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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反派他一心求死(穿越重生)——山隐水迢

时间:2024-11-23 08:47:59  作者:山隐水迢
  低下头,他看见自己身上裹了张灰扑扑的毯子,而陌尘衣则光了膀子,头发还是一缕一缕,往下滴着水。
  潭水旁搭了个木架子,正烤着他们湿透的衣裳。
  “灵气完全没有了。”陌尘衣这样说,却又像是松了一大口气,他看着秋眠,道:“还好,我身上的药还管用。”
  秋眠向四周看了看。
  潭水边是黑黝黝的几方高柜,石壁上嵌了夜明珠,这里像是一个地下的暗室。
  陌尘衣见他茫然的神色,心中生疼,但没有问他梦见了什么。
  没有灵力的安抚,即便是在昏迷中,这孩子也在哭,在求一个人带他走。
  秋眠挣扎着坐了起来,垂下的长发遮住他的神情,半晌后,低声问道:“前辈,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恨到想要把他扒皮抽骨,生食其血肉?”
  陌尘衣压住那隐痛,问:“是你之前说的做这个阵,放出邪物的人吗?”
  “嗯。”秋眠应后,忽然突兀的笑了一声,“真是讽刺啊——”
  他苦笑说:“日日夜夜怀恨在心,没有一刻停下,我告诉自己此仇不共戴天,他的一根头发丝我也不能忘,化成灰我也要认得,我要他血债血偿,挫骨扬灰,后来我也如愿……”
  在用因果琴立灵屏时,秋眠也尝试联络穿书局,不出所料,通讯全部失灵。
  可穿书局的自动报告系统,还留了一条简讯记录在琴中。
  “穿书者状态:死亡。”
  他真的杀死了那个人。
  那么这个阵,很有可能只是薛倾明的一个遗留产物。
  但秋眠没有喜悦。
  “可是我发现,我只记得我恨的人,却已经快要忘记……”他抬起头,哑然失笑一般:“快要忘记我爱的人的样子了啊。”
  秋眠说完便默默了一阵,片刻后又转过目光,道:“这里应该是晏氏的暗室,我们……”
  话至此,他却没有把正事说下去。
  修士的怀抱秋眠并不陌生,依然温暖结实,只是之前没有这么密不透风,也没有这么的紧。
  “我不知道如何宽慰你,眠眠。”修士涩声道:“但我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秋眠靠在他的肩膀上,像是依偎一根浮木,他自然可以随波逐流,但此时却是浮木将他固执地托起。
  “再睡一会儿吧,眠眠。”
  陌尘衣说:“这里交给我。”
 
 
第14章 缘由
  秋眠的梦常不安稳,却也并非回回都有人物出现。
  有时,他会梦到自己浮在水上。
  那是一片粘稠的黑水,广阔不见尽头,无波无澜,如同深渊泥沼。
  他仰面漂在水中,荡来又荡去。
  水淹没的速度是十分迟慢的,从双腿蔓延至腰部,再到手臂和胸膛……
  直到胸口也沉入的时候,常常他会觉得窒闷,但只要忍耐过了这一阵子,接下来就会好过太多。
  潮水来去,秋眠期待于没顶的一瞬。
  那么他便能也成为一滴水,融于万千的水中,没有任何的不适与苦痛。
  而今他又感受到了熟悉的漂浮感。
  只是这一次,却又与从前有所不同。
  这熟稔的水上,却多了一叶小舟。
  扁舟载着他在水上荡,冰凉黏腻的黑水不再沾衣,又有风拂面,小舟似乎有了一个新的方向。
  耳畔的浪声渐渐远去。
  秋眠眼睫颤动,在松软的被褥中醒来。
  “……阿眠?”花冬探身过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醒了吗?”
  头还是疼,但既然知道疼痛,就说明已经清楚了意识,表明已经回到了人世。
  少年应了一声,嗓子还是哑的,夹了浓浓的鼻音。
  他向四周环视,昙花帐顶的纹路净雅玄妙。
  这里是晏司秋的卧房,相较于之前的空荡,已然添了太多的布置,什么都是簇新的,华贵精巧,与老屋的尘土气格格不入。
  “你睡了快两日。”花冬满目关切,给他垫高了枕头,又端上一碗汤药。
  那碗或是玉质,兴许极其有分量,花冬双手捧来,也还不住地在抖。
  秋眠接了过来,这一直放在案头的汤药现在竟还有热气,是用灵力温住,随时等他醒来便能喝。
  “陌仙君说出门一趟,千万叮嘱你醒过来了切莫着急。”花冬坐在榻边,轻声说:“他已经有了法子,回来后就与你说。”
  夏日暑气渐盛,仅收起了一半的薄纱如烟雾似的散开,而那云烟抚过少女的眉目,余下一段深刻的伤怀。
  秋眠双手捧了那碗,却并不喝,他低声道:“冬儿,你怎么了?”
