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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兼职男主室友后(穿越重生)——曲破寒川

时间:2024-11-26 09:52:23  作者:曲破寒川
  “您是说您遭遇了爆/炸事故?!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唐烛被她连搀带扶地摁到付涼身侧的椅子落座,继而早茶餐点全数招呼上。他欲要起身不得,只能努力解释自己完全没关系。
  如今他的余光全数在付涼身上,毫无兴趣品尝手中那杯英式红茶。
  与预想大相径庭,对方仿佛是相信了自己的措辞。随手捏起茶几上的报纸,便没再问其它。
  唐烛终于短暂地松了口气。
  “早报我已经提前看了。”管家小姐放下精美的小茶壶,习以为常似地朝付涼道:“左下角还是那几篇寻物启事,中间当然是宣传明天的宴会。哦,还有,缪斯监狱有个犯人越狱了,大批警员从昨夜就开始巡街,这个节骨眼上怕是亨特警长也要亲自上场了……”
  亨特?
  那个小说里因为付涼神助,一路开挂飞升的胖警员?
  看来今早遇见的就是本人了。
  提起他,那胖子简直是站队第一人,全靠主角光环的普照就爬上了人生巅峰。
  自此之前,唐烛从不屑于这些“邪门歪路”。想他在成为职业拳击冠军前,也是窝在过小俱乐部里靠挨打赚钱的。籍籍无名到家喻户晓,全靠自己一场一场打下来。
  但他现在不得不观望起这条路来。
  而且现在他比谁都清楚,要真切地划分“抱大腿”的难度等级。像付涼这种只知道从破案中追求乐趣、毫无人性的贵族少爷,那绝对是SSS+。
  天呐,怎么才能和他处好关系呢?
  送礼人家不缺钱,帮忙脑子不够使,扛伤害也轮不到……
  唯一能做到的,大概就是利用自己熟悉的故事情节,尽量帮助他规避风险……
  “有什么问题吗?”耳畔徒然响起个男声。
  唐烛吓了一个激灵,才发觉一不留神,自己的视线就又直勾勾挂在男主脸上了。
  “啊没什么。”他赶忙垂下眼皮,感慨道:“只是在想,你猜的好准。竟然连警长昨夜被叫回去加班也能看出来。”
  付涼微微眯起眼,睫毛的阴影借着昏暗的天光打在脸庞。
  “满身劣质女士香水与杂七杂八的烟丝味儿,侧颈沾了点口红印记,肯定是去了酒吧。满眼血丝,面露疲惫,背脊的衣裳褶皱像又像是靠在椅子上一整晚,当然是又被叫回去加班了。”
  “啊……原来是这样,我都没发现。”
  他本该是极其厌烦这种“高傲”言行的人,此时却听得一时忘我,由衷夸赞起来:“可当时才见到警长不过半分钟,你也太厉害了。”
  青年面无波澜地点了个头,继续喝茶了。
  如此又过了半分钟,唐烛才意识到自己太过一惊一乍。
  如果真的是与天才大侦探同住的室友,对这种事肯定早见怪不怪了。
  显然,他那一根筋的脑袋并不会想到,面前垂眸缄默的天才室友,因为他,脑中早已纷乱如麻。
  ……
  付涼享受着从未有过的称赞,脑中却否决掉了先前的种种预判。
  不一样。
  眼前这个本该普通到让他不想多费一秒攀谈的男人,竟然变得如此……有趣。
  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或许在自己受邀起了个大早,前去过度潮湿的码头时?又或者是在他登上某艘巨大的蒸汽游轮,在它富丽堂皇的大厅内闲逛时?
  总是有谁趁着某一刻,将他身旁最不起眼的室友换了个人。
  本该因为早起,还为了躲避某些苍蝇偶然走入暗巷而淤积的坏心情。却在看见了古板无趣的室友当着自己撕开衬衣时,完全消散了。
  但同时,随着衬衫崩裂,他曾给这人脸上贴的“标签”也秋叶般落了满地。
  “独生”、“古板”、“父或母从商”、“精英教育”、“虚伪”、“假把戏”、“喜爱古典音乐是假”……
  只在那一瞬间,换成了“”
  他几乎快忘却了,究竟有多久没遇到过空白的人了。
  “那个……今早,你怎么会在码头啊?”男人低着头问他话,像是在缓解气氛。
  不过,为什么要问这种无聊问题。
  见自己不说话,对方又吞吞吐吐道:“我没有打探你隐私的意思……我……”
  啧。
  “替人检查某地的安全措施是否合格。”
  “啊,听起来就很厉害。其实能请动你去检查的地方,已经等同于安全了吧?”
