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鱼把自己缩回了被子里一顿捣鼓,但他对这种事情向来没有耐心,在温鱼的眼里,x欲远不如食欲来得大,他自己鼓捣了半天,没鼓捣出个名堂,反正也不是很石更,温鱼索性放弃等它自己下去,而他本人就这样水灵灵地起身去洗漱,洗漱完钻进了厨房。
他在水池里看见了三条银灿灿的大活鱼,锅里还有一条。
而他昨天用来投掷丧尸的那个竹篓,就在角落里湿漉漉地搁着。
他昨晚和谢楼聊过的自己没有抓到的鱼,今天就被端上了餐桌。谢楼还去地里挖了姜,温鱼看着那一锅的姜片,有些怀疑谢楼到底是在煮鱼汤还是熬姜汤。
谢楼给他盛了一碗汤:“去去寒气。”
温鱼想也没想就一碗汤进了肚,该说不说,虽然姜片似乎放得有点多了,但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一碗汤下肚,身体暖和了起来,温鱼埋头吃饭,谢楼捞回来的不知道是什么鱼,鱼刺很少,谢楼把大的刺给他剔除掉,剩下的基本上全是鱼肉。
一锅的鱼,基本上全部进了温鱼一个人的肚子。
他吃得有些发热,额头上出了薄薄的一层汗,后背的衣服被汗水打湿,有点不舒服,温鱼想要起身去换一件衣服,却在起身的瞬间意识到哪里不对,一屁股坐了回去。
谢楼就坐在他对面,看他脸色不对,立马关切道:“腿疼?”
他绕过来,准备抱温鱼起身,温鱼一把握住谢楼的手:“不,不用。”
温鱼伸出手拽了拽自己的衣摆:“不换了,算了。”
他的反应显然不对,谢楼眉宇微微蹙起:“伤口是不是裂开了,给我看看,裂了就把药换了。”
他伸手去拽温鱼的裤子,被温鱼死死拉住手:“没有,没有裂开。”
“那是怎么了。”谢楼的声音染上一点急切,温鱼汗流浃背,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他默默地松开手,拉起了自己的衣摆:“看,看吧。”
是楼哥,又不是外人。看看也没关系。
温鱼的思想建设做得有多快,脸就红得有多快,谢楼的视线掠过去时,他觉得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鱼肉,在任人宰割。
他匆匆忙忙放下衣摆,举起筷子:“继续吃饭吧,等会应该就好了。”
谢楼却忽地坐到了他的旁边。
温鱼:???“你怎么不坐你自己的凳子……”
桌子旁边摆的木头条凳,温鱼被谢楼一下挤占了一半的空间,只能朝里面挪,他现在这种情况,挪一下衣料都会摩擦着身上难受,他伸手去推谢楼,却突然被谢楼扣住了命门。
奇怪得很。明明自己动手时没什么感觉,但谢楼只是隔着一层遮挡物轻轻一握,就感觉强烈得不行。
温鱼推谢楼的力道渐消,他的手覆在了谢楼的手上:“别,别动。”
谢楼感受着掌心的触感,问温鱼:“都这样了,还不想出来?”
温鱼摇头:“不是,不是不想。”他紧紧地握着谢楼的手:“缓,缓一缓。”
谢楼突然这样碰他,他浑身都很难受,必须要缓。不然受不了。
他的腰微微地塌了下去,双手扶住了桌面,他不让谢楼动,谢楼真就没动,手指都没滑一下,直到温鱼缓过这一阵,这才开始探出手指,勾开了拉链。
温鱼趴在桌子上,眼睛埋进了手臂里,他的肩膀细细密密地颤抖,喉咙里溢出一点闷闷的轻哼,谢楼会问他是重了还是轻了,温鱼不想要说话,因为一出口就是哭腔,但谢楼不放过他,突然凑到了他的耳边,咬住了他露在外面的耳垂:“小鱼,出声,不出声的话,我不帮你了。”
可恶。
温鱼这是有求于人不得低头,他只能开口:“可……”
他本想说可以,谢楼却掐准了他出声的前一秒,换了拇指的指腹,谢楼的拇指有一些粗糙,茧很厚,温鱼没忍住一声轻喘,嘴唇颤抖着按住了谢楼的手腕:“不要大拇指,不要。”
楼哥的手也在这四年里变了许多,比以前更大更宽,也更磨人。
温鱼一开始想要忍住的反应在后面全部没有忍住,谢楼似乎觉得这样并排坐着不够方便,直接把人抱到了自己腿上,谢楼揽住他的腰,让他放轻松。
温鱼根本没有办法轻松。
他埋在谢楼怀里催促谢楼,谢楼哄他:“马上。”
但这真的只是在哄。
谢楼仿佛故意折腾他,他好几次都觉得快要结束了,谢楼立马换手,温鱼生气,眼尾发红控诉:“你故意的。”
温鱼眼里铺满了水雾,白皙的脸染上了绯色,这样微微蹙着眉看人的时候,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娇嗔。
谢楼顿时不折腾他了。
他亲了亲温鱼的唇角,手腕有规律地晃动,温鱼最后溢出来的那滴眼泪被谢楼吻走,他擦了擦温鱼的脸:“好了,可以了。我们现在换药。”
第52章
换药的时候,温鱼想起一个问题。
他从来没有和谢楼说起过自己住在什么地方,谢楼是怎么找过来的。
他想要问,但又觉得,一旦问这个,那难免会提起他写的那封信,他想起昨晚的情形,生怕把谢楼再惹哭,于是不敢说,选择先把话憋回去忍忍。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谢楼掉眼泪,昨晚是第一次。
他现在仍旧心有余悸。
给他换好药,谢楼回去收拾厨房,温鱼无所事事地看着他忙活,突然开口:“楼哥,你过来的路上有见过像向哥的人吗?”
