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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文物有执念(穿越重生)——相与步于中庭

时间:2024-11-27 09:39:18  作者:相与步于中庭
  他看向纪组长,其实更深层的消息他也不知道。
  按常规来说,某个地方出墓上报后应该先是第八组前去排查,因为使用的仪器叫“明火鉴匣”,内部也就取了个“探火”的别称。
  探火后确认没有危险,其余科室再介入进行后续发掘,对外媒体公布也是在这一环节才进行。
  但这次闵县汉墓出来那时恰逢“多事之秋”,纪组长一个小时前刚下飞机,组里能用的人也都派出去了,就连镇守本部的赵乐,都是一边跑现场一边忙招聘。
  往常一千次探火里,明火鉴匣不会有一次反应,因为墓中是死境,难有活物,因而也不会衍生出别的东西。
  再加上媒体已经报道了,广大热心群众都在等后续,局领导在等待一个周无果后,于是大胆略过了探火这步。
  好死不死,这次就出了问题。
  赵乐出门前根据纪宁指示给负责装备信息的张海发了消息,上车时他看见纪组长手里拿着穿回来的纸笺。
  纪组长目不斜视平稳开车,但不影响能感觉到袁祈目光投到自己身上。
  郊区的路很宽,前后也没有离太近的车辆,他却突然转动方向盘完成了一个毫无意义的变道,借由空档将呼吸放到最缓,嗓音出口,依旧清冷干净。
  “墓主是东汉一位骁骑游击将军的正妻及儿子,由于未知原因,墓葬的规格明显有所僭越,仪器探测到的除主墓室外还有四个陪葬坑。”
  “能对应这位将军的历史记载只有一位,名讳不详,具记载二十四岁守城战死,有一夫人,无后。”
  袁祈眉头轻挑,注意力略微跑偏——原来纪组长能一次性说这么多字。
  但跑遍的注意力只在一瞬间又回归正途,袁祈疑惑:“子母坟?很少见。且不说古往今来,合葬多为夫妻,单就未成人孩子夭折,多数草席一卷随便就处理了。”
  赵乐:“啊?为什么?”
  “啊?”
  袁祈眨了下眼,跟赵乐认真求知的眼睛对视,心疑文物局外勤组整天跟棺材冥器打交道,竟然会不知道这个吗?
  他没经历过正统的教育,但为了混口饭吃奇门八卦周易古玩都有涉猎,是个典型“杂学派”选手,也不敢卖弄自己一瓶水不满满瓶水咣当的“学识”,含糊说:“这么做,一是为了避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二是古人普遍认为,未成年的孩子尚未建功立业赡养父母,于这世间没有功德,不配受殡葬香火。”
  连立碑修墓都不配,更别说跟亲娘合葬。
  赵乐听明白了:“那这个墓为什么特殊?”
  袁祈一摊手,表示尽管你用人畜无害又充满智慧的眼神看着我,但这我也不知道。
  沉默了半路的纪组长再次承接了两人探求的目光,视线并未挪动,又轻打方向盘变道回来,平静说:“妇人在分娩时气绝,胎儿夭折腹中,家人匆匆这将这对母子一起下葬。”
  赵乐恍然,“怪不得。”
  袁祈通过后视镜看向连连点头的赵乐,觉着自己的新同事很意思。
  一方面他能在对方说话做办事中感觉到属于“社会人”的套路和油腻,但在某些方面,身上又有股涉世不深,来自性格本质的清澈愚蠢。
  跟他一比,这位领话少又沉默的领导就让人看不透了。
  车在宽阔的城郊大路上驶了三个多小时,就见天边冒出一片连绵起伏的群山。
  闵县是个山区,十万大山云遮雾绕,此起彼伏交替相接,看不见尽头。
  两侧行道树上的枫叶已经显露出明亮的红,但山峦因为气候原因,玄绿色浓重。
  随着走近,山沟中零星能看见散布的了几个村落,不过大多数房屋已经破败,残垣断壁里长满了荒草。
  这里道路崎岖,纪组长不由放慢车速。
  赵乐看着窗外,瞳孔中映出烧黑的墙,那似乎曾经是个灶台,“去年这里的穿山路建成通车以后,大多数人搬出去了,但还有少数人怎么都不肯走。后来这附近五个村聚成一个,男女老少加在一起还不到百人。
  “故土情节。”
  袁祈跟他一样看向窗外,他们穿过的应该是其中某个荒弃的村子。
  “人在一个地方生活久了,就会对这个地方产生情怀,甚至会用自身的不变来对抗外界的一切变化,来求一个心安。”
  赵乐似懂非懂点头,他是同组中活的最像人的一个,但还是没法完全共情,问袁祈:“你有这种情节吗?”