  “就那样。”
  “好吧,哈哈。”
  直觉告诉付涼,这或许比任何一桩看似庞大的案件更加复杂。
  这个男人是个谜团。
  而更让他觉得有趣的是,兴许面前这位也是这么看待自己。
  毕竟从上了马车后,他已经让这人从头到脚来来回回打量了个遍。
  偏还是一种……极为担惊受怕、十分委屈的目光,偷偷地粘在他身上。
  让人不得不从本来拥挤的世界里,单独挑出个小小的缝隙,来特别安放他。
  随时随地将他的举止收入眼底,以便于拆穿他,剖析他。
  他用余光看了眼几乎一口将红茶饮尽的男人,只觉得报纸的内容索然无味。
  只要给他任何一条信息。
  付涼想,无论是什么,他太想看这倏然换骨似的男人,在自己面前被扒个干净。
 
 
第003章 
  可怜的唐烛并未意识到身处险境。他正感叹于早茶的绝妙味道,犹豫着要不要再吃一些盘子里精致的小点心。
  最后腾出只手,摸了摸自己还算紧致的腹肌,选择了放弃。
  门铃是在他放回小碟子时响起的。
  修剪门外花丛的园丁将一封信件传了进来。
  管家将它递给了付涼,“小殿下,署名是给您的。”
  对于红山街120号,收到未署名信件太过于正常。毕竟整个星洲都知道,有谁住在这里。
  唐烛记得书上写付涼刚搬过来时,来围追堵截想要一睹小殿下真容的人多了去了。更不必说门前日日被塞满的信箱,全堆叠着来自五湖四海的申冤求助。
  为此他们家还把门旁的信箱拆掉了。
  虽然小殿下本人并不觉得有人能对自己的生活产生影响,但他那因爵位而名声赫赫的本家,还是打着皇室的旗子,在外办了个叫“空屋”的俱乐部。声称大侦探只从俱乐部里挑选自己感兴趣的案件。
  久而久之,人们早已不再造访大门紧闭的120号。
  他记得刚刚是没有看见信箱的,至少说明现在的时间点远在付涼刚搬过来后半年。
  唐烛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不过他记得刚开始时有些人也寄来过死亡威胁,于是好心提醒道:“会不会是不好的东西?要么先放放?”
  这句话刚落地,他便后悔开口了。
  因为这封信有些特殊。至少对于唐烛来说是这样。
  付涼已经拿拆信刀划开火漆印,毫不留情地翻转信封。
  一片猩红的花瓣率先飘落,紧接着是巴掌大小的纸片。
  正是这小片的红色,把他的注意力全吸引了过去。
  原来今天是男主第一回收到花瓣的日子……
  小说里,正是在一个风暴天,男主坐在二楼客厅的窗前喝着早茶,收到了一封玫瑰信扎。
  次日男主便以参加宴会的名头离开,再回来时已经破获了一起大案。
  至于详细内容,可能这个情节只是为了承前启后顺便丰满男主人设存在,所以小说里没有描述。
  只写到付涼回来时受了伤,被迫去庄园休养,机缘巧合碰见下一个案子。
  受伤……
  不不,既然他成了付涼的室友,这种事绝不会发生。
  他得阻止任何人或事危害男主血条。
  再看那纸片,整张都皱皱巴巴,甚至有些污渍,与信封形成了鲜明对比。
  上头的字迹也很潦草。
  唐烛整个人贴近了那张纸,提心掉胆地辨认文字。
  亲爱的付涼先生:
  原谅我今日才来求助您,我不得不告诉您我在歌城号上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
  而它不久将驶离星洲港,希望您能帮我找到并将其物归原主。
  罗伊敬上
  付涼浏览过龙飞凤舞的字体,思索了一下。
  “肯定有问题,你还是不要去了!”
  怎料,最先发言的人竟是自己那从来不管闲事的室友。
  还睁着双真诚的眼,说得有理有据:“哥城号那么大……况且那艘船莫名其妙停靠了这么久,却从没见上头放船员下来,绝对不是普通的商船。”
  “还有呢?”他产生了稀奇古怪的兴致。
  “还有、哪有人写委托书还在里面放花瓣的?”
