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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殿上(古代架空)——枕庸

时间:2024-11-25 08:08:02  作者:枕庸
  宋澜不想再与宋南曛多费口舌,冷着脸扯了扯梅砚的袖子就要拉着人走,一面却还是与宋南曛说:“丧期一过,你仍旧回国子监读书去。”
  他们越过宋南曛就要走,却听见宋南曛咬着牙说:“宋青冥,你凭什么管我!”
  宋澜脚步一顿,旋即又走,却还是留了句话:“凭朕是皇帝。”
 
 
第31章 剥鱼的命
  因为遇见宋南曛, 梅砚心中也添了层淡淡的阴云,一路上都没说话,哪怕坐在昭阳宫里等着吃鱼的时候, 也愣愣地出神。
  宋澜亲手执了玉箸剥刺,而后将那嫩白的酥鱼肉块放在梅砚碗里。
  “少傅是在想宋南曛的事么?”
  “嗯。”梅砚应了声,提起筷子将那鱼吃了, 鱼肉鲜美, 外皮酥脆,淡而不腥, 他边吃边说,“在想世事弄人,南曛郡本该有无忧无虑的一生, 却因你我,如今也没了双亲。”
  宋澜低头剥鱼,闻言“哼”了一声,“怎么是因为我们, 是父皇和徐清纵自己造孽。”
  旧事又被提起, 氛围一下子冷下来, 梅砚显然也不想再说下去了,接过鱼, 笑笑:“那便盼着他自己早早想通, 别真恨上你。”
  宋澜叹了口气。
  “朕曾有个哥哥,也是宋南曛的亲哥哥, 对朕倒是很照顾。”
  “你是说云川太子?”
  “是。”宋澜手边已经剥了一大盘鱼, 便搁了玉箸, “可惜他年少早亡, 不然的话, 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他那样才貌无双的人若做了皇帝,想必会比朕当得好。”
  宋云川年少盛才,七岁封郡王,十三上朝堂,为人宽和有礼又行事稳妥,就连他们的皇祖父吉庆帝也偏爱这个孙子。
  可惜许多事情没有如果,即便是宋云川这样的天纵奇才,也在十六岁那年因病去世了。
  梅砚眸光微动,像是想起什么往事,却抿了抿唇没多说。
  他再度抬眸看向宋澜,见羔羊当真委屈,不由笑了笑:“那样的话,我便是他的少傅了。”
  “啊?”
  宋澜一脸惊愕地抬头,像是被梅砚的话吓到了,当即说:“那怎么行,少傅只能是朕的少傅!”
  羔羊披着狼皮,凶神恶煞一般,还护食呢。
  梅砚便不逗他了,“自然是你的少傅,谁也抢不走的。”
  宋澜知道梅砚是在宽慰自己,有些话却不吐不快,便托着下巴,俊朗的脸上微微有些慨叹:“朕提起云川太子,其实是想说宋南曛的事情。”
  梅砚一边吃鱼一边听他说。
  “朕年幼时受过云川太子的照顾,很感念他,宋南曛是他的亲弟弟,朕不想真的伤了宋南曛。”
  梅砚对此表示赞同和肯定,“你授他郡王爵,又让延生亲自教导他读书,看得出来费了一些心思,只是,他未必肯领你的情。”
  徐清纵活着的时候,宋南曛还能热情地唤宋澜一声“皇兄”,如今却是见了面就要呛起来,不知这样僵持的关系以后还能不能缓和。
  宋澜想的头疼,提着筷子随意往嘴里塞着菜,边吃边出神。
  好在梅砚眼疾手快,在宋澜即将把一块叉烧酥鱼填到嘴里的时候夺下了他的筷子。
  宋澜回过神,在看清了落在自己碗里的是一块鲜美白嫩的鱼肉后,如临大敌一般地皱起了眉头。
  梅砚抓起他的手腕,用筷子的另一头在他的手心敲了两下,大有在东宫时训诫太子的意味。
  宋澜吃痛:“呃,少傅……”
  梅砚放下筷子,却不大高兴,换句话说是有些后怕。
  “一吃便要生疹子,一生疹子便要半个月好不了,长点记性,我可不想再照顾你了。”
  宋澜讪讪,将那碗鱼推得又远了些。
  他吃鱼过敏,小时候便知道,十几岁的时候见梅砚吃鱼吃的很香,没忍住便伸筷子尝了几口,结果生了红疹,梅砚足足照顾了半个多月才见好。
  宋澜叹了口气,这辈子,自己注定只有剥鱼刺的命,而没有吃到鱼的口福了。
  ——
  梅砚原本打算用完膳就回府的,却敌不过宋澜软磨硬泡,又陪着宋澜喝了两小壶烧酒,据说是周禾搜罗来的。梅砚的酒量一般,喝完就开始犯困。
  宋澜将他缠得不行,“少傅有些醉了,午睡一会儿吧?睡一会儿再回府。”
