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釉并不挑衣服,只是选购衣服的时候觉得麻烦,跟着顾星临逛商场更是烦躁且又无可奈何。
白釉被逼着进了试衣间换了一套之后出来顾星临眼睛亮亮的手上还拿着两套衣服等着他继续去换。
顾星临给他挑衣服乐此不彼,不禁让白釉想到了顾总计算机上的某个换装小游戏,到最后实在是无可奈何干脆反客为主给顾总挑起了衣服。
这样做的结果是,顾总几乎把这家店包圆了刷了卡之后让经理把衣服给他们送过去。
之后他们去的是菜市场,
菜市场喧闹说着本地的方言白釉听不懂,大多是中年人群体脸上的笑意和热情让白釉心下微动。
只是这里的味道并不好闻,熟食的香味交杂着鱼腥味,各种各样的味道交织在一起有几分让人觉得不适,水泥地面有几分湿润也并不干净,偶尔路过的行人走得急了溅起的泥点子弄在了皮靴上。
白釉忍不住蹙眉又靠近了顾星临一点,顾星临倒像是常客一般地拉着白釉去采买:“姐姐,这个香菇都不大新鲜了,都开伞了,便宜点咯。”
“大叔,我要半斤猪肉,麻烦给我打成沫。”
“这个包头鱼这么大,老板我能只要个鱼头吗?”
“大哥恭喜发财啊,你这个豆腐是卤水的还是内脂的?”
……
顾总对这些事情显得游刃有余还不忘砍价,而白釉只跟在他的身边安静地当一个花瓶,或许是缘分使然,在菜市场里遇见了一个小粉丝拍了个合影就离开了。
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纯粹又美好,一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你好似看着什么珍宝似的,说:“哥哥和顾总一定要百年好合啊。”
“谢谢,会的。”这是白釉的回答。
上了车之后顾总一改在外人面前的姿态,又开始了自己的碎碎念:“釉釉是不是觉得很神奇,想不到吧?我不仅会做饭,买菜砍价也是一把好手。”
按理来说顾星临是没有这样的技能的,也或许在他那未曾完全恢复的记忆里潜藏了这一项,全凭本能而已。
顾总的眼里写着“快夸我”几个字,白釉问:“为什么要砍价?”
“省了几毛钱不重要,有一种快乐的爽感。”顾星临回答。
两个人回了一趟别墅拿东西,顾星临拿了瓶酒,而白釉带了个背包,他们住的地方和东湖隔着大半个城区,等到了地方已经是下午四五点了。
顾星临指的住处是一栋两层楼的老房子,粉墙黛瓦的江南民居,墙角长了点青翠的苔藓是冬日里难得的绿意。
门上贴的对联残破褪了颜色,一看就许久未来了,推开原色的木门进入屋内,里面也是木质结构,原木的柱子和房梁不知有多久的年岁。
正对着门的是天井,阳光洒落下来,整个屋子都亮堂得很。
白釉不自觉地走到天井下,站在凹陷的地面上仰头往上看了看,四周的瓦片中间空出来了一片天,不得不感慨先人的智慧,白釉想,在这里赏雪听雨或是观星都是一大美事。
天井下摆放着几盆盆栽,四季常青的植物绿意盎然。
“怎么样?喜欢吗?”顾星临看着白釉的模样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瓣,浅尝辄止,浪漫技巧谈不上,顾星临自认为他是懂得生活和享受的,也想把这些带给白釉,“只是这老房子漏风,大厅里也装不了空调,我去烧个火炉,你等等。”
白釉停止了打量跟着顾星临去到了厨房,厨房是那种传统的烧火的灶台,在这样的地方摆放着成堆的木柴和一箱木炭,那个冰箱和消毒碗柜反而显得不合时宜。
事实证明,顾星临的生活技能也并没有点满,用打火机点燃木屑,升起的火焰将这个房间弄得烟雾缭绕,或许是竹炭有些受潮,弄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才算是弄好。
来之前有人打扫整理过这地方了,不然不会这样干净整洁。
“等晚上睡前火炉炭快熄了可以埋两个红薯下去明儿当早餐,我们先做饭吧,吃完饭再包饺子,正好用来当夜宵。
小柚子帮我生个火呗。”顾星临把带来的菜理出来,边干活还时不时地补充上一句,“认识我,真的是你赚大发了。”
这样的顾总有点像他自己说的人七受了,白釉没有否认,他的确很赚,认识了顾星临之后才知道人生有这样多的过法。
等到包完饺子已经是九点钟了,屋子里灯火通明,顾星临扛着火炉带着白釉回到房间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他的晚间活动。
这栋房子装修过,像是浴室什么的还是有的,顾总从兜里掏出了他的作案工具之后,白釉直接拉开了他一路背过来的背包倒出了他的作案工具。
顾星临的神色逐渐复杂,只听白少爷说了句:“今晚让你尽兴。
你说过,要是我不行,借助道具也可以让你□□。”
顾星临试图回忆了一下,下意识地否认:“我不是,我没有。”
“你还说,想做我的狗。”白釉说的是上辈子的事了,顾总独领风骚,即便是脐橙也有各种各样的情景代入和玩法,否则白少爷哪里会这些。
顾星临陷入沉思:
“没怎么啊,就是……好想做白少爷的狗啊~”
“白少爷以后不行呢,就拿小皮鞭抽人,拿小道具也能弄得人□□的。”
“以后我骑上来的时候,快了还是慢了你都可以用小皮鞭抽我,你越抽我越兴奋。”
“汪汪汪~”
……
顾总两眼一黑,后退了几步摇头否认,不不不,那个这么烧的男人怎么可能是我,一定是我还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同胞兄弟。
只是白釉决定了的事,顾星临总是拒绝不了的,说到底他还隐隐有几分期待,于是乎顾总从浴室一路号到了卧室里:
“不行,你绝对不能把这个东西放到我的身上来。”
“小东西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你等着,我下次要炒死你。”
“你他妈想把这个往哪里放?”
