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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兄弟成了个轮椅大佬(近代现代)——安日天

时间:2024-11-27 09:36:01  作者:安日天
  “……”
  “纪文轩,你知道的,我很胆小,你可能会吓到我的。”
  纪文轩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沉默地摇晃着轮椅,让自己背对着我。
  我看着他的背影,突兀地想到我第一次踏进别墅的房间里,纪文轩就是这样背对着我、和我说话的。
  而我既没有认出他的背影,也没有认出他的声音。
  明明当年很熟悉的。
  明明当年我可以在上百个穿着同样校服的校友中,精准地找到他,熟稔地“挂”在他的背后,大笑着问他:“去哪儿?一起啊。”
  纪文轩总会小幅度地偏过头,近乎温柔地看着我。
  他会说:“你想去哪儿,我和你一起去吧。”
  他曾经是那么的温柔。
  他现在依旧还保留着当年的温柔——我听到他对我说:“既然你不喜欢这里,那就还是回别墅吧,我忙完工作后,晚上会回去的。”
  那一瞬间,我的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我知道,他能轻易地毁了我的自由和尊严,但他在临门一脚选择了放弃。
  我知道,不应该对一个意图伤害我的人抱有太多的幻想,也不应该再向这样的人表露真实的情感。
  但我完全控制不住我自己。
  我上前了几步,弯下身体,从背后抱住了纪文轩——像我们年少时候那样。
  “你要去哪儿?带我一个吧。”
 
 
第45章 
  “要去工作了,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很明显地停顿了一下,“要去赚钱养你。”
  其实我该反驳这句话, 我该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好像不需要你来养我。”
  但我说不出口这句话。
  我只是静静地从背后抱了他一会儿,然后选择松开了他。
  我说:“那我先回去。”
  “我派车送你回去?”
  “不用, 我会导航,自己打个车,或者坐公交车, 都能顺利回家的。”
  我是故意用“回家”这个词的,纪文轩也像是很喜欢我的这个用词,他轻笑了一声, 说:“那就先回家吧,等我忙完了, 我也回家。”
  “好, ”我舔了一下有些发干的嘴唇, “那我走了。”
  “你不会逃跑吧?”纪文轩突兀地问。
  “不会,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不喜欢不告而别,如果有一天我要走,一定会先和你说。”
  “我也不喜欢不告而别, ”纪文轩背对着我说,“但有时候, 即使约定了再见的时间, 也未必能再相见。”
  就比如当年的我们, 天真地以为,时间、距离和环境并不会改变我们, 我们很快就能再相见。
  其实现在的我们,有些时候,还是默契得可怕,就像此刻,我们都心知肚明彼此没有说出口的话,但偏偏又全都选择了保持缄默。
  我仰起头,透过玻璃看向湛蓝的天空。
  我说:“那我走了。”
  “走吧,晚上见。”
  “晚上见。”
  我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纪文轩没有叫住我,我也没有听到轮椅移动的声音。
  --
  我很顺利地通过他的专属电梯下了楼,或许因为是工作时间,直到我走出大厦的正门,这一路都没有碰到什么人,当然也没有出现什么一群西装革履的人追着我跑、试图抓住我的情景。
  我甚至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怀疑是不是我自己大惊小怪——有没有可能纪文轩并不是想限制我的自由,只是单纯地想让我和他在他的工作地点住上一段时间。
  但我的理智还是替我否决了这个可能。
  原因无他,纪文轩说每一句话的语气、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甚至于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在告诉我,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也很奇怪我怎么那么了解他。
  走出大厦大门的那一刻,当身上残留的属于大厦的暖气温度逐渐回落后,我“久违”地感受到了自由的味道。
  大厦的正前方是很大的一块广场,工作人员们在有序地指挥车辆停车。
  我裹着暖和的外套、站在门口观察了一小会儿,大部分车辆会被引到地下停车场,少数的车辆会安置在稍远一些的地上停车位,而零星的几辆车,则会被引到大厦前的某个侧门前,会有专人为他们开门、引领他们进入大厦。
  停车的位置不同,人的“级别”不同,而看似平等的人,就这么被分成了三六九等,“停”在了不同的位置上。
  我看了一会儿,离开了大厦,在看到外面的车水马龙后,又真的萌生了“不告而别”的冲动。
  然而,泛起这种冲动的下一瞬,我想到了之前和纪文轩在顶楼的对话。
  我怀疑纪文轩学过心理学,要不然,他怎么偏偏在那个时候问了我、得到了我的承诺。
  而我这个人最重承诺。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愤怒地打了个优享网约车,上车的时候,还有点懊悔,毕竟这么一个激动,就要比普通网约车多上二十元。
  车辆的目的地当然是纪文轩的别墅,我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暗忖即使跑路也要拿着自己的证件和银行卡吧?