  梅砚的意识昏昏沉沉,也记不清自己说了什么,总之最后还是答应陪宋澜宽了衣裳一起睡午觉。
  帐子熏的是鹅梨香,香气清远舒缓,味道又淡又雅,并不浓重,午后闻着很合宜。
  这两天事情太多,梅砚本就有些累,才沾床就睡了过去,这会儿已经睡得很熟。
  宋澜喜欢在睡觉的时候把梅砚揽在胸前,梅砚身形很瘦,但毕竟是男子,肩背上的皮|肉宽厚有力,揽在身前,会有很强烈的安全感。
  他一垂眸就能看到梅砚纤细的脖颈和精致的下颌,左侧白皙如玉引人遐想,右侧却有一道长疤。
  两年过去,那道疤的颜色已经很淡,平时就算不刻意用衣领去遮掩也看不太出来,但此时宋澜的眼睛离那道疤只有两个拳头的距离,看得实在是太清楚了。
  这是宋澜做过无数次的噩梦。
  梅砚自裁的时候他不在场,可每每看到那道疤,他都仿佛能看见当初的梅砚独自一个人坐在癯仙榭里,外面新皇登基的鞭炮响个不停,里面梅砚一双杏眼始终垂着,却抬袖打翻了旁边桌案上的一只白玉花瓶。
  碎瓷倏地炸开在地面上,像落了一地的玉兰花瓣,清脆的响声被淹没在了鞭炮的喧鸣里,梅砚伸出一只玉手,从满地碎瓷里捡了一片最顺手的。
  他的神情那样果决,清然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寻死这种事情对许多人来说只有一次机会,梅砚也是头一回抹脖子,手下力道控制不好,那碎瓷片歪了,伤口从脖颈一直蔓延到颔下,点点鲜红的血迹落在满地碎瓷上。
  宋澜想到此处,身子本能地一颤,无论如何也不敢再想下去了。
  就差一点,他就彻底失去了他。
  但好在上天眷顾,九天上的神明终究还是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分给了他们一点垂怜,让此刻的梅砚可以在宋澜的怀里睁开眼睛。
  梅砚乏累极了,睡得昏昏沉沉,嗓音也是哑的。
  “不是你说要午睡的?你怎么自己不睡。”
  他方才被宋澜的那一颤给惊醒了。
  宋澜将梅砚安安稳稳放在床上,自己光着脚下床,给梅砚倒了一杯茶过来。
  “朕不好,吵醒少傅了。”
  梅砚坐起来,接过那杯茶喝了,人清醒了些,但那烧酒劲儿大,脑子还是有些昏昏的,他看了宋澜一眼,问:“你刚才怎么了?”
  那一颤太明显了,非极度恐惧不可有。
  宋澜并不想说,但是神情是骗不了人的,他还是下意识往梅砚的颈间看了一眼。
  梅砚眸光一动,便什么都明白了。
  他伸手将宋澜拉过来坐在床边,像哄孩子一般地揉了揉他的手心:“无妨,都快好了。”
  宋澜却又开始自责,赌气似地说:“都落了疤了,哪里好了。”
  梅砚又是失笑又是无奈,却都不好和他置气,只好继续哄人:“衣领一遮就瞧不见了,况且我是个男子,容貌有什么要紧的。”
  宋澜垂着头:“要紧的。”
  雪胎梅骨,醉玉颓山,他的少傅是九天之上的谪仙,是洁白无瑕的白壁玉。
  谪仙不可落凡尘,白壁不可沾泥淖。
  梅砚哭笑不得,只觉得宋澜的孩子气越来越重,事情过去两年,连他自己都快要淡忘了,宋澜却还像个执拗的孩子,一提起来就不依不饶。
  “行了行了。”梅砚伸手托住宋澜的后脑,嘴唇点水般地碰了碰他的下巴,“不许再想了。”
  温软的嘴唇带着湿热的气息,烧酒的醇厚与香甜也一并蔓延开来,宋澜血气方刚的,哪受得了他这样。
  坚持了半盏茶不到,宋澜把人扑倒在了床上。
  衣裳本就穿得松松垮垮,不用费力气就全扯开了,梅砚的锁骨清秀好看,胸膛白皙的像是清泉里浸着的温润玉。
  宋澜像饿狼扑食一般地缠绕他的舌头,唇齿挪动间还喘着粗气,问:“少傅,你这会儿不怕是白天了?”
  梅砚笑着把人拉到床上来,因为那酒,他有几分醉态,声音压的很低,吹出来的气就呵在宋澜耳朵上,“你管他白天黑夜呢。”
  宋澜也低低笑了,手上动作不停,脱完梅砚的衣服就开始脱自己的,少年人身形高大,臂膀腹部全是肌肉,在昏暗的床帐里随意舒展。
  秋寒,屋里已经生了暖碳,伴着鹅梨香气袅袅,竟让人眼前一阵朦胧。
  宋澜没有累的意思,折腾了好几个回合,一直到梅砚哄肯开口哄他才停,两个人相对拥着躺在床上。
  梅砚累极了,再度睡过去,宋澜就如方才一般揽着他,但脑子里再也没有自怨自艾的想法了。
  他暗暗感慨:少傅是真聪明,想的法子是真管用!
