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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殿上(古代架空)——枕庸

时间:2024-11-25 08:08:02  作者:枕庸
  话音落下,梅砚朝着南俯身叩下。
  跪拜亡母。
  梅毓很快就将他扶起来,梅砚情绪激动,又跪了太久,已经有些站不住,便被梅毓按着坐在了椅子上。
  梅毓叹了口气,说:“你要去南诏,我不拦你,但这件事必须同你说明白,你的身份不同于常人,父亲与姨娘的情分终究没能淹没在岁月长河里。你此去南诏并非只是为了陛下,你与陛下的肩膀上,还担着整个家国,切不可以小失大,因私误公。”
  梅砚脸色苍白,眼泪洇湿了衣领,流过颈上那道早已经看不出来的疤,分明已经显出几分狼狈,却由内而外地透露出一股青竹寒梅般的坚毅。
  他是梅景怀,是闻名遐迩的太子少傅,是当帝王亲封的光禄大夫。他曾逼死先帝,说臣罪丘山,也曾被软禁在宫,作囚徒困宥,如今又知身世纠缠,留有两方血脉,却仍是整个朝臣殿上最清白的那个人。
  因他心有澄明,经风雨、沐尘世,风雪未覆面,尘泥未染心。
  梅砚抬手拭去了眼角的残泪,随即又露出一双清目,坚定点头,道:“兄长,景怀明白。”
  梅毓抬手扶了扶他的肩膀,素来沉稳的脸上也露出了浅浅的笑意,又问:“打算何时动身?”
  梅砚抬眸:“最迟明日就动身,但走之前,我还要见一个人。”
  ——
  梅毓怎么也没想到他想要见的这个人会是宋南曛。
  彼时宋南曛尚在国子监读书,梅砚索性亲自去了一趟,梅毓不放心,便也跟着过去了。
  更出人意料的是,宋南曛正坐在国子监的书舍外面抱着膝盖哭,半大的少年郎哭得鼻涕不是鼻涕眼泪不是眼泪,尽数抹在价值不菲的红袍上,平白无故生出些喜气来。
  他瞧见梅砚与梅毓进来,稍稍止了哭,却没理人,转过身又抱着膝盖开始嘟囔。
  梅砚走近了才听清楚他嘟囔的是什么:
  “天桥底下盖小被,小被里面抹眼泪,抹完眼泪无所谓,逢人就说啊对对对……”
  梅砚失笑,梅毓的嘴角却几不可查地抽了抽,皇室子弟里出宋澜一个无赖也就算了,怎么如今又多了一个宋南曛?这江山还有指望吗?
  梅砚弯腰问坐在台阶上的宋南曛:“郡王这是怎么了,你先生又罚你抄书了?”
  宋南曛泪眼汪汪地看了梅砚一眼,没答话,瘪着的嘴角却像是可以拴起一头牛。
  不等梅砚再问,就听见身后学舍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来人正是陆延生,外面这么一番动静,自然是惊动了他。
  陆延生看见梅砚与梅毓过来,先是呆了一呆,反应过来之后就依着规矩见了礼。
  “梅尚书,梅少傅,你们怎么来了?”
  梅毓笑笑:“是景怀要见南曛郡。”
  坐在台阶上闹脾气的宋南曛抬起头来,忽然有些委屈地问:“梅少傅找我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天桥底下盖小被,小被里面抹眼泪,抹完眼泪无所谓,逢人就说啊对对对。”引用自网络,特此标明。
 
 
第106章 野心
  暑热六月, 汗蒸云霞。
  宋澜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一间静室里,肩膀上的伤已经上过了药,泛着丝丝凉意, 他撑着一只胳膊从床榻上坐起来,这才看清了屋里的陈设。
  桌椅矮榻都甚是干净,屏风帘幕上的图案雅致非凡, 与盛京城爱好富贵堂皇的风格大相径庭。宋澜愣了愣, 哦,他这是在南诏。
  窗户半开着, 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外面守着的侍卫。宋澜又愣了愣,哦,他似乎是被南诏的那个小郡主掳回来的。
  堂堂大盛的帝王成了南诏郡主的手下败将, 虽不怎么光彩,但总算如愿进了南诏城。宋澜默默思量着下一步的计划,不等他理清楚思绪,便听见房门被猛地推开了。
  来人正是南诏郡主段弦丝, 不同于战场上初见那日, 她今日的发髻梳得精巧玲珑, 鬓上只别了一只花瓶绿梅簪,惊艳之中又透出一份脱俗, 实在是生得骄矜贵气却又藏着些冷淡气度。
  像未遭遇抄家之祸的梅景怀。
  只是她更清艳些。
  宋澜忍不住便多看了几眼, 只觉得那双杏眸莫名熟稔,额前微卷的发丝更是与梅砚扯上了太多的联系, 太奇怪了。
  他尚不知梅砚的身世, 自然想不到侄女像姑这个原因。
  段弦丝走进来, 手里端着一碗药, 看见宋澜正坐在床上打量自己还有些意外, 她将药碗放在床榻边的矮桌上,笑了一下,“呦,比我预料中醒得要早,不愧是大盛的皇帝。”
  言语轻狂。
  宋澜没理会她的冷嘲热讽,扬了扬眉眼,以一种更为轻狂的语气问:“郡主想要干什么?”
