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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少爷不装了[重生]——日光融融

时间:2024-11-28 18:11:15  作者:日光融融
  魏川拍了拍身侧的位置:“我来。”
  很大的床,比剧组的双人床要大一号。
  本来魏川身高体型都不小,这种床睡觉才更从容和舒适。
  大床空的位置,再睡两个卫听澜也没问题。
  卫听澜也想靠他近一点,就上去了,也靠床头,膝盖再一曲,很容易能被魏川够到。
  上了药舒服很多,就那么晾着。
  他不爱坐着,尤其在床上。
  慢慢人就出溜平了,侧卧,受伤的腿屈曲搭在被子上,挺舒服。
  魏川低头看书,视线慢慢下落,落到不自觉划拉到他脚踝位置的脚趾。
  其实什么都感觉不到。
  毕竟隔着被子,他小腿的神经也很麻木。
  但是很奇怪的。
  彼此好像有奇特的链接一样。
  又似乎是某种抚慰,让浑身的闷痛如潮水般褪去不少。
  这时候已经十点。
  魏川很疲惫,卫听澜玩了一天又赶路回来,也有些撑不住。
  等卫听澜腿上的药吸收差不多,他们就睡了。
  魏川还有些发烧,卫听澜不放心他。
  这件事卫听澜有经验。
  他发烧后会反复,尤其掉井里之后的一段时间,常常晚上烧的迷迷糊糊。
  卫听澜在被窝里滚了滚:“哥,你床真软,还很暖和。”
  魏川笑:“装得下你,睡吧。”
  他知道卫听澜的心思,这傻小孩,关心人的话都不好意思说。
  卫听澜又坐起来:“你去洗手间不?”
  若是去,他就回避片刻。
  问这也不尴尬。
  剧组好几天一起住下来的,而且魏川并不避讳或者介意他的腿。
  卫听澜常常想,他哥真是强大又豁达。
  魏川说要去。
  卫听澜就说:“那我十五分钟再过来?”
  他下床离开,还关上卧室门
  魏川的轮椅就在床边。
  他也下床,机械辅助贴合大腿,走的比往常艰难,毕竟晚上才针灸过。
  但他想,其实没想象中那么尴尬和麻烦。
  就是一直住在这里,也很好。
  卫听澜出去后打了个电话。
  贺青临问他了。
  卫听澜之前回复的简略,还是偷摸回的,怕他哥看到。
  他哥不喜欢魏兰和魏兰相关的人和事。
  卫听澜就很注意。
  电话一打过去就被接通了,贺青临问:“小舅舅好些了吗?”
  卫听澜:“吃了药,好多了。”
  贺青临沉默。
  他总是不知道该和卫听澜说些什么,他这个人,他的生活,都太枯燥了。
  满腔的喜欢,这时候却不能说。
  卫听澜说:“你们玩你们的,路滑,回来的时候开车小心。”
  他还没驾照,但贺青临和景晟都是自己开车。
  贺青临“嗯”了一声。
  他忍不住说:“感冒会传染,要是不对就及时吃药。”
  其实最好戴个口罩。
  没事不要往小舅舅身边凑。
  但这些话都说不出来,理智是理智,感情是感情。
  贺青临担心卫听澜,也关心魏川。
  卫听澜应了:“那就这样,我去睡了。”
  贺青临忍不住问:“小舅舅感冒,你怎么知道的?”
  贺青临和景晟有一样的想法。
  即使魏兰控制欲很强,似乎也没有到小舅舅这个地步。
  而在这之外,贺青临毕竟是个成年人的灵魂。
  少年人看年长的人,本能是尊重。
  但等自己成为成年人,就会知道成年人世界的光怪陆离并不以年龄做划分。
  在贺青临心里,两辈子,魏川都冷肃持重。
  这是个毫无私情的,可靠的长辈,如高山,如深渊,广博又强大,让人只能仰望和敬畏。
  哪怕他还十分年轻。
  但这样的魏川,在卫听澜面前却是另一个模样。
  也许只是单纯的长辈的样子。
  但是模模糊糊,贺青临的意识比景晟的要更成熟,也更容易往幽暗的地方滑去。
  卫听澜觉得奇怪,阿七也这么问,好像他不应该知道他哥生病一样。
  他说:“阿七说的。”
  贺青临说:“原来是这样。”
  他不由暗暗谴责自己疑心生暗鬼行为。
  太荒唐了。
  他怎么会觉得一直高冷的小舅舅,似乎在有意无意的抢夺卫听澜的注意力。
  一定是最近和贺家人争斗太过,心态歪了。
  结束通话后,卫听澜也去了一趟洗手间。
  回来时敲门。
  魏川说:“进来。”
  卫听澜这才进去,果然看到魏川已经在床上了,还都躺好了。
  他再次给魏川侧体温。
  三十八度二。
  魏川说:“感觉好多了。”
  卫听澜这次上床,伸手关了床头灯。
  黑暗中,魏川听到卫听澜说:“哥,你晚上不舒服就叫我,明天是周末,我没什么事。”
  魏川说:“好。”
  他没有叫卫听澜,但卫听澜在后半夜还是醒了。
  卫听澜一直警醒,很容易就发现魏川不烧了,但浑身都发冷。
  他额头抵在人颈窝,因此感受很明显。
  黑暗中,卫听澜抬手碰了碰魏川的额头,也冰冰的。
  魏川健康时,体温偏高。
  卫听澜还曾经羡慕过,前后对比,一时心惊,低声道:“哥......”