  花冬身子一颤,笑道:“没有啊,阿眠,啊……”就说火上还热了汤,要起身离开。
  “不要瞒我。”秋眠抬眸笃定道:“你瞒不了我。”
  从他醒来的那一刻就已感应到。
  陌尘衣的灵屏如一面高墙,将这间四面屋子围住。
  而灵屏后,还有很多人,气息沉稳,修为不俗。
  “……与阿眠无关。”
  花冬似乎流失了所有的力气,她重重坐了回去,或者说,跌回去才恰当。
  少女的双手绞紧了布衣的边角,片刻后咬牙道:“是我的问题。”
  而这一句后,忽听“吧嗒”一声。
  秋眠太知道那是什么动静。
  眼泪滴落,往往就是清脆的一响。
  “我不应该留在这里的,但陌前辈说这不会传染,他把那些人打走了,还立了灵屏……”
  花冬的眼泪噼啪落下,如雨水浇上芭蕉,她气力不济,呼吸也急促:“这是不对的,这不符合规矩,我命不好,我没福分……”
  抽噎之后,她给自己判了一个结果:“我应该去迩烛塔……”
  秋眠握住了她的手腕。
  而其实根本无需去切脉,衣袖稍高一寸,便可见她的情况。
  晏氏的怪病在她身上出现。
  并且来势汹汹,又因陌尘衣的强留,呈现出了后期才有的症状。
  少女细瘦的手腕之上,已是一片缟素。没有皮肤的质感,也没有血液在经脉中流淌。
  她的身体在变成……纸张。
  花冬抿唇就要抽回手。
  青光却从少年的掌中晕开。
  花冬一愣,那是她熟悉的用以治疗的灵力,治过她的腿,也治过她留有旧伤的身子。
  可这一回光华过处,什么也没改变。
  “阿眠,不要浪费灵力了。”花冬疲倦地摇头,“你的身体也……”
  “别说了。”
  秋眠打断他。
  少年的唇色苍白,可掌下灵力却愈发地盛,他反问道:“你方才说是你命不好没福分,那你有没有想过,是我害了你?”
  灵力在不容拒绝地在尝试挽回她逐渐纸化的身体,落在那截手臂上,却了无踪迹。
  而在秋眠眼中,这就如同往干枯开裂的土地上倒一杯水那样,会有一瞬间的好转,可总体还是收效甚微。
  但他没有停下。
  秋眠默默想……
  真的,没有任何长进。
  自己还是这么狂妄自大,是他默许了花冬的留下,是他自以为可以保护这个丫头。
  那些灵屏,那些守护阵,那些追踪阵,如今看来就是个笑话。
  “阿眠!”花冬没有力气,收不回自己的胳膊,就按住了他的手,“是我选的,是我要留在这儿,阿眠,你听我说……”
  是她命悬一线,却也是她在相劝。
  花冬抽了抽鼻子,哽咽着道:“没有这样的道理嘛,你看,你答应教我的时候我就很庆幸自己当初留了下来,这是我的私心,得了好果子就会暗暗窃喜,可不是好结果的话,难道就去怨恨么,既然有了决断,就该知道凡事皆有两面。”
  “何况你们也没有做错什么,我听陌仙君说你们有好大的发现,是可以走出去了吗,真好啊,我也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
  她大着胆子,伸手撩了一下少年垂落的鬓发,挤出一个比哭还伤心的笑来,她似乎断定自己命已至尽头,诸多回忆纷至沓来。
  有关过往,有关此生。
  若无人知晓,如何算是活过?
