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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殿上(古代架空)——枕庸

时间:2024-11-25 08:08:02  作者:枕庸
  到了二月,离先帝驾崩就有一年了,梅砚被他软禁也近一年了,他不是没有质问过梅砚为何要骗自己,为何在太子少傅的职位上一坐五年,却掉头逼死了先帝。
  但梅砚什么都不肯说。
  宋澜似想起了什么,驻足问廖华:“派去钱塘的人还没回来?这都几个月了。”
  廖华躬身:“卑职年前才催过,说是有些线索,但不好查,还求陛下多宽宥些时日吧。”
  “钱塘才多大的地方,去了几个月还查不明白。”宋澜有些不郁,“你吩咐下去,一个月内还查不出来,就都别回来了。”
  廖华应了,暗暗觉得心惊,宋澜面上对人狠厉,其实心里软得很,对下属也不严苛。唯独遇到梅砚的事,他可真是半分等不得。此次去钱塘的那些人,正是去调查梅砚身世的。
  眼看着昭阳宫就要到了,却有宫人跑过来,“陛下,景阳侯与户部的几位大人在瑶光殿求见,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景阳侯周禾是宋澜母家的表兄,如今位列侯爵,又领着城中巡防的差事,两人自小一同长大,关系非比寻常,周禾最近总爱找宋澜喝酒,若是没什么要紧事,多半会去昭阳宫见宋澜。
  如今人在瑶光殿,宋澜便心知周禾是有政事要谈,便不敢耽搁,要转道过去。
  廖华忙道:“陛下,风雪太大,容卑职叫了步撵过来吧。”
  宋澜看看天色,“罢了。”
  ——
  忍着膝盖上的疼到了瑶光殿,果然见周禾等的着急,他身边还跟着户部的几个官员,脸上神情都不怎么愉悦。
  宋澜赦了礼:“子春,这大冷天,什么事?”
  周禾的面貌与宋澜有两分相像,眼角也有些微微上扬,眸中满是少年郎张扬的意气。他今天为着要紧事来,便没有同往日一样见了宋澜就说玩笑话,只笑了笑就收敛了神色,舒朗的脸上挂着些忧:“陛下,是臣管辖的地界出了些事。”
  前几日雪大,盛京城还好,住的都是些富庶人家,总不至于冻死了人。盛京往北的幽州和云州却都不大好,百姓受了冻,死了不少人,闹了好大一场饥荒,许多百姓房子被大雪压坏了,就一路乞讨,今早已经有一批灾民到了盛京城外。
  幽云二州的知府吓坏了,递了折子到户部来要钱,正撞上周禾进宫禀那灾民的事儿,说到底还是因为幽州和云州受了雪灾,两拨人就一同在这儿着急上火。
  那几个户部的官已经急的不行了,当下就道:“陛下,我朝地界宽阔,这场大雪牵连到不少州郡,如今不只是幽州和云州递了折子来要钱,就是儒州、檀州等地也都受了灾。户部的银子一时周转不过来,恐怕还得从国库里支。”
  宋澜“啧”了声,他刚登基不久,正是民心不稳的时候,若不把这几个受灾的州郡安抚好了,恐怕会失了民心,可这时候国库亏空的很,又只怕拿不出这些银子来。
  周禾想的却不是那些灾民,而是这天灾来的不是时候,以左相孟颜渊为首的一帮朝臣并不愿意真心辅佐宋澜,若是国库因此没了银子,怕有人会趁乱造反。
  “陛下,此时盛京城外已经有太多灾民,臣担心人会越来越多,灾民暴动啊!”
  宋澜抬手按额:“先将那些灾民安置了,再派人到幽、云二州,盯着他们给百姓修房子,子春,这事儿你亲自去替朕办。”
  户部的官领了命,老老实实退下去办事了,周禾却还没走,看向宋澜的眼神有些欲言又止。
  宋澜同他从不见外,招呼着让人坐了,等宫人奉上了茶,才说:“你别苦着一张脸给朕看,朕知道这时候不好动国库的钱,但百姓的事耽搁不得,孟颜渊正愁拿不住朕的把柄,若有民怨四起,朕的皇位会坐不稳。”
  这其中的道理,周禾不是不知道,他只是头疼:“百姓的事自然要紧,可陛下|身边得力的人还是太少,臣实在是怕……”
  周禾的担心不无道理,朝中宋澜能用的人实在太少,又没有得力的武将驻守皇城,若真是有人起了歹念,不管内忧外患,宋澜都无力应对。
  宋澜感念自己这表兄,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天塌下来,不是还有你周子春替朕顶着么,朕做事自有分寸,别忧心。”
  这话一出,周禾心里也散了一半愁云,宋澜虽还年轻,却是个杀伐果断有谋有算的人,不会真为了个明主的好名声不顾一切。
  周禾放下心,才终于玩笑起来,“那臣就去一趟幽云,只是事情未必办得快,恐怕得有两个月才能回来,回来了哥哥再带你捉雀!”
  宋澜横眉怒他:“什么?”