  宋澜看着梅砚,也不怕再把人吵醒,就忍不住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极其满足。
  以前的时候,梅砚曾不止一次地强调自己是自愿的,但总忍着,受不住了也死倔着,嘴上只会骂宋澜。
  宋澜将头埋下去,心满意足地想:他的少傅这次没骂他,这次只哄他了,这次才是自愿的。
  梅砚这一觉睡了近两个时辰,醒过来的时候头脑很清楚,酒劲儿已经彻底下去了。他见天都黑了,宫苑里掌了灯,不亮,但透过窓纸耀到屋里来,足够看见躺在他身侧酣睡的宋澜。
  真是个俊朗的少年,睫毛浓密,唇红齿白,很英气的一张脸。
  梅砚目光往下,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然后没来由地伸手捶了他一拳头。
  不轻不重地,却也把宋澜给捶醒了。
  他有些无辜地揉了揉眼睛,含含糊糊:“嗯?怎么了,少傅。”
  梅砚耳朵有些红,浅斜的眉毛微微扬着,与他平日里温和浅淡的模样相差许多,他又捶了宋澜一拳,仍是不痛不痒,却说:“宋青冥,你怎么还在长个子,你那么重,压死我了。”
  他方才是喝了酒,但没醉,都记得清清楚楚。
  宋澜一愣,然后低低笑出声来,他喜欢把头埋在梅砚怀里。
  “少傅,朕才二十呢。”
  梅砚就顺手拍了拍他的脑袋,还是生气:“二十怎么了,我二十岁的时候,都已经是你的少傅了。”
  “好。”
  “少傅教训的是。”
  “少傅说什么都是对的。”
  “朕以后一天只吃一顿饭,保证不再窜个子了。”
  梅砚便被他气笑了,玉脸一笑,显得温和至极:“那也不好,你饿坏了,我还要心疼。”
 
 
第32章 好戏未开场
  时光经不起消磨, 两个人在瑶光殿里黏糊了大半天,天黑透时竟落起雨来,梅砚怕雨再下大, 便说要走了。
  宋澜还是舍不得:“都这么晚了,又下雨,少傅不如明天再回府吧。”
  梅砚没再依他:“不行, 我进宫都有两天了, 兄长在府上,不比平时。”
  宋澜听出来他其实也并不想走, 心情更有几分愉悦,但到底不好晾着梅毓,便道:“要不朕陪少傅一起回去?”
  “歇着吧, 你进宫出宫的,多麻烦。”
  “那朕送送少傅?”
  梅砚已经穿带好了来时的那身官袍,眼见宋澜又要跟上来,一把把人按了回去, 严肃道:“也不行, 你是皇帝, 大半夜送一个臣子,教人看见了要说闲话。”
  宋澜对此嗤之以鼻。
  但梅砚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他把自己的面子看得重, 即便是从前被宋澜软禁在宫的时候,宋澜都是使劲了浑身解数, 在世人面前护住了梅砚的清白和脸面的。
  如今两人之间的误会解开了, 梅砚又重新回到朝堂上, 宋澜更不能不顾及着这些事情。
  他虽不惧怕自己与梅砚的关系大白于众, 但如今朝堂不稳, 时局动乱,事情一旦闹大了,梅砚承受不住,他也吃不消。
  看见宋澜沮丧的模样,梅砚忍不住又开始心软,他拍拍宋澜的额头,笑着说:“行了,明日早朝就见了,别扭捏地像个姑娘家一般。”
  宋澜一想也对,反正他们的日子有的是,以后每天都能见到,心情又顿时好了起来。
  “那少傅回府后早些休息,明日下了早朝,朕让小厨房给少傅做定胜糕和龙井茶酥。”
  这两道点心是梅砚素来爱吃的,他点了点头应下,又怕与宋澜再聊下去就真走不成了,干脆狠狠心喊来了廖华。
  廖华在宋澜不舍的目光里给梅砚备了马车。
  ——
  天晚了,雨下得不大,但起了秋风,有些寒凉,街上寥寥无人,少傅府的门却还没关,东明正撑着伞守在门口。
  “东明,在等我?”
  东明见马车上下来的是梅砚,连忙撑着伞迎了上去,一边笑说:“等主君好久了,主君可算回来了。”
  梅砚往府里瞥了一眼,见正殿里灯还亮着,问:“兄长在等我?”
  “是呢,大公子猜您还没用晚膳,让小人给您留了饭菜。”
  梅砚心中一暖。
  推门进去,梅毓果然坐在桌前等他,桌子上码放着几道精巧的小菜,还冒着热气,像是刚热过的。
  “兄长。”
  梅毓闻言看向他,端方的面容上带了笑意,眉目间也温和,道:“还道你今夜也不回府了,下雨了,可有淋着?”
  梅砚有些心虚,到桌前坐了,说:“陛下命人备了车,未淋雨,教兄长挂念了。”
  “哦?”梅毓目光微动,探究着看梅砚,“这么说,你与陛下之间的误会说开了?”
  “嗯,说开了。”
  梅砚想起宋澜在梅毓面前撒泼打滚那一套就觉得头疼,竟有些不敢直视梅毓的目光,他觉得自己给兄长招来了不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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