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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断情绝爱后(GL百合)——小锦鲤呀

时间:2024-11-27 09:22:31  作者:小锦鲤呀
遗书上说,风起不堪忍受楚家嫡系亲传弟子的欺辱,心存死志,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年仅十四岁的妹妹流云,因生平无亲无故,只有长寒一友,所以厚颜将妹妹托付与长寒。
待长寒赶到楚家时,风起早已自尽身亡了,剩下一个流云,守在哥哥的尸首旁,也是命若悬丝。
安葬风起后,长寒便将流云带回了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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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章还没写完,不管了不管了,先更为敬
 
第109章 流云伞(二)
或许是因为目睹了哥哥的死,又或许那些亲传弟子欺辱的不止是风起,总之,被带回陈家后将近半年的时间里,流云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像狂风骤雨中一只失去了庇护的,羽翼未丰的雏鸟,湿漉,可怜,惊惶不安。
长寒花了很多心思,才让她能好受一些,不过面对如陈盈月这般地位超然的陈氏嫡系,流云仍然会无法抑制的感到恐惧。
至于陈盈月……
受限于流云伞,钟知意见陈盈月的次数十分有限,了解自然也不够多,只知道陈盈月在陈家几乎可以称得上说一不二,以及,她和长寒之间的关系非常不简单。
其实依照教院里那些有理有据的传言,基本能推断出陈盈月和长寒是绝大多数人公认的金玉良缘,终有一日,陈盈月会成为新一代的陈氏主君,而长寒自不必说,是要一生为陈盈月保驾护航的。
可入问心宗必读的宗史首卷上明确记载着长寒推翻世家霸权的全过程,其中有那么一句话,大意是中原几大仙门世家在最后一次合力围剿长寒时,被长寒以渡劫天雷为法器诛杀殆尽,此战之后,几大仙门世家皆伤亡惨重,再无回天之力,更有甚者,一夜灭族,成为漫漫长河中的一粒尘埃。
虽然宗史上并没有详尽记录参与围剿的一众世家,但钟知意记得清清楚楚,那上面绘制了围剿之战的路径图,其中最不容忽视的“主力军”,便是从中原汉水出发。
中原汉水,陈氏独大。
也就是说在不久的将来,陈盈月和长寒势必会反目成仇,甚至于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有这么一个前提,钟知意委实很难去评判陈盈月和长寒之间的关系,只好暂且先将其称之为“非常不简单”。
老实说,钟知意打心眼里希望陈盈月和长寒是纯粹的友情,毕竟……万一她俩情投意合,那流云这边岂不就是单相思了……
单相思当然也没什么大不了,关键是,流云的单相思,是极具侵略性的单相思,她丝毫不掩饰自己对长寒的依恋,像黏人的小鸭子,时时刻刻想要跟在长寒身边,并且总是看似不经意的和长寒产生一些肢体接触。
倘若没有陈盈月的存在,这段过往在钟知意看来完全是她师父师娘的前世纠葛,她大可以一边尴尬一边乐滋滋的做个旁观者。
偏偏有个陈盈月,还是和宗主长得一模一样的陈盈月,这让钟知意心里隐隐约约的萌生了些许担忧。
前世今生的爱恨情仇,假设不是她师父师娘的,而是她师父和宗主的可怎么办……钟知意一早就听说,她师父和宗主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还有传言,宗主从前是她师父的童养媳,只因她师父要修仙,候府为着有人能照料她师父的日常起居,便将宗主也一道送来了……
虽然听着就不太靠谱,但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这传言足以证明她师父和宗主关系匪浅,多半也是“非常不简单”。
钟知意越往深了想,越觉得这是一潭危机四伏的浑水,却又无法抽身而出,只能硬着头皮看下去。
庭院里开满了洁白的五瓣花,那花名为六月雪,只有六月才会这般盛开。夏日已至,流云也换上了轻而软的薄衫,半长不短的黑发披散在肩上,雪白的面孔湿淋淋的藏在发间,显然正在晨间梳洗。
她闭着眼,什么都瞧不见,钟知意却看的清清楚楚,此刻长寒正站在廊下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神情颇有些复杂,像是为难,又像是别的什么,待流云擦拭干净脸上的水珠,再度睁开眼时,那双眼睛里就只剩下淡淡的冷意了。
这阵子,长寒在刻意疏远流云。
而流云望着廊下的长寒,目光灼灼,却不开口。
如此对视了不知多久,有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是个身着玄衣的陈氏门生,虽然与长寒一样是家主门生,但在长寒面前总是略显低微。
“长寒,主君叫你过去。”他压低声音道:“好像是为着不落海遗迹的事。”
不落海遗迹,相传不落海的海底留存着上古遗迹,其中不仅有无数秘宝,还有上古神祇失落的天书。
因不落海万物不可沉,未曾有人去到过海底,所以这些传闻从前只是子虚乌有的,可前两日沿海传来消息,称一艘商船途径不落海时遭遇风暴,数十人不幸遇难,也就是沉了下去。
此消息一出,可谓掀起哗然大波。各大世家的眼睛都紧盯着不落海遗迹,踌躇,观望,不敢冒险入海,又唯恐旁人抢占先机。
眼下就看谁先出手。
汉水陈氏的弟子大多精通水性,陈氏主君没道理叫旁人抢了先,得到消息那日起便跃跃欲试。
不过世家掌权者的性命是一等一的金贵,而掌权者的血缘至亲,可以算是二等金贵,当然,不论三六九等,金贵就是金贵,决不能贸贸然的就赔上性命,如此一来,便需要一批炮灰先去不落海探探虚实。
可若是让炮灰捡了便宜呢?