谢楼似乎没听见他的话,没反应,温鱼又喊了他一声:“楼哥?”
谢楼还是没听见。
算了,等会进来再问他好了。
与此同时,厨房里的男人端着一盆水出门,哗啦啦一声倒在了田里,把田地的菜浇得横七竖八死的死死的死死的死,再回来时,又把盆哐地一声扔进水槽。
温鱼等了他好一会,差点眯上眼睡了一个回笼觉,谢楼进门他才打起精神:“楼哥,我刚才问你的话你听到了吗?”
“没。”
“那我——”
“没见过。”
“哦……”
温鱼瞟了谢楼两眼:“楼哥,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在这里等向哥吗?”
谢楼不假思索:“我没说过这种话。”
温鱼:“?昨天不是还说了以后都要一直待在一起吗?”
温鱼懵了一瞬,谢楼道:“我说的是你和我一起回家去。”
温鱼摇头:“最近不成。我还要等向哥回来,他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就算要和你走,也要和他说清楚——”
“也给他留封信,等他回来自己看。”
“告别的话,还是当面比较有诚意。”
脑子总比嘴慢半拍,温鱼脱口而出后才灵魂归位,他意识到大事不妙,想要改口,谢楼已经先他一步变了语气:“那是我不配你的诚意了。”
完犊子。
温鱼咽一口唾沫,在谢楼的雷区爆炸之前,忙不迭抓住了谢楼的手:“不对,我在信里写了的,我不是不想和你当面说,是不敢。这两件事情,不一样。”
温鱼小心翼翼地偏过视线去观望谢楼的反应,谢楼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他哄好,表情无甚变化,淡声道:“两件事情不一样,那两个人,一不一样。”
他话里有话得十分明显,温鱼忽而抬眸,忖度片刻,摇了摇头。
“不一样。向哥是丧尸,不是人。丧尸可以活很久很久,人和丧尸是没有未来的。楼哥你不用吃向哥的醋,我和向哥过不了一辈子,只能和你过一辈子。”
就在温鱼觉得自己这番话可以弥补自己刚才说错的那句话,把谢楼哄得不计前嫌之时,他失算了。
如今的楼哥,完全没有四年前的楼哥好哄,且脑回路十分难以理解。
他在温鱼话音落地之后,脸色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冷肃:“所以小鱼的意思是,如果向尹是人,就要和他一起过一辈子。”
温鱼拨浪鼓式摇头:“没有啊没有啊,我没有说过啊!”
但他的否定是毫无用处的,不管他说什么,谢楼从一开始就有自己的想法:“你离开我,来找他,脑子里想的不就是要和他过一辈子?”
……这温鱼还真没办法狡辩。
他一开始确实是这么想的。
但这不是变了吗,楼哥不是来找他了吗。
他现在根本没有这种想法了啊。
不过温鱼也十分清楚,这种时候和谢楼讲道理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楼哥会有一大堆歪理打倒他。
温鱼选择闭嘴。
但闭嘴似乎也没用,谢楼只消停了一小会儿,幽幽开口:“不说话那就是承认了。”
温鱼:“………………”他想要收回他之前的话。
楼哥好像,根本没变。
这么多年了,还是喜欢吃一些没必要的醋。
以前是何一帆,现在是向尹。
温鱼一直不说话,谢楼就一直念叨:“信里说的喜欢我,也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
温鱼知道,这种时候,和谢楼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他从来都没有靠嘴把谢楼的话堵住的本事……不对,有一种情况,是可以的!