“啊啊啊啊,有种直接炒我,你是不是不行?”
“你等着,我要封杀你。”
“你这样还想追到我,你在想屁吃。”
“平时装作高冷禁欲,竟然有这种不为人知的爱好。”
……
顾总全程跳脚,直到正餐开始的那一瞬间才算是稍微安静了一点,眼眶泛红地指责白釉:“这么大干嘛,反正又不能决战到天亮,满足得了谁?”
顾星临不得不承认的是,在这一刻,他是满足的,并没有言语中那样的抗拒。
无论是占有与被占有,只要是白釉,怎么都好。
“顾总,老房子隔音不好。”白釉冷静地回答,“而且我可以决战到天亮,但是你舍得吗?”
“他们又不知道我是谁。”顾星临咕哝了一句,要什么脸啊。
这夜陈旧的木床吱嘎作响,白釉的确是做到了让顾星临尽兴,断断续续的鞭炮和烟火的声响传入耳中,顾星临忍着不适感急匆匆地拉着白釉去洗澡。
零点的钟声敲响,两个人都收到了许多的祝福短信,不过此刻的他们都无暇去顾及。
顾星临把鞭炮烟花往外搬着,东湖的村庄没有城市的繁华虹霓,在这浓重的夜色之下,家家户户亮起的灯光像是点点星子,让人觉得温暖舒适。
六十四发的烟花发出声响后升腾而起,在空中绽放散落,在这漆黑如墨的夜色里转瞬即逝。
或许是这里足够静谧美好,相比过往看到过的所有的烟火表演,这一次最引人入胜。
跟随着烟火入空的声响,依稀可闻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地跳动着,白釉的余光看向顾星临,恰好听见他说了一句:“店里很多烟花都叫做金玉满堂什么的,但是这个叫做长命百岁。”
第四十二章 是浪漫的顾总
江南的冬天是刺骨的湿冷,白釉在苏城的一整个冬天里连一片雪花都没见过,年后却下了一场深雪,整个世界笼罩进银装素裹的白。
苏城人不常见这样大的雪,顾星临兴奋了一整夜,还在院子里堆了个雪人,昏黄的灯光交映其上,那样冰冷的雪色也带上了几分温度。
年后的第四天,白釉睡醒的时候顾星临不在,身侧的位置冰冷让白釉有几分愣神,说实话,非工作日顾星临很少这样早起,他到底是几点起的?
白釉揉了揉眉心,莫名的有几分不悦,但还是照例起床洗漱换了衣服,今天白釉穿的是一件正红色的大衣,顾星临的说辞,新春就应该红红火火。
从楼上下来,正对楼梯的墙面上贴着一张A4纸,上面用加粗的红色马克笔写了几个字:“厨房,保温盒。”
白釉心下微动,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走进了厨房,一个蓝色的保温盒里应该是什么吃的,打开保温盒后热气就冒了出来。
眼镜沾了些雾气,白釉干脆摘了眼镜,保温盒里是一份汤面,乳白色的高汤几棵绿色的小青菜,面上卧了一颗糖沁蛋。
早餐吗?刚做完不久?面竟然没有坨,白釉将保温盒拿到了餐桌上,从保温盒里冒出来的丝丝雾气缭绕出来似乎钻进了心里,总觉得心口发烫。
顾星临人呢?白釉忍不住打开手机,微信消息弹出来了许多,置顶的几条是爸妈发来的生日快乐祝福和吉祥数字的红包。
还有顾星临的一句:釉釉生日快乐,我有事出门一趟,记得把面吃完。
这辈子过的太懒散,连日子都记不住了,大过年的有什么事?
