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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车里打开盒子，一个紫罗兰冰种的椭圆形吊坠，厚度到6MM，20MM*15MM，四周用碎钻镶嵌了些云纹。还有一个帝王绿的镯子，看起来像个果冻。
张摩感觉自己身负重任，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柴深白了她一眼：“想知道价格就直接问我，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光不好，打眼一看得七位数，没棉没絮的，好东西啊。镯子我没兴趣，吊坠给我戴两天。”
张摩帮她戴上项链，直截了当：“你妈怀孕了。怕你吃醋，送你的吊坠。送我镯子让我开解你。”她还想戴上镯子试试看，但镯子圈口小了点。
柴深微微一怔：“我以为在我躲出去时，他俩就会再生一个。挺好的，我也不至于吃醋，不是小时候了。我送点什么合适？逛街去？”
一路闲聊到古董街去。直接去那些保真不保价、口碑很好的店里去看看。
张摩：“我给你的戒指就是在这家买的。”
柴深是老主顾了，但张摩是店老板的偶像啊！
店员都知道老板办公室里贴着她的海报。
老板亲自出来接待，请到楼上喝茶，拿了几样珍品兵器给她看：“宋代八棱金瓜锤。宋代朴刀。元代睚眦绿鲨鱼皮直刀。宋代凤翅盔。兵器甲胄在收藏圈里不是最贵的，但都是我的爱物。”
这几样东西单凭名录来说不算什么，奇就奇在保存完好，千年风雨，看起来只有岁月，没有锈蚀剥落。
柴深激动的搓手手，未经允许又不敢上手，凑近了细看，闻了闻：“妙啊！品相上佳，这金吞口立体镂空雕刻双鹿，栩栩如生。”
老板只顾着看张摩的气质：“您觉得呢？”
张摩不知道业内规则：未经允许不许上手，上手也不许拍照，拍照未经允许也不能外传。她伸手轻轻拿起朴刀，刀背看起来足有一厘米厚，刀刃也厚的很。木柄早已腐朽不可见，前面是矩形刀身，后面是应该嵌在木柄里的刀条尾端。
双手端着找了找重心，在心里模拟了一下手感：“好东西，实用性太强了。这厚度用来劈砍，万夫莫敌。”
就开开心心的玩了一下午兵器。不仅练传统武术，还亲手试了几十件传统的兵器，果然和现代产品大为不同。重心更稳，长度也更加适合实战。古代的头盔和铠甲也摸了不少许多，试戴了几顶，沉甸甸的，大为满足。
柴深也忘了自己是来给未出生的小崽买礼物的，如痴如醉的看她轻轻拔刀、拎锤子、抚弓、提剑，那股气势，哇喔，我可以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欣赏完古董之后，张摩开始和老板玩起了太极推手。
柴深愤愤的开了一瓶可乐。虽然听张摩解释过，这玩意不是玩的，可以从‘粘’上看出对方的重心和力量控制，转髋和腰椎的灵活性，还有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但张摩还说过，专业人士只要看一眼对方的体型，就知道日常生活状态，练的什么，基因如何，练的怎么样，什么路数。
俩人推了五分钟就罢手了，开始谈及实战。
张摩临走时看了柴深好几眼，见她没反应，只好自己上：“我很喜欢那把朴刀，能否割爱？”拿在手里时，感受是不一样的。她虽然从来不练习兵器，但有点喜欢。
柴深微微讶然，人家没暗示的东西不好要买的。
古董店老板：“恕难从命。但有一把品相稍逊的，可以送给拳王，希望您以后有空常来玩，多多指点。”
品相稍逊的意思就是刀口砍的像个锯子似得，全是豁口。而品相更差的刀尖都崩了。
可那也是宋朝的东西，拎起来手感也很好。
推让了半天，最终张摩以拉黑为要挟，强行付款，这才扛着一条布卷离开。
回家去把镯子塞在老婆首饰盒里，又下楼玩刀，敏捷的揪住铁虎：“脏脏脏！不要舔！”
张摩拿枕套在上面裹了几圈，让手感更丰满：“我想订个架子摆着它。怎么弄更合适？”
柴深想了想：“我给你弄。”
张摩：“明天你跟我回家吗？”
“晚上回来还是住在哪儿？不过夜那我就去。”柴深看她爱不释手，决定贤惠一下，亲自去做饭。
张摩把刀锁到健身房里，怕铁虎半夜偷偷啃两口，谁知道这些年洗没洗过，上面有什么脏东西怎么办呢。“我想回去住一天，你别去了，单人床挤不下咱俩。”
“行啊。我给你做天妇罗吧。”