  正开车的纪组长微微侧目。
  袁祈嗤笑,故土情节地前提是“归属感”,他居无定所十多年,哪还有地方谈归属感?
  “本穷人只对钱有情结。”
  赵乐表示这个我能共情,英雄所见略同地说:“我也喜欢钱,非常喜欢。”
  袁祈心说你这可真是句废话。
  【作者有话说】
  为服务剧情,有关具体专业和考古流程进行过改动,切莫当真,么么~~~
 
 
第5章 时代楷模
  汉墓在村后的坡上,这里刚下过雨,地面湿漉漉的,运输设备物资的车辙里存着水洼,大越野的四个车轮碾进去,滚一圈都成了泥猴。
  纪组长把车开到山脚平地停下,解了安全带利落下车。
  袁祈打开车门后顿感凉意扑面,有种雨后清冽的凉爽,他深吸了口气,觉着没有雾霾的空气确实新鲜。
  平地尽头有块爬满野藤蔓的一米高小山坡,山坡朝阳面开满白瓣黄芯的野雏菊,山民开垦田左一块右一块补丁似的,种着营养不良的小麦。
  在往上,半山腰有模糊影子——考古队临时搭建的帐篷和施工队迷彩吉普车就在山包上。
  袁祈手搭眉梢仰头,“怎么没见保护棚?”
  为应对多变天气,大型挖掘工作开始前都会在现场搭建简易保护棚,他清楚记得上次新闻视频里,施工探方就已经被玻璃幕棚罩住了。
  纪宁长腿踏上山丘,连腰都没弓,看起来丝毫不费力气就登上去,淡淡说:“出了点情况。”
  赵乐完全预测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儿,像个没背熟知识点的学生,神速地开始翻找笔记,终于在内部群里发现局长刚发出的任务通知。
  他轻咳一声,在领导点名前主动解释:“三个小时前,这一片发生塌方,有两名文物局同事被困在墓中。我们这次的任务之一,就是下墓救人。”
  “下墓救人?”
  袁祈不是很明白:“抢险救人这事儿不应该找隔壁消防大队吗?”
  术业有专攻,人家可是有16秒爬五楼的能力
  袁祈环视一圈,心中默默给他们三个定位:亚健康的社畜、缺乏体能运动的弱鸡大学生、以及……
  单就从外表看起来,纪组长更适合去做模特靠脸吃饭。
  赵乐舔了下唇,袁祈没有经历过培训,不明白工作性质就来到现场,确实难办。
  人类的精神非常脆弱,他不知道应该透漏多少,又该隐瞒哪些匪夷所思的点才不至于将人吓跑。
  毕竟这是他费了三年零八个月的耐心才招进来的。
  三年零八个月——比哪吒怀胎还多俩月。
  他面露纠结偷瞄纪组长,纪组长平静的与他对视,又漠然移开目光,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赵乐内心悻悻,含糊说:“看事件性质。这事儿在界定上属于我们第八组,消防大队管不了。”
  “管不了”跟“不管”是两个不同的意思。
  袁祈当然听出来了。他瞅着明显有所隐瞒的赵乐把话在脑子里轱辘了两圈,勉强将第八组定义为带有专业性质的搜救:“所以咱们‘第八组’是局里特勤?”
  赵乐对袁祈的印象很好,起码在组员中,他是为数不多能配合自己乱扯的人。
  忍不住想在不把人吓跑的前提下多透漏一点,起码在袁祈得知完整的工作内容前,能有点心理准备。
  他语速缓慢,斟字酌句说:“咱们这个特勤吧,有点特殊。”
  “第八组参与的工作保密性强,咱们工作的场所和内容就跟其他组不一样,就比如说这次下墓救人啦,还有我先前执行过的,进深山古庙找佛头啦、去深海沉船里打捞珊瑚骨啦……”
  袁祈表示我很懂,“还有去乱坟岗挖头盖骨啦、去医院太平间取银镯子啦……所以咱们第八组还兼职鬼故事采风是不是?”
  “……”赵乐一怔,对上他微弯的漂亮眸子:“我没开玩笑。”
  袁祈嗤笑:“你看我长得像个智障吗?”
  “不想说就不想说,任务保密性强我能理解,编这样的瞎话,不知道我原先是干什么的吗?”
