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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与暗不重逢(近代现代)——旄丘

时间:2024-11-25 08:13:00  作者:旄丘
  剧烈的酒精呛得他猛然咳嗽,段知淮毕竟是中心人物,大家谁也没想为难他,打着哈哈便把这一轮给翻篇过去,徒留沈叙一个人在原地,任由耳根和脖颈都被烧透,难堪地愣住。
  游戏玩多了几轮就无聊了,很快开发起新玩法的众人不再要求全体行动,大家有的聊天,有的唱歌,沈叙可算能松口气,他没什么喝酒的心情,倒是很想抽烟。
  沈叙很少抽,因为徐芸很讨厌烟味,她说一闻到烟味,就会想起他的酒鬼父亲,总是带着一身难闻的气味往床上一倒,等着人来伺候,所以在沈叙高考前压力最大的一段时间,他也只是闻一闻烟味,没抽过。
  在阳台吹了好一阵风,沈叙收拾好心情,准备回包间去打个招呼,找个借口离开。
  从包厢里夺门而出的人动静很大,他直奔洗手间,沈叙被吓了一跳,赶忙跟了上去。
  段知淮显然是被那杯烈酒给呛到了,他难受地捂住肚子,红着眼想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不属于他的气味在周遭蔓延,沈叙匆忙推开门,低声叫他:“段知淮!”
  温和的手掌落在背上,沈叙另一只手扶着段知淮的肩膀,眉头紧皱,语气有些急切。
  “你怎么样?”
  段知淮胸口快速起伏着,头发凌乱,略显狼狈,他抬眸,眼底是一层裹着水光的红,看起来好脆弱。
  沈叙心脏狠狠一颤,他咬牙咽下喉间的酸涩,小声道:“下次喝酒还是别喝这么急。”
  段知淮轻轻推开他的手,艰难起身,走到洗手池边,用力漱了几下口。
  他再次起身,透过镜子,和身后的沈叙对视。
  沈叙也看着他,细眉微蹙。
  “如果可以,能不能跟我聊聊?”
  段知淮扭头过来,直直看向他的眸。
  “要说什么?”
  段知淮脸颊上还挂着水珠,唇瓣被用力揉搓到发红,眼底是抹不开的复杂情绪,像是防备,也像是抗拒。
  沈叙也同样红着眼,再次向前走了一步。
  “总觉得有很多事情没跟你说清楚我就走了。”沈叙声音一顿,他咽了咽喉咙,深吸一口气后,略有几分颓丧地低下头,“对于你,我很抱歉。”
  “就只是抱歉而已吗?”段知淮哑声问他。
  他带着质问走近,很有压迫感。
  沈叙缄默地低下头,肩膀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藏了一肚子的质问在此刻都显得非常无力,段知淮用力闭上眼睛,干涩的眼球被湿漉漉的眼皮包裹住,带来一阵刺痛。
  段知淮失去了继续对峙的耐心,他轻轻摇了摇头,破罐子破摔道:“我现在不知道该信你的哪句话。”
  “你应该不比我好受,毕竟要装成真的很喜欢我的样子,也很为难你。”
  段知淮心脏疼得难受,用拙劣的办法把沈叙再次骗到身边,却只是重复着,企图用这样自我羞辱的过程,逼沈叙露出几分真心。
  可就算真的有,他又敢信吗?
  “我好累,我要回家了。”段知淮踉跄着朝门口走去。
  下一秒,他被身后的沈叙抓住了衣角。
  段知淮心跳陡然变重,眼底几不可查的惊喜一闪而过。
  “我的东西还在车上。”沈叙说。
  段知淮:“……”
  段知淮的司机半小时前就到门口待命了,见沈叙撑着腰,对车上的一大堆东西犯难,段知淮垂眸,低声道:“上车吧,送你回学校。”
  “没事,我叫车就行。”
  段知淮心情糟糕,语气也跟着不太好。
  “只是送你一程,我也没有别的意思。”
  沈叙低低嗯了一声,关上后备箱,他跟着段知淮一块上了后座。
  段知淮看起来依旧难受,沈叙在一旁关切地看着他,在他睁眼的瞬间,又老老实实收回自己的视线。
  在安静车厢里响起的手机铃声有些突兀,段知淮难受地靠着座椅,在口袋里摸了好一阵才把手机摸出来,他划开接听。
  “喂,妈。”
  车里很安静,沈叙都能听见电话那头吴织的声音。
  “你是不是回国了?”
