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A级异能者少之又少,如今人类数量骤减,从五个区内挑出一万个A级异能者都难如登天,更别说A+。什么万里挑一,亿万里挑一还差不多。
A+异能者是否存在尚且存疑。
但论坛里还是有不少狂热分子。
new world:
[只有S级异能者能够拯救这个世界,带领我们进入新纪元!]
也有唱反调的。
大雾四起HD:
[迄今为止,登记在册的所有人里,没有任何人的能量场峰值超过1000,就连审判长的能量场也才999,A+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铅笔小新:
[倒也不必这么悲观,还有很多幸存者在区外,说不定会有呢?]
风里来:
[A+又怎么样?不能解决污染源的问题一切都是白搭]
new world:
[错误。如果异能者的异能能够突破999的能量场峰值,那引起的不是量变,而将是质变!S级异能者从理论上来说,可以拥有操控自然的能力,那是人类无法想象到的,不可估量的!
打个比方,世界是由金木水火土构成的,其中任意一种元素都是构成污染源的必备元素,只要元素异能者能够完全操控某种元素,便能彻底摧毁污染源。]
冰西瓜:
[那按照楼上的逻辑,A级恢复系异能者既然可以救治濒死垂危的生命,是不是S级恢复系异能者就可以拥有起死回生的能力???这可能吗?这不乱套了?所以起死回生是不存在的,S级异能者也是不存在的,我的观点是人类必亡。
如果把异能比作佛祖为悲悯而投下的蜘蛛之丝,那么现在看来,哪怕是最顶端的人类,也没有爬出无间地狱的资格。一切生的曙光都只是我们的自我臆测和自以为是,宇宙不在乎我们的文明,我们这个种群,就像我们的每一个个体一样,正在无可避免地飞速走向死亡。]
思维网里没有实名制,人们的话语都异常犀利,争吵通常非常尖锐,温鱼很少参与这种‘华山论剑’,但今天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他脑子还没有思考好,已经把他想说的话发了出去。
绝命小饼干:
[现在已经乱套了,说不定哪天,起死回生也是现实呢。]
温鱼其实也觉得起死回生不太可能,但他觉得论坛里网友的这种想法太悲观了,既然还活着,就不能认为没有希望。
等到全世界只剩他一个人类时,再绝望也不迟。
他发完这句话就退了网,思维网直接连接大脑,在里面被人喷了的话,精神会受到很大的冲击,难受程度比上网被骂了难受一万倍。
温鱼拒绝受到一点攻击。
他非常明智地退出,回到现实,乐遥醒了,不但醒了,而且把温鱼身上的被子掀了。
温鱼有些发蒙地看着他,乐遥的脸色比发烧还要难看,似乎温鱼是什么脏东西,颐指气使道:“你,抱着你的被子,滚去楼下睡,谁同意你躺在本少爷旁边了???”
温鱼犯傻,这个人现在应该已经二十四岁了吧,为什么看起来还是和十八岁的时候一样骄纵,不对,更加骄纵了。
他们只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乐遥居然这样和他说话,这简直太没有礼貌了!
温鱼才没有老老实实地走开,乐遥现在病刚好一点,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哪怕比他高,也完全不是他的对手,温鱼站起身,也没个好脸色,生气道:“那你把吃了我的药吐出来。”
吃人嘴软,但这一点也难不倒乐遥。
他撇过脸,下巴微微抬起,冷哼道:“要不是本少爷给你开窗户,你早死外边儿了。”
一报还一报,旁人还真不能拿他怎么样。
但温鱼不一样。
“你还好意思嫌我脏,你出了三层汗,臭得要死,我宁愿去一楼挨着丧尸睡觉也不想和你睡,丧尸都比你香。”温鱼说得飞快,没有给乐遥反驳他的机会,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咚咚咚跑下了楼。
走到一楼时,温鱼放轻了脚步。
谢楼已经睡了。
地上只铺着很简单的竹席,谢楼就衣而睡,侧躺着没有动静,应该是睡沉了。
温鱼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竹席不大,躺一个人略宽,两个人略窄,温鱼抱着被褥,无声无息地躺到了谢楼身后。
淡淡的香味从谢楼的衣服上面传来,包裹了他,温鱼轻轻把头蹭到了谢楼后脖颈,鼻尖就抵靠在对方的衣领上。
温鱼正要闭眼,谢楼忽地朝里侧挪了挪,皮肤的触碰消失,温鱼又跟着挪进去:“楼哥?”
