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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殿上(古代架空)——枕庸

时间:2024-11-25 08:08:02  作者:枕庸
  好在如今有梅毓能够与孟颜渊抗衡, 宋澜也便将朝政上的事尽数交到了梅毓手里,临走前还点了一人代行监国之事, 出人意料的是,这人是宋南曛。
  当宋南曛眼睁睁地看着那只琉璃国玺被放到了自己手上的时候,一张脸比哭丧还要难看。
  “皇兄, 您就饶了臣弟吧,臣弟才多大啊,哪儿能监国啊!”
  宋澜看都不看他,一脸冷漠地问:“宋南曛, 朕是不是什么都指望不上你?”
  宋南曛欲哭无泪:“可臣弟怎么斗得过孟颜渊那只老狐狸啊!”
  自从宋南曛与宋澜解开了心结后, 他便日渐疏远孟颜渊, 如今的小少年倒是生了一份颖指气使的浩然正气。
  宋澜气结,干脆不再理他, 倒是梅砚温和地笑了笑, 安抚:“郡王别担心,万事有梅尚书和你先生呢, 必不会让你独自一人去应对左相的。”
  宋南曛诺诺点了点头, 然后就被宋澜连人带国玺地轰出了昭阳宫。
  此时天色已晚, 梅毓也早就已经赶去刑曹衙门部署宋澜启程一事, 窗外暮色沉沉, 昭阳宫里又只剩下宋澜与梅砚两个人。
  宋澜像卸了力气一般地往龙榻上一坐,伸手将梅砚捞到了胸前揽着,他不敢有什么别的动作,只得轻轻吻了吻他颔下的那道疤,反倒引得自己满是心疼。
  “少傅,事不宜迟,朕明日一早便要启程。”
  梅砚半靠在他怀里,也不推拒,只是点头说好,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宋澜抱了他半晌,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安排,梅砚都只是淡笑着应了,没有提出一处质疑。
  不得不说宋澜确有明君之才,也未辜负梅砚当年的悉心教导,只要他肯放手去做,便能将一切都部署得很好。
  梅砚今日只为让他清醒,清醒了便不担心别的,反而越听越觉得放心,最后说:“原本想同你一道去,但我如今这个身子,只怕去了也是拖累,青冥,你自己要小心。”
  宋澜又加了几分力道,顺势将头埋在了梅砚颈间,碎发轻触他脖颈间的疤,惹得梅砚耳尖都红了。
  “少傅只管安心在盛京城等朕回来,别的什么都不用担心。”宋澜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宽慰,又像是承诺,“朕一定将段纸屏带回来,让少傅亲口质问他。”
  梅砚竟真的因他这番话而安了心,他淡淡笑了下,伸手碰了碰宋澜伏在自己肩上的额头,然后回应般地用嘴唇碰了碰。
  宋澜再度僵住,一动也不敢,只怕自己一动便想要忍不住做什么。
  梅砚垂首看着宋澜,之间偏执的少年在他面前尽显柔软,喉头便像是生了一颗穿心莲,良久后,弥漫着苦涩的言语终究还是说出了口:“青冥,生死有命,我不知还能熬多少时候,若我等不到你回来,你可不许哭。”
  梅砚体内的血蛊像是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火种,稍有不慎就会要了他的性命,他又吻了吻宋澜的额头,语气轻柔得像是在说什么寻常至极的事。
  若非放不下宋澜,他实则早已经将生死都看淡了。
  偏偏情比金坚,这一点看不见摸不着的情爱,也让他能够有勇气熬过一次又一次蛊虫发作的疼痛,只因他也在祈盼一个明天。
  一个能与宋澜携手共度的明天。
  宋澜闭着眼睛,眼眶却已经再度发酸,他又往梅砚身上靠了靠,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说:“等朕回来,等朕回来,段纸屏一定会有办法解蛊的。”
  他就像是个认死理的孩子,一旦萌生出希望来,便能够窥见幼苗长成参天大树,到最后枝繁叶茂,遍地成荫。
  梅砚实在不忍再浇灭他最后的这份希冀,默了会儿,想:这样也好,多一些盼头,才能多一些万全之策。
  天色向晚,宫苑之中鼓楼声响,窗外似乎有人窃窃私语,静下来的时候能辨认得出是东明在追着廖华说话。
  东明的声音奶乎乎的:“廖总领,你随陛下去追南诏世子,这一去要好久才能回来吧?”
  许是廖华懒得搭理他,东明便又不依不饶地问:“廖总领,那你可一定要保护好陛下啊,若有个什么危险你可记得上去挡一挡,不然我家主君定然要担心死了。”
  廖华:“……”
  东明:“廖总领,等你随陛下回来,我给你说个媳妇儿吧,我们大公子府上的小丫鬟,长得可漂亮了。”
  廖华忍无可忍,愤愤说:“你给自己留着吧!”
