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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帧一直跟在他们身边，他与回溯者名义上还是同事，经此磨难后他判断对方很有可能选择跟自己一样的道路，故从个人情感和期盼上对回溯的态度更是亲切了不少。
岚帧看到钱裂安后便将发生的事情大概率说了说，他并不知道食呈钢亲自降临实验基地的事情，还以为组织只派了个剥皮人来。
钱裂安听完后沉默了片刻，一个连沈清舞都杀不死的异能者，黑食组织到底制造出了多少恐怖的存在，他们真的有可能胜利吗？
凝重的气氛连续数日，回溯者在唐霜的帮助下逐渐恢复，他们回到实验基地去找到那些“无皮之人”，将那些早已失去理智的人纷纷带回，同时希望从剥皮人蜕出的皮里能找到属于他们的皮。
在经过二十几天的努力后，实验基地的研究员有6个人恢复了理智，其余11人因找不到自己的皮只得陷入狂暴，被钱裂安收养在了丧尸村里等待解决之法的出现。
在此期间，沈清舞与韩焯彻底消失了，他们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秘密且艰苦的进行着某种特训，期间岚帧和回溯者都有去探望并尝试给予帮助。
……
百日过后，剥皮人依旧存活。
第32章 可怕的实验
凌晨，天还没亮，一阵巨响打破了平静，钱裂安正坐在尸王别墅的沙发上正打算开始看回溯者交给自己的报告，听到声音后立刻将手里的纸往天空一撒，整个人像是兔子般蹿了出去，他迅速的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口，沈清舞和韩焯已经在里面快四个月了，在此期间消耗的食品罐头数量少的离谱，让他高度怀疑里面很可能只有王和一具尸体。
关于韩焯死了的小道消息已经在外面传的天花乱坠了，进化出人类智商的变异种们纷纷好奇八卦王在小房间里的消息，但因为有回溯者和岚帧这样的外来人，所以它们明面上还是称呼钱裂安为王，小心思也只能用野兽的语言互相传播。
钱裂安站在门口，伸出手将掌心覆盖在门把手上，转还是不转，这是个问题。转了的话很快就能知道房间里的具体情况，但如果房间里躺着韩焯的尸体那他贸然冲进去不是会很尴尬吗？
正当钱裂安用他的丧尸脑袋在头脑风暴的时候，房门被一只苍白的手打开了，是沈清舞开的门，他的外貌和百日前几乎没有什么分别，精神状态似乎也非常正常，还会打招呼说人话：“站在这里做什么？”
钱裂安盯着他看了半天，才问：“他没事？”
沈清舞摇摇头，钱裂安视线越过他的身体往后看，惊讶的发现韩焯居然正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他整个人立刻变得兴奋：“你们终于杀死剥皮人了？”
沈清舞：“没。”
钱裂安眉头皱起：“什么意思？”
沈清舞朝床的另一边指了指，那里躺着一颗令人头疼的肉色小球，钱裂安也看到了球的存在，他不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还是听到了王的解释才搞懂。
沈清舞：“韩焯现在已经能开着异能睡觉了，他在睡梦中也进行着压制。”
钱裂安诧异了，他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个异能者能24小时开着异能的，这等于一个普通人时时刻刻都在进行高强度的跑步，跑个100多天还不休息？这是会死人的！
然而韩焯没死，他成为了所有异能者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持续释放异能的人，这是沈康都没有办法做到的，似乎某个神秘的开关在极其恶劣的情境下被韩焯发现了，这个发现代表着什么沈清舞也看不明白，他只能默默感慨人类的潜力实在是太过恐怖了。
沈清舞关上房门让韩焯能好好的睡上一会儿，他对钱裂安问：“有和回溯聊过吗？”