张摩就坐在旁边看着她炸，炸好一碟就拍照、蘸酱吃掉，极其酥脆：“别炸树叶，炸个鸡腿。明天早上我先跑个十公里再出门。太狂野了！”
李穹一边拍视频一边咽口水。昨天倒是蹭了许多烤肉吃，但老板肯定不会亲手炸东西给我吃，等她忙完我自己炸。
次日清晨，蔡老板进厨房闻到淡淡的油炸食物的味道，又看到张摩因为吃了腌肉时的盐和各色蘸料里太多的盐分而水肿，胖了一圈的脸：“体重多少？”
张摩：“还没称，我看看。”天哪！胖五斤的份额几乎用光！我刚准备回家大吃一顿啊！没事我能控制住，明天吃清淡点，不吃那么多肉，这只是暂时的水肿。哪有吃一斤胖一斤的道理。
第155章 用不着你说
“芭蕾舞我不感兴趣。我想训练。高铁票我都买好了, 今天去明天回来。”张摩颇有点英雄寂寞的摸着朴刀：“芭蕾舞我就不看了。明天下午我回来。然后没事就训练。”
“行，我给你调整。”蔡老板欣然点头。心说果然不出我预料，你休息一周自然而然就忍不住了, 巨大的体能在身体里激荡无处发泄。要么是越休息越懒, 心气松懈就拔不起来了, 但那是刚开始得冠军的人。你不一样。
柴深迟疑着问：“是觉得很无聊吗？”难得度假跟我在一起，就觉得无聊寂寞吗？我已经尽力安排了，约会时做有趣的事好难啊。以后要是退役了……那得有多无聊啊。
张摩摇摇头：“也不是, 休息这几天有点空虚。”尤其是前三天不能玩手机, 只有和老婆和铁虎玩, 从非常充实紧凑的生活, 突然变得无所事事。昨天今天格外看了看网上的评价和自己的评论区, 不知不觉五连冠了, 在别人的评价里自己已经事业和家庭双丰收，功成名就, 基本上到达顶峰了。昨天晚上吃了许多炸物，接受采访, 满是溢美之词, 对她推崇备至，好像她已经是当世第一，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继续卫冕。
第一次卫冕成功后就被夸得有些微浮躁, 现在他们赞美的力度增加了四倍。放纵娱乐了两天，快乐之余, 就觉得很空虚, 还有点忧虑。单调的吃饭睡觉训练虽然痛苦, 却是通往成功的唯一道路，休息和吃吃喝喝反而让心里有点压抑。还是尽快恢复原本规律的生活吧。
柴深不太能接受这一点：“好吧, 一整天都待在一起，我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铁虎疑惑的看看她俩：“汪？”
张摩把它从头摸到尾，俩人一狗一起出门。
把她送到高铁站，柴深带着铁虎直奔宠物超市，带着狗进去逛，铁虎看上什么就买什么。罐头、零食、垫子小玩具，买了几大袋。
回家之后继续工作，看主业最近无所事事，等行情，就开始写文案，一边查书一边写。
找古董出来，自己没有的就找博物馆的照片。
大理石纹的裙子和窑变青瓷很配，她也收藏了金丝铁线的哥窑开片瓷器残片，有一把老银壶上有微微青蓝色的古斑，统统翻出来。
柴深换上拍广告那条白地绿纹裙子，对着录像机一本正经：“不同的国家赋予颜色的意义大不相同。红色在亚洲是喜庆祝福，西方则是危险和宗教的颜色。黄色在亚洲代表皇帝，西方代表热情，在另一些地区有死亡之意。绿色也是一样，分别代表了生命力、卑贱、不忠、邪魅、好运和财富、以及死亡。具体是哪里我就不说了。干了这这瓶蔬菜汁。”
把旁边插花的青瓷花瓶挪过来，青色的瓶身上有几道横向的白色窑变痕迹，有点类似于堆釉和滴釉：“这是我收藏的几件新品之一，是名家之作。通常窑变青瓷都是残次品，出炉就毁掉，但众所周知，美就是王道。青瓷能用飞青做装饰，美丽的窑变也是很棒的。我想称之为雾隐青山，张摩想称之为庐山瀑布，因为望庐山瀑布那首诗嘛，她觉得这一道垂下来的窑变很像银河落九天。”
“青瓷酒杯更适合喝黄色和琥珀色的酒，本该给你们演示一下，但是我答应张摩，不经她允许我不喝酒。”柴深露出一个被约束的很幸福的微笑。
谈了谈金丝铁线这种开片，叽叽歪歪酸文假醋的引用了两首诗，又说起收藏残片的一点心得——“便宜！横截面比底圈更容易断代。古董本来就不能使用，我主要收藏项目是银器，对于瓷器、玉器、金属类这一大类不是特别了解，买残片交学费比较少，但在釉色、手感、纹饰、泥的质感方面都可以反复上手把玩。因为最近没有什么行情波动，我的经济分析暂停一期。”
检查了一遍发给剪辑师。看已经到了下午：“到哪儿了亲爱的？热不热？”
张摩坐在网约车上跟她闲聊：“挺凉快的。一路上除了看电影就是被人要签名合影，我说我回老家，还有人问你怎么没一起来。”
柴深大为满意，自己和她的形象如此捆绑在一起，真是令人开心：“你一走我就后悔了，想和你一起回去。”