  赵乐想起他简历上职业那一栏填的内容:天地冥阳沟通者。
  俗称——跳大神的。
  赵乐嘶吸了口气,“不是……我真没骗你。”
  他干巴巴的表示真诚,又拿不出任何能佐证的证据,只好哀其不幸说了句。
  “等你出完这趟外勤,就知道谁对你好了。”
  袁祈嘴角一瞥笑了下,伸手从裤兜里摸烟盒,打开才发现空了,适时想起走廊上抽的是最后一根。
  这包烟他节省着抽了半个月,连烟盒都舍不得扔,凑近鼻尖闻了会儿,烟草味儿短暂带来错觉似的放松。
  这第八组的工作从开始到现在浑身疑点就跟筛子似得,哪哪都漏风,连任务内容都要藏着掖着不痛快。
  他舍不得多闻似得又将烟盒揣回兜里,极轻出了口气。
  要不是缺钱,真不想干。
  交谈间三人爬过矮坡登上高地,赵乐没等看清形势,就被脚下横出来的铁锹棍子绊了个趔趄,幸亏袁祈眼疾手快把他拉住,才不至于脸朝下摔进满是玻璃碴子的泥地上。
  “老天爷……”
  赵乐一只手臂还在袁祈手里,另一只手把滑下鼻梁的眼镜推上去,目瞪口呆看着满地狼藉。
  面前的挖掘现场已经看不出任何考古痕迹,就像一个暴雨过后的地震重灾废墟。原本两米高的保护棚只剩扭曲歪斜摇摇欲坠的钢结构骨架,似乎随时都可能躺下。
  钢化玻璃碎块掉的哪里都是,昂贵分析和探针等仪器滚在地上,浸泡在泥汤里。
  穿工作服的人员像是集体在地上打过滚,沸反盈天聚在一起吵得不可开交。
  发掘了一半的坑又被泥浆灌满,坑边碎瓷片没人收拾没人管……
  赵乐环顾完一圈,视线就恢复平静,袁祈看着他从兜里摸出根……火折子。
  那火折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黄铜外壳浮雕盘龙。
  盘龙好似活的一样,五爪握云,腾空盘桓,姿态灵动如生,扬起的龙须刚好形成一个小孔,打个红色绦子。
  龙头和盖子接口处有圈紫檀,上方密密麻麻刻满一圈字,看起来颇有年代感又异常精致。
  赵乐把火折子举在眼前,拔掉盖子鼓腮一吹,红色火苗瞬间跳跃而出,火苗在空气中摇曳两下后就变成了透亮的青色。
  袁祈心脏猛地跳动了下,莫名对那青色的光无比温馨熟悉。
  “这是什么?”
  赵乐盖上塞子,扣了扣太阳穴说:“明火鉴匣。”
  袁祈:“什么东西?”
  赵乐:“嗯……就是一种检测该咱们管还是交警大队管的一种仪器。”
  他不敢解释太细——红火就是人事儿,他们不用管,青火就涉及到了第八组的职责,他们要一肩扛。
  “哎呀。”赵乐装傻把袁祈往前一推,差点将人推进泥坑,故技重施地开始转移话题大法。
  “你看这现场,哪像是塌方啊。要不是相信当代治安好,都要怀疑是遇上截道的了。你说是吧。”
  袁祈抬着下巴,用居高临下的怀疑目光睥他。
  赵乐心虚跟他对视,又悻悻卖了个幽默:“元芳,你怎么看?”
  袁祈依旧盯着他,沉默半晌后,赵乐觉着自己要顶不住,袁祈嘶的短促吸口气,“大发慈悲”的接了这个梗:“大人,我觉着此事甚有蹊跷。”
  “哎。”赵乐对于他肯配合十分感动,“不知有何高见?”
  袁祈道:“此处有千年女煞作祟。”
  赵乐一直畏缩的眼神突然转成狐疑,直勾勾盯着袁祈,难不成对方悟性这么高,已经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
  袁祈说:“鄙人有灵符五十,可赠你保平安,酬资一百。”
  赵乐:“……”
  艹,原来是职业病。
  他回过神,不知道该庆幸还是不幸。
  “你看我脑门上写着冤大头三个字吗?你要骗也骗有钱的,这东西你得卖给组长……”
  纪组长勘探完地底墓室结构回头,听闻点名先是一怔,回头就撞见赵乐跟袁祈头挨着头密谋骗他的钱。
  赵乐跟纪组长共事过无数春秋,浑身每一个细胞都熟悉对方眼神,跑的比兔子还快。
  袁祈:“……”
  你退后半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他嘴角动了下,独自迎上纪组长投来的平淡目光,纪组长并没有跟他对视,视线稍偏落在肩头。
  “嗯……”袁祈迄今为止都没摸透这位领导的脾气,犹豫了下,解释说:“工作压力太大,就是口嗨一下。”
  他说完,又发觉解释多余,刚才就应该和赵乐一起转过身去。
  纪组长眼眸轻垂,眉头极轻往里蹙了下,面部其他肌肉再没有调动。
  袁祈以为这就算结束了,岂料纪组长突然冷不丁问:“什么是‘口嗨’?”
  袁祈:“啊?”
  赵乐:“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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