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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生存记[穿越]——芃县令

时间:2024-11-22 08:16:00  作者:芃县令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未雨绸缪总好过死到临头还一头雾水。
  “明白!”
  又是一夜无眠,贺兰定闭上眼就是乌丸大山狞笑着抓走小女孩儿,一脚踹飞老人家的场景。惨无人道的一幕就在自己眼前上演,实实在在地提醒着贺兰定:此为乱世,生存不易。
  “阿兄!阿兄!”小孩儿软乎乎的小手拍醒了陷入噩梦的贺兰定。
  “嗯?”贺兰定眼睛半睁开,和小孩儿簇亮的眼睛撞了个正着。
  “阿兄!”阿昭凑到贺兰定的耳边,压低的声音掩不住兴奋,“纸做出来啦!”
  “!”贺兰定一下子清醒了,翻身做起,询问,“你们怎么做的?!”自己捣鼓了好几天,做了好几种实验都没有成功。
  “就是按照阿兄的交代做的啊。”阿昭比划了个搅动的动作,“把所有的东西都混在一起泡水。”
  “然后一直搅啊搅,搅得像厚厚的粟米粥......”
  有时候小孩子的耐心远超于成人。小孩子不追求万事都要有个结果,他们好奇欢喜的都是当下,往往能取得出其不意的效果。
  贺兰定细细追问了阿昭的实验制作流程,和自己的实验步骤几乎一样。只不过......
  “草叶子泡不烂,我就多泡了一会儿,切碎了,用石头压着泡。”
  “泡了还是不烂,我就蒸的时候多蒸煮一会儿。”
  “煮完了,捣碎了,继续泡。”
  阿昭造纸术的成功秘诀就在那“多泡一会儿”、“多煮一会儿”、“多搅拌一会儿”的每个都“多一点点”之中。
  “阿昭真厉害!”贺兰定赞叹道。
  贺兰昭羞赧,小脸红扑扑,笑容如阳光般灿烂,“都是阿兄教我的啊。”
  “不过,这个纸和阿兄在铺子里买到的纸不一样。”阿昭歪着脑袋,“感觉更像是毛钻。”
  “快拿给阿兄看看。”贺兰定迫不及待。
  阿昭一溜烟跑出去,又一溜烟跑回来。回来时手里小心翼翼端着个碗口大的竹篾,那是代替丝袜网兜用来捞取纸浆的工具。
  草原风大干燥,一夜冷风吹过,晾晒在竹篾上的纸浆已然半干了。阿昭小小揭下竹篾上的“纸饼”,嘟囔道,“有点太厚了,颜色也不好看。”
  阿兄从店铺里买回的纸张都是薄如蝉翼,亮如丝绢的,而自己做出来的纸,像是压扁了的羊粪球。
  “已经很厉害了啦!”贺兰定接过“纸饼”,细细打量。
  的确算不上一张成品纸,有点像上辈子超市装鸡蛋的硬纸壳子,表面粗糙还带着一股子的烂草臭味。
  可是,硬纸壳子也是纸啊!
  “可能是因为竹篾过滤不行。”贺兰定抓耳想着,复又鼓励小孩儿道,“反正,咱们这算是造纸成功啦!再细细改进便是。”
  “嗯!”小孩儿重重点头,认真接下了这份任务。
  “以后这纸就叫阿昭纸!”
  阿昭心想,那我可得把这纸做得好看些。以自己名字命名的纸张可不能像臭烘烘的羊粪蛋蛋。
  造纸术的初步成功让贺兰定阴郁的心情稍微好转了一些,待看到那些神情或是凄惶,或是麻木的流民之时,情绪也就没那么低落了。
  “姓名、年龄、家住何方、家里还有什么人口、有什么手艺、日后有什么打算......”贺兰定准备给这些难民来一次摸底排查。
  “小人....田文汉....年二十.....”一个男子颤颤巍巍地回答着贺兰定的问题。
  贺兰定手中记录的笔一顿,诧异地看向眼前的男子:黝黑干瘦的脸颊、凹陷浑浊的眼睛、佝偻卑微的腰杆......怎么看也该是个中老年人了。竟然才是本该风华正茂的二十岁吗?!
  “小人...小.....”男子声音打颤,因着贺兰定不明所以的一瞥,浑身都抖动起来。
  “小人说谎了!”男子尖叫,“将军饶命!”
  这男子便是昨日说自己会木工的那位,实际上他只是在工坊里做苦力,约莫会点木工手艺,远远谈不上“善工匠”。昨日为了活命,大胆撒了谎,此时被贺兰定突如其来的一眼打量,立马吓破了胆,什么话都老实交代了。
  贺兰定没有追究,继续问,“家住何方?家中人口.....”
  “家....家....在小石子村.....”名为田文汉的苍老男子眼泪决堤,泪水在他的脸上冲刷出了两道深深的沟壑,“家中原有四口人,如今....如今就剩下小人一个了!”
