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厂公他九千岁(古代架空)——风烟挽

时间:2024-11-25 08:19:32  作者:风烟挽
 
即便是这样盛大的日子里,白青岫还需要腾出些时间来处理政务,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又怎敢有一日懈怠?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隐约还听得见秋蝉的聒噪声,而营帐内的光线却不甚明亮,那烛光摇曳着,他们做着各自的事情,安静得只听得见翻阅纸张的声音。
 
多半政务可以交由林询等大臣,白青岫将要事处理完毕后忍不住去瞧贺卿在做什么,见对方似乎在练字,那字铁钩银画,再遒劲不过。
 
白青岫不由得想到,若他出身富绅官宦人家,并非自幼便是太监的话,那他的表字又是什么?
 
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出口了:“贺卿,你有表字么?”
 
贺卿的过往他只从旁人的口中知晓,若自己主动提及总会被他云淡风轻地带过,因为在意,他便迫切地想要知道关于对方的旧事,日复一日更甚。
 
贺卿搁下了毛笔看向白青岫,不知想到了什么有那么一瞬间的遐思,很快便摇头否认了:“家中出事得早,而后颠沛流离了数年,我是在十七岁上下入的宫,还未及弱冠,自然无字。
 
不若殿下赐我一个?”
 
“你倒是敢想。”白青岫嗤笑了一声,不可置否,他又复提笔略微思索了片刻后在宣纸上写下了两个字示意贺卿过来一看。
 
“青山?”贺卿下意识地轻声将这两个字念了出来方觉不对,这表字太过逾矩,他当即跪地叩首道,“奴婢当不起这两个字。”
 
“不论你当不当得起,这是朕赐予你的字,你敢违抗不成?”白青岫清楚贺卿的顾虑,皇室中自己这一辈的皇子从青从山,这是犯了讳。
 
可当白青岫写下这两个字的时候,却没有想那样多,他从容不迫地蹲下身食指轻挑起贺卿的下颚,迫使对方与自己对视:“‘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配你这个佞臣是委屈了这两句词。
 
但朕一时间也想不起旁的了,便叫做青山吧。”
 
我见众生皆草木,唯见你是青山。
 
论品貌才学,世间或许无人能出其右。
 
同眼前的这个人接触得越久,便越觉得其余之人无趣。
 
白青岫明知这不是一个好的念头,却还是放纵了自己的心。
 
偶尔会想,若他是女子该多好,便光明正大地将他娶了。
 
生同衾,死同穴,他们或许还会有一双儿女。
 
许多的问题也都可以迎刃而解,可也没有这个假如不是么?
 
贺卿那冷淡的眉眼在望向白青岫的时候总显多情,他深深地看着对方,试图从其中窥探出对方的所思所想来,而后垂眸应声道:“诺。”
 
四目相触,白青岫被这目光惹得气息微顿,正欲要亲吻对方,便被侍从打断了,说是林询求见,白青岫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他收了手起身道:“你去见他。”
 
贺卿同样起身,不由得说了句:“林相要求见的人是您。”
 
“他想见朕?”白青岫坐回了椅子上,那懒散的神态中隐约有一丝烦躁,“林相怎么会想见朕,若无要事他恨不得躲着朕走。
 
他同你倒是亲近得很。”
 
言语间略有停顿,继而又道:“你且去同他叙旧,省得整日里看得朕心烦。”
 
那言语倒像是拈酸吃醋一般,贺卿不由得莞尔:“奴婢同林相只是挚友,并无朝中利益纠葛,亦无过多的感情在里面。
 
林相一心为国,更不会同奴婢同流合污。”
 
贺卿这番话是在向殿下解释,也怕殿下的猜疑会影响林询的仕途。
 
“朕知晓林相是君子。”白青岫万分不耐地打发了贺卿离去,等人真的离开了又觉得身边少了贺卿有些无趣,他将贺卿留下的墨宝反复观摩了几遍却静不下心来,左右还是出了营帐问守门的侍卫:“林相现下在何处?”
 