  但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我是不舍得走的,也不想走的。
  这大半年的时间下来,不单单是纪文轩离不开我,我也好像离不开纪文轩了。
  我想过换个城市、找份工作、重新开始。
  但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设想过和纪文轩分开后的生活。
  或者,简单点说,我舍不得纪文轩,很多舍不得也是舍不得,一点点舍不得也是舍不得。
  --
  车辆将我送回到了别墅小区的门口,下车的时候,我又看到了熟悉的保安在熟悉的位置上站岗。
  我冲他挥了挥手,他先是冲我敬了个礼,放下手才笑着说:“今儿自己回来了?你家那位不是坐车出门接你去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纪文轩成了“你家那位”,好像很多熟悉的人默认我们是“一家人”。
  我一开始还会反驳,后来就失去了反驳的欲望,到现在,甚至能扯起嘴角,回一句:“他工作忙,我先回来了。”
  “哦哦,那让摆渡车送你回去。”
  他说完了这句话,拿起对讲机沟通了几句,没过两分钟,摆渡车就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上了摆渡车,脑子里开始思考今天晚上的食谱,等摆渡车停下来,才反应过来,我好像又心安理得地当我的男保姆,又习以为常地继续过围绕着纪文轩的生活。
  ——你得拒绝他。
  ——你得远离他。
  我告诫我自己。
  然而我自己回答我自己——甄萌,你做不到的。
  --
  别墅里的温度很高,我把外套拖下,开始干这些天沉迷复习而落下的各种家务活。
  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两个小时,纪文轩没打电话,但发了一条消息,说自己大概九点回家。
  “回家”。
  一个温暖而暧昧的词语。
  必要干的活已经干得七七八八,我喝了一大口水,开始给纪文轩和我自己做晚饭。
  然而,纪文轩在晚上九点钟并没有准时回来,到十点钟,他还是没有回来。
  我发了消息,询问他身边的工作人员。
  对方的消息倒是回得很快。
  他说:“纪董发了高烧,现在已经被送往了医院。”
 
 
第46章 
  “请给我一个地址, 我想去见他。”
  纪文轩的身体一直很差,之前经常会在深夜剧痛或者发高烧,我与他的医生们也沟通过, 很仔细地照顾他,但没想到还是没有“躲过去”这一场高烧。
  “纪董留下过吩咐,如果您打电话来问, 会告知您实情,但不会允许您前去医院探望、照料。”
  “凭什么?”我的火气直冲脑门,但还是依靠着理智压制住了怒火, “算了,我直接打电话问他,谢了。”
  我挂断了电话, 又去直接拨纪文轩的电话。
  纪文轩接电话竟然也很快——他并没有试图挂断我的电话,或者不接我的电话。
  “在哪儿?烧多少度了?”
  我焦急地问, 纪文轩却轻笑了一声。
  他像是在感叹, 又像是在惋惜。
  他说:“你很在意我的身体。”
  “废话, 我当然在意。”
  “我只是有些发烧。”
  “你生病了, 我想要去照顾你。”
  “只是发烧。”
  “多少度。”
  “死不了的, 就算死了,我的遗嘱里有给你的一份,包你以后生活无忧。”纪文轩竟然还在笑。
  “请你不要废话, ”我有点生气,但又不想去细想为什么会生气, “告诉我地址, 我去照顾你。”
  “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虚弱的模样。”
  “我看到过的还少么?”
