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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C恋爱守则[快穿]——羲和安

时间:2024-11-27 09:10:02  作者:羲和安
  她醒得太早,这一点似乎是神明未曾料到的,这很是奇异。
  她开口,却问了一个似乎无关的问题:“应当如何称呼你?”
  神明眨了眨眼:“尹亦一,我说过了。”
  曾屈尊降临AI世界的是祂的本体,神明也是有名字的,并且是与人的名字一致的构成方式。顾无觅这会儿从她的神色里窥见几分过去的影子,这个名字似乎蕴含着某种魔力,能叫人暂且忘记后来的尴尬与矛盾,只忆起马车上数次调处不同香气的女孩。
  熟悉的名字在唇齿间滚过一遭,顾无觅似乎便在这片刻里抓住了谈判的筹码。有名字代表着某种可被定义的状态,亦即神明本身亦是被框定在规则之中的,哪怕对于顾无觅这样的造物而言,祂是规则本身,可规则之上亦有规则,世界本就是重重嵌套的局。
  “为什么是我?”她捧起尹亦一推到她面前的茶杯,茶水是星辰的倒影,亮闪闪的其实有些可爱。
  她一向对尹亦一的口味不抱希望,但尝了一口,清香四溢,似乎是果茶与花茶的结合体,唇齿留香,于是复又想起在AI世界中逐渐变得接近人类口味的食物。
  “只因为是你啊。”尹亦一说。
  顾无觅却知晓她没有在打哑谜,她既然这样说,那便仅仅是祂所预见的如此罢了。而预见背后的原因如何,想必她也不会在意。
  “如你所见,世界破碎、重组,又新生,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她将一盘精致的糕点又推到顾无觅眼前,“但并非所有人都能接受这套说辞——困囿于世界之中的生命尤其如此,天命之人不忍见世界就此消亡,于是试图将碎片找回,借此暂缓崩毁的发生。”
  顾无觅盯着眼前的糕点,又觉得她像是在养……所有物。似乎从很早以前的世界就体现出了这种爱好,被她划归到地盘里的存在会得到额外的照顾。或许是因为她们当下所处的场域不属于任何一个具体的世界,过往的记忆在逐渐回笼,像是从一场大梦中被唤醒。
  尹亦一也捏了块糕点,但又放回了肉眼无法看见的桌上:“但其实……都是碌碌挣扎而已。”
  碌碌挣扎足以概括大多数世界天命之人的一生,顾无觅想,其实自己所做也能算得上是挣扎,人终其一生都在挣扎,试图从一个火海跳往另一个,但都是火海,并没有本质上的差别。火海中的人是不会对另一片火里的人发出邀请说,这边暖和,单是维持着意识清醒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
  “不过你也看见了,有时候……的确会出现一些超出所料之事,”尹亦一想了想,似乎在斟酌措辞,“也不能算是超出所料,而是有所预料却仍旧无法阻止,还是会去尝试阻止,只因为命定应当这样做。但无论如何,结果不会改变,上一个世界就是这样诞生的。”
  那个顾无觅试图与它合为一体,却被尹亦一强行阻断进程的世界。
  “偶尔也会有失控的时候啊,”尹亦一半眯起眼睛,热茶已经不再飘起云雾,顾无觅得以窥见她绿瞳中细碎的光,与微尘辉映似的,“她们试图挣扎、试图找回碎片,将世界修补,却被卷入那个世界的体系中去了。”
  这便是神明也无法控制之事。神域中的世界何止千千万,每一个之中或又生出宇宙,向下延伸分管出无数小世界。人类世界中有句古话说皇权不下县——她当然没有什么实权,纵使对所有世界正发生之事全然知晓,也几乎无力去扰乱自存的秩序。
  碎片融合而成的世界便是在这一空隙之中产生的。它并不遵守这片神域中应有的道,并不以微尘为核心构成,先生出合乎逻辑的世界意志,再逐渐完善框架,最后建构出臻于完善之境——而是直接掠取了周围正在结构的世界的碎片。
  这些碎片尚未经过重构,大多带有属于原先世界的特性,却又并不完整。以灵力为核心的修真世界碎片将原先的力量耗尽,一切迅速衰亡,生命体为了为数不多剩余的核心,以最原始的刀兵相杀;海中世界失去了水循环的运行逻辑,海水成为死水,生灵相继死去;阴灵打破了诸碎片的边界,加入这场混战……
  起初尹亦一尚以为它会如无数不合逻辑的世界一样,很快消解于神域绵延的力量之中。可或许由于它本身的生成逻辑是混乱的,是以并不存在一个极为核心的本源使之被认作一个独立之世界。
  总之,当尹亦一再一次注意到它时,它已然从当初的小世界生长为庞然大物。
  它似乎拥有着一套并不与既有神域共通、独属于自己的体系,不仅能够从濒临破碎的世界中窃取碎片,还能以自己的意志影响到本不应就此分解的世界,将它们的消亡过程提前了。
  “我是被卷入的人之一?”顾无觅不禁猜测。
  尹亦一摇头:“你会知道的。我不能将答案告诉你,但你会知道的。”
  这显然也是祂所预见的一部分,顾无觅在这片刻间想,其实神明过得比凡人还要无趣。纵然凡人的一生都是按着既定的命运在走,可她们事先并不知晓自己的命运,于是便生出命运握在自己手中一往无前的动力。可于神明而言,一举一动皆可预料,只像是自己操纵自己的提线木偶,又有何乐趣可言呢?