回溯是实验基地的负责人，虽然数据都被破坏但他本人知道的东西或许更有价值。钱裂安点点头：“他写下了整个实验的内容，我把报告都带过来了。”
沈清舞点点头，因为韩焯渡过了难关，比起刚回来的时候现在的他状态明显好上很多：“我去看看，我需要知道尽可能多的实验信息。”
回溯的报告才完成了一小半，由于很多数据都已经销毁大部分都是凭借着回忆手写出来的，但尽管如此数据依旧详细明确，其内容就连沈清舞都大吃一惊。
钱裂安见他惊讶的模样很是不解：“怎么是这种表情，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他们在研究什么？”
沈清舞咬了咬牙：“他们换了研究方向。”
钱裂安：“什么！？”
旧的研究方向是以癌细胞为主的，在人身体内所有的细胞都生命周期，除了癌，只要条件许可癌细胞就能永久的存活，它没有分裂次数的限制，丧尸病毒也由此而生。
沈清舞喃喃自语：“沈康放弃了毕生研究，他放弃了丧尸病毒，为什么……”
钱裂安着急的问：“那他去研究什么了？”
沈清舞：“初始化。”
钱裂安：“什么东西？”
沈清舞：“生物界有一种说法，所有动物的祖先其实都来自同一个生命体，沈康极度认同这种理论，他曾判断那生物体大概率存在于海洋。”
钱裂安笑了：“怎么，他能把生物体给复刻出来？”
沈清舞没有说话，钱裂安嘴角不自觉抽搐一下：“…不会吧。”
沈清舞叹了口气，揉了揉鼻梁：“我要见回溯。”
钱裂安脸色古怪的道：“哦，那你要先去找唐霜，那家伙不知道哪根筋搭错把回溯当成是小狼崽一样护着呢。”
想到这里就觉得莫名其妙，对方可是回溯，那个令丧尸们吃足苦头的基地老大回溯者哎，有什么好保护的，这里有哪个丧尸能直接把他干趴的？
沈清舞直接释放出自己的精神力把唐霜喊了过来，原本要问问回溯的情况却惊讶的发现对方已经跟过来了，他的情绪比想象中平稳，就是脚有点歪，身子都快整个倒在唐霜身上了。
沈清舞看了唐霜一眼，对方皱了下眉嫌弃的把人从自己肩膀上拨开，回溯目光转移到沈清舞身上，笑了笑：“您好，尸王大人。”
毕竟是老对手了，回溯当然知道沈清舞的身份，被无情拆穿的钱裂安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视线又往唐霜脸上看过去。
回溯的脸色不知怎么有点难看了：“跟他没关系。”
这倒是有趣了，怎么一个原本是敌人的人类还替自己的丧尸部下说话了，于是沈清舞也去看唐霜，眼神里带着兴趣。
回溯：“我……”话才说了一个字，就被唐霜往旁边推开。
唐霜直接进入正题：“王，你把他喊来是要知道什么？”
沈清舞一颗八卦的小心思只能被掐灭，他开始问正事：“沈康不研究万世永存了？”
回溯回复的也很利落：“原本是这样，但实验有了突破，我们在极少数异能者身上发现了一段共有的基因，沈康怀疑这是人类细胞的返祖现象，针对此实验基地进行了大量实验，最终确定那段基因是打开所有生物壁垒的钥匙。”
钱裂安听不懂了，忍不住插话：“你是说生物族群之间不再有生殖隔离？”
回溯摇摇头：“比那个更可怕。我想你们都见过剥皮人，他就是其中一个初始基因工程的实验品，他的能力和基因钥匙完美融合，所以他能接收任何生物的细胞并吸，最终脱离了人类形态。”
说的还挺邪乎，钱裂安却依旧困惑：“变成那种初始化生物有什么用，难道比永生还吸引人？”
回溯者：“在末日之前，有一些科学家就对未来进行了预测，他们判断ai及大脑工程会使得人类最终脱离□□从而进化成一个汇合了一切信息并能处理所有数据的大脑，沈康的理论有些类似。”
沈清舞点点头，把话接了过去：“我知道，他坚信人类由同一生物而来，将以同一方式而亡。”
回溯者又接着道：“但沈康没有依照科学应有的发展，我们的最新研究目的是返祖。”
返祖，返去哪里，人类的祖先？还是地球上所有生物的祖先？如果答案是后者，那么祖先指的又是什么呢？单细胞生物之类的？
沈清舞想到此处，突然看向回溯者：“实验成功了，你们已经制作出来了？”
回溯者点点头：“是。”