  “嗯。”
  “怎么都不和我们商量一下,还是外公告诉我的,他让我叫你回来一躺。”
  “我最近很忙。”
  段知淮换了另一只手拿手机,落了空的右手随意搭下,尾指轻轻蹭过沈叙的手背。
  心脏漏了一拍的沈叙偏开头,看向窗外,这下就听不清吴织的声音了,只能靠段知淮断断续续的回复推断,吴织竟然对段知淮回国的事情一无所知,甚至还有点生气。
  敷衍了一通后,段知淮挂断了电话,他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沙哑的喉咙里发出一声难受的低吼。
  刚刚在厕所确实有几分演的成分,但现在在车里颠簸了好一阵,段知淮真有点难受了。
  车稳稳停到了学校门口,沈叙要卸一会行李,段知淮胃里难受,没跟着下车。
  几分钟后,他听到了后备车箱关上的声音。
  紧接着,快速低喘着气的沈叙出现,他打开车门,将一袋醒酒药放到座椅上。
  段知淮发现时正想叫他,可那人已经大包小包地拎着东西穿过了门卫室。
  纤细的,孤单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段知淮重重叹气,视线落到那袋醒酒药上,眸色晦暗。
  所以这个是真心的吗?
  ◇ 第49章 坚韧勇敢的心
  宿醉后的清晨让人浑身酸痛,段知淮失神地盯着天花板,呼吸匀称而缓慢。
  他刚刚勉强睁开眼,瞄了一眼手机消息,有一个没打备注的手机号发来了一条短信,在凌晨四点多。
  -醒来喝点蜂蜜水解酒,别忘了明天下午还要汇报。
  段知淮几乎是立马就清醒了,他盯着那行小小的字看了又看,因为醉酒而片刻消失的心事在此刻积攒到了心头,压得他有些胸闷。
  沈叙这是什么意思?
  凌晨四点,辗转一晚上就发来一句这个?
  胸腔里那点被揉碎了的欣喜躲在这么多年沉积下来的委屈和思念里,曾经在坚定奔向对方的过程中被丢下,段知淮想再次尝试,却又没有那样坚韧勇敢的心了。
  至少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
  反复思索,犹豫再三,段知淮最后还是点开了群里列表,翻到沈叙的微信后,发了个好友申请过去。
  一直到中午,沈叙都没通过他的好友申请。
  好像那点子耐心的好品质在高中就给消耗殆尽了,段知淮揉了一把略显乱糟糟的头发,直接点开发来短信的账号,拨了通电话过去。
  电话一接通,段知淮劈头盖脸就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正在食堂吃饭的彭鹏疑惑地啊了一声。
  “什么什么意思?”
  段知淮难以置信地拿开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号码。
  “彭鹏?”他眉头紧蹙,声音都跟着情绪上扬了几分,“你怎么是这个号码?”
  “借我女朋友的啊,我手机昨天掉杯子里了,被酒泡了,都报废了,还怕今天联系不到你呢。”
  “你这么晚发短信给我干什么?”
  “那我喝到这么晚才想起这个事啊,提醒都不让人家提醒了啊?”
  段知淮难得有这样被情绪穿破胸膛控制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所有气血都涌到大脑了,燥得不行,但脑海词库里的脏话又少得可怜,最后只能憋出一句:“你有病吧。”
  彭鹏被凶得莫名其妙,他看着被挂断屏幕,嘀咕道:“什么啊,酒还没醒吧。”
  大学校园里的活力似乎止于本科的各大学院,这段时间的社团招新准备得热火朝天的,沈叙每次路过中央广场都会被热情的学弟学妹们拦住,用各种五花八门的表演吸引他加入,看样子是花了不少时间准备的,沈叙也没好拂了他们的面子,认认真真看完了之后,他说:“我不是新生。”
  “啊?以前没见过你啊。”
  热情的男生脸上打了点粉,因为刚刚的即兴舞蹈表演,脸颊上攀上一层淡淡的薄红,整个人看起来白嫩又精致,他露出夸张的表情,很是诧异。
  沈叙不解:“……学校人这么多,没见过也很正常吧。”
  “不正常。”他摇了摇手指,颇有几分自豪道,“不瞒你说,学校里的帅哥我一个不漏,全都认识。”
  一边说着话,他一边逼近,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沈叙的脸。
  沈叙轻轻挑了挑眉,不动神色地躲开靠向自己肩膀的手。
  “我绝对没见过你,学弟,招新的事再说,咱们可以先交个朋友吧。”
  沈叙往后撤了半步,说:“我本科不是在这儿读的。”
  “啊?”那人大脑飞速运转了一番,又瞬间变了脸,“还真不是学弟啊。”
  “哎呀,那是不是学弟这事也再说,这也不影响我们交个朋友吧。”
  被他的热情吓到的沈叙摇头,拒绝道:“不用了。”
  “学长——”
  拖长的声音被身后的张可怡打断,她狐疑走向前,到沈叙身边,看了旁边的男生一眼,又看向沈叙。
  “你在这干嘛呢?”