  他的手被精准的握住,然后被塞回被窝。
  魏川的声音很清醒:“我没事,你冷吗?”
  卫听澜说:“不冷,你不太对,我们去医院?”
  魏川按着他肩头。
  他又用被子把他后背裹了裹:“没事,好很多了,我发烧就是这样,先热后冷,然后就恢复了。”
  卫听澜这时候才注意到,他睡相又肆无忌惮了。
  但魏川环着他肩膀,他一时竟动不了。
  大概是深夜容易生出一些低落的情绪和可怕的想法。
  卫听澜想到网上查的那些资料。
  他不禁低声道:“你别瞒我了吧,你是不是生了很严重的病?”
  魏川抱着大号的暖宝宝,感觉这一晚一点都不难熬。
  但暖宝宝的声音很悲切。
  他低头,额头不免碰上卫听澜温热的面颊。
  好笑又窝心,魏川说:“没有,你才多大,又傻,我得长长久久的看着你。”
  卫听澜抱着他,眼泪悄然落下:“我可能没那么坚强,什么事都要慢慢适应,你别瞒着我,你要是忽然丢下我一个,我熬不过去的。”
  魏川感觉到脖颈处湿漉漉的。
  他便再也笑不出来:“我保证,健康、长寿,一直陪着你。”
  魏川有自信说这个。
  虽然治疗很艰难,结果也未可知,但这是腿的事。
  其他方面,他比一般人都要健康的多。
  卫听澜总觉得魏川有事瞒着他,这是一种直觉。
  但魏川的话很能安人心。
  他便悄悄在心里说,如果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定请上苍发生在他身上,而不是降给魏川。
  哪怕再一次早亡。
  他哥这辈子很难,好不容易熬过去,总要多享受几年。
  卫听澜最开始很不甘心上辈子的事。
  从重生开始,他一直卯着劲想要活的好,不单要活得好,还要活的久。
  但现在没那么执着了,他肯和魏川换。
  因为已经甘心。
  遇到很好的家人,过上了很好的生活,便抹平了很多不忿和怨恨。
  卫听澜悄悄在心里发了替代的誓言,便坦然和安心很多。
  他往前蹭蹭,把自己塞魏川怀里。
  卫听澜说:“我热,你抱着我就不冷了。”
  魏川便收紧手臂。
  以前即使卫听澜攀爬过来,他也一直不曾主动做什么,说不清是什么缘故。
  大概是不能也像孩子一样。
  但现在得到允许,又不一样。
  魏川一直觉得卫听澜像小动物,小狗、小猫、小猴子之类。
  但其实最像猫。
  生命力旺盛,漂亮又骄傲的,特别可爱的小猫。
  他一手揽着小猫的脖颈,好让他靠在自己手臂上,一手圈着他的腰。
  魏川的身体还是疼,神经上的疼痛,明显又尖锐。
  但这疼目前可以忽略不计。
  黑漆漆的夜晚,整个世界都模糊又冰冷。
  只有怀里的人陪着他,温热,柔软,满满填充在胸口和心里。
  世界上大概再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
  卫听澜感觉不太舒服,他哥抱的太紧了,而且力气也太大。
  不过病人最大。
  他没说什么,意识渐渐就模糊了。
  这次一觉到天明。
  魏川还在睡,脸色好看很多,体温也正常了,唇色也是。
  卫听澜额头碰碰他的,相似的体温让他彻底放下心。
  不用紧张病号,其他情绪就冒出一些。
  昨晚说了许多话。
  当时不觉得什么,现在回想,倒觉得有些软弱和矫情。
  他哥也是,居然一句一句都哄回来。
  窗帘拉的并不严实,阳光顺着缝隙落进来。
  卫听澜的视线从魏川的眉宇到鼻梁再到嘴巴,赞叹这副样貌可真是得天独厚。
  他睡饱了,他哥估计还得一会儿。
  腰还被一只手攥着,卫听澜就没动,免得惊醒了病号。
  这天卫听澜和魏川一路睡到了将近中午。
  谁都没惊动他们。
  阿七帮着阿姨在厨房忙活,偶尔伸头看一眼客厅里等开饭的两人。
  就他说,小少爷查岗查了个寂寞。
  也不知老板怎么搞定的。
  人现在舒适的坐在那里,正被小少爷抱着一条胳膊按摩。
  卫听澜揉了很久,又让魏川动一动胳膊:“还麻吗?”
