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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文物有执念(穿越重生)——相与步于中庭

时间:2024-11-27 09:39:18  作者:相与步于中庭
  “那个……”她面对袁祈一张“有话快说的脸”嗫嚅道:“我实习马上就结束了,报告我已经写好。您能帮我签个字吗?”
  袁祈:“拿来。”
  小刘屁颠屁颠拿着实习手册跑过去。
  袁祈简单给写了几句“工作认真负责”的屁话之后就签了字。
  小刘:“……”
  她弱弱指了指签名旁边的另一行说:“……领导签名在这儿。”
  袁祈眉头更紧,小刘都担心他要骂人,尽管他从来没听过袁组长骂人。
  袁祈大笔一挥划了后重新签好合上递给她,问:“还有什么事吗?”
  小刘战战兢兢,“没有了。”
  袁祈并没有关怀对方毕业以后有什么打算,或者是说两句“欢迎你以后常回来玩”的客套话。
  在对方道谢都没说完时直接跑出了办公室。
  大门一关,同事们压抑着的躁动心立即开始活跃起来。
  “组长今早这是怎么了,浑身都散发着‘别惹我’的气场,感觉像被人抢了老婆一样。”
  “什么抢了老婆,我觉着是发现老婆出轨气愤之余着急捉奸在床!”
  “乖乖,我一早晨都没敢说话啊。”
  “小刘你是真猛!”
  ……
  小刘都要哭了,结结巴巴说:“可是我的实习报告得签字啊。”
  袁祈从办公室出来直接上了五楼跟刘局申请年假,他的工作态度一直深受表扬,领导都觉着他累。
  提出休假,刘局连问都没多问大笔一挥就给批了,还问钱够不够,用不用自己挪动小金库支援一下。
  袁祈笑说“不用”,但那点笑意未达眼底,拿着单子转身后就散了。
  他从小被局里这几个前辈轮番看大,任何一位拎出来也可以算是他半个爹,但——
  不知道为什么,袁祈对此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甚至很多时候都本能对这些老人感到警惕疏离。
  他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每天周围围绕很多形形色色的人,可他谁也不相信,谁也不敢托付什么。
  有时候在半夜睡醒时,有种荒唐错觉,自己活在一个“楚门的世界”。
  所以这次出门的事情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袁祈拿着手里请假条,压抑着吸了口气,内心悸动不亚于即将从五十层高楼跳下去。
  内心甚至隐隐有个变态的想法——
  也许他的终点,就是那里。
  袁祈请好假后直接定了去西宁的机票,到达后由扎麻隆凤凰山转昆仑山线登山,徒步进入地图上标识的点。
  那副地图已经牢牢印在脑海中。
  天刚晚的时候,他就坐上了前往西宁的飞机,半夜转机后第二天早晨五点就到了站。
  一下车就有说本地方言的人举着牌子问他打不打车,袁祈略做思考,说了个地名。
  他没有讲价,钱给的也多,租车人问了几句客气话他都没答,看的出这位客人心情不好,于是闭了嘴,安安静静开车将他送到目的地。
  中午的时候,车开到扎麻隆凤凰山,尽管是个旅游淡季,可山下的背包客和攀登者依旧不少。
  袁祈在山下买了点吃的,换上登山装备,找了个小诊所给自己换上最后一次绷带。
  入秋之后,山顶就被白雪覆盖,远远望去,藏蓝色山巅层叠起伏,光剑从乌云中射出,霞光万丈,庄严宛若神境……
  袁祈在山下点了根烟,觑远处天边祥云似得“神迹”,心说不愧是女娲故地,九天圣都,看起来就跟真事儿一样。
  他的外形和肤色在人群中相当扎眼,很快就有一群登山者过来搭话,问他要不要一起,袁祈礼貌婉拒。
  对方不死心拉扯,袁祈有点心烦,微微笑说:“我跟你们不是一条路,我去自杀。”
  对方:“……”
  他终于发觉袁祈笑容下竭力压抑的疯癫,于是灰溜溜撤了。
  袁祈出了口气,心说早知道胡说八道能减少麻烦,就把“自杀”两个字刻脑门上了。