  “我出生在棠州之野。”花冬道:“及笄那年,父母将我许给一户人家冲喜——”
  她讥讽一笑:“冲喜……哈!过门那日我就把那爷冲走了,他们又让我去‘追’那素未谋面的丈夫。”
  秋眠沉默着听她的讲述。
  将死之人,总与他说此平生。
  “他们也没想到我能跑了,那也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灵力,居然是在棺椁中。后来我流亡到了竹州,没有身份也没有户籍,只有一身仙骨。”
  世家招仙仆,她混入其中,世家不在乎仙仆的来路,毕竟一份卖身灵契就是他们今后的命数。
  这就是属于花冬的过去。
  一段话可道尽,三两言可陈词。
  “阿眠,我们相处不久,但我知道你是个很好的人,我的感觉一向很准。”
  花冬连大声讲话的力气也无,于是慢慢地说:“而且陌仙君也讲,你之前每次给我调养,同时在用灵力洗我的经脉,你真的想让我成为医修,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是天大的恩情,我不知哪里值得你这样待我,但我感激你,你是第一个,没有把我当物件来看的人。”
  她的父母将她看成一份彩礼。
  那户人家把她当成一个陪葬的泥偶。
  晏氏的二少爷曾想强用她,不过区区侍女,不过区区炉鼎,幸而遇上了一个行侠仗义的好心人才助她逃过一劫,可也几度辗转,被打发来与一痴儿相伴,或者就这样了此余生。
  是秋眠突然来到的灵魂给了她新的希望,是阿眠在听她红着脸说出志向时,没有讥讽她不自量力。
  那时,秋眠道:“好啊,我从前就修医道,可惜弃道重练了,我其实不喜欢弹琴,也不喜欢用剑,来日若能出去,你代我去当个医修罢。”
  这明明是少年的私心,也是她的梦想。
  方才花冬扒在床头,是想等阿眠真正好起来了再走,而当她看着他,也就像是看到了那发光的梦。
  一触即碎,却光芒万丈。
  怎么可能不难过呢。
  明明前几天还是好好的。
  大早上她搬了木箱出来晒,那么重的木头箱子,她也能推动。
  花冬还在期待她的小师父回来教她医术……可仅是这短短几天而已啊。
  秋眠的灵力告罄,他深吸一口气,对花冬道:“我同你去迩烛塔。”
  “不可以!”花冬断然否决。
  “可以哦。”
  却听一道声音从窗边传来。
  陌尘衣靠坐在窗台上,不知已坐了多久,他侧头对他们二人道:“我已经摸出了因果,迩烛塔一定要去。”
  修士下了窗棂,走到他们二人之间,把他俩的手拉开,随后浑厚的灵力趁机穿入,将他们团团合住。
  接着修士抬手,给他们一人脑壳上来了一记脑瓜崩。
  咚——
  咚——
  花冬:“哎?”
  秋眠:“……”
  你搁这敲鼓呢?
  陌尘衣先对花冬说:“你居然还想偷偷溜出去跟那些人走,不要这么懂事好吗,我们修仙的还在这里,轮不到你冲出来,再者说天塌了还有个高的顶,既然已经把你当自己人了,也请任性着相信我一下啦。”
  花冬眼泪汪汪:“呜自己人?!”
  陌尘衣挑眉道:“不然呢,修真讲究机缘,我们三个有缘。”
  又转而对秋眠说:“眠眠。”
  “打住。”秋眠立即道:“教训先延后,前辈说的因果是怎么回事?”
  陌尘衣一顿,心说小家伙你这样不顾自己的身体还骄傲不成?但看他苍白的脸色,居然还真就教训不出来了。
  于是他说道:“昨天那个书院的地下暗室,里面有很多有关晏氏的记载,其中就包括一个晏家嫡系的笔记,内容冗长,我们长话短说。”
  这个阵的因果其实非常简单,眠秋眠猜的也不错,那些纸人就是为了转嫁灾祸而存在。
  陌尘衣背诵了一段笔记内容。
  ——天华元年,晏氏子弟多染怪症,无故暴死者众,通报修真门派来查,却无所收获,只说疑似与府邸地脉中滋生出的邪气有关。
  “天华元年便是这里的启章三百八十二年,在这一年末,晏氏本族举家搬迁,但邪气灵智似乎已锁定后辈,依然不断子息凋亡,活着的惶惶不可终日,不知何时会被索走性命。”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时,来了一个自称云明宗的修士……”
  “云明宗。”秋眠一惊:“可是叫薛倾明?”
  “不知,但道号丹尘。”
  “是他。”秋眠目光冷冽,“是他给晏氏出了这个主意。”
  “这丹尘道人给晏氏留了这个阵法,以森罗幻象阵为基,将族中子弟的血脉与纸人相连,又把纸人活化,骗过邪气。当纸人在阵中死去,外面的那些人就可免于一死。”
  他们夜里看到的景象,其实是邪气具象化,在追逐替身的情形。
  这个过程是非常缓慢的,所以应当每天夜里都会有这种情形出现,但又似乎被竹灵的气息掩住。
  陌尘衣昨夜再去,还是同样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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