  也难怪祂先前的情绪表现得那样淡漠,大抵本体的状态能够影响到她在各个世界中的影子,却又不尽相同。
  “倒为我忧心起来?”尹亦一一怔,微笑起来,“你的心思都写在周围的微尘中了。”
  “所以其实不会去看,”祂放轻了声音,“只有将一部分自己完全剥离出去,不去看那个注定的未来,才会知晓众生百态,何其可怜啊。”
 
 
第151章 神启
  神启
  其中一些无关紧要之事顾无觅大抵已经明了, 诸如先前系统所给出的攻略对象究竟是谁。因为早有猜测,所以在此时也并不显得惊讶与慌乱,却并未让她感到扳回一局。
  或许问题便出在此处, 倘若时局真是一盘棋, 她却并非执棋之人。从始至终执子之人是尹亦一, 而到最后慨叹这一局尚未尽兴之人亦是她。她将局面剖开来给顾无觅看,展示世人以为鲜血淋漓、于神明而言却只是寻常的真相,好像在说,看啊,世道即是如此。
  似乎没有反抗的必要。
  但又为何要让她从一枚棋子走至今日的境况呢?她未将所有真相和盘托出,呈现在顾无觅眼前的一就是疑云一片,几乎将原本的光亮遮掩。
  “如若我依照系统原本给出的任务行事……”她不由得低声做出假设。
  “我也想过,不过,并无这种可能,”尹亦一早已料到, “与造物有关的一切于我而言都是确定的。从你踏入漩涡之初, 我便知晓今日之事。”
  “包括如今的对话?”
  “包括如今的对话, ”尹亦一顿了下,“不过在各个世界中的我并非完全体的我,对前因后果多有不知。”
  荒谬感再次涌上来。她好像在如木偶般演着一场……没有观众的戏, 按照自己也不知晓的台本走下去。但这样想似乎过于消极,她方才已经将凡人的命运与神明的命运做出过对比。无非是知晓自己身处牢笼之中,与并不知晓自己身处牢笼之中的差别。
  “你好像对一切都不在意。”顾无觅说。
  “大多如此, ”尹亦一用热毛巾擦了手,“但也有一种可能, ‘不在意’本身是我意志的一部分。”
  “就像你当时没有推开我?”
  “……啊,那次啊, ”尹亦一思索片刻,笑了下,“你是说我被冠以‘秋辞霜’名姓的世界?一面是因为作为本体的我的确知晓未来之事,不过还有一个原因么,只是各取所需,达成目的而已,‘秋辞霜’本也不在意这个。”
  “你既然用了不同的名称,那么于你而言,不同世界终归是有差别的吧?”顾无觅盯着一处微尘在指尖破碎,眨眼间又凝结成光亮愈盛之势。
  “你并未更名换姓,”尹亦一安然回应,“你自心中以为,诸世界之你便无差别么?”
  她摇了摇头:“若真如此,你也不会用‘占有更多一部分主体的自己’以作区分。”
  她果然对AI世界中自己与另外几个世界的意识交流并非一无所知,顾无觅想。她并未正面回应自己的问题,但这也的确是一时间难以评判之事。
  人为何是其自身——初听闻来她似乎并未与不同世界中的自我产生太多的认同感,但无论曾经经历过何种过往,被塑造成了如何性格,好像到最后留存的仍旧相同的只有将时间倒流回诞生之初的□□与灵魂。当面临同一件事时,不同时空中的她并不一定会做出相同的抉择。
  那么当问题被放置于更普适的范围,人究竟凭借什么是其自身呢?