  他中午趁着天好的时候上山,刚开始走的路还有人影,后来渐渐偏离人群走向了无人涉足的深山。
  地图在脑子里,目的地在心里,他独自跋涉在一望无际的茫茫雪原,雪白雾气从鼻腔中呼出又在护目镜下结冰。
  在某个瞬间,袁祈回过头时,看着身后一望无垠的白雪上留下成串脚印。
  脑中突然想到两句酸诗,“忽有故人心上过,回首山河已入冬,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他自己念完,又略一点头,鬼使神差回了句。
  “嗯,算。”
  等到袁祈反应过来自己刚做了什么,又被自己魔怔行为弄笑。
  心说怎么像是中邪了一样。
  袁祈朝地图标识的位置走去,那个方向人迹罕至,随着天色暗下去,风雪又再次卷起。
  长时间雪地攀登本来对于体力的消耗就非常巨大,随着太阳西沉,温度迅速下降,他吞吐出的雾气渐渐失去颜色。
  袁祈自己都觉这次过头了,仅凭一腔热血和不知道干什么的破烂地图就跑来找死,连目的地是个宝藏还是悬崖都不知道,太草率了,简直就是个傻逼。
  他脑子理性的这么想着,内心却随着逐渐靠近而愈发火热。
  天很快黑了,袁祈因为体力不支开始在风雪里摔跤,手臂伤口也在这时裂开,黏糊糊的血被登山服捂在袖子里,最后顺手腕滑下滴在雪上凝成红色地冰。
  失温、失血、暴风雪——死亡三件套。
  袁祈再次倒在雪地上,深知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再找不到躲避的地方,他就要永远的沉睡在传说中的圣地了。
  天已经完全黑下去,袁祈的四肢麻木而僵硬,摔倒后仅仅躺了半分钟,扑上来的雪就已经要将他掩埋,落在鼻梁和嘴唇上的小冰碴已经不融化了。
  袁祈挣扎爬起来,滚在雪地上艰难往前挪动,温度和生机渐渐被抽离。
  他的脑中经历过后悔自己草率,到怎么找避风洞节省体力,再到最后只剩下那副执念似得地图……
  昏迷前,连地图都从脑海中消失,只剩下“纪宁”两个字。
  他的脚印混着鲜血,不远万里洒在昆仑山的雪地,古老神山,从未受到过如此虔诚的朝拜。
  滴落成锥的血渗进地里,像是无数血管生长延伸最终在地底虬结,唤醒沉睡的心脏。
  青色符文自黑夜雪地涌现,光芒照亮西方半边天,千丈高的大门再次被召回人间。
  袁祈做了一个梦——梦里他是一个在公园里摆摊的“天地冥阳沟通者”,遇到了前来发传单的“大学生”,他顺利通过了招聘,进入了文物局,对那位漂亮的领导一见钟情。
  而那位领导的名字,就叫“纪宁”。
  他们同居,解决各种“案子”,他由见色起意,逐步沉溺为了日久生情……
  袁祈这个梦做得很长,直到最后眼睁睁看着纪宁死去。
  就在他陷入悲痛中无法自拔时,有什么东西开始撩动他的睫毛带来湿润痒意。
  可是他好累,心脏像是被掏空一样,纪宁死在他面前,可他只能看着……
  下一瞬,唇上猝不及防传来黏腻湿漉的触感……
  袁祈猛地睁开眼,本能比意识更先醒来,惊坐起身,条件反射捂住嘴,又因为血液跟不上儿天旋地转,差点又一头栽回去。
  脸上还挂着泪痕。
  “你醒了?”
  在他五迷三道间,头顶传来一声含笑的温润问候。
  袁祈扶住额头,梦中记忆和现实交叠一起冲进头颅,冲击力让他短暂失去思考。
  讷讷循声望去,先看到面前一双赤裸的脚。
  心里冒出一个念头——抗冻。
  紧接看见对方葱绿色衣衫下摆堆叠在脚边。
  又想——抗冻。
  再往上,看见长袍掩盖下修长的腿以及那头乌黑春风似的头发。
  这人只是站在那里,整个人就像是会发光一样,带着悲悯的气质和神性。
  只是这个神的怀里抱了只兔子,说话间指尖埋进细腻毛中有一搭没一搭顺毛。
  袁祈沉默半晌,瞳孔以肉眼可见速度张大,“灜祈?”
  灜祈:“是我。”
  袁祈:“……”
  他不自觉抿唇,想起刚才那接吻的触感。
  灜祈歪头轻笑,眼神中带着转瞬即逝的狡黠,俯下身,指尖轻柔抬起他的下巴,眯起漂亮的眼睛问:“怎么样?”
  袁祈:“……”
  瞬间汗如雨下,谁能告诉他,他该怎么回?