张摩摸摸下巴：“算了，你还得住酒店，距离有点远又睡不惯。刚刚忙啥呢？”
“把视频录完了，等啤酒广告上线，这衣服也算是个联动。他们后期太慢了。”
张摩无所谓：“用我给你带点什么？要糖糕吗？”
柴深：“黑芝麻酥，你那儿的黑芝麻比别的品牌好吃。”闲聊一会后结束谈话，突然想起既然那个地方品牌的黑芝麻酥又香又浓比别的更好吃，我为什么不做个自己的品牌，让他们代工呢？很多网红出的美食都是贴牌，没有什么成本，但狂赚。
张摩安安静静的回到老家，背着双肩包晃晃悠悠的掏钥匙开门回家，家里果然没有人。在各个屋里溜达了一会，四处看了看，一切如故，除了药酒的瓶子多了几个，梳妆台上的护肤品多了好多瓶之外，和自己离开家时没什么变化。
安静又舒服。从冰箱里拿出半个西瓜，西瓜上贴了纸条说是今天早上买的。抱过来，打开电视，恰好是老版水浒传。拿勺挖着瓜吃，看鲁提辖拳打镇关西，十几年前就是无边享受，现在也是。
安静独处的时光颇为珍贵，回到少年时光停滞的房屋中，又觉得莫名的轻松。
柴深约俩人的时间，泰拳教练在带着自己的徒弟备赛，吕教练在外地出差。只好出了书房对楼下大喊：“蔡哥！给我个教练！”
蔡哥扔下手里的开心果，端起水杯一饮而尽：“走，不能在你这儿呆着，零食太多了，换个地方有点工作感。李穹你把果盒收了，别在这儿摆着，肉干，巧克力饼干，牛轧糖，开心果，啧，我说小胖怎么胖那么多。”
开车路上还吐槽：“别人听白噪音提高注意力，专注工作，我不一样，我听打靶声特能集中注意力。”而且拳馆地方很大很空旷，是好几组人同时训练，有点杂乱。
柴深托着腮玩手机：“挺有节奏感的。但是听我打靶就不一定了。”
到了拳馆，把她带到弹力绳速度球前面：“打出幻影，不必每次弹回来都出拳，但出拳就一定集中，保持节奏和准确，加上闪避。你知道吧？”
“我知道，但是做不到。”
速度球被两根弹力绳拉扯着两端，挂在房顶和地面之间。球体本身会随着用力而旋转，在被击中时，弹力绳会随着拳头用力击的方向，拉扯着球反弹、变速、左右改变角度。
柴深对着球打了五分钟。虽然不是每一拳都能击中，但是也没被弹回来的球打到，有进步。
蔡哥站在旁边看完，用词婉转：“进步很大，进步空间也很大。老赵过来给她拿靶。我忙去了。”
对面的靶师：“不行！”
“什么玩意！太差了！”
“用力！不行！”
柴深渐渐怒火中烧：“我知道我不行，用不着你说。”
靶师一怔，反驳她的谬论：“你需要。运动提高最重要的就是及时反馈，反馈→改进→提高。你不懂吗？我给张摩拿靶时，她打的不好我也说她。”
柴深知道他说得对，只是心里烦闷，自己出拳时就知道很弱，没来这里就知道不行，被人说一句只觉得雪上加霜：“那是张摩。我所有的项目都很弱。每一拳都知道。”
靶师心说对面要是张摩，我就拿手靶砸过去了：“有气跟你自己怄气，弱就得被说。我就是干这个的。你勇气不错，一点都不怯。”
只有勇气，剩下节奏、力量、速度、闪避什么都不行。
柴深顿感面子回来点了：“您刚刚说的对，我太事儿了。继续继续。”
老子的心态没这么容易崩溃。
半个小时之后，第二十次被迎上来的靶子连砸带推逼到角落里，赛场上的对手怎么做，靶师就怎么做。
心态倒是还行，带气的时候出拳更重，虽然对面还觉得没啥感觉，但她自己知道。
专业人士看她颤抖的频率就知道她不行了。
张摩吃瓜看剧玩手机，本来想勤快一下收拾收拾屋子，结果已经被收拾的很干净了。
爸妈一回家，老爸拎着菜直奔厨房，似乎有一袋肉馅，妈妈冲过去捧着她的脸仔细看了看：“张摩，你脸上好多了，伤的那么严重，居然没留疤。”
张摩挣扎道：“我没受伤。”
爸妈：“(⊙_⊙)”
“你就扯淡吧。”
“视频照片满天飞你说你没受伤，哎，多吃点肉补一补。”
张摩余光看见了肉馅：“包饺子还是馅饼？”
回家泡澡缓解疲劳，顺便和张摩视频。
张摩本来在帮忙包饺子，锅里炖着肉，餐桌上开始包饺子，说说笑笑。
父母仔细端详她消肿又去除淤血的脸，要不是看到了铺天盖地的图片和视频，还真信她没事呢。
张摩看视频通话就感觉不妙，捏着手机回卧室才接通，出现在屏幕上的果然是坐在浴缸里，用毛巾掩住胸口的美人：“你倒是穿上点啊，这要是在外头接通了，我爸妈要是跟你打招呼多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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