  总还是殊途同归。
  尹亦一指尖沾了闪着银光的微尘,在缥缈的桌面绘出精细的脉络,每一条的末端都连接着一个小世界,顾无觅从中窥众生相,又知晓所有的道路不过是殊途同归。
  一始一终。
  由此寥寥数笔勾勒出一生之漫长,却只如昙花一现的奥妙。在表象之后仍旧留有某种可被称之为本质的存在,它是真正存在着的,也因此众生与旁人区分开来,塑造出属于其自身的主体,也因此当不同世界的统一存在相遇,彼此之间只能存下一道。
  其实是既此既彼的。
  “所以,为何是我?”顾无觅再一次问道。
  她从尹亦一的神色中得出笃定的结论,祂的声音显得空灵,却难掩背后的虚弱感,好像于此间与她对话的只是一具空壳,然而顾无觅几乎是笃定这便是本源的存在。
  “你已经有答案了。”
  “一直是我。”她说。
  在无形的命运所拟定的无数条道路中,无论在超出时间之外的演算中溯洄多少次,主动做出选择的一直是顾无觅。她会主动协助神明的化身登上高位、完成心愿,再作为天命之人前往AI世界寻找失落的碎片。
  在顾无觅所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然做出了选择。
  这并非是强加于她身的使命,而是她即将做出的选择。或早或晚,有的世界到达得过于早,以至于她自己尚且一头雾水。
  “因为它发现了,”尹亦一微微蹙眉,眼中难掩忧思,“它发现了源源不断的外来者,于是分出一条道,试图干扰这个过程。”
  于是又有无数人永远地留在了AI世界之中,成为养料的一部分。顾无觅曾经在画册上见过她们的表象,大多有着微笑的神色,就好像仍旧存活,并将微笑的保护色作为自卫的一部分。
  “那些都是我吗?”顾无觅依稀记得也有女王的珍藏品远不止表面上的那些,毕竟一时半会儿难以脱离曾经的思维模式,有些难以想象。
  “并不全是,”尹亦一说,“天命亦在角逐。”
  唯有最终的胜者能够将万民拯救于水火?——天命没那么好心,无非是私心作祟希望能够继续作为更广阔世界的意志而运行。
  这是有趣的结论,天命、道,几乎是同义词,或者说天命即是“好”的道。但“好”这样的形容又何尝不是主观的呢?它在做出选择,将自己拉回正确的轨道上,正确——也是主观的推演。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尹亦一也是棋子,她是天命布下的子,却很难再继续往上推溯,天命是否又是另一重存在的棋子?
  顾无觅思索片刻:“这都不重要了。”
  她们只能认知到可被认知之物,在认知之外的事物显然要多得多,认知它们本也没有意义。否则会陷入一种诡辩的逻辑——认知到“不可认知之物”不可被认知,亦是一种认知。
  而在其之上的规则,是她们全然没有必要去考量的。
  “所以只是一部分的我,”顾无觅若有所思,“那‘我’其实也只是一部分的我。”
  “但你是最接近于本源的那一个,”尹亦一屈指敲着桌子,“在你之前,没有人走到这里。”
  “在我之后……”
  尹亦一摇头。
  顾无觅知晓这是不可说的意思,便识趣地没有再问下去。方才的对话再稍加品味,她便知晓这一切其实并不能实际地代表什么,因为与她对话之人早已超出时间。而之所以能够与她共同存在于同一时间维度之中,大抵全靠降格。
  微尘随着她的指尖上下翻飞,瞬息之间有微小的世界逐渐成型,也在眨眼间重归一片苍茫的死海。顾无觅便晓神明执掌不同的时间领域,世界的多样性不应单以时空的差异作为区分,它们并不在同一片时间的规则中运行。
  但她毫无征兆地伸手,从尹亦一的指尖穿了过去。
  愕然并没有在面上表现,顾无觅只察觉到周遭的光影有一瞬间的闪动,似乎并不稳定。她抬眼去捉尹亦一的实现,于神明而言有些大逆不道,但后者眨了眨眼,默许了这般胡闹。
  她还是会假装摸到实体一般,好似感到微凉的体温。方才的热茶并没有将她的手捂得暖,反倒是顾无觅也用热毛巾净过手,水汽挥发时更带来些冷意。
  她感知不到真正可被称之为身体的存在,无始无终,无生无灭的境地里,仍旧携带着凡人沉重不过百年的躯体几乎算得上是可笑了。但她此刻真切地察觉到遍体生寒,只是从思绪里带出来的:“怎么回事?”
  尹亦一这一次说:“比我预想的要晚。”
  顾无觅并没能成功将她的体温捂热,她察觉尹亦一第二次用“预想”,就好像有许多事她其实也并非提前知晓,除了将自己的一部分意识剥离出去身处具体的世界之中,这甚至与她先前的话相矛盾。
  “如果我会成为碎片的一部分,”她说,“这也是命中注定之事的话,你会来寻我吗?”
  顾无觅怔了片刻,她忽然从这话中意识到什么。很难说究竟是天命先选中天命之人,由此福泽庇佑,使其功德垂万世,还是天命之人建功立业,由此被天命选中。后者似乎证明天命本身也是伺机而动,并非它所表现出的那样笃定。
  王朝的气数往往盛极而衰,衰后而又新生,实则无往不复。究其却只能有其一为成王,余者皆败寇。作为同一存在者的“顾无觅们”不能在同一世界中存在,她们必然分出高下,夺定胜负。那么神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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