沈清舞吸了口气，他意识到这个世界可能降临了个很恐怖的东西：“那生物现在在哪儿？”
一个令他厌烦的名字从回溯者嘴里说了出来：“食呈钢。”
沈清舞沉默片刻，他想起了自己把食呈钢埋在丧尸堆的画面，难道他们对战的时候那个生物也在吗？可是他完全没有感知到，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样的？又去了哪里？
不知道，没人知道，一个神秘到不行的东西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失踪了，或许失踪还是好的，如果食呈钢还活着那生物落到了沈康的手里……
沈清舞问回溯：“你能复刻实验吗？”
回溯点点头：“只要有足够的资源就可以，但我不建议这么做。”
沈清舞：“为什么？”
回溯者表情神秘：“因为我们无法驾驭。”
一旁听着的钱裂安皱眉，不解问：“那东西攻击性很强？”
回溯语气莫名奇妙带着恭敬：“不，它更像是海，跟他比沈康也只是水滴而已，它不屑攻击我们任何人。”
沈清舞揉了揉眉：“但这并不代表不会，更何况沈康的手段很多，我们需要准备。”
回溯者很无奈：“实验基地已经被毁了，我做不了什么。”
沈清舞喃喃道：“我知道还有个地方能提供设备。”
回溯者眼睛一亮：“哪里？”
沈清舞望向楼上，缓缓说：“是韩焯的故乡，我们所有人曾经的故乡。”
“旧人类？”回溯者眼睛闪过一丝嫌弃，有点纠结的说，“可是他们连进化都做不到，那是一群被抛弃的生物，新世界没有他们的位置，我也并不愿意帮助他们。”
沈清舞被这句话逗笑了，摇摇头：“不，回溯你听着，我已经非常确信，我们才是被这个世界抛弃的生物。”
回溯很惊讶拥有如此强大能力的丧尸之王居然会得出这样的结论：“抱歉，我无法认同。”
沈清舞：“毁灭一个王朝的从来不是平凡，是傲慢。”
两方的争执过程非常平和，最终回溯者执意的说：“这不是傲慢，我只是在阐述现实罢了。”
一直沉默的唐霜眼中闪过浓浓的失落，他悄悄转身离开了原地。
第33章 都是电灯泡
韩焯的睡眠时间比预料的还要长，整整17天的深度沉睡使得他睁开眼睛那一瞬间根本无法思考，一个头发乱糟糟的人趴在自己的胸膛上，他缓了很久，脑子才开始慢慢运转，喊出了对方的名字：“清舞。”
沙哑的嗓音把沈清舞惊的几乎立刻弹跳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的表情，语气轻轻的生怕吓到人：“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韩焯废了大力气才说了一个字：“我……”
沈清舞连忙去倒水，他轻柔的把人从床上扶起来，亲手喂对方喝完整整一杯才：“你睡太久了，先别说话。”
韩焯听话的闭上眼睛，去适应身体里所产生的新反应，直到整个人缓缓适应了些：“我没事。”
沈清舞视线转向韩焯枕头边某个肉色的小球，语气复杂的说了句：“韩焯，我很担心你。”
韩焯跟随他的视线也看到了小肉球，或者说是已经丢弃了人类形态转化最佳防御姿态的剥皮人，他道：“没关系，我能感觉到自己占了上风。”
沈清舞觉得很神奇：“你一直开着异能？
韩焯点点头，表情有些激动的抓住对方的袖子：“关于异能我有了新的想法，或许我们能突破末日的困境，清舞，我该回去了。”
沈清舞安抚的握住了他的手掌：“别着急，我们会跟你一起走。”
韩焯：“你们？”
沈清舞松了口气，因为能跟对方这么顺畅的说话他的心情也变好了：“说来话长，我先拿点吃的给你，你一边吃一边听我说。”
他刚想转身，结果手却被反握住了，韩焯真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清舞，我这些天一直徘徊在死亡边缘，只要你的脸出现，我就不愿意跟着死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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