滴到自己手臂上。油脂的热燎烧他的手臂,液体仿佛一种奇特的胶水,不过五秒,他的手臂便被浇筑一层坚固的壳。
  章纪昭咬牙试图挣脱,任他如何摆腕,这壳子纹丝不动,他仰着脖颈往解平的方向看,手上暴力的挣脱动作不停,勒出条纹状的青紫色血痕。
  夺走解平的怪物祭司围在祭坛边,忽然间,有人谨小慎微又不确定地喊:“神?”怪物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集体陷入诡异的寂静。
  章纪昭眼皮一跳,像虾一样弓起腰身,厉声吼道:“解平,你醒了吗?”
  讨人厌的沉默持续了三五秒,他的心脏疼得快要滴血,解平的声音终于温沉又柔和地响起:“醒了,你在哪?”
  章纪昭如释重负地喘息:“你后面。”
  他本想警告解平小心这些怪物,岂料围着祭坛的怪物们忽然自发让出一条道路。它们个个低着头,不见方才的蛮横强势,双手藏到背后,心虚得像个犯错的孩子。
  危机暂时解除,解平从祭坛上下来,看见地上半弓着身的章纪昭和他身边无脸的怪物先是皱眉。
  章纪昭身边正在溶化的虫茧人怕出丑,统统脚步混乱地退到一旁,余光紧锁解平。
  章纪昭不知是近乡情怯还是共感了怪物们的惴惴不安,他垂下眼睛,没有立马像以前那样直勾勾盯着解平看,舔舔干涸的唇面,解释道:“不知道这是什么,质地坚固,像琥珀的树脂,我挣不开。”
  不太确定解平知不知道这些祭司的真实身份,也不知晓解平是否有梦境中的记忆,他含糊其辞,跳过细节:“是它们身上的东西。”
  解平看了几眼那些怪物便了然于心。
  它们身上熟悉的阴郁气质和高挑身材与章纪昭如出一辙,虽然没有脸,但其他的东西却一成不变,他怎么会勘不破其中奥秘?更何况他躺在祭坛上昏迷不醒,感官却一直都在。
  “试试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他朝章纪昭那儿走,身后的祭司像电线杆上的麻雀挤过来一排,解平置若罔闻,蹲下,落落大方地牵起章纪昭另一只自由的手,着手抚摸那桎梏,年轻男人胸有成竹,好像知道破解的窍门。他总是有办法。
  章纪昭觉得场面变得很奇怪,那些祭司忽然失去了战意,他脑中纷杂的意识空掉了。
  怪物祭司像失去灵魂的躯壳,像人偶般旁观着二人。解平也好奇怪,他怎么旁若无人?章纪昭耳根红了一片,闷声看解平用指腹搓他手肘上那道白色的怪物油脂锁。
  “不可以对我打开这把锁吗?”解平也不知道在和谁对方,嗓音温柔到章纪昭共感的意识变得又甜又醺醉,“是我也不行,对吗?”
  章纪昭懵了,他看见虫茧房的墙壁随着解平说话的频率前后翕张着。
  “可能我也算不上你什么很重要的人。”解平说,“你把我困在这里没关系,可你真的喜欢我吗,章纪昭?”
  章纪昭急眼了,他怎么都不会不喜欢!他刚想说,手肘上那道古怪的锁随之咕噜咕噜融化,还真见效?他目瞪口呆,解平却撇开脸失笑。
  章纪昭被他笑得宕机,心乱如麻,明明他什么都没说,但感觉什么都说了。解平毫无预兆地用牵着他的那只手将他拉起来,钻过怪物间的缝隙,带他逃跑。
  牵手的刺激让他的手心瞬间出汗,章纪昭满心的解平还不忘往回看,他以为怪物会穷追不舍,谁知它们只是呆傻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意识中蔓延着强烈的羡慕。
  被解平带走,简直是它们梦寐以求的事情。
  章纪昭看着怪物祭司们,仿佛和另一个自己隔空对望,他抿唇收回眼,脑中共感的意识逐渐演变成梦境中才有的沉醉畅快。接着,属于怪物的意识逐一断联。
  怪物终于得到解脱,醉死在美梦里。只是这一次的美梦是真实的,不是它们精心虚构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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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笔纳有自己的节奏,但我还是急得抓耳挠腮
 
 
第46章 乐城
  两人沿着茧墙一路狂奔到尽头。
  章纪昭全程执着解平的手,不肯放开任何一丝缝隙。用栓可能更恰当,解平只以拇指和食指间的虎口卡住他的手,不是十指相扣的姿势。他倒好,无师自通拴马桩小技巧,压在解平的手心上霸占领地,活像枚大号吸盘。
  小东西属章鱼的,解平抽空回头瞥了眼,没有追兵。
  “那些东西……”章纪昭原想说它们死了,中途草草改口,“没了。”
  他用手触碰茧房的墙壁,凋败后的茧房像纸糊的异形宫殿,依稀看得出造物的痕迹。
  茧房墙壁宫体柔韧,光透不过中央,两边则勉强透过,是中间厚两边薄的构造。
  最厚的地方摸起来像人类肚皮,有皮冻的滑腻触感,章纪昭屈膝下蹲摩挲最下面,那处则像脆弱的人体黏膜,目测一戳就破。
  虫茧人说那些天外来物是一支充满创造天赋的物种,他不得不承认,这些建筑全部反人类认知。他不想思考建筑这座茧房的原材料是什么,内心深处却无法欺骗自己。他熟稔男人的、女人的皮,也知道黏膜摸起来的触感。
  茧墙摸起来像是孕期女人的皮,而怪物们正是从茧墙诞生的。一般人可能觉得毛骨悚然,他却觉得恶心,要建这么大一面墙,可需要不只一个人类的皮。
  “可以从下往上揭开。”章纪昭仍保持着惯有的镇定,灵巧地做了个四指回拢的手势,“把墙皮卷起来。”
  说着,他仰望解平,脸连到脖颈都汗涔涔的。
  解平也在看他。青年的体型不知何时作出改变,高出至少8公分,站起来不再比自己第一个头,而是偏偏头便能吻到人嘴唇的身高。
  摆脱轻盈的章纪昭变得更为强壮高大,腰肩比也更抓眼,窄劲腰身在辽阔宽肩的衬托下格外纤细,身上的衬衣便是证据。
  这种衣服金贵没有弹力可言,换了大小都得量体裁衣,章纪昭178时定做的工作服这会儿只剩腰身还合适,肩膀和胸部晦涩地勒着,和着他那副阴白的体肢,似乎并不适配他标致的艳皮相。
  毕竟所谓性张力,最好是一具成熟躯体配最普通的帅哥美女面孔,美貌不喧宾夺主,身体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张力。像章纪昭这号人,脸面有过于鲜明的魅力,容易和身体气质割裂,所以安排特派队成员25岁退队的其中一个原因是性征发育完全后人容易变普。即便脸再漂亮,如果压住身体气质,发挥不出性魅力,也算长残。
  然而章纪昭这人有种特别的水生调,身体遵循着某种海洋生物的进化守则。用进废退,留下则有原因,每一块肌理的跌宕起伏都蕴含着力量和美感。发丝打着旋挂在冷白耳廓上,章纪昭的双肩挺拔脊背空出深沟,手臂健壮青筋虬结,脸庞不再有少年青涩,从今往后他的攻击性不单含有攻击意味,还有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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