谢楼没反应。
温鱼趴在他耳朵边小声喊了好几遍,确认谢楼睡熟之后,他悄摸爬起来,洁白笔直的小腿轻轻一迈,脚丫子塞进了谢楼和墙的缝隙里。
他扒拉着墙壁,又塞了另一只脚进去,空间太过狭小,他差点踩到谢楼脸,但好在稳住了。
温鱼成功站了进去,地板冰冰凉凉,但他不怎么在意,顺势朝下一滑,整个人心满意足地滚进了谢楼怀里。
谢楼被他弄醒了。
温鱼心虚地把头埋进了谢楼的胸膛里,一条腿抬起,死死地压住谢楼的腿,在谢楼开口问他之前,先发制人道:“楼哥,我怎么在这儿?”
“小鱼。”谢楼的嗓音明显带哑,在温鱼看来,这就是刚睡醒的反应。
温鱼继续倒打一耙:“你抱我抱得太紧了,我有洁癖的,你不要挨我挨这么近。”
现学现用,他可太会讨人嫌了。
虽然是他自己躺进去的,但都一样。
温鱼这样想着,等着谢楼把他推开,额头却突地被一个温热的东西蹭了一下。
谢楼声音略哑,字词间带出的热气像是吹在温鱼耳朵边:“洁癖这么严重,我怎么不知道。”
温鱼耳朵滚烫。
不知道是因为困意还是因为什么,谢楼的吐字变得缓慢,和温鱼说话时,比起疑问,更像是在逗他。
这一定是幻觉。
“就是,就是会越来越严重。”温鱼忽地有些如芒在背,他缩了缩肩膀,想要从谢楼怀里钻出去,但腿刚一动,就被反压住了。
“楼哥……”他挣了挣腿,脚踝却被谢楼勾住,谢楼的手臂位置缓缓朝下移,最后落在了他的腰上,温鱼非常明显地颤了一颤。
“这里也不能碰吗?”
温鱼的脸快要熟透了:“不,不可以。”
“为什么突然不可以了,小时候摸哪里不都可以?”谢楼的手覆在温鱼腰上,热度几欲把温鱼烫化。
温鱼也想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他欺负谢楼,最后成了谢楼欺负他。
不对,楼哥没有欺负他,楼哥是在真诚发问,只是他自己太奇怪了。
他为什么会这么热。
他沉心静气,理不直气不壮:“因为我的腰现在有洁癖,所以你不可以碰。”
“那什么地方没有洁癖?”谢楼修长的手指在温鱼腰上轻轻敲了一敲,温鱼咬牙忍住了颤栗:“哪里都不可以,我的所有皮肤都有洁癖。”
温鱼没有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什么惹人误会的地方,谢楼接下来的话有些令他不明所以。
他说:“那除了皮肤外的其他地方,有洁癖吗?”
温鱼不懂谢楼的意思:“都有。”
他话音一落,忽地听到一声轻笑,那温热又宽大的手掌在黑夜中游移,忽地掐住了温鱼的屁股。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需要一点脱敏训练了。”
第9章
脱敏训练什么的,温鱼不太清楚,他唯一清楚的是,这和他的屁股毫无关系。
他正想让谢楼拿开手,楼上传来一阵巨响。
“轰!”地一声,震耳欲聋。
温鱼和谢楼对视一眼,纷纷选择了无视。
听声音,乐遥应该是把货架弄倒了,温鱼一头埋进谢楼怀里:“睡觉。”
“啊!!!!”
乐遥的尖叫撕心裂肺,一楼岁月静好。
温鱼铁了心不打算管他,十秒钟后,乐遥从楼上冲了下来。
着急程度之高,温鱼差点以为他遇到了丧尸。
乐遥朝温鱼这边跑,在他身后,一只有着红色眼睛的耗子穷追不舍,温鱼呼吸一窒,谢楼顺手抄起旁边的扫把,轻而易举地敲晕了那只耗子。
可怜的米奇被扫进了垃圾桶,从楼上倒下去,做了丧尸的盘中餐。
乐遥变脸非常迅速,他飞快整理好狼狈的衣服和表情,微微扬了扬自己高贵的下巴,本想说些找回场子的话,却在和谢楼对上眼时愣了愣。
如果说看见温鱼时他只觉得一点眼熟,看见谢楼之后他就完全想起来了。
这两个人!就是那对还未成年就和父母出柜,在学校住双人寝的小情侣!
同性恋!未成年!还是双方家长同意的!
超级炸裂的!
要问乐遥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还要从A市一中说起。
温鱼和谢楼和他,是同一所高中的。
虽然他早毕业好些年,但毕业之后,也没少听说学校里的事情。
“温鱼、谢楼,是叫这个名字吧?”