  “你说得对。不过很明显,这并不是写信人放的。”
  付涼随口一说,抬头却撞见男人充满疑惑不解的眼。他低垂着眼睫,像是有些懒,又不得不解释。
  “信纸沾了些黑乎乎的东西,或者说是整篇信都并非钢笔之类的工具写出,而是用煤炭。信纸这么脏,信封送来时却十分干净,多半是其到达红山街前,又有人经手包装过。就如同你说的,哥城号抵达兴洲港后,并无船员下来。船上自然没有这么新鲜的花瓣。”
  简单说,是有人把信从哥城号上送了过了,还好心地装入信封又加了些特殊的礼物。
  身旁的人愣了两秒,终于张了张唇,发出声恍然大悟的气音。
  付涼有些烦躁,八成是对偶尔便要解释这件事很不习惯。却还是继续问:“不过上面从没有船员下来,你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我……”
  唐烛瞳孔晃了晃,目光随便找了块地毯落下,回复他:“今早在码头听人讲的。他们还说哥城号是在风暴前一天就停靠的,上面一定发生了奇怪的事。”
  “比如?”
  “比如……瘟疫,海盗或者非/法买卖。再说这封信可能只是别人的恶作剧……”对方越说越没底气。
  室内安静了片刻,窗外风雨愈大,水珠被击碎在玻璃上,噼啪作响。
  “哥城号上并不是没人下来,而是早在船停靠的当晚,所有随行水手都下了船。而与哥城号一样停泊在港口的,还有女王号。而明天,那里将要举办宴会。”
  付涼把报纸丢到桌面上,抬手揉了揉眉心,鲜有地觉得苦闷。
  因为此时他自诩还算聪明的脑袋,正循环播放着唐烛支支吾吾阻止自己接下委托的脸。
  啊,可疑又碍眼。
  其实唐烛的长相,在他眼里算得上少数“尚且顺眼”的。只是付涼的眼睛已经习惯将不符合逻辑的事物归结成“碍眼”。
  比如这蹩脚拙劣的阻拦,完全与两人的关系不对等。
  他率先起身。远处的家佣走上前,替他将信纸装回信封。
  “就如同宴会。既然收到了邀请,总归得去一趟。”
  因为“被阻拦”这件事对他来说极为新鲜。付涼深以为自己已经处理的很得当了,至少已经破天荒地给出了理由。
  ——比如自己不擅长拒绝邀请,之类的。
  于是他决定回楼上安心补觉。
  “……”
  留那位室友目送他上楼,最后深吸了两口气,才从玄关扯下了自己的大衣,也上楼去了。
  ……
  他们的房间分别在半圆形走廊的两个尽头。
  卧室格局相对一致。
  唐烛杵在一间堆满黑胶唱片的屋内,琢磨起对面的模样来。
  收藏室连通卧室,旁侧又单独开了扇门。走进去,发现是衣物间。
  “怎么都是西服衬衫和大衣。”
  他天真地想从中挑出件宽松舒适的衣物,可甚至将衣柜里的小隔段都翻遍,也只在收纳盒内看见了满满的腿环与西服夹。
  “……”唐烛摸摸自己仍旧发热的大腿内侧,毫无留恋地拎了件衬衫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脱下撕毁的衬衫,拎着衣裳溜达到了被丢在软皮沙发上到大衣旁,他重新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封信来……
  对折的硬纸,上面写着几句看不懂的短诗。能读懂的只有“星洲港”、“女王号”与“亲爱的先生”。
  “他妈的,什么玩意儿。”
  反派派个任务都卷成这样了?
  他只得将信再次收回口袋里。
  接下来的半天,就连午餐时间也没再见付涼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
  唐烛开始还在疯狂回忆故事情节,后来实在疲惫,按着习惯做了一小时运动才躺下睡午觉。
  醒来发现天色已晚。
  窗帘裸露出外界四合的夜幕,无月也无星。不知是谁家的车马声,轱辘辘经过。
  出门后,唐烛发现已经有人在门外放了点燃的黄铜灯。兴许是不想吵到他休息。
  楼下更是灯火通明,佣人们正在准备晚餐。
  没来由地,他靠着围栏,伸头朝另一侧房门瞅了瞅。
  光影斑驳的地板上,玻璃罩也同样保护着一束火焰。
  唐烛走近了,将那盏煤油灯拿在手中。
  鎏金黄铜底座上是东方花纹,手切花玻璃做油壶,灯柱也是白蓝交融的大理石。
  “嘶,真漂亮,这些花纹还是祥云啊。”不愧是贵族。
  如果没记错的话,付涼已经去世的母亲是东方人,他也长得更像母亲些。
  付涼对东方特别是中国文化很感兴趣,再加上星洲本就是被称为世界的十字路口,各民族文化盘根交错。促使他拥有了迅速识别某人来自哪个国家甚至地区的神奇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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