  魏川:“好多了。”
  卫听澜捏了捏他胳膊上的肌肉:“还是有些僵硬,再揉一揉。我脑袋还挺沉的......”
  魏川说:“是挺沉。”
  卫听澜瞅他。
  魏川肃容道:“高三的学生就是不一般,脑子里装满了知识,很有力量。”
  午饭后,夏大夫上楼给魏川把了脉。
  挺惊讶。
  他说:“恢复的很好。”
  以前每次针灸后,魏川的脉象怎么都要紊乱虚弱几分。
  这次各种负面症状都轻很多。
  夏大夫笑着对卫听澜说:“一定是小少爷照顾的好,看来身边还是得有个亲近的人在。”
  要不然直接告诉小少爷真相,再搬过来呢。
  魏川捏了捏卫听澜的脖颈。
  看他一脸的安心轻快,魏川温声说:“澜澜,我想吃水果。”
  卫听澜问:“吃什么?”
  魏川说:“葡萄。”
  卫听澜说:“我去拿!”
  说着话就站起来。
  除了一日三餐以及偶尔的夜宵,做饭阿姨都在一楼住,并不过来。
  像现在,阿姨收拾完厨房就离开了。
  卫听澜离开后,魏川看向夏大夫:“老夏,你管的太宽了,在我身边呆不住,趁早说。”
  只是一晚上就可怜巴巴流眼泪的小猫。
  真知道了,他怕不是要被眼泪淹死。
  夏老神色一凛:“您说的是。”
  记得上一次魏先生叫他老夏还是五年前,他流落在一个私立小医院。
  魏川说:“老夏,跟我走,以后夏家一半都是你的。”
  他说到做到,从来如此。
  卫听澜洗完葡萄回来,迎上魏川柔和的视线。
  夏大夫心脏还在扑通乱跳,笑眯眯的说:“小少爷,我也给您把把脉?”
  卫听澜把水果盘放魏川手边的小几上:“好啊!”
  他现在身体很健康,自己能感觉到。
  果然,夏大夫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只是日常情绪起伏不要过大,再没别的。”
  卫听澜对中医的厉害之处已经麻木。
  他半点不提昨晚哭过:“学校总考试,有时候会比较紧张。”
  夏大夫颔首:“正常,高三的学生,不容易。”
  魏川忍不住轻笑一声。
  夏大夫见鬼一样看过去。
  卫听澜绷着脸提醒:“哥,你不是要吃葡萄?”
  夏大夫不知道这两兄弟打什么哑谜,在魏川面前他压力很大,就离开了。
  卫听澜将老人家送出去,回来就看魏川还是个笑模样。
  好看是好看的,但真的是有点可恶。
  卫听澜警告道:“什么都不要说,话多了容易影响兄弟感情。”
  魏川朝他伸出手,掌心向上。
  卫听澜把手搭过去,还坐在他身边。
  半响后,魏川听他说:“笑起来很好看,多笑笑。”
  周一上学,卫听澜进教室就感觉气氛有点怪。
  柳佳佳蹭过来说:“陶辰又哭了。”
  卫听澜才想起周六陶家发生了什么事。
  不奇怪。
  陶辰最好面子,这次和肖有林订婚,还兴高采烈的在班级私聊群通知过。
  谁知道会冒出个卫建国搅局。
  肖有林哄了陶辰一个周末.
  现在陶辰还哭,他有些累,又烦躁,就做出不理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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