温鱼毫无预兆地吻上了谢楼的唇,谢楼剩下的幽怨悉数被他用一个吻堵了回去。
在温鱼香香甜甜的亲吻中,谢楼完全忘了自己刚才要说什么,他微微抿着唇感受温鱼毫无章法地亲蹭,指骨攥紧了床沿。
温鱼垂眸,用自己笨拙的舌尖去撬谢楼的牙关,却被谢楼咬了一口,他稍稍一吃痛,但没有退开,他一边亲谢楼,一边问谢楼:“楼哥,你到底要不要和我一起等向哥?”
“等。”
“那你以后,可以和向哥好好相处吗?”
“嗯。”
“我们三个人,可以一起住吗?”
“可……嗯?”
温鱼的脸突然被人掐住了,他立马改口:“我开玩笑的。不用一起住,不用一起。”
谢楼刚要松开他,他立马讨打:“我和向哥住,我们和你当邻居。”
谢楼:………………
求打得打。
温鱼嘴贱的下场就是差点被谢楼把嘴啃烂,他最后瘫倒在床上的时候,眼神有些发飘地盯着天花板:“这是,虐待残疾人。”
谢楼已经慢条斯理地起身,指尖若有似无地触在他的那条伤腿上:“和谁住?”
温鱼不敢再胡说八道,吐息不定道:“和你。”
谢楼垂眸,突然俯下身,粗糙的大掌钻进衣服,抚上了温鱼纤细的腰线:“向尹和我,谁重要。”
温鱼被他摸得发痒,想要牵开谢楼的手,谢楼的手指却卡进了他的裤腰,温鱼登时僵住,感受着那修长的手指按在了自己腰后十分靠下的位置,他不敢再乱说:“你重要,你。”
但谢楼似乎还是不满意,他非要问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要是我和他都掉水里了,小鱼你要救谁。”
……怎么又是这种问题。
温鱼当真不想回答。
但谢楼的手灵巧自如地在温鱼有些宽松的裤缝里摩挲,另一只手轻轻巧巧地覆在外面,拇指和食指随便一扭,便扭开了温鱼裤子上的纽扣。
温鱼心头顿时慌了:“救你,我会救你……楼哥,你放了我吧。”
他真的好怕痒。
但这话听起来,似乎并不是那么一回意思,特别是落在谢楼这种心眼比火龙果籽还要多的人耳朵里。
“放你去哪?”他掐住了温鱼的腰:“去向尹那里?”
温鱼:???不是,怎么又绕回来了?
在这种问题上,温鱼似乎永远都说不通谢楼,但他已经丧失了所有力气和手段,于是只能躺平任由宰割。
这下轮到谢楼催促他说话了:“怎么不说话。”
温鱼挑起眼帘看他:“我能说什么,我该说的都说了啊,你自己不听,我懒得和你说了。”
他说着,扒拉开谢楼的手就要转身,疼痛传来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腿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他这一翻身直接把伤口给压住了,温鱼登时疼得嗷了一声,谢楼一把压住他乱动的腿:“别乱动。”
温鱼眼泪哗哗:“疼啊,呜呜呜都怪你……”
他一哭,谢楼立马心软,弯腰把人抱进了怀里:“好了,我不问了。”
温鱼把自己疼出来的眼泪全部擦到了谢楼身上,谢楼摸了摸他的刘海:“要不还是进区一趟,把腿治了再回来等他也行。我可以帮你找他。”
温鱼摇头:“没事,不用。”
跑来跑去怪累的。
谢楼眼眸微暗:“真不用?”
温鱼擦了一把泪,半点不知道自己哭成啥样,张口就来:“我才没那么娇气,这么一点小伤口,很快就会好了。”
温鱼自诩自己现在是铁打的身子骨,绝对不至于为了这么一点小伤专门进一趟零区。
但他这个铁打的身子骨没出什么问题,谢楼先出问题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照顾温鱼过于辛苦,还是因为昨天淋过雨,当天夜里,谢楼发起了高热。
温鱼在小木屋里翻箱倒柜,把他和向尹积攒下来的所有药都找了出来,好不容易找到了退烧药,他喂给谢楼,但一点用处也没有。
夜里大概一二点的时候,温度计飙升到了39°。
温鱼反复给他擦了好几遍身子,翻来覆去都是39度,甚至在温鱼忙活一通之后,蹦到了39度3.
温鱼快要被吓哭了。
他趴在床边,束手无策地用自己的脸去贴谢楼滚烫的脸,刚贴上去一会儿,谢楼的温度就完全传给了他,他觉得自己快要被烫化了。
43/64 首页 上一页 41 42 43 44 45 4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