“回禀陛下,林相应当是去了西林狩猎。”侍卫的言语令白青岫心生诧异,他原以为林询只是个文弱书生,却没想到他还会骑射之术。
 
也是,文臣武将在数百年前本不分家,若逢乱世便更是如此,多是文能下马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之辈,只是更擅长哪个而已。
 
“朕出去走走,你们切勿跟来。”白青岫嘱咐了一声,他闲庭信步地走出营地方才施展轻功朝贺卿所在的方向奔袭而去。
 
·
 
秋日里的山林间满是枯叶,踩上去便会发出清脆的声响,白青岫不想被人发觉便选择了在常青树的枝丫间纵横跳跃,犹如骨骼轻盈的雀鸟。
 
等他瞧见贺卿的时候,已是日暮时分,残阳如血,那天边云霞尽染,贺卿着一身鸦青色的骑装坐于马上,他们在枫林间高谈阔论,未至深秋,枫树尚未落叶,青黄交织间间或看得见一抹赤色,或许是那落日的余晖太过热烈,染红了这片枫林,连带着贺卿那暗色的衣裳也带上了温度。
 
白青岫在树上隔着距离瞧着贺卿,那是他不曾见过的贺卿,也是这时候他才明白什么叫做笑如朗月入怀……
 
“贺兄当真好本事,在下本以为你被拘束了这样久的时日,这骑射之术应当是有所退步的。
 
在下本以为今朝也该由我胜过你一次了,竟还是比不过你。”林询言语间有稍许的无奈,那并非逢迎讨好的言语,而是再真诚不过的夸赞,其中或许有羡慕却并不嫉妒。
 
“林相过誉,人各有所长而已,不若你我相约下一次的棋局,到那时你再胜我。”这一场再简单不过的胜利却让贺卿由心地笑了,那笑意明显,比过往文人墨客所描绘的这世间罕有的景致还要更引人入胜,周遭的绚烂仿佛被抽空了色彩只剩下了黑白,只那一抹浅金交映的鸦青格外清晰。
 
此时的他是那样的轻松愉悦,这是贺卿在白青岫面前不曾有过的模样。
 
白青岫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苦涩:是了,他们虽然素日里不对付,但也同样引对方为知己,君子和而不同。他们可以毫无避讳的谈古论今、行止由心……
 
可在自己面前却不能够如此,贺卿虽然也常笑,但多是哂笑、假笑、嗤笑、刻意撩拨人的笑……
 
唯独没有这样情真意切的笑,或许是有的,可总是真假参半,白青岫也记不清了,说到底自己如今是帝王,又有谁敢真诚相待呢?
 
从一开始,他们便隔着身份互相猜忌,贺卿待自己从未真诚无欺过,而自己待他也做不到信任二字。
 
他们的牵扯始于利益的纠葛,在这宫墙之中又哪有什么绝对的信任可言?能有所谓的真心已是难得,至于其余的……
 
林询戏说道:“只怕到时候你还是杀得我一败涂地,我便再无颜同你比试了。”
 
贺卿失笑:“论对弈,你我历来互有胜负,又何来一败涂地之说?”
 
这两人皆是世之大才,贺卿擅武功兵法谋略、而林询擅长治理民生,这并不是说别的他们就不会,只是说更擅长哪些而已,他们是棋逢对手、酒遇知音,那样的惺惺相惜,便剩下了躲在树上生闷气的白青岫,他反复斟酌考量过后还是压下了胸中的躁郁:也罢,难得这样高兴,就不去打扰了。
 
 
第二十九章,技术大成的殿下
 
 
那副画面瞧着总有些刺眼,本着眼不见为净的想法白青岫悄无声息地去也就悄无声息地回来了。
 
秋月皎洁,清辉散落人间,贺卿回到营帐中的时候,显然夜色已深。
 
含有凉意的晚风拂过似乎带上了几分冷清之感,今夜同以往是大有不同的,少了篝火与舞乐的寂寥,整个大营异常肃穆。
 
这样的情况哪怕是几岁稚童都察觉得出不对来,贺卿与林询对视了一眼便默契地朝帝王的营帐处走去,帐内隐约传来议事的声音听不大真切,但也感觉到或许有大事发生了。
 
帐中已然在商议要事,他们此时进去不妥,无论如何忧心也只有候在帐外,林询行至门口的侍卫面前询问因由也并非是出于好奇,只是越听那脸上的凝重之色便越沉,而后转身回到贺卿的身侧低声告诉对方:“边关八百里加急来报说是北羌于月余前大军压境侵占我国疆土,我军连失三城,守城将领皆已殉国。”
 
林询的这番话疑窦丛生,令贺卿不由得眉心微蹙,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之前他说三年内北羌必定来犯,可对方来得比他预期得还要早,北羌觊觎我国疆土久矣,毕竟他们的土地哪有我们的好,他们的物产更没有我们的丰饶……
 
那一年前的侵犯只是试探,你若强硬些对方便不敢来犯,可白青岚却做出了弃城而逃的决定。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万事皆有因果,那时的贺卿只手遮天惩处了白青岚,可怎样无论怎样的惩处都算是轻的,此番又有多少将士要以身殉国,又有多少百姓要流离失所?
 