  段弦丝似笑非笑,伸手端起那碗药递过去,“不干什么,怕你死了,亲自来喂大盛帝王喝药。”
  宋澜瞥了那碗苦黑的汤药一眼,又动了动自己伤势甚重的肩膀,狠劲儿忽然就上来了,也不问什么,接过药碗就一饮而尽。
  段弦丝低头摩挲着自己刚染好的樱桃色指甲,头都不抬地说:“药里加了点软筋散。”
  宋澜“哐”地一声把药碗放下,想吐却已经吐不出来了。
  段弦丝心满意足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就是点软筋散,陛下也不用太担心,对身体又没什么害处,不就是防着你武艺高强突然暴起把我伤了吗?”
  宋澜觉得她是在说牛。
  那软筋散的药效发作得很快,宋澜四肢很快就被卸了力气,胳膊撑不住身体,“咚”的一声就摔在了床上,苦笑:“朕是大盛的帝王,一朝沦为阶下囚,既未下狱也未受刑,竟还能得郡主如此厚待与提防,郡主到底想要干什么?”
  “下狱受刑?”段弦丝伸出手,用樱桃色的指甲点了点宋澜的嘴唇,娇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假意被掳入我南诏城,而后再伺机与你手下臣子里应外合,又或者说寻机会见我父王和大哥?把你关入昭狱,岂不是给了你与人通信的机会?我劝陛下省省力气,我父王病重,大哥现在忙得很,实在没空理会你的事,此处是我的别院,陛下且安心住着吧。”
  段弦丝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又是女子,却能够揣摩到宋澜的心思,却是有些出乎意料。
  宋澜看着那张与梅砚及其相似的面容,一时间有些出神,愣了会儿才听清楚她方才的话,问:“段纸屏在忙什么?”
  段弦丝毫不见外,半点不藏着掖着,有问便答:“还不是怪你们大盛的兵将日日在城外叫门,惹得我们南诏九部虎视眈眈,都想趁着这个机会给自己夺权,现如今九部内乱,我大哥忙得焦头烂额,哪里顾得上你?”
  宋澜一愣,万万没想到这当头会出九部内乱的事,局势似乎比想象中更复杂了些,而恰恰是这样复杂的局势,让事态的发展又有了新的方向。
  宋澜不想让段弦丝碰自己,扭过头离她远了几寸,思索片刻,忽然说:“你与你大哥,关系似乎不怎么样。”
  “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宋澜未答,反而继续说:“九部内乱无非是他们看中了南诏王的位子,若是放在从前,你父王或许还有精力与他们斗一斗,可如今他的身子不好了,段纸屏又已经回到了南诏,以段纸屏的手段来看,你们南诏九部加起来也斗不过他,最后这个王位多半还是会落在段纸屏头上。若真如此,郡主会高兴?”
  段弦丝果然沉默了。
  那双娇俏的杏眸眯了眯,眸中的清亮寸寸散开,最后竟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向宋澜,倾了倾身笑说:“宋青冥,你好深的心思啊。”
  几十个念头在宋澜的脑子里滚了一遍,最后他勾了勾嘴角,笃定道:“朕看人向来很准,不仅能看出郡主与你大哥不合,还能看出郡主的野心是什么。”
  “是什么?”
  宋澜直视她的目光,一字一顿道:“你想要的,还有这王权。”
  段弦丝一滞,看向宋澜的目光不由地多了一分惊诧,像是十几年来都没有遇到过什么对手,却终于在此刻遇到了值得与之一较的人。
  少女抬眸,眼底的轻狂神色终于荡然无存,她与宋澜是第一次见面,却像是已经交锋相对了数年的人一般。
  有点意思。
  段弦丝抬眸看向宋澜,“但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是女子,纵使是有天大的野心,说出来也会让人觉得难以置信,更不要提她的野心的的确确是在这南诏的王位。
  宋澜沉默了一会儿,良久才道:“因为朕一直觉得南诏二公子段兆的死有些蹊跷,后来就派人查了查,结果你猜怎么着,那二公子竟不是自己摔下马背的,而是被郡主你做了手脚,是不是?”
  段弦丝一愣,手指默默收了回来,再看向宋澜的时候便多了一些难以置信。
  “你的暗卫竟安插到了我南诏境内?”
  这便是默认了宋澜所说的,南诏二公子段兆的死的确是她一手造成,骨肉相残,血亲离间,幕后之人竟是这看似清艳无知的少女。
  宋澜提了提内力,将软筋散的药力压下去了一些,便抬起一只胳膊撑了撑下巴,眯起眼睛看向段弦丝,玩味一般说:“朕其实没派人查过,方才是诈你的。”
  段弦丝的神色僵了一瞬,但又很快恢复正常,她再度倾了倾身子,娇俏不屑,“猜心,好玩吗?”