  “准备走了。”沈叙说。
  身后那人还在一个劲挽留,沈叙已经头也不回得走远了,张可怡边笑边跟上,说:“笑死了,你也看出那个学弟是个gay了吗?跑这么快。”
  沈叙步子一顿,声音很淡,轻声道:“看出来了,因为我也是。”
  张可怡:“啊?”
  沈叙没反应,她更懵了。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沈叙这次顿下了脚步,扭头看着她,说:“不是开玩笑。”
  今天拦住沈叙那人,说自己认识的人特别多,还真不算假话,沈叙当天便收到了他发来的微信好友申请,和段知淮的好友申请并列在一块。
  沈叙手指微顿,一咬牙,两个好友申请都通过了。
  -学长!我是今天和你说话的那个
  -叫我邹邹就行
  沈叙这才刚通过他的好友申请,迅速弹出来的消息就频频占据了手机屏幕上方,沈叙没太仔细看,他径直点进段知淮的朋友圈,界面竟然和高中的时候完全一样,这几年来,没有多一条更新。
  -我们这周末有社联组织的迎新晚会,所有社团都有表演,要过来看吗?我给你留票。
  沈叙好像在朋友圈刷到过这个活动,他翻到班上一个同学分享的图片,转发到邹邹的聊天框里,问,是这个吗?
  对方刚刚还在秒回,现在就不见了踪影。
  沈叙也没当回事,放下手机继续兼职去了。
  彭鹏感觉到了,段知淮今天心情不怎么样,他们在导师家门口碰头,段知淮出门随便裹了件短风衣外套,唇色很浅,整个人看起来疲倦劳累。
  “你没事吧?”彭鹏皱眉问他,“我怎么感觉你好像病了。”
  段知淮躲开他伸开测体温的手,摇头道:“没什么事,先进去吧。”
  今天汇报主要也是讲课题的事情,这次比赛院里很重视,毕竟每年都指着这类大赛拿奖,给学生的经历镶金的同时,学校也能拿到更多的荣誉。
  “具体的问题就是这几个,抓紧时间解决一下。”
  张老师摘下眼镜,轻轻揉了揉眉心,视线落到段知淮那张略显苍白的脸颊上,他问:“知淮,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昨天和大家聚餐庆祝,喝了点酒。”
  “酒还是要量力而行,再说了,等你们国家赛拿奖了,再庆祝也不迟啊。”
  段知淮点头:“知道了。”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了两下,段知淮趁张老师去倒水,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
  屏幕上的消息让他目光一愣。
  “要不等下陪你去趟医院吧?”彭鹏问他。
  “没事的,我……”段知淮犹豫了一下,收起手机后,他问彭鹏,“你认识社联的人吗?”
  段知淮和导师碰头结束后回公寓睡了一会,闹钟在六点半准时响起,他简单冲了杯感冒药喝下,然后换了身衣服出门了。
  有晚会的日子,路上的人多到夸张,段知淮慢吞吞地走在路上,他出门前发现头发怎么抓都很奇怪,最后还是戴了个鸭舌帽出来,隐去了眸子后,锋利的下颚线更显得抓目。
  走到礼堂门口,段知淮低头看了眼口袋里的两张座位极佳的票,他拿出手机,再次点开沈叙的聊天框。
  段知淮刚刚没看手机,也就错过了五分钟前,沈叙又发过来的一条消息。
  -抱歉,发错人了。
  段知淮太阳穴突突的跳,疼得厉害。
  一通电话直接打到沈叙手机上,身旁走过好几堆三五成群的人,笑着闹着,说今晚节目好看,很是期待。
  “你在哪?”电话一接通,段知淮就问道。
  沙哑的声音钻进耳朵里,沈叙心脏紧了一下,他说:“……我在宿舍。”
  “我在礼堂门口。”
  “……”
  电话陷入一阵沉默。
  “在这里等你。”段知淮又说。
  “我发错人了。”
  “你本来要发给谁?”段知淮问他。
  沈叙没吭声,段知淮紧接着追问道:“是那个叫张可怡的女生吗?还是住在校外的那个?沈叙,你身边到底有多少——”
  他越说越激动,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段知淮的控诉,段知淮几乎浑身都在发抖,呼出的每一口气都烫得吓人。
  步步紧逼实在不是段知淮擅长的事,脑袋一热说了一通后,他又有点后悔对沈叙这么凶。
  “算了。”段知淮喉咙火烧火燎的,声音无奈又委屈,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可又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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