  小石子村是地震的中心地带,据说地面塌陷,一整个村子都被吞没得干干净净,好似从未在世界上存在过一般。
  “小人外出做工,侥幸活命!”男子匍匐倒地,掩面痛苦。他还活着,可也只是一具被求生欲支配着的行尸走肉了。
  “以后什么打算呢?”贺兰定又问。
  “以后.....以后.....”男子眼中俱是茫然。今日该怎么度过尚且未知,更论以后呢?这让他如何回答啊!
 
 
第二十二章 
  三十五名流民,男子二十名,女子十五名。其中,十二岁及以下六人,十三岁至三十岁二十九人。
  三十岁以上的竟然一个都没有!
  “啊....很少有人能活过三十吧,四十岁都是长寿的了。”其他人对这种情况倒是习以为常。
  贺兰定大惊,连忙询问自己的族人都是什么年纪。
  当得知看起来有三十来岁的居麻媳妇才不过十九,可是已经嫁来贺兰部落六年,还生过两个孩子后。贺兰定翻江倒海般的复杂情绪都汇成了一句话:这操蛋的世界!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啊!
  贺兰定想起上学时学过的《孟子见梁惠王》中有写:“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鸡豚狗彘之畜,勿失其时,七十者可以食肉矣。”可见在孟子那个时候普通百姓活到五六十岁都是常见,怎么到了如今竟是四十算是高寿了?
  历史……这是开倒车了吗?
  “郎主,你问这些做什么?”阿塔娜是“厨师长”,管理着整个部落伙食,如今部落里突然多出这样多张嘴来,这让她怎么办哦!总不能让这些人和羊一样的去吃草根吧。
  “他们吃什么?总不能和大家吃一样的吧。”阿塔娜没狠心到让流民们去挖草根吃,可是让他们和自己吃一样的伙食,心里又不得劲儿。
  “稀豆粥吧,一天两顿。”地主家也没有余粮,想要养活这么多的流民决不能坐吃山空了。
  “菽豆可也不多了.....”阿塔娜嘟囔着嘴,不情不愿地去给流民们准备食物。
  “女子去拣羊毛,男子去捡牛粪。”贺兰定简单粗暴地给流民们安排了工作。
  虽说流民中有善耕种的,有会织布的,贺兰定合该让各人干各人擅长的活计。可如今他们都一副风一吹就倒的身板,什么活计都干不了。
  到了傍晚,阿塔娜一脸喜色地为贺兰定送来晚餐,一边摆放餐盘,一边喜道,“那些汉家姑娘,看着柔柔弱弱,一口气就能吹倒的样子,干起活儿来倒是利索呢!”
  拣羊毛是个考验眼力、手指灵活性和细心的活儿,而汉家姑娘最不缺的就是这些美好品质。
  有了流民们的加入,干活的速度一下子就提了上去,不过一日的功夫,部落里便堆满了雪山一般的雪白羊毛。
  “男人们干活儿怎么样?”贺兰定询问。
  “还行吧。”阿塔娜心里瞧不上那些瘦胳膊瘦腿的汉人男子,可是也不得不承认,这些老百姓各个都是吃苦耐劳的。
  “郎主准备怎么安排他们?”阿塔娜试探着问,“今天有不少人家都向我打听呢。”自然是打听娶媳妇的事情了。
  “不着急。”贺兰定道,“结婚这事儿起码要双方同意吧,不然日子也过不下去。”
  阿塔娜:.......啊……自家郎主又在说什么胡话了。娶妇嫁汉什么时候需要作为新人的夫妻双方同意啦?
  “大家都眼巴巴等着呢。”阿塔娜提醒,“这个时节正合适的,夏日娶妇,来年开春生崽,多好。”
  贺兰定听了一脑门子的黑线,低声嘀咕,“照你这么说,人和羊倒是没什么区别了。”春天接羔,夏天催膘,秋天配种,冬天孕育。
  “可不就一样嘛!”阿塔娜拍腿,觉得郎主说得对头极了。
  贺兰定觉着结婚乃人生大事马虎不得,需要慎重对待,可是族中儿郎们可等不得。
  当一个族里的小伙子拉着一个满脸通红的汉家姑娘跑到贺兰定跟前,嚷嚷着,“阿英的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种子”的时候,贺兰定裂开了:难道是我太封建了?