显而易见,陈氏主君还需要一个值得信任、办事牢靠,死了也不至于叫他太难受,还能让其他门生毫无怨言的领头人。
符合这几点的,无疑只有长寒。
长寒自己心里也有数:“我知道了。”
那门生将声音压得很低:“长寒,倘若主君命你去不落海,你千万要当心……”他顿了顿,又说:“你不在的日子,我会替你照顾好流云的。”
钟知意一听就明白了,这门生明摆着是不想去不落海充当炮灰,所以用照顾流云为借口留下来,也是以此向长寒示好。
然而不等长寒开口,流云便义无反顾道:“我要和你一起去。”
长寒没有看她,更没有回应她,只朝那门生微微一颔首就转身离开了,这个态度,让钟知意断定长寒会不辞而别,没承想到了晚上,长寒却主动敲响了流云的房门。
“阿云,你睡了吗?”
流云蜷缩在被子里,一声不吭。
长寒推门走进来,目光落在床榻上,似是叹了口气,又唤一声:“阿云。”
流云翻过身去,背对着长寒,很像是在闹别扭。
见她没睡,长寒才温声说道:“前往不落海的门生都是主君亲自选定的,当中没有你,我也没办法……紫林那边我已经交代好了,你去闭关两个月,两个月之后我一定回来。”
沉默半晌,被子里的流云终于探出头来,雪白的面孔,染着潮红,波光潋滟的眸子,倔强又执拗的看向长寒。
长寒蹙起眉头,几乎立刻察觉:“你喝酒了。”
流云脸上有醉态,言语中却没有丝毫的醉意:“你明明可以带我一起去,只要你开口,主君没理由拒绝。”
“不落海凶险至极……”
“所以我才要跟你一起去。”
“等你长大了,我自然会带你去。”
“你看我,哪里像没长大的小孩子。”
流云跪坐起身,仍披着发,衣襟半散,那一抹红从面颊蔓延,及至锁骨,被稀释成浅淡的粉。
长寒移开视线,声音骤冷:“我说不能带你去,就是不能带你去。”
流云那样惊弓之鸟的性子,此刻竟毫不退让:“我一定要去呢?”
长寒回答的也很干脆:“那我就当从未认识过你。”
好……好狠。钟知意心说真不愧是推翻世家霸权,创立了问心宗的长寒仙尊,一开口就拿住了流云的命脉。
流云在这世上无亲无故,只有一个长寒,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失去长寒的。
可“不肯失去长寒”和“不肯失去长寒”又是两个意思。
翌日晌午,看到站在人群中的流云,长寒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想也不想便快步走到流云身前,眉眼间是少有的凌厉:“谁准你来的。”
流云垂眸敛睫,一副乖巧的样子,说的话却能把人气得半死。
“是主君,我去求主君,他就答应了。”
长寒怎么也没想到,流云竟然会去找主君请命,一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如果早一点知道,她还可以动用一点手段把流云留下,可大庭广众,一双双眼睛都看着,已经容不得她替流云“贪生怕死”了。
长寒深吸了口气,那隐忍的模样,很像是克制着自己不要一口吞了流云。
流云偷瞄长寒一眼,又鹌鹑似的埋下头。
“长寒。”
钟知意赶在长寒前望过去,果然是盈月,她穿着一袭并不华贵的裙衫,通身没有带任何首饰,是与一众门生别无二致的打扮,可那高挑明艳的身段,柔顺如瀑的乌发,还是让她很轻易的脱颖而出。
和盈月相比,流云的确没有长大。
钟知意心里忽然有点伤感。虽然才短短几个月,但流云明显长高了一些,如果没有死在十七岁,她应该是可以长大的。
十七岁……
这样一算,流云只剩下半年时间了。
半年,半年……
看着长寒冷漠的背影,钟知意无法抑制的替流云感到难过。
————————
半夜扑腾上岸的小锦鲤来啦!
