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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他为何那样(穿越重生)——狐狐大睡

时间:2024-11-27 09:40:37  作者:狐狐大睡
  陆渊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小玩意”,要不是小沙弥替他敲响法器,他还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白天。
  “闪开!”陆渊心中一动,厉声喝道。
  他终于知道夜空哪里不对了。
  漆黑一片毫无星辰,那根本不是天空!
  一座掀天揭地的铜制佛像从天而降。
  佛生两面,一面敦厚温和,一面修罗鬼面。
  陆渊体内气息像感受到了危险,反射般地冲上他的掌心。
  倏尔风动,陆渊一身黑红的衣服翻飞。
  暴虐的气场以他为中心,竟像是要将周围的一切都绞杀,卷碎迸裂的佛像铜片变成了杀人暗器,它们数以千计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周围的所有物体。
  寂照寺上空悬坐着一个巨大的法相虚影,他正发出嗡鸣般的笑声。
  每一声如金玉相击,又如暴雷闪电。
  “吾欲带诸位脱离三恶道苦楚。”
  虚影俯身,空气瞬间凝滞 ,他笑道:“前来超度二位。”
 
 
第24章 渊雪
  系统刚在后台交涉未果, 从同事那求爷爷告奶奶拿了点道具,一回来就看见让它两眼一黑的场面,【我虽然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啊!】
  陆渊几乎按捺不住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的灵力, 他手中的青铜灯座终于支撑不住这股蛮横力量裂成碎片, 与佛像的残骸卷做一团, 在空中狂舞。
  “你以为是我想那么干的么?”陆渊咬牙切齿吐出几个字。
  系统心碎地听到陆渊身上传来的咔嚓一声又一声,它十分不舍地递给他一瓶液体, 【我从我同事那贷款买的东西,你记得要还啊!】
  【来自未来的超科技产品, 强力粘合液。无论是小到盔甲还是大到星船,一黏即合!后顾无忧!】
  陆渊:“……”
  他虽然有几个字没听懂,但这不妨碍他猜出来,傻子系统给他送来了个什么东西。
  陵川渡一挥手,将不分敌我的碎片隔开,他眉头蹙起, “你果然不是筑基期。”
  怀疑, 不确定,杀意,犹豫, 各种情绪从陵川渡眼底闪过。
  “林绛雪让你来是做什么的?”
  双面佛不用动手,陵川渡就要让陆渊第二次脚踏黄泉。
  陆渊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隐藏修为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么?”
  他有的时候觉得陵川渡疑神疑鬼的样子, 跟他在九苍城养的一只猫儿如出一辙。
  胆子小,脾气却烈。被吓到了, 它不会乱跑,只是会边喵喵叫边给人几爪子。
  “那暴露灵力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么?”陵川渡冷声道。
  陆渊深吸一口气, “如果你不介意被这个准备超度我俩的东西,从天而降拍成肉饼,我很乐意再跟你聊聊。”
  两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朝着传经阁方向急行,此时寂照寺被双面佛的虚影笼罩,地崩山裂,飞沙走石。
  若再不找到陆明珠的尸身,就要随寂照寺一起化为齑粉了。
  但陆渊还未试过在如此不稳定的情况下施展生死之境,况且他更不会在陵川渡面前使用自己的秘法,免得他师弟以为他是冤魂索命来了,直接把他就地正法。
  双面佛的虚影只是轻轻一抬手,便已掠数丈之远,随即一掌拍下!
  陆渊匆忙闪避,砖墙碎片还是擦过他的脸庞,露出一条血痕,他暗骂道:“这尊邪佛看着也是脑子转不过来弯,为了杀两个人,把自己的老窝都要掀了个底朝天。”
  他喘了一口气,系统给他的那个鬼东西确实让他的这具身体不再开裂,但是也让他的灵力无法挥之自如。
  那虚化的巨大法相已如影随形,祂再一次笑道,“众生造作恶业而生三恶道,吾欲超度二位,施主为何执迷不悟。”
  妈的,这个玩意怎么比了无大师还能叨叨!
  一边追,还能一边瓮声瓮气的说教一路。
  陆渊狼狈地借力打力,靠双面佛袭来的气劲,将自己甩出去数十丈,他能感到自己的胳膊骨节几近错位,灵气却被锁在这具身体里,又疼又涨的感觉让他眼前一片模糊。
  双面佛的下一击又难舍难分地追了上来,同时祂的声音变得惊喜万分,“施主看样子已悔悟,那我便送你一程吧。”
  陆渊额角青筋直跳,血液在脉络里狂奔,他浑身却僵如磐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巨大的手掌离自己越来越近。
  “破魔!”随着一声被淹没在狂风的怒喝,一柄长剑带着蓝黑色的弧光划破夜瘴,撕裂空间,扎入那只邪物的掌心。
  虚影登时一击即碎,化作万千光点洋洋洒洒落下,宛若漫天火树银花。
  陵川渡落至陆渊面前,神情带着还没散去的杀气,“还能站起来么?”