  “你是自愿的?”贺兰定问那害羞的汉女阿英。
  “嗯。”女孩子羞怯点头。
  没有想象中的不情不愿和强取豪夺,双方都是自愿的。男方想要找个温柔的媳妇,女方想要找个安身立命的依靠,双方一拍即合。
  贺兰定阻止不了荷尔蒙爆炸的族中儿郎花孔雀一般地献殷勤,也阻止不了身若浮萍的汉家孤女们抓住人生的救命稻草。
  有了第一对成功案例后,陆陆续续又有几对看对了眼。
  大势所趋,民心所向,贺兰定便是觉得不妥也不好阻止,只定下一个规矩,“必须要是十五岁以上的女子。”
  其实他想把结亲的年龄线划到十八岁,可是世情如此,非一己之力所能改变。
  等到阿史那虎头在草原深处当了七八日野人,终于摸清了乌丸部落的情报回归之时,面对的情况就是:媳妇都是人家的了,剩下的都是不能娶的小萝卜头。
  大龄剩男阿史那虎头眼巴巴地看向自家郎主,就像在看一个负心汉。
  “咳。”贺兰定干咳一声,解释道,“其实吧,我觉得他们这样是不对的....是冲动型婚姻....闪婚.....有很大的隐患的.....”
  阿史那虎头:.......我就静静看着郎主您胡说八道。
  “大丈夫何忧患无妻!”贺兰定向三个因为去执行任务而错失媳妇的三位儿郎承诺,“以后你们娶妇的聘礼,我出了!”
  阿史那虎头这才原谅了自家郎主,说起了乌丸部落的情况,“郎主料事如神,乌丸部落果然有大问题。”
  “他们和蠕蠕有勾结!”
  乌丸部落的牧场在西北边,那边更加干旱缺水,水草远不如怀朔镇周边肥沃,同时那边也更加临近柔然国。
  “他们平日在外骑的都是劣马,实际上族里马群成片,都是高头大马。”阿史那虎头愤恨不已,觉得自己被欺骗了,谁知道乌丸部落居然这样狡猾啊。
  “那些马儿应该是蠕蠕人套的野马。”阿史那虎头分析着。在潜伏的七八日里,他恰好目睹了一次交易。
  “马儿来路不正,乌丸部落不敢在怀朔卖马,大约会把马儿赶到南边交易,说不定还卖给南人!”这简直是卖国了。
  “咱们要揭发他们吗?”阿史那虎头跃跃欲试。
  “不要轻举妄动。”贺兰定蹙眉,“这里面或许还有很多事情,我们看到的才只是冰山一角。轻易出手反倒会暴露了我们。”
  “如今他们在明,我们在暗。我们继续蛰伏观察。”其实贺兰定想的是,只要对方不来惹自己,自己自然也不会去惹他们。但自己也不能两眼一抹黑,因此必须时刻注意乌丸部落的动向。
  “明白了。可是.....”阿史那虎头挠头苦恼。郎主说起来容易,可是做起来太难了。茫茫草原不好隐蔽,要跨越千里去盯梢一个部落动态,谈何容易。
  “要是能安排个人进去乌丸部落就好了。”阿史那虎头异想天开起来,“这样咱们只要在家中等着那人报信儿就行了。”
  那不就是间谍么。
  “让我好好想一想。”贺兰定脑中升起一个念头。
  “大家辛苦了。”贺兰定拍拍阿史那虎头的肩膀,“洗漱修整一下,明日带你们去镇上吃大餐。”
  “水引饼!”阿史那虎头念念不忘。
  贺兰定笑道,“两碗。”
  翌日,贺兰部落一行四人入城,没能在城门口碰见守门的高欢。而今日的怀朔镇也不若前段日子热闹,估计是流民都被瓜分结束了吧。
  贺兰定丢了一包五铢钱给阿史那虎头,让他带着大家好吃好喝去。贺兰定自己则往南街的刘记商行去。
  “贺兰首领!”刘掌柜竟然出门相迎,连称呼都变了。
  贺兰定受宠若惊,不明所以。
  “您的义举都传遍北方了啊!”刘掌柜拱手行礼。
  闻言,贺兰定的第一个反应是豆芽菜终于推行了,而且外祖父竟将功劳和名声留给了自己。
  “急公好义,嫉恶如仇,扶助弱小。”刘掌柜赞不绝口。
  “哈?”贺兰定愣住。自己不过在草原呆了十日不到,这就和世界脱节了?
  两人鸡同鸭讲好一会儿,贺兰定才搞明白刘掌柜说得是自己从乌丸部落救下流民的事情。
  “此次来寻刘掌柜,为的就是那些流民。”虽然一天只供两顿稀饭,可是草原上不生产粮食,粮食都是采买来的。如此消耗坐吃山空是万万不成的。
  “上次那匹绢布不是卖了不少钱么,我想都兑换成粮食。”贺兰定说明来意。
  “竟是如此。”刘掌柜有些为难,“贺兰首领大义,可如今粮食不好弄。多地受灾,秋收未到,新粮未收,粮价飞涨。”
  “涨就涨吧,总是要吃饭的。”这是刚需。
  刘掌柜再叹贺兰定仁义,竟然为了那些流民采买粮食。要知道,在许多胡人的眼中,汉人就是“两脚羊”,是饥饿时节的储备粮。
  “某定当勉力为之。”刘掌柜许下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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