  “我知道你不会看轻我, 但我会有些难受。”
  “难受什么?”
  “你是如此的健康,而我是不健康的、甚至是残缺的。”
  “你会自卑?”
  “原本不会, 碰到了你,就会了。”
  我嘴边想说的所有的话,一瞬间都被堵住了。
  我甚至抬起了手,捂住了我自己的嘴唇,很怕我自己在情绪波动下,说出什么会让我自己后悔的话。
  我的大脑里很突兀地想起了一句话——“爱让高傲者低头。”
  我记忆中的纪文轩,从来都不曾会自卑过。
  我控制了一会儿自己的情绪,低声说:“但我很担心你,我想要去照顾你。”
  “以什么身份?”
  我破罐子破摔,直接问他:“你想要什么身份?”
  “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给么?”
  “当然不会。”
  “你很担心我?”他又问。
  “当然。”我对他的这个问题感到莫名其妙。
  纪文轩沉默了一会儿,说:“别那么担心我,我不是什么好人。”
  “但你对我很好,”我不假思索地反驳,“只要你不违法犯罪,对别人怎么样,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你倒是偏爱我。”
  “那不然呢?”
  纪文轩又笑,等笑够了才说:“我正要打退烧针,打过之后就回家了,你不需要折腾过来一趟。”
  “不需要留在医院观察一晚?”
  “不需要,医护团队今晚和我一起回家,他们的饭有专人安排,你不用费心。”
  “好,那我等你。”
  “挂了。”
  “嗯嗯。”
  我挂断了电话,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还是翻找医药箱,把体温计和降温贴都拿了出来,又把我们床上的被换成了更厚实一些的。
  ——的确是我们床上,自从进了冬天,纪文轩再没有提让我回自己房间住的事,非但如此,连每天晚上我们默契玩儿的“要不要我陪睡”的游戏都省略了,纪文轩甚至亲自嘱咐负责采购衣物的工作人员,将我的新衣服直接放到他卧室的空衣柜里。
  纪文轩其实回来得比我想像得要快,他进门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时间,也就在我们挂断电话后不到四十分钟。
  但这短短的几十分钟,我却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他其实和我们分开的时候没什么变化,但我还是三步并做两步,冲到了他的身边,又很自然地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他也没躲,任由我摸他,嗓音有些喑哑:“药效已经起了些作用了,没那么烫了。”
  “做检查了么?”我很自然地从工作人员的手中接过了他的轮椅,推着他向前走。
  “抽血化验过了,没什么大事。”
  我叹了口气,推着他向卧室的方向走,说:“改天再做个彻底的检查?”
  “无非就是那场车祸的后遗症,伤了底子罢了。”
  纪文轩说这句话的时候,倒没有什么怨怼的情绪,我听了这句话,却感觉心酸,也不知道是劝他,还是劝我自己,说了一句:“慢慢养着,会好的。”
  晚饭自然是在床上吃了,纪文轩这次没让我喂,自己捧着碗和我一起吃,等吃完了饭,我也收拾好东西了,他突然说了一句:“要不今晚我们分床睡?”
  “怎么,怕传染给我?”
  “嗯,怕。”
  “没事,我去别处睡也不放心,”我掀开了被子,躺到了他的身侧,“还是一起睡吧,难受了就喊我。”
  纪文轩侧过头看了我一眼,低声说:“好贤惠啊。”
  我伸手关了室内灯光的总控开关,在黑夜里说:“早些睡吧。”
  这一夜我睡得不怎么安稳,半夜醒来了好几次,每次醒来后,都忍不住去摸一摸纪文轩的额头,纪文轩有时候醒着,会等我把手放在额头上后,说一句“我没事”,有时候也会睡着,那时候他的呼吸会很绵长,我摸他额头、他也没什么反应,像是一个很乖巧的孩子。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第一反应还是去摸纪文轩的额头,我的手刚碰到他的皮肤,他就睁开了双眼,很专注地看着我。
  “醒了?”我问他。
  “刚刚醒了,”他回答,“放心吧,烧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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