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是大半杯啤酒入喉,仰头把眼泪逼了回去。
乔言把她的情绪尽收眼底,指尖轻扣桌面,说:“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你跟你那个搞网络的朋友说了吗?”
“说了,她这两天会抽出时间来找我。”
“就这样吧。”沈竹说。
她鼻尖红红的,眼底有一瞬的起伏:“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乔言拿开啤酒,说:“每个人性格不同,在意的东西也不一样,我从小骄傲惯了,比较自我。”
“如果是20来岁的我遇到了这样的事,我会用尽一切手段让自己解气,痛快,除了林清月,我没有在乎的朋友,也不会主动去交朋友,当年的几个舍友早就不与我联系了。”
“舍友就是舍友,竹子。哪怕对方把你当朋友,你也要留个心眼,不能一股脑的信任别人。”
听起来很不近人情,但在现实里就是如此,大学也一样,只要有人的地方,它就会形成一个社会团体,都有它的交往规则,乔言说这些,并不以是高高在上的姿态教育沈竹,只是希望她在对别人纯真的时候懂得保护自己。
人要有底线和原则,一旦触碰了,就不能原谅,这是乔言从小在父母身边耳濡目染就懂得道理,她不是那种耳根子软的人,万事以自己为先,会少很多心理负担。
可沈竹不会,小姑娘心软,经历和成长之后,自然会理解。
乔言没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沈竹,也没有自作主张的就要替她出气,况且她看的很明白,帮犹犹豫豫的人做决定,只会吃力不讨好。
即便这个人是她女朋友,但也要理性对待。
沈竹喝完两罐啤酒,丝毫没醉,走路也不打飘,就是脸和脖子有难掩的红潮。
“我送你回学校。”
沈竹靠着乔言,突然抱着她的腰,抬起头:“你真漂亮。”
“那个叫于初的漂亮吗?”乔言醋意横生,眸光幽幽的。
“跟你比,差的远啦。”
“我想接吻。”沈竹忽眼如水杏,灵动俏媚。
“在这儿?”
乔言看了看人来人往的大街,犯难羞赧。
“在你家。”
“嗯?”
“我跟老师请了假,我说我心情不好,我妈来看我了,老师马上就同意了,不带质疑的,嘿嘿。”
乔言揉揉她的头发:“小坏蛋。”
沈竹浑身燥热,到家就光着脚跑去浴室,放水洗澡。
来的次数多了,轻车熟路的像位女主人,乔言看着她俏皮的一举一动,身子倚靠着门框,笑意散漫又慵懒。
沈竹站在花洒下,乌黑的墨发湿漉漉黏在雪背上,流淌的水滴仿佛音符在她肌肤上翩翩起舞,细致描绘出她的纯净与娇柔的媚态。
水流声戛然而止,素白的手控制了花洒的开关。
懵懵的转过头,睫毛微颤,眼神迷蒙地像懒懒的猫咪,轻轻攥住她的衬衣袖口,食指往下,滑过她手腕凸起的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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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第30章 第三十章
生理性的双向契合才真的让人上头,大脑分泌出多巴胺物质,由欲生爱,身体比大脑更加清楚,你想和这个人拥抱接吻,也会产生强烈的反应,比如口渴出汗,心跳加快。
搁浅在沙滩的鱼儿突然被浪拍回海里,浪花层层叠叠,借着风势,一波接一波的拍打,演绎富有节奏的韵律。
海浪褪去,恢复平静。
沈竹软的一塌糊涂,睁开倦怠的眼,耳畔是温热的鼻息,在唤她的名字。
“竹子。”
吻落在肩膀上,温柔的辗转。
沈竹翻身平躺,胸口还在起伏,她感觉脑子无比的清醒,体力透支,酒精随着汗水挥发干净,有种被掏空的舒爽。
乔言处理好所有,给她掖掖被子,去了洗手间。
她清洗完回来,上床捞过沈竹,圈进怀里:“困了吗?”
“几点了?”
沈竹纤薄的手掌摩挲女人的脸颊,像餍足的狐狸,半眯着眼,漫不经心地拨弄她的耳垂。
乔言仿佛被烫了似的,抓住沈竹的手,低眸看她:“还早,十点多。”
沈竹裹着被子,突然跨坐在女人腿上,勾住她脖子,低头和她接吻。
极尽柔情缱绻的甜蜜,山茶花香轻缓把俩人围住。
真磨人,小狐狸精似的,璀璨的眸子无辜地忽闪,娇柔妩媚,乔言迷失在爱河的漩涡里。
黏黏糊糊的亲了好久,终于舍得分开,乔言扶着她的腰说:“竹子,马上暑假了,两个月怎么打算,不分给我一点时间吗?”
“我给你租个房子吧。”
“干嘛,金屋藏娇啊。”沈竹舌尖调皮地蹭了蹭她的下巴。
“给我藏吗?”