  周禾讪讪,改了口:“咳……臣是说,待臣回来了,同陛下一道去捉雀。”
  宋澜踹他:“雀不可怜么!
  ——
  次日一早,梅砚就来了昭阳宫。
  他原本因为宋澜冒犯的言语生着气,只是出门随便走走,却听说了幽州与云州雪灾的事,心中有些放心不下,便来见了宋澜。
  一年前宋澜登基的时候就对外扯了谎,说是太子少傅梅景怀病了,新帝顾念少傅身体,留梅少傅在宫中养病。朝堂上乱得很,知情的官员又都被宋澜敲打了一番,便没人去揪梅砚一事的漏洞。
  时日稍长,就连宫里的人都以为梅砚真是病了,如今他出来走动,身形也比之前清瘦,旁人就只道他的病好些了,半点没多想。
  梅砚一路走来,遇见的宫人都甚是有礼,可见宋澜真的将他摘了个干净,世人眼里,他还是那个清清白白的梅景怀。
  想到此处,梅砚心里一阵感慨,再回神时已经到了昭阳宫。
  宋澜才下了朝,正换了衣裳吃早膳,见梅砚来了也不意外,笑着请人坐了。
  当着宫人的面,他没提昨日的事,把话问的很自然:“少傅今日的气色果真又好了些,朕就说少傅该多出来走走,成日在屋里养着,病反而好的慢呢。”
  这话不管怎么听,都是梅砚因为病重才在癯仙榭闭门不出,如今好了点,宋澜才劝他出门的。
  宋澜当着宫人的面说这样的话,是为着旁人不起疑心,他对梅砚的感情很复杂,可以说是又爱又恨,既想要把人牢牢拘在身边,又想要护住他的清白名声,就只能诸般做戏,让宫里宫外的人都不起疑心。
  梅砚何等聪明的人,哪能不知他的好意,也就生生受了他的恩,并没提那“软禁”与“娈儿”的事。
  宋澜邀梅砚一道用了顿早膳,席间恭敬有礼,怎么看都是知礼数、识大体的君王在礼遇自己大病初愈的少傅,直到吃完了饭,宋澜才将宫人都遣出去,只留了廖华守在门口。
  梅砚忍了半天:“别再演,臣恶心。”
  年轻的帝王收起嘴角噙着的笑意,一双上扬的眼睛里又恢复了狠厉神情,他放了手里清口的茶,懒懒往身后的软椅上一仰,避开了窗缝间漏进来的晨阳。
  “少傅怎么这么快就不耐烦了?”
  他既然放了梅砚出来,就少不得要在人前逢场作戏,把自己演成个恭恭敬敬、感念少傅恩德的小皇帝。可惜他高超的演技骗得了天下人,却骗不过梅砚。
  二人如今是个什么关系,梅砚心知肚明。
  梅砚怕夜里又睡不下,便干脆没动茶,心里觉得厌烦,他其实也很奢望宋澜待自己能够表里如一,而不是如今人前人后两幅嘴脸。
  既知道是自己的奢望,这念头也就只在脑子里过了一瞬,梅砚很快就正了正神色,想起自己来这一趟的目的:“臣听说幽云二州出事了?”
  “嗯,雪下得太大,冻死了不少人。”
  “户部可还能支应?”
  “……不大成。”
  他们如今还能面对面坐着心平气和谈的,大概就只有这些关乎民生的政务了。梅砚才负盛京,两句话就问到了点子上,宋澜心里其实很有触动,没再乱发脾气,一是一二是二地答了。
  作者有话说:
  宋澜。
  天顺元年生人。
  天顺六年,年六岁,立为皇太子。
  润兴元年,年十九岁,登基称帝。
  未完待续。
 
 
第7章 朝服
  梅砚一阵沉默,他远离朝政太久,这也早就不是他玩弄朝堂的时候了,许多事情其实已经变得陌生,他甚至连如今户部是谁在主事、国库里还有多少银子都不知道。
  但他还是很快理清楚了眼前的局势:“幽云二州离盛京城太近,灾民务必要安抚,且不可怠慢,若是百姓急了,会有民怨四起,陛下的根基不稳,受不得百姓的反。”
  “朕知道,已经派了子春去料理。”
  周禾是宋澜的血亲,又是如今朝堂上的新贵,派他去,足可以让百姓对这批受灾的难民有多么重视,可谓是皇恩浩荡了。
  宋澜行事果断,如此安排,却让梅砚安心不少。
  这一年来,他虽不断打压朝臣、巩固皇位,却仍然记得梅砚当初在东宫里教给他的那些为君之道,百姓的事是要紧事,不可懈怠,但还有些事也不可掉以轻心。
  梅砚道:“听纸屏说,南诏的内乱已经平了,虽说纸屏已经回来了,但南诏王显然不把他放在心上,即便有纸屏在盛京为质,也并不能确保南诏不会趁乱起事。”他顿了顿,像是开玩笑:“陛下知道的,南诏可不会下雪。”
  宋澜点头,“依少傅的意思,又要如何提防南诏?”
  “臣向陛下举荐一人,此人若能亲赴幽州云州,南诏之危可解。”
  “谁?”