白釉不清楚顾星临是什么时候起来做这碗面的,味道清淡却不乏鲜美,白釉连汤都喝完了坐在餐椅上缓神。
现在的他似乎并不怎么适应清净了,至少这样的时候他希望顾星临能够在。
门铃声突兀地响起,摁门铃的人似乎有几分急躁,略带急促的铃声一声又一声地响起,催促着白釉去开了门。
“白釉,跟我一起去流浪吧。”顾星临穿着一身红衣站在院门口,隔着门的轮廓明艳而又嚣张,门外停着一辆黑色的皮卡,货箱里摆放着的是数不清数量的红玫瑰。
顾星临打开院门,一步一步地朝白釉走来:“我把整个苏城的红玫瑰都买来了。”
“传说红玫瑰是爱神阿芙罗狄蒂的鲜血浇灌而成,代表着最热烈纯粹的爱情。”顾星临走到白釉的面前牵起了他的手吻了吻,而后抬头直视着白釉的目光,“今天,我属于你。”
白釉顺手关了门任由顾星临牵着他离家。
浅金色的阳光洒落其上,那满车厢的玫瑰惹眼得要命,勾得白釉心跳得骤快,即便坐上了副驾驶座,驶向顾星临要带他流浪的远方的时候还是无法平息。
白釉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看向顾星临,总被他那副“自信”而又“霸道”的发言迷惑,但这样的剧本其实已经很熟悉了,却依旧会悸动。
顾星临就像那一车玫瑰一样,热烈而让人难以忽略。
他总是会有一些荒唐而又浪漫的想法,像此刻,也像曾经:
顾星临穿着一身朋克机车风格的服饰来白氏公司的大楼下接白釉下班,那辆嚣张的火红色机车就这样停在了门口。
“白少爷,四点了,提前下班呗,我有预感,今天黄昏的落日一定很漂亮,我们去追逐落日吧?”顾星临就这样靠在机车旁,荒唐的行为和想法却用那样认真的语调说出。
白釉不免心动:“为什么?”
“就当是救命之恩,陪我几个小时不算过分吧?”顾星临挟恩图报,白釉也无可奈何,只有提前打卡下班。
顾星临的眼底映着微光,邀请着白釉上他那辆机车。
“抱紧我了,白少爷。”顾星临戴着红色的头盔吹了声口哨,机车的轰鸣声响起,引来了路过行人的目光。
白釉的手环抱着顾星临的腰,隔着一层布料手掌可以感受到腹肌的触感和温度,莫名的想要多要一些什么。
一路向西疾驰,逐渐远离了林立的高楼。
或许顾星临早就探过路,也或许是缘分,离开人烟之后是一望无垠的平原和平坦而又看不到尽头的马路。
并没有城区热闹,只是偶有几辆车从对面驶过。
顾星临骑车的速度很快,在夏末的时候,风声喧嚣竟然感觉到了几丝凉意。
再快点,再快一点,白釉的心前所未有的放空,在那一个黄昏感受到了灵魂的自由。
金乌西沉,如顾星临所料,今天的落日的确很漂亮,
浅金色的光芒逐渐加深洒落在彼此的身上,遥远的地平线染上一层光晕,太阳变得可以直视,橙红晕染开来,比什么色彩鲜艳的油画还要吸引人。
云朵被染成了橙红色,在不远的天际层迭,是故事里描写的火烧云。
白釉忘了那时候他们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只知道彼时的他们追逐着落日直至太阳完全没了踪影,他们追到了落日吗?应该是追到了的。
白釉坐在皮卡车上,没有问顾星临今天的行程,他们载着满车的玫瑰去流浪,第一站是离大学城较近的广场。
顾星临带着笑意将车厢里的玫瑰分给来往的行人:“玫瑰总会凋零,它存在的应该更有意义。”
“虽然玫瑰是二手的,但我还是想把玫瑰分给他人。”这样一整车的玫瑰的确无处安放,顾星临却能想出最好的处理方法。
“我心里的土地有限,只盛开一朵玫瑰。”顾星临的言语直击白釉的心底。
即便皮卡的车厢空了,那满车的玫瑰还是盛开在白釉的心底。
最后顾星临只留下了一支亲吻过后递给了白釉:“我的玫瑰,给你了。”
简直是疯了,白釉想,怪不得顾星临的桃花这样旺,即便他愿意花三分心思去追求一个人也比书上描写的那些贫瘠的手段要高明太多,至少自己很受用。
馥郁的花香萦绕在鼻腔,两个人继续他们的路程,顾星临开着这辆并不算昂贵的皮卡一路上了高速驶出了苏城等到了地方已经是下午,山路崎岖是只能通一辆车的单向车道,这条路并不安全,顾星临的车速也放慢了下来。
等到了山顶才发现这是一片露营地,这里的一切布置得妥当,并不像是生意不好的样子,更像是顾星临为了今日包了场。
28/35 首页 上一页 26 27 28 29 30 3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