他突地叫出两人名字,温鱼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乐遥说得理所当然:“你们俩不是还没成年的时候就和家里出柜了吗?A市一中谁不知道,校长不都知道?”温鱼呆滞,片刻后,他转过头看向谢楼,小声问:“他说什么,什么出轨,我们都没有和人谈过恋爱,出什么轨,这完全是造谣。”
这确实是造谣。
谢楼压住了上扬的眉尾和唇角,语气听不出咸淡:“对啊,我们都没有谈恋爱,怎么可能出柜。”
温鱼总觉得谢楼话里有话,他想要纠正他哥的发音错误,被乐遥打断,乐遥不可言说地看着两人咬耳朵,一脸老人地铁手机:“你们在这里住一晚上就走,我恐同,不准上二楼。”
温鱼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点鄙夷,但孔同又是什么意思?
三岁一代沟,他和乐遥不仅有代沟,还是两条鸿沟。
不上就不上,谁稀罕。
两人和乐遥井水不犯河水,在商场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天将将亮时,谢楼就准备动身。
温鱼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谢楼也不指望他真的开机,轻声道:“我们出发了。”
听到出发两字,温鱼立马回魂。
对于进区这个事情,温鱼现在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但谢楼似乎对此比较急切。
归根究底还是温鱼昨天装病惹的祸。
温鱼妥妥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怎么能就这么出发呢?绝对不可以。
温鱼缓慢地眨了一下眼,懒洋洋地重新歪倒,脑袋压住谢楼的腿,嘟哝道:“不急嘛,再睡……一个小时。”
天还是灰扑扑的,没有完全亮,谢楼看向耍无赖的温鱼,没说什么。
大有要保持这个姿势等温鱼一个小时的意思。
温鱼挪了挪脑袋,伸手拽了拽谢楼的衣服,给谢楼腾出一片位置:“一起睡。”
面对温鱼的邀请,谢楼无动于衷:“不困,我守着你。”
……
听谢楼的意思,一个小时就是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结束恐怕立马就会把他喊醒出发。
温鱼不能依。
“我改主意了。”他默默拉起被子挡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看着谢楼,讨价还价道:“我要睡两个小时。”
谢楼轻轻挑了挑眉:“可以。”
温鱼心虚地又拉起一小截被子:“我又改主意了……”
“都可以。”
温鱼的讨价还价获得了百分百的胜利,但最后遭殃的还是他自己,谢楼以不变应万变,他硬生生躺了好几个小时,差点把骨头躺断,最后还是迫不得已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总不能躺一辈子。
两人收拾好包裹,离开前,谢楼先把想好的计划和温鱼说了。
十公里外是这座小县城的高铁站,高铁站的停车场应该可以找到新的代步工具,但要尽早赶去高铁站,他们必须继续开昨天的那辆三蹦子。
而高铁站这种地方本身就是末世爆发时的重灾区,丧尸必不可能少,很可能已经在等着他们。
当真是险象环生的一路。
但瞻前顾后没有太大的意义,温鱼爬上昨天爬进来的那个窗台,谢楼已经先一步下楼把三蹦子开了过来等他,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货架旁边的乐遥,乐遥恰好也在看他,两人对视了一眼,温鱼先收回视线。
他不知道乐遥为什么会沦落到一个人在这个商场里,也没有问他的父母朋友是和他走散了还是已经走了,但温鱼很清楚,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要么再也见不了面,要么下次见面就是一人一丧尸。
很好,他其实也不太想和乐遥见面。
“小鱼,快下来。”
谢楼唤了他一声,温鱼转回视线,扒拉着窗台扭身,稳稳落到了车里。
身后忽地一沉,温鱼转头,看见了跟着自己下来的乐遥,乐遥快他一步开口:“你们这是要去零区”
温鱼不置可否,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正好也要去,走吧。”
谁承认了?谁同意了???
乐遥非常自然地挑了一块阴凉地坐下,温鱼一脸黑线:“我——”
“又不是白坐你的车,你们护送本少爷去零区,本少爷给钱。”
温鱼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傻子。”
钱现在根本就不值钱!
“给你能量石成了吧?”
“能量石?”温鱼眼睛一亮,旋即狐疑道:“你哪里来能量石,你看起来比我还要穷,你跟着我们一路的话,我们还要管你的吃喝拉撒,亏本买卖,不载。”
“进了区我就有了!”乐遥单手扒拉住车架:“我在零区里有朋友,我没有能量石,但他有,你想要多少他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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