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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勋的话还没说完，陆予意识到他想说什么，急忙抬手一巴掌捂住他的嘴，结果一激动，手机没拿稳，直接从屋顶上被他扔了下去。
陆予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把杨勋吓了一跳：“你干嘛？”
他从屋顶上往下看了一眼，好在下面的雪挺厚的，大概不会把手机摔坏。
随后他又看向陆予：“吓我一跳，你们班长管这么严呢，还能给你告老师不成？”
陆予十分无力地吹了下落在眼前的头发，转头一脸无语地对他喊了一句：“杨勋你个大傻子！”
杨勋立刻识相地跑开：“走了走了，我给你捡手机去。”
杨勋那句话并没有说完，陆予不知道王擎到底听没听见，他跟在那个大傻子的身后也下去了。
刚好下面的外公捡到了陆予的手机，他拿起来一看，是个小帅哥。
“爷爷好，我是陆予的同学。”王擎赶紧打招呼。
外公满脸慈爱：“叫外公就行，我把手机给小予拿过去。”
“外……公。”
面对陆予的家人，王擎其实还是十分局促的。
“小予，放心没摔坏。”
“谢谢外公。”
陆予赶紧接过来看了一眼，好在只是沾了点雪。
外公看他这个紧张的样子不免宠溺地摇摇头：“早饭已经好了，进来洗手吃饭了。”
“嗯，就去了。”
杨勋赶紧跟着陆予外公进去，生怕晚一点陆予的拳头就要落到他身上了。
陆予看着手机屏幕对王擎说道：“那我挂了。”
王擎点点头：“嗯。”
只是他却犹豫着一直没能按下挂断键，他不确定王擎到底听没听到杨勋那货说的话。
“王擎。”
“嗯？”
“你喜欢吗？”他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喜欢。”
王擎却立刻就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你都不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知道。”
陆予眉头十分轻微地皱了一下。
随后王擎又补充了一句：“朝阳嘛。”
陆予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只是却带上了些苦涩的意味，他又重复了一遍王擎的话：“朝阳。”
抬头看去，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朝阳已经不存在了。
“我进去了，回家注意安全。”不等王擎再说些什么，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王擎看着暗下去的屏幕沉默了许久。
“朝阳和你，我都喜欢。”
“班长。”
身后有人忽然叫了他一声，转头看去，林紫维就在他的身后。
林紫维数学成绩一直很好，这次的数学竞赛还是她主动找的王擎，让他帮忙报的名。
“怎么了？”他忽然一下子紧张起来，刚刚的话，他更害怕她会听到。
“老师让我过来看看你，咱们的车就要来了，再不吃饭就来不及了。”
“好，谢谢。”
王擎把手机收起来，转身回去。
意识到身后的林紫维一直没动，他有些奇怪地看向她：“怎么了。”
林紫维赶紧摇头：“没事，那个我去个厕所。”
王擎也就没多想，等他离开之后，林紫维的手心里都出汗了，她看到了王擎在跟陆予打视频，自然也听到了王擎的那句话。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地自言自语：“班长……和陆予……”
第74章 只是想给那一个人看而已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现在就过去找你，你在酒店乖乖等我。”
陆杨刚挂断电话就听到身后的仓库门开了，把他吓了一大跳。
“小予，你怎么在这？”他怕房间里的人听到，特意出来接的电话，结果没想到陆予居然没在屋里。
“我想带小棕马出来走走，但是院子里已经结冰了，我来找一下扫雪机。”陆予解释道。
他看了眼穿戴整齐的陆杨，又有些好奇地问道：“爸你要出去吗？”