  宋澜方才那一诈很成功,此时已经确定自己眼前的这位南诏郡主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便心满意足地低了低头,语重心长地说:“上一次南诏九部内乱,还是朕借给了你父王五万兵马,大盛国富民强,朕自然有帮你们平息内乱的实力,小郡主真的不考虑考虑借用朕的力量来平息这次的争端?你我联手,再设计扳倒段纸屏,你便能以女子之身尊享南诏王位。届时不仅可以换取南诏内乱平息,还可以保南诏与大盛两方太平,于国于民,皆是好事。”
  段弦丝一哂,神情在宋澜的这番话中变了几变,也没说答不答应,只是低头笑了笑,最后说:“宋青冥,都是心狠手辣的人,你跟我装什么菩萨?”
  话音落下,段弦丝顺手抄起那只空药碗,起身便出了屋。
  依稀有门锁落下的声音,宋澜透过窗户上的窓纸数了数外面足足几十人的侍卫,默默打消了闯出去的想法。
  自讨苦吃的事儿,他还不至于傻到去做。
  屋里静下来,宋澜又躺回到床榻上,肩膀上的伤口疼得他十分清醒,让他不由地开始思考眼前的局势。
  段弦丝没有欺瞒他的必要,南诏九部内乱、南诏王与段惊觉自顾不暇的事情多半是真的,既如此,他手中便只剩下了一张筹码,便是赌一赌段弦丝的野心有多大。
  段弦丝若真的看不惯段惊觉,定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段惊觉平息九部内乱而无动于衷,反过来说,她若想要做点什么,也定然不会错过宋澜这个天大的助力。
  他们若能联手,眼前种种乱象皆能破除,只是要看段弦丝信不信他。
  想到段弦丝,宋澜不由地又是一怔,哪怕眼前有许多迫在眉睫的事等着去处理,可他心里的那份疑虑终究还是压不下去。
  段弦丝和梅砚之间,究竟有什么牵连?
  而在这沧海渺如一粟的人世间,究竟又有多少令人惊诧的答案?
  宋澜一下午都在想东想西,直到傍晚时分,软筋散的药效终于彻底散去,才从床榻上下来走了走。
  “倏”地一下,窗外似乎亮堂了许多,宋澜正疑心是不是外面伺候的人点了灯,便听见一阵嘈杂的吵嚷声。
  不像寻常吵闹,倒像是起了战火。
  是南诏九部的人打过来了?
  这个念头不过刚刚生出来,宋澜身侧的房门便被人一脚踹开了。
  宋澜抬头,只看见段弦丝握着一张未搭箭的弓冲进来,精致的衣襟上染了血迹,清艳的脸上神色匆忙至极,似惊魂未定,又喘息不停。
  她上前拽了宋澜的胳膊,说:“你白天说的事,我们或许可以谈一谈。”
 
 
第107章 联手
  一片喧嚣中, 宋澜微微眯起眼。
  外面已经是兵荒马乱,远处还有烟炎涨天,此时的南诏城恐怕早已经成了一团乱麻。
  他笑笑,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小郡主,“行啊,郡主想要与朕联手, 朕巴不得呢。”
  段弦丝神情急切, 问他:“你手下有多少人?”
  “三万。”
  交易:“让你大盛三万兵马入南诏城,替我平定九部内乱, 我还你们大盛安定,此后井水不犯河水。”
  这已经是段弦丝能够做出的最大让步,也已经是与大盛与南诏两方而言最好的局面, 然而宋澜却摇了摇头,淡淡说:“不够,朕还要一个人。”
  段弦丝猜心诛心,的确有与宋澜争锋不让的本事, 即便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 也仍然具备盛气凌人的资本。
  段弦丝问:“你是说我大哥?”
  “你与他本就不合, 把他交给朕,既可替你扫平手握南诏王权的障碍, 又可以解朕之忧, 何乐而不为?”
  宋澜自然是为着梅砚。
  本以为这是顺水推舟的事,却不料段弦丝摇了摇头, “不行, 我大哥是南诏世子, 且不说他老谋深算不会上你我的套, 就算侥幸让他入网, 我也不能让你就这么将他带走。”
  宋澜听出来她话里有话,眯着眸子问:“那你要如何?”
  他要段惊觉,就是在要梅景怀活下去的希望,所以他非要不可,不论付出什么代价。
  就在宋澜做好了心理建设,心想无论段弦丝提什么条件自己都能答应的时候,却见段弦丝忽然扔了手里的那只弓,然后踱步上前,用樱桃色的指甲挑弄了一下宋澜的下巴。
  那指甲上不知道染着谁的血,竟让宋澜生出一阵恶寒。
  他听见段弦丝说:“我听说陛下还未立后吧?若你能下旨同意与南诏联姻,我自然无有不应,别说和你联手算计我大哥,就是分一半的南诏王权给你,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宋澜“嗤”地一声便笑了,心说你知不知道朕是有家室的人,反应过后却又觉得不对劲,他挑起一双眸子打量眼前十七八岁的少女,然后难以置信地问:“你想要朕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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