  依稀有脚步声响起来,应该是廖华甩袖子走了,东明又颠颠地追了上去。
  屋里,梅砚失笑,打趣道:“陛下,等你回来,臣也给你说个媳妇儿。”
  宋澜一顿,竟猛地想起当初羌族求和之时要送个姑娘过来和亲的事,结果惹得梅砚吃了好大一通醋的事儿,心中的愁苦登时因这句玩笑消解了大半,他仰了仰头,露出自己的脖颈,哑着声音问:“少傅,你成心的?”
  梅砚勾了勾唇角,伸手就把宋澜推倒在了床榻上,柔软的被褥陷下去一块,梅砚一手撑在宋澜的肩膀上,一手扯了扯他的衣领。
  “是啊,我成心的。”
  宋澜身上穿的素袍没两下就被解开了,乖张的帝王头一回这么局促不安,他在床上往后退了退,活像个正人君子一般连连摇头。
  “不行,那血蛊不能有情绪的波动,少傅不能动情,不然少傅这身子受不住的。”
  梅砚杏眸泛红,垂下睫毛,遮住了眸中的并不清楚的水气,低声道:“情爱如同泥泽,一朝陷进去,就再难有出来的时候,可我甘愿如此,宋青冥,是你先大逆不道将我囚在癯仙榭的,如今怎么畏首畏尾了?”
  这可真是没道理极了。
  宋澜有苦说不出,连半盏茶的时间都没撑住,整个人就混沌成了一片沼泽地。
  晃晃脑袋:“只亲一下行不行?”
  梅砚一哂,倾身看着他,说:“行啊,当然行。”
  天色彻底暗下去,东明还不知在哪处缠着廖华絮絮叨叨,床帐已经放下来,两人也早就换了个方向。
  宋澜逮住梅砚颔下那道疤不肯松口,在梅砚的再三打趣下,那根紧绷着的弦早就已经松动了。
  “少傅,真的不要紧吗?”
  “……不要紧。”
  世人偏爱《牡丹亭》的那句戏文: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却不知还有一句:枕函敲破漏声残,似醉如呆死不难。一段暗香迷夜雨,十分清瘦怯秋寒。
  ——
  梅砚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巳时,昨夜的事不可避免地引得他体内的血蛊发作了一番,只是他咬牙忍着,硬是没再宋澜面前表露出来。
  宋澜倒也真信了他,一直到后半夜才揽着梅砚睡过去。
  此时的梅砚独自躺在昭阳宫的龙账上,抚了抚尚带余痛的心口,又伸手往身旁的被褥里摸了一把,那半边被褥已凉。
  宋澜已经走了多时了。
  “咚咚”两下敲门声,梅砚叫了人进来,是东明。
  “小人估摸着主君也该醒了,特意打了热水进来。”东明浑然不觉自己手里的那盆热水有什么不合时宜之处,笑着就把水放在了梅砚床头。
  梅砚瞥了一眼,禁不住嘴角一抽。
  “谁让你打热水来的?”
  东明以前可没有这样的眼力见儿。
  东明冷不丁地被这么问了一句,竟有些结巴,回答:“是是是陛下临走前吩咐的呀。”
  梅砚无声地叹了口气,却不好在这事上与东明说许多,只得用酸痛的胳膊撑了撑身子,让自己倚在床头上,然后才问:“陛下走了?”
  “走了,陛下卯时便带着廖总领出了宫,群臣相送,不到辰时就带着三万兵马出了盛京城。”
  “嗯。”梅砚揉了揉自己的心口,吩咐道,“收拾收拾,咱们过会儿也回府吧。”
  他一问一吩咐,语气极其平常,就像宋澜只是如往常一样去上个朝,他们不消片刻就又能见到一般。
  可东明还是捕捉到了梅砚眸中的那一抹酸涩。
  东明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单纯的东明了,他抽了抽鼻子,然后怯怯地问:“主君,您的身子分明受不了这个的,为何非要硬撑着勉强自己呢?”
  梅砚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忽地笑了一下,说不出那笑里是苦涩多一些还是惆怅多一些,只是悠悠地说:“东明,我怕我等不到他回来。”
  “那样的话,这就是我能留给他的最后一点记忆了。”
  “主君……”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东明哪里还会听不懂,委屈巴巴地抿了抿唇,说,“主君别说这样的话,您一定会没事的。”
  梅砚那张玉脸早就白得没什么颜色了,他虚弱地笑了笑,手指在自己心口上点了点,说:
  “东明,我实在是很疼。”
  想到宋澜。
  “但这点疼,与想到要与他天人永隔的那份疼比起来,却又不值一提。”
  作者有话说: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枕函敲破漏声残,似醉如呆死不难。一段暗香迷夜雨,十分清瘦怯秋寒。”皆出自《牡丹亭》,特此标明。
 
 
第102章 针锋相对
  宋澜带着三万兵马一路追段惊觉而去, 朝中武将堪用者不多,除了廖华,他还指了大理寺卿杭越随行。
  即便做好了万全之策, 宋澜御驾亲征这件事也并没有预期中的那么顺利,许是段惊觉有所防备,一路上脚程颇快, 由着宋澜在后面追, 两拨人马硬是在官道上上演出了一场猫追老鼠的大戏。
  宋澜一行人堪堪追上段惊觉的时候已经到了南诏地界。
  时节已经入了夏,南诏却还是一派春景如故, 入目一片平芜,南诏的城门就明晃晃地摆在众人眼前。
  杭越调转马头回到宋澜身边,禀道:“陛下, 臣打探过了,南诏世子及其手下的兵马的确已经入了南诏城,咱们……还追么?”