  “左相,孟颜渊。”
  宋澜坐直身子,阳光洒在他的睫毛上,眸子里半是困惑不解:“朕不懂,那孟颜渊是徐玉璋的门生,一门心思想要抓着朕的错处,逼着朕把皇位让给宋南曛,他巴不得南诏打进来呢,怎么会帮朕?”
  梅砚没有解释,只是手指不自觉地敲着桌面,神情冷静,淡淡道:“陛下若还肯信臣,就让臣见他一面。”
  宋澜之所以不再软禁梅砚,就是想让梅砚在他身边好好活着。他知道梅砚存着死志,即便在自己性命的要挟下不再寻死,对这人世却仍旧没什么依恋。
  昨日他们碰到宋南曛,梅砚情不自禁谈论了许多朝政上的事,宋澜这才觉得,让梅砚知道一些朝政也未尝不可,至少他的心不会那么空,至少他能同自己多说几句话。
  宋澜没再问,允了梅砚的请求,只是他自然不会让梅砚出宫,便召了孟颜渊进宫。
  梅砚让东明拿来了自己的朝服,他被软禁以后就只穿常服,换衣服的时候还有些恍惚。他如今瘦了许多,贵重的紫袍穿在身上有些宽大,东明为他挂上金鱼袋、戴上六梁冠,看着眼前的主君,一时竟落了泪。
  梅砚装作没看见,垂首理了理衣襟,苍白的面上挂着笑意,从内室里转出来。
  孟颜渊还没来,宋澜正坐在桌前看折子,他听见声响,抬眸看过来,登时便怔住了。
  “少傅……”
  从前这个人,就是穿着这样一身朝服,噙着笑意拿戒尺打他的手心,含着暖意伸手揉他的头发,提笔沾墨,为他取字“青冥”。
  他真是蠢,蠢到忘了他的少傅生来就该穿这样一身朝服,观诗文写策论,而不是被他囚|禁在僻静宫殿里,险些丧了命。
  宋澜还没说什么,廖华就报左相到了。
  这是宋澜登基以后,梅砚与孟颜渊的第一次会面,他大概也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见到“久病不愈”的梅砚,被宋澜叫着坐下以后还有些懵。
  对面的梅砚也正打量他,孟颜渊今年得有四十了,他比从前显老了些,鬓间夹了些白发,消瘦的脸上透着老谋深算的精光。
  他是从前的上柱国徐玉璋的门生,先帝在位的时候就是左相,与徐玉璋一前一后把持朝政许多年,眼看就要把宋澜从太子之位上拉下去了,却没想到徐玉璋死在了梅砚手上,孟颜渊还没缓过劲儿的功夫梅砚就弑了君,宋澜踉踉跄跄登上了皇位。孟颜渊一党仍旧想要扶持宋南曛,这一年来没少给宋澜使绊子,偏偏其人位高权重,宋澜再怎么杀伐果断,也一时动不了他。
  “梅景怀?”
  孟颜渊回过神儿来,有些吃惊。
  梅砚笑笑,冷漠疏离:“左相,许久不见。”
  孟颜渊哼了声,他虽不知先帝是死在梅砚手上,却早就因为徐玉璋的死与梅砚结下了梁子,之前还盼着梅砚早早病死来着。
  “听说梅少傅一直在宫里养病,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如今是好了?怎么瘦了这许多。”
  孟颜渊自顾自说了一堆话,梅砚自不会同他说实话,宋澜怕他起疑,就敲了敲扶手:“少傅的病自然是好多了,不然朕也不会请他出山。”
  “出山?”
  “是呢,幽云二州的雪灾,左相知道了吧?”
  昨天傍晚周禾等人进宫的时候还只有一小批灾民到了盛京城外,今早却已经有几百人入了城,户部承了宋澜的旨意,搭棚施粥,闹得整个盛京都人心惶惶,况且这事儿早朝上也提过一嘴,孟颜渊自然是知道的。
  “陛下不是已经派了景阳侯去赈灾?”
  这场雪灾虽大,但天灾年年都有,说到底不过就是拨银子的事儿,终究不是什么大事,孟颜渊也就没多上心。
  梅砚却勾唇一笑,生出些往日的神采来,“景阳侯是去了,但国库没有银子,这时候全拨到幽云二州,左相就不怕南诏趁势打过来?”
  “南诏世子还在盛京,梅少傅怕南诏不成?”
  “若是以前,下官自然不怕,可这一回,南诏世子是被南诏王亲自送上马车的,您说下官怕不怕?”
  孟颜渊眉头一皱,他能在左相的位子上一任多年,自然不是个蠢人,先前只是没上心,梅砚此时说的很明白,他也就想到了其中关窍。
  “陛下刚登基,国力不稳,户部没钱,那都不要紧,只是我大盛国祚如斯,武将上只景阳侯等人,文臣里只陆延生掌国子监事,下官抱病在榻,怀王年长不理政事,南曛郡王又尚年幼,既无得力之人,如何震慑南诏?”
  孟颜渊眯眼:“梅少傅的意思是,想让本相亲自出面,去处理一场小小的雪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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