  灜祈见他无言以对,松开手轻声笑起来,用悦耳的声音说:“你跟阿宁一样好逗。”
  他抬了抬手里兔子,“刚才的是它。”
  袁祈:“……”
  他僵硬瞥了眼兔子的粉色三瓣嘴。
  其实从以前他就觉着,自己这个前世好像有那么点病,今天算是确诊了。
  袁祈扶着地缓慢站起来,打量如今身处的地方,他还记得自己晕倒前的景象,不知道为什么醒来会在白玉京。
  准确来说是塌陷后的白玉京。
  整座宫殿已经失去了原本的生机和颜色,墙壁上原本那些“活的”珍禽异兽已经变成冷冰冰的石头,斑驳,龟裂。
  五色流光不复,如今这里,就像一个坍塌之后的破败宫殿。
  记忆中地上束缚纪宁的青色梵文已经失去光芒,大禹九鼎依旧沉稳落在甬路尽头的大殿之上,布满了细密裂痕。
  袁祈心像被狠狠揪住,纪宁被镇压前的一幕再次出现在脑海,他紧拧眉头问:“是你把我带到了这里?”
  灜祈两指在他眉心弹了下,将他注意力拉回,“是你自己回到了这里,并且比我想象中,更快的回到了这里。”
  袁祈眼睫翕张,“什么意思?”
  紧接他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你还活着?”
  先前的事情他已经完全想起来了,如今那种不真实的感觉消失,他知道了曾经发生的一切。
  纪宁说过,他是灜祈转世,如果灜祈还活着的话,又怎么会需要他来镇压,那他究竟算什么?
  灜祈摇头,“不,我已经……”
  他停顿了下,觉着“死”这个字用在自己身上并不准确。
  “就像你所知道的,归于大荒。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一缕执念。”
  “执念?”
  袁祈觉着稀奇,“纪宁不是说,你是无情无欲的山鬼,怎么会有执念。”
  掌握天地秩序的神明,怎么会有象征着私心的执念。
  灜祈轻轻笑了下,“自然是有的。”
  他脸上始终带着那种悲悯又从容的情绪,目光沿甬路望向高台。
  “你回来,是为了救他对吗?”
  袁祈顺着目光看向高台,九鼎之上裂纹触目揪心,“对。”
  文物镇压按规矩来说是不可逆的,但规矩最开始是由山鬼制定的。
  “你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活过来吗,灜祈,无论用什么代价,我都可以!”
  “无论什么代价。”
  灜祈轻声重复了遍,笑着问他,“那我阿宁行吗?”
  袁祈喉结一动,垂眸又抬起,“纪宁的感情由他自己决定,我可以答应跟你公平竞争。”
  灜祈开心地笑了。
  袁祈知道自己“大言不惭”,凡人与神争,听起来就是个笑话,更何况纪宁本就是为他而生。
  “有什么好笑的。”
  他坦坦荡荡说:“我有我的优势,你有你的,我爱他,比你多。”
  他心想,老子能从建安到可可西里,爬雪山过草地不远万里抛洒热血来找他,还两次,你能吗?
  灜祈笑的更开心了,两只眼睛弯弯盯着袁祈看,并非嘲笑,而是觉着有趣。
  他再次抬起眼望向上方九鼎,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怜悯——这是用他神魂铸造的铜器,是纪宁的葬身之地。
  灜祈极轻极轻说:“那你便,好好爱他吧。”
  他抬起手,臂弯间的兔子就消失了。
  九鼎裂痕处像是受到牵引,逐渐涌出点点萤火虫似的青光。
  这样的光袁祈见过,在纪宁消失前也曾出现过。
  青光自九鼎中溢出,越聚越多,最后整个破败大殿都被这股温润光芒照亮,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袁祈觉着残垣断壁中隐隐涌出生机,甚至有风的声音。
  灜祈放下手,侧过身,目光落在袁祈胸口。
  “无论是九鼎还是玄圭,代表的都仅仅是秩序条例,他们是规矩本身,受天地辖制不能逾越分毫,即便是阿宁诞生出明灵,也只是在规矩限制内变动。”
  袁祈此刻浑身注意力都落在那一团团青光上,心不在焉“嗯”了声。
  灜祈淡淡笑着,继续说:“文物生灵在规矩内,最早文物的结局也在规矩内。”
  穷其一生,天地万物都在规则的框架中行事。
  “袁祈,既然规矩让阿宁死,你可以制定新的规则让他生。”
  袁祈一怔,“什么意思?”
  灜祈信步往前走,长袖轻荡在身侧。
  “我能将天地规则镌刻在九鼎之上,你便能增刻这规则。明灵和人类之间的规矩,你来重新界定,你来镌刻增补。”
  这样,纪宁的结局,以及他自觉非死不可的灾难,都能解决。
  他和袁祈是两个互有关联却彼此独立的个体。
  玄圭在他消散之后便没有人能够再使用,但身为他转世的袁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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