  陆渊目光落在陵川渡手中那柄长剑上。
  破魔,原为前魔尊陵千枝的长枪。
  她曾取一雷击木造枪杆,锻龙伏川精铁成枪头,做成这把破魔之枪。
  在陵川渡来九苍城之后,他师尊就将破魔的雷击木制为剑柄,而破魔的枪头精铁与陵川渡的灵气体质并不匹配,所以陆渊一人去北方残雪幽径,独守十天,最终斩杀幽径深处雪妖,用它的一颗晶核,锻造出一把新的武器作为陵川渡的生辰礼物。
  他在残雪幽径出来后,还因为雪盲当了几天瞎子,但是他认为这一切都值得。
  哪怕是手上的冻疮都让他觉得这是心满意足的痛楚。
  只是当时,陵川渡并未叫它破魔。
  而是,唤它渊雪。
  原来……竟连名字都换了么?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灵力,此刻又翻腾起来。
  曾经他也会如此真挚地对待一个人,只是此人对此弃之敝履。
  这个认知刺激得陆渊眼前眼前忽明忽暗,心脏敲得他太阳穴一阵疾跳。
  他咽下几乎要冲出唇齿间的热血,略显阴郁道:“陵尊主……没想到还如此心善。”
  陵川渡神色复杂,下意识握住破魔的剑柄。
  ……刚刚那一刻,他口比心快的召来破魔。
  原来……只要是相似的一张脸就可以让他方寸大乱。
  两人未在言语,趁着双面佛哀嚎之际,一路急行至传经阁。
  在他们身后,那散落漫天的光影碎片,又一次聚集。
  法相脸上重新浮上欣喜若狂的笑意。
  陆渊神情恹恹地靠在传经阁墙上,听着拆墙的声音临近,轻声说道:“好一个瓮中捉鳖。”
  只不过他们是鳖。
  传经阁里面密密麻麻挤满了人,他们惶恐茫然地挤成一片,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见到有两个人冲了进来,更是吓得人浪后涌,除了纷乱的脚步声,只能听见人群里粗重的喘气声。
  “不要紧,不要紧,他们不是邪祟。”撞钟的小沙弥看见了陆渊,着急忙慌地喊了一句。他在精疲力竭之后,发现鸮人全都聚集到陆渊所在的偏殿,便又回传经阁想找人帮忙,结果外面直接一阵子地动山摇。
  “发生什么事情了?!”终于有个人出了声。
  一个女人抓着旁边人的胳膊,抖着声音说:“外面的怪物,我刚刚在窗户旁边看见了!它们还没走!”
  他们一群人白天看见传经阁着火,啥都没想就直接往这边赶,一群人扑了看似很大,实则都在外围并无实质影响的火。在一群人好奇地找火源时,就看见了一群遮天蔽日的鸮挥舞着翅膀低飞而过。
  一个男人沉默了许久,还是开口道:“那个怪物长着人脸,但是……”他面部抽动了几下,“但是那个人是我见过的。”
  穿着黑傧浅红色袈裟的僧人道:“施主所说的是何人?”
  男人咬着牙说:“他是我同乡!我们是一起来参加燃灯佛圣诞的,结果一周前他人不见了,我一直以为是他家里有急事回去了,没想到他还在这里!只是变成了怪物!”男人鼓起勇气指着僧人喊道:“寂照寺里有邪祟!”
  众人沸然,哭声骂声抱怨声夹杂着小孩的哭声,充斥在密闭的空间里。
  僧人满头大汗地解释,其他人顿觉传经阁也不安全,竟有几个人想往闯。
  路过门口时,陆渊冷冷地说:“出去可以,别拉着我们一起陪葬。”
  只怕这些人一出去,那扇邪祟从外面打不开的大门,现在就直接变成了恭迎。
  “那我们就在这等死吗!”着急出去的壮汉忍不住吼道。
  陵川渡被吵得心烦意乱,他揉了揉额角,语气阴骘,“若你不喜欢等死,本座现在就让你过奈何桥。”
  “你!”壮汉抡起沙包大的拳头就要朝陵川渡头上招呼。
  陵川渡眼睫轻敛,眼神锐利如出鞘之剑,涯下冰棱。
  壮汉的胳膊瞬间扭成了不可思议的弧度,他连叫都做不到,倒退几步,脸色煞白地捧着手臂。
  他的同伴大声疾呼,额头上的头巾随着他的动作,快绷不住堪堪将要掉落:“邪祟!你就是邪祟!”