再有便是如今殿下初登帝位未满一年,根基未稳,当真是内忧外患……
 
“纵使快马加鞭路上亦需时日,信上写着三座城池,可我们失去的或许早就不止三座了。”贺卿眸光暗淡得很,那声音冷静,“正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们是从哪里打进来的?
 
有如长驱直入、势如破竹一般。
 
我们当然是礼仪之邦,推行孔孟之道。
 
可我们历朝历代都能够将诸蛮夷拒之门外靠的可不是仁义二字,这辽阔的疆域更不是靠嘴皮子说下来的。
 
何谓中庸,不偏不倚是为中庸,好战必亡,忘战必危。
 
穷兵黩武并非良策,而所有的太平安定都可以算作是休养生息。
 
史书告诉我们蛮夷来犯我们要做的不是一味的防御,而是要打得对方再也不敢来犯。
 
所以,你告诉我这样一个泱泱大国是如何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连失三座城池的?”
 
那平静的言语中包含着的情绪复杂,林询清楚对方此刻如何抽丝剥茧般地去分析因果的,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想,心中竟生出前所未有的恐慌来,一瞬间如坠冰窟:
 
那戍卫边疆的将领中或许有叛徒,雁门关、嘉峪关……他们又是从哪道关隘入侵中原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是不错,可这关隘有失便如入无人之境,不仅是将士们行军,对于后续运送辎重粮草等更是便宜。这就是历史上大小战役为什么会有这样多的为了一道关口不惜牺牲一切代价也要守住或是攻取的例子。看似丢失的是一道关口,可行军打仗如同下棋对弈,不是到了战场上或是落下最后一颗棋子才定出胜负的,从这棋局开始的第一步到之后的每一步都是为了这最后一步,《孙子》有云:“以近待远,以佚待劳,以饱待饥。”
 
敌方行军千里、还要不断地往前线运送粮草辎重,即便我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可若只是守城又至于溃败至此?
 
那马上的本事我们或许不如北羌,可自古以来攻城皆是下下策,多备滚木礌石,他们若强行攻城那是需要人命去填的。
 
以己之长去守敌之短,又何以至此……
 
林询不善兵法谋略,可也想到了这些,而贺卿想的只会更深,他深深地看着对方,彼此陷入了长久的静默。
 
木已成舟,再去思虑这些也是无济于事,不如考量以后的事,林询唤回了贺卿的思绪:“事已至此,不妨猜一猜这帐中在议论些什么,我瞧着倒是热闹得很。”
 
贺卿不以为意地答了句:“文臣主和,武将主战,双方争论不休而已。”
 
倒不是说文臣少了为国牺牲的觉悟与血性,只是文臣多半出身世家,其中大半无所谓谁当皇帝,也无所谓家国天下,他们看重的只有自身的利益,能从科举中脱颖而出的,又有多少是寒门学子?那些个世家子所拥有的条件资源都比普通人要好太多,哪怕是寒门高低也是个落魄世家。
 
而武将的功勋地位多是靠自己一步步地打下来的,自然有所不同,其实历朝历代文臣也不乏铮铮傲骨,只是那些人“团结”一致便显得声音格外大而已。
 
贺卿不喜欢这样的场面,若能争出个结果来也便罢了,但其实是战、是和,皇帝心中早有答案,又岂是这些人可以左右的?跳梁小丑而已。
 
在贺卿心中自然是主战无疑,我天朝泱泱大国若主动求和又成什么了?若是让老祖宗知道了怕也是要被气得活过来。
 
而战争是为了以后没有战争,这期间当然会有流血牺牲,但这是必要的。
 
但若是主和,无非是割地和亲赔款,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给北羌留下个我们软弱可欺的印象。放弃了疆土的同时也放弃了我们的子民,以及那些因此流血牺牲的将士们和那些将士们的亲朋,届时失了民心、国将不国,又管是哪家天下?所谓求和求的不过是一时安宁,而非一世太平。
 
而后又陷入了相顾无言的状态,见夜色已深,林询便同贺卿告辞,这样大的事也并非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议事良久想来陛下也已疲倦,便等明日再行商议。
 
约莫又过了一刻钟,文武大臣们纷纷涌出帐门离去,神色各异不可谓不精彩。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