  此处已经是段惊觉的地盘,宋澜身份贵重, 若是贸然往城中走, 恐怕会身入险境。
  宋澜高坐马上, 一身束袖轻甲衬得整个人尽显张扬,他微微眯起眼睛打量南诏城门, 又抬头看了看一碧如洗的天, 说:“为什么不追?别说区区一个南诏,便是他段纸屏逃到天南海北, 朕也要让他出来给子春和少傅一个交代。”
  杭越皱了皱眉, 思索道:“城内局势不明, 且南诏世子多半已经知道我们在追他了, 陛下想要入城恐怕不容易, 不如由臣先去打探吧。”
  宋澜正要说不必如此,却听得前方一阵马蹄声响,紧接着,城门开了。
  数以万计的兵马从城内一涌而出,马蹄掀起一阵尘土,兵戈相见的声音刺耳不忍闻,与南诏境内一派春景怡然的景色截然相反,此番竟有了些沙场交战的气势。
  宋澜紧紧拉住马缰,冷眼看着从对面骑马而来的段惊觉。
  这是他们自盛京一别后第一次面对面地碰上,段惊觉身后的南诏兵马停在城门下,只他一人策马朝着走近,宋澜这才看清了他的面容。
  与宋澜不同的是,段惊觉即便是策马而来,穿的也仍是那身出尘的白衫,一张清绝的面容精致到不像凡人,含着风情万种的眉眼却又为他渡上一丝凡尘气息,似乎什么都与往常一样,却又有一种气度变得不同寻常了。
  宋澜的眉头不易察觉地蹙起来,他看着段惊觉,心中猛地生出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不是他与段惊觉的熟识,而是他在段惊觉身上看出了故人的影子。
  段惊觉一向冷心冷情,自怀一身南国春色,端的是不流于俗。
  而此时此刻,宋澜竟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份轻狂。
  段惊觉嘴角含笑,策马驶近的动作没有半点拖泥带水,他轻轻抬起下巴与宋澜对视,一双眼睛里透露出些许乖张,竟平白无故地生出了一种睥睨苍生之感。
  杭越与廖华等人早已经拦在宋澜身前护驾,宋澜却动也没动,只是觉得眼前的段惊觉有些像周禾,又或者说……有些像宋云川。
  所谓物以类聚,段惊觉能够与宋云川和周禾有过两段纠缠不清的过往,并不只是因为那副皮囊。
  宋澜困厄已久的头脑终于在此刻炸开一瞬清明,似混沌莲台重沐圣光。
  大盛三万大军在列,南诏数万兵马在后,场面不可谓不宏大,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金戈铁马,蓄势待发。
  段惊觉在宋澜面前勒了马,两人不过隔着一丈的距离,却硬是生了一份针尖对麦芒的气势。
  万籁俱寂中,还是段惊觉轻笑了一声开口:“我何德何能,能够让大盛的九五之尊亲自追到南诏来?”
  宋澜眯眼,闻言也笑了笑,大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从容,朗声道:“世子倒是不必如此自谦,世间还能有谁比你更工于心计,又有谁能比你更擅杀人于无形之中?单凭你的能耐,朕追八个来回都不冤枉。”
  这话说得狂妄,言辞却又工整,段惊觉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像问家常一般,“到底是景怀教得好,陛下如今说起话来,倒能让人听出几分文气了。”
  宋澜握着马缰的手一紧,愣是没有想到段惊觉会在这关头提起梅砚来。
  却听段惊觉不紧不慢地说:“我这几日感到那血蛊发作过几次,想必景怀在盛京并不好受,陛下合该陪着他,何必要追到这里来?”
  宋澜不知段惊觉是不是在骗他,可却仍是一阵揪心,他忍着不去想梅砚,眼眸扬起,冷声一笑,说:“朕若不来,岂不是让世子事事如意了?”
  “陛下是一定要拦我了?”
  宋澜便不说话了,他坐在马背上,冷眼看着段惊觉,心里想的却是临行前梅砚对他说的那番话。
  ——大盛国祚未息,眼前就是青天大道。
  ——这才是我的陛下。
  宋澜抬头,眯起眼去看远处温和的一轮太阳,似要在这片温光中看见大盛朝土上的一寸一土,满目河山。
  宋澜寸步不让:“世子若是老老实实待做你的南诏王,朕自然不会穷追不舍,可你若是觊觎我大盛朝土,那朕劝你……最好连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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