  陆渊:“……”
  在陵川渡想把对方的胳膊也拧成麻花的时候,陆渊开口道:“我们是凤池宗弟子,来此查邪祟一事。”
  头巾男瞅着陆渊精致苍白的脸,“你看着实在不像是凤池宗的仙师。”
  ……倒像是山中精怪,兰若寺的聂小倩,荒芜禅院的辛十四娘。
  一想到这里也是寺庙,就更应景了。
  头巾男防备害怕地看了一眼陵川渡,把后半句话咽下,“那你们查到什么了?”
  陆渊沉默了一会,只是问道:“你们中谁是双面佛的信徒?”
  人群里静了片刻,随即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一声盖过一声。
  “谁?”
  “神佛总谱有这位吗?”
  “没有听过啊……”
  “是哪位佛祖的别称吗?”
  陆渊目光阴沉,一点一点审视过人群,这一切的一切总该有个源头。
  那尊邪佛一定是被一个人带进来的,而祂又一定与那个人有什么约定,导致像陆明珠这样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落入编织的美梦。
  而这个源头隐藏在那么多人之间,鬼祟阴暗地凝视着他们。
  外面的噪音似是止住了,也可能是守株待兔。
  而殿内的声音却如滚水,密密麻麻的气泡喋喋不休地炸开、凝聚又炸开。
  陵川渡捏了捏鼻梁,他眼皮轻耷,审视过一张张神色各异的脸。
  忽而他笑了一下,看向陆渊,“哪有那么麻烦,都杀了不就好了。”
 
 
第25章 父母心
  陵川渡说话并未刻意压低嗓音, 挤作一团的人纷纷惊恐又愤怒地瞪着他。
  众人一时间无人吭声,他们被自称来自凤池宗仙师的言语所震惊。
  印象中断蛟刺虎、见义必为的修真者,却明晃晃地要将铡刀放在他们这群弱者的脖子上。
  终于有人回过味来,语调抖不成声却依旧坚持全力地说完一句话:“仙师枉顾性命, 滥杀无辜!这么做就不怕被天道谴责吗!”
  此世间做有违天道之事的人, 都会被天道中下心煞。
  煞气入灵台, 神识难再还。多数心煞之人结局都是失去意志,变成一个只知道发泄暴力的凶煞恶兽。
  陵川渡扯了扯嘴角, 似乎想笑,不痛不痒地看向那人说道:“本座早已被天道厌恶。”
  他缓慢按向自己的胸口, 森冷的笑意逐渐扩大。
  早就有一把刀无形又决绝地插在了自己的胸口,他曾用这把刀亲手了却了陆渊的心跳。
  生锈、腐烂、流脓,伤口在百余年里搅得他不得安生。
  在一群紧张到极限的人看来,近在咫尺的陵川渡比门外的邪祟显得更为危险,他们大气不敢出,只能看着这尊杀神的目光慢条斯理地掠过他们每个人的脸上。
  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 无情狠戾的在挑选着合适的屠宰对象。
  陵川渡猛地看向陆渊突然发问道:“你说如何?”
  陆渊眼前几近发黑, 浑身忽冷忽热。
  灵力冲刷着他每一根骨骼,每一条血脉。
  它们在咆哮在怒吼,想要突破陆渊身体的限制, 尽情叱咤喑呜。
  这些暴走的灵力几乎将陆渊逼疯,他咬破自己的舌尖,温热的血液流入了唇齿之间。
  他勉力保持清醒, 抬起眼皮撩了一眼陵川渡,没事人一样懒散笑道:“陵尊主说得有道理。”
  当然是鬼扯。
  他就算大喊你不要乱来啊, 第一个被祭天的可能就是他自己。
  “你们根本不是凤池宗的人!”
  说话的是一个抱着小孩的女人,她见陵川渡朝这边望来, 立刻将按住小孩的后脑勺扣在自己怀里,但她却没有后退一步。
  纵使嘴唇青白,浑身抖若筛子,她也没有动一步。
  陆渊眸光一沉,视线落在女人身上,“你看着有点眼熟。”
  他懒洋洋地迈了几步,走到她跟前,俯下身来眼睛微眯打量着对方,“我是在哪见过你么?”
  女人惶恐地跟他对视,跟陵川渡给她的那种来自性命上危机感不同,陆渊给他的压迫是一种上位者俯视的理所当然。
  她咽了一口口水,说道:“你是陆鸢,我见过你。”
  陆渊恍然大悟地抚掌,“你跟张姨娘是什么关系?”
  面前的女人面部轮廓,眉眼走向跟陆明珠的母亲张姨娘有些神似。
  女人只是抱紧了孩子不敢再吱声。
  陵川渡目光不善地看着女人怀中的孩子,倏地说道:“阳火只余左肩火,一看便是早夭之相,你做了什么?”
  陆渊垂眸看向她怀里不哭不闹的孩子,“可以给我看看么?”
  女人这才倒退几步,防备地看着他。
  陆渊无奈道:“你若不说出真相,你跟你孩子都活不了。”他侧了侧身,露出身后眉目狠决的陵川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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