“哦，出去见个客户。”
陆杨的样子有些躲闪，不过看陆予的样子，他大概是没有听到陆杨刚刚的那通电话。
“妈不跟你一起吗？”
“你妈去找你程枫阿姨了。”
陆予点点头：“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好，找不到就算了，我给你钱你再买一个去得了。”
“不用，我还有钱。”
陆杨匆忙开车离开，他也没有多想，毕竟瑞土不过春节，他们是不放假的，外公已经去学校了，外婆也去了公司，杨勋已经回国了。
他本来是想着看中午气温高一些，院子里的雪会不会好扫一点，但直到下午两点好像也没什么用，大概真的要去买个扫雪机了。
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也怪无聊的，出去走走也好。
他家旁边就有火车站，很古老的蒸汽式观光小火车，从这里直达市区。
一路上风光无限，陆予拿出手机拨通王擎的电话。
王擎并没有在家，他头上戴着顶红色的鸭舌帽，身上穿着黄色的制服，看上去大概是在哪个快餐店。
“你这是在哪？”陆予有些好奇。
“在兼职。”
“兼职？”
“嗯，十六岁以上不算是童工，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没有，等你忙完再说吧。”
“不忙，兼职也要有休息时间，有什么事吗？”王擎又问了一遍。
其实陆予没什么事，他就是无聊想给王擎打个电话而已，王擎大概也是看出了他的意思，忍不住低头偷笑，随后又装作若无其事抬头，故意咳嗽了一下。
“没事也没关系，我会一直等你的电话。”
听到他的这句话，陆予拿着手机的手有些犹豫，他盯着王擎看了好久，即便是现在这种情况，他甚至还能分神被他的这张脸吸引。
怎么说呢，真的是从没见过那么能长在他审美上的人。
“出来买东西而已。”
“买什么？”
“扫雪机。”
“那边雪下得很大吗？”
“还好。”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也不知道具体在聊些什么，但是偏偏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陆予都不知道自已居然能跟人聊这么久，即便是面对杨勋那个话多到没边的人，他也总是两句话就能结束聊天。
但跟王擎却不一样，他总是在寻找着新的话题。
“这就是林登霍夫山。”
陆予一路走到山上，镜头对准山下面的老城区。
“这山果真很矮。”
苏黎世老城区的林登霍夫山说是山，不过是个小土丘而已，但矮归矮，也总归是座山。
“那边是苏黎世河，现在天太冷了，这边看不到天鹅，圣母大教堂那边应该有。”
从山上下来，穿过奥古斯丁巷，到达班霍夫大街，紧接着一路走到圣母大教堂。
陆予一路走着，一路兴致勃勃地介绍着，王擎只是听着，偶尔插上几句。
当一个人忍不住和另外一个人分享自已的生活的时候，大概率是喜欢。
分享欲是最高的浪漫主义，产生爱意的路上总会有分享存在。
他们没有告白，却又好像已经告白过了一样，只是不知道是谁先说出口的。
他们不知道就这样通了多久的电话，直到店长过来提醒，王擎这才回过神来。
“别跟女朋友打电话了，马上就要到客流量最大的时候了。”
“啊？不是女朋友。”王擎下意识反驳。
店长一脸看透的样子：“切，笑得一脸荡漾的样子还不是女朋友，跟哥说又怎么了，我又不告诉你们老师。”
王擎有些无奈：“真的不是女朋友。”
“行了行了，别管是不是了，快点回去吧。”
“知道了。”
陆予自然也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是我打扰你太久了吗？”
“不算打扰。”
毕竟在王擎的眼里，他要比陆予更加渴望多跟他说些话，虽然他嘴上否认，但心里总觉得他们像是异地恋的情侣。
“那你去工作吧，我挂了。”
“嗯。”
只是两个人并没有像异地的人那样依依不舍地推托着谁先挂掉，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挂断了电话。
陆予这才意识到，他早已经忘记了今天出门的目的，又赶紧匆匆忙忙赶去超市。
超市里有送货服务，他选了个家用扫雪机，还没回去就接到了外公的电话。
“小予，怎么不见你在家呢？”