乔言亲吻她的脸颊,声音微哑。
“不给。”
沈竹笑着躲开,从她腿上下去。
乔言从后抱着她:“我以你的意愿为主,只要你想,我会尽全力帮你。”
沈竹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说:“好。”
“我女朋友真好。”
“乖。”
折腾几个小时,俩人也都累了,拥着彼此睡着了,沈竹的觉格外香甜,进入了梦境。
这已经是第二次关于那个姐姐的梦了。
梦里,五颜六色的泡泡漫天飞舞,像万花筒一样绚丽,沈竹脚步虚浮的往前跑,可怎么都没力气。
霸凌她的几个高年级学生轻易就追上了她,强迫掏她口袋。
梦里看不清这几个人的脸。
正当无助时,扎着马尾的姐姐出现了,如同记忆里那样替她赶走霸凌的人,转过身问:“没事吧?”
沈竹发不出声音,她便想努力看清姐姐的脸,却被飞过来的彩色泡泡挡住了。
梦里的脸越来越模糊,直至虚化消失不见。
可沈竹一直都记得姐姐的鼻子上有颗小痣。
第二天一早,乔言出门上班,提前点好了三明治和牛奶,放在餐桌上,并微信给沈竹留言,让她起来吃了再去学校。
沈竹听她的话,吃了外卖,顺手收拾了垃圾袋,离开乔言的家,乘地铁返校。
路上还收到她的几条消息。
“心情好点了吗,不好要跟我说,可以找我发泄。”
找我发泄这几个字真让人浮想联翩,乔言昨晚就在她耳边喃喃了好几次,还霸道地说以后不许喝酒。
脑子里又过一遍成年人的那种你来我往,最羞涩了,沈竹无意识并拢了双腿,小脸红红的。
上午没什么课,宿舍只少了于初。
连亦巧一见沈竹回来了,赶紧跟她道歉:“对不起竹子,我昨天话说重了。”
沈竹一晚上没回,她急的抓心挠肝的,生怕她出什么事儿。
“竹子,你说的我都听进去了,不要不理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沈竹不为所动,看着手机上的课程表。
“我被猪油蒙了心,你原谅我吧,好竹子。”连亦巧使劲晃她的胳膊,都快哭了。
沈竹指尖抵住眉心:“别晃了,哪怕你昨天什么都不说,或者你敷衍我两句,我都不会那么难过,你那几句话有多伤人你知道吗。”
连亦巧默默听着,诚恳认错:“是我说话不过脑子,我以后会客观对待事实的。”
“竹子,我昨天回来听巧巧说了,她确实太过分了,咱们三个平时相处的多好啊。”
秦晓曼出来当和事佬,看连亦巧一眼:“你跟谁在一起是你的自由,我们当然不会干涉,但你得分辨是非。”
“竹子,要不咱罚罚她?”
“我我我请你们吃饭。”连亦巧接收到秦晓曼的眼神讯号,立即执行。
“你还有钱吗?”沈竹问的话里有话。
连亦巧泄了气似的,眼里没了光彩,说:“吃炸串或者麻辣烫行不?不过你怎么就知道那包是我买的呢?”
“你冤大头的行为都多少次了,当我们看不出来啊。”秦晓曼问出憋了很久的问题:“你家里很有钱吗?”
“有的话当我没说。”
连亦巧想到家里的情况,面有愧色,底气不足:“就一般。”
家里是做生意的,前些年是不错,慢慢地这两年不景气了,全靠着母亲的美容院稳固父亲半死不活的小厂子流水,以及全家人的开支,跟从前的日子是没得比。
“你俩真在一起了?”沈竹问她。
“嗯。”
“好吧。”
沈竹不再说话了,宿舍诡异的安静下来,尴尬的脚趾抓地。
“于初说下半年不住宿舍了,搬出去。”
沈竹:“随意。”
秦晓曼看连亦巧:“你呢,不会也搬出去吧。”
“不会,我妈知道了会杀了我,除非跟郁思彤在一块。”
郁思彤和她是发小,住楼上楼下的那种,她就是父母口中典型的别人家孩子,成绩优秀,文静又沉稳,从没让大人操心。
而且郁思彤还是连家的大恩人,如果不是她费心劳力提溜着连亦巧刻苦学习,高考刚好超出分数线两分,才顺利被A大录取,连家祖坟冒的几缕青烟也是被郁思彤点着的。
连亦巧的妈妈对郁思彤放心的不得了,她妈说了,放心的程度是不亚于临终托孤的。
“你不会要给她付房租吧。”秦晓曼给她打警醒针:“你别傻乎乎的。”
沈竹在椅子上,侧过身说:“你自己要想好。”
从进门到现在,她没喊过一声巧巧,连愤怒的也没有。
只剩冷淡,连亦巧明白,是她自找的,希望等沈竹气消了,她们能恢复原样。
之后的日子里,迎来了期末考,大家都忙着学习,无心其它,什么恩怨情仇都得先搁置在一边。
连亦巧却记着缓和和沈竹之间的关系,有意找机会讨好她。每次表现时,于初便会冒出来,以各种理由,拉她离开。
久而久之,总是不见连亦巧人影。
郁思彤好几次来找她都没看到人,失望而去。
暑假如期而至,结束了半年的大学校园生活,学生们蠢蠢欲动,开始规划暑期生活。
秦晓曼要回老家,趴床死盯手机,掐着秒蓄势待发,势必要抢下最便宜的机票,连亦巧在跟郁思彤打语音,和她商量买几点的高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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