Người mua: Vô Thượng Đế Thiên, 13/06/2024 00:42
 
第110章 流云伞(三)
陈氏主君对不落海遗迹是势在必得的,自然不会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所以将前往不落海的陈氏门生分成了三支队伍。
第一支队伍里绝大多数都是陈氏主君认为对陈家不够忠心耿耿的门生,倘若抵达不落海,不肯为陈家赴死,又或存着别的心思,那么回过头来,迎面便是由长寒与盈月为首的第二只队伍。
纵使第一支队伍中有人侥幸取得遗迹中的秘宝和天书,在第二只队伍的严防死守下,也绝无独占的可能,而第一支队伍一旦葬身不落海,则由长寒带领第二支队伍再度入海,与此同时,盈月退守到第三支队伍中,以免其他仙门世家趁机夺宝。
显而易见,第三支队伍中几乎都是陈氏一族的亲传弟子,他们的任务只是将秘宝天书带回汉水,并不需要冒险潜入不落海。
因此,流云像万花丛中的一棵稻苗,即便那么突兀,即便格格不入,也还是被安排在了大后方。
钟知意很清楚,这是出自长寒的手笔。
世间最令人恐惧的是未知,流云在那群亲传弟子中日子或许不好过,可远比前往未知的不落海遗迹更能使长寒安心,何况,长寒人虽然不在大后方,但眼睛却在,手也伸得到。
“天资高又怎样,区区一个家奴……”
“伯父没给她赐姓,她连家奴都算不得。”
“早晚要给她几分颜色看看。”
“算了算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她一贯目中无人,张狂得很,能怎么办呢,少主素来偏爱她,主君也是,那上古灵植千丝藤,多么罕见的珍宝,她一张口,主君竟然就赐给了她。”
提及千丝藤,众人皆望向不远处抱伞坐在树下的少女。
不知道流云什么感受,被如此凝视的“流云伞”简直脊背发凉。钟知意暗道不妙,这些人嫉恨长寒,又不敢明着与长寒作对,恐怕要在背地里使阴招。
果不其然,没一会的功夫,便有一个衣着富丽的男子走过来,颇为友善的朝流云一笑,随即说道:“流云,今早我们只是同你开个玩笑,没想到竟害你掉进了水里,好在是没出什么事,不然我还真不好和长寒交代。”
流云低着头,纹丝不动,一声不吭。
那男子看着她,又不紧不慢道:“说起来,长寒也就罢了,关键是少主,临行前再三嘱咐我要对你多加照拂,少主的话,我自然是要听从,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怎么也要做到一碗水端平,才不至于叫大家心生怨言,你觉得我说的可有道理?”
他这一句接着一句,乍一听好似客客气气,却是一目了然的憋着坏,但凡是个有点脑子的,都不会轻易上钩。
钟知意真希望流云能仗着自己那两座靠山狠狠回绝了面前的男子,可心里比谁都明白,在流云看来,永远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见流云点头,男子面露得意:“那好,今晚就由你巡夜。”
一众嫡系弟子,无一不娇生惯养,受不了日夜兼程的赶路,故而选择昼出夜伏,可荒郊野岭里安营扎寨,三五十人全都倒头就睡,总归是不稳妥的,因此每晚会留两个人在营地附近巡逻,这便是巡夜。
此等苦差事,轮流着来也是情理之中,流云更没法回绝。
夜深人静,月光如水。
钟知意心里止不住的打鼓。她已经摸清了溯灵里的规律,一旦时间流速变慢,必定是有令流云伞印象深刻的大事发生,又或者有长寒的存在。
这会长寒正领着第二支队伍赶赴不落海,片刻不容缓,显然不会出现在这里,那一定是今晚巡夜遭遇了什么大危机。
钟知意正这么想着,林中忽然传来异动,窸窸窣窣的,像是蛇在地上爬行,倘若是蛇,单听这动静,绝对不止一条蛇。
向来胆怯的流云此刻却格外的沉着冷静,她紧抿着唇,抽出伞柄中的软剑,如同一只轻盈的小雀鸟,脚尖一点便轻盈的飞身到树冠上。
由上望下,昏暗的林中,竟然是无数藤蔓正朝营地的方向涌来。
钟知意也算见多识广,一眼便认出那是绞人藤,思及绞人藤的恐怖之处,心中不由一惊,倘若营地里那些亲传弟子遭绞人藤猎杀,那么唯一活下来的流云,岂不是死罪难逃?
流云该不会是因为这件事才……
眼见绞人藤越来越近,钟知意简直心急如焚,可急也没有办法,这绞人藤只有饿极了才会出现,不吃饱绝不罢休,斩不尽,杀不绝,除非……
流云伞被迎风抛出,突然升高的视野打断了钟知意的思路,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流云便已踏着伞面腾空而起,纵身一跃,足有半箭之遥,落于树冠之上,回手召伞,再度抛出,如此不过片刻之间,流云就手持着软剑闯进了绞人藤的根系。
终究是灵智未开的精怪,不懂得狡兔三窟的道理,绞人藤不仅将心脏藏在了根系中,还用藤身在四周围绕的似铜墙铁壁一般,于流云而言,简直是明晃晃的活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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