“我出来买扫雪机，院子里的雪太厚了。”
“家里的在车库，不过也很久没用了，买个大点的回来吧。”
“好。”
还好陆予一来就选了个最大的。
“记得早点回家，别太晚了。”
“好。”
冬天的瑞土，日落得很早，只是日落前短暂的二十分钟，天空会变成静谧的蓝色。
blue hour，蓝调时刻，一般会发生在太阳高度负四度到负六度之间的时段，像是一场日落的表演。
陆予仍旧是随手拍了张照片给王擎发过去，平时连个朋友圈都不发的人，他并不是不爱分享，只是想给那一个人看而已。
只是王擎那边并没有回消息，大概是在忙了吧。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外公明明说他已经回家了，房子里却好像没人一样，安静得出奇。
他走进房间，刚一打开灯，只听到几声爆破声。
接着就是散落了一屋子的彩带。
“生日快乐！”
没想到大家居然都在家，还有说回国的杨勋，也在等着他，明明他下午出去的时候一切都还是原本的样子，现在居然就已经全都装扮好了。
陆予一脸的惊喜：“你们什么时候？”
因为太久没过生日，他甚至都忘了是今天。
第75章 过年好
“怎么大家都在？”陆予放下手里的外套。
“也不是都在，你爸就没回来，都说了今天是小予的生日，也不知道这家伙又跑哪去了。”程枫一脸嫌弃道。
陆予虽然也觉得奇怪，不过早上他爸去出去他是知道的，他就替他解释了两句：“早上爸说出去见客户了，可能是比较重要的人吧。”
裴璐却有些疑惑：“客户？他有什么客户我不知道的。”
“算了，不说他了，小予快过来看看外公跟外婆给你做的蛋糕。”
说着外婆就过来牵住陆予的手走进房间里。
巧克力榛子蛋糕，铺了满满一层的蓝莓酱，看上去就一个字，甜。
不过陆予却很喜欢那种甜到齁的甜食，这个蛋糕也不大，大概是因为没人喜欢这么甜的东西。
“生日快乐鲈鱼！”
说着杨勋拿过一个包装好的礼物盒递给他。
“你不是回国了吗？”
“要不然怎么算是惊喜呢。”
“好了，先吃饭吧，蛋糕饭后吃。”
裴璐刚把蛋糕放进冰箱，大门再次被打开，伴随着一股寒冷的空气，陆杨从外面进来。
“你还知道回来啊？”程枫见到他翻了个白眼。
“少说两句吧，孩子生日呢。”裴璐自然是要维护陆杨的，程枫有些无语地闭嘴。
“应酬地时间太晚了，来儿子，是不是以为爸爸忘了你的生日了，这是爸爸给你的礼物。”
说着陆杨递给他一个购物袋，看上去大概是刚买的，一架哈苏503cw胶片相机。
“看你最近总是在拍照，老爸就直接买了个相机送你。”
陆予接过来：“谢谢爸。”
外公外婆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但毕竟是陆予的生日，他们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
随后陆杨又拿出来一个小盒子：“妈，这是送您的手表，我看您手上那块表带已经有些黯淡了，如果您不喜欢的话，只换这个表带就行。”
外婆有些诧异地接过来：“你还给我们买礼物？”
陆杨一脸谄媚地笑道：“这不快过年了，又赶上好日子。”
“还有这是给老婆买的包，爱马仕鳄鱼皮铂金包，你一直想买的那个，配了多久的货了，老公给你拿下了。”
裴璐有些受宠若惊，这个包倒也不是她配不上货，主要是真没货，不知道陆杨是怎么拿到的。
“爸，这是佳富创投的总裁送给我的红酒，知道您好这口，刚好小予也成年了，今天咱们爷几个喝上几杯。”
听到他的这番话，裴璐用胳膊撞了他一下：“小予才刚十七，还有小予本来就胃不好，他喝不了酒。”
“是吗？我儿子居然还没成年呢，看来我这爸当的不称职了，自罚一杯。”
程枫这才看上去满意不少，不过她总觉得陆杨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晚上几个大人喝了点酒，凑在一起闲聊，杨勋摆弄着陆杨送给陆予的那台相机。
“还是限量款的。”
陆予只是叹了口气：“你这么大兴致干嘛？去年转学的时候你不是已经陪我买过一台一模一样的相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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