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没刻。
这些东西早晚会换新的,要是下次沈行知想刻了,再定制也不晚。
姜澜身子前倾,歪头看着沈行知,眼睛弯着笑,“寿星大人,怎么不说话了?”
沈行知睫毛眨了又眨,面上不显,内心其实早就被各种情绪杂糅在一起,喉咙涩然。
本来就话少的人,一时间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抛开家庭环境不谈。
这些礼物对于一个还没有参加工作、甚至还是学生的人来说,价值太高了。
高中后,姜澜就不怎么向家里人要零花钱了,家长主动给的倒是都会收。
“我在网络上一直有兼职,有的时候会接一点儿编程的散活。”
姜澜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么,牵着沈行知的手往落地窗走,掀开画布,“有的时候也会画画接稿。”
“生日快乐,沈行知。”
画板上是一张素描画。
内容是沈行知站在讲台在黑板上写字背影。从他们第一次在高职二班见面,姜澜就一直手痒的想画。右下角还有一个Q版的沈行知,圆滚滚的很可爱。
沈行知顿了顿,微抿的唇张开,向来平淡的嗓音带着几分哑和不可置信。
“谢谢,但是,”他盯着自己在画板上的背影,“姜澜,我屁股有那么翘吗?”
这个问题嘛……姜澜颇感微妙地飘忽了一下视线,“有。”
不止是翘,看起来还很圆。
姜澜觉得自己画得还不够惟妙惟肖。
卧室角落里有个迷你冰箱,方方正正的,专门放点儿喝的。
“这幅画是很早之前就有的构思,前几天才画完。”
姜澜从冰箱里拿出一罐预调鸡尾酒,犹豫两秒,拿了瓶果汁递给沈行知,“我现在能给你的,就只有这些。”
“家里的东西,以后……我不知道我爸妈会给我多少。只要有我的一份,就会有你的一份。”
沈行知出现以后,姜澜不知不觉间有了自己想要达成的目标。
有了目标之后,完成某些事远比躺平摆烂度日更令人舒心。
姜澜开罐喝了一口,桃子味的,他却除了甜腻什么都喝不出来。
回到家后,心跳一直都很快。
“我……”沈行知顿了顿,“好像没给过你什么。”除了学习上的。
姜澜对上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语速缓慢又柔和,不经意的强调:“你已经给我很多了。”
职教中心,通俗点说,就是一个技校。
从重点高中转到职教中心,想也知道是顶着巨大的压力。
沈行知从来都不是一个自卑的人,对身边人总是有种冷冷淡淡的疏离,好像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
他也不是骄傲。沈行知只会做自己想做的事,哪怕不成功也不会因此而后悔。是看起来不近人情的,也是自由的。
沈行知可能没意识到姜澜从他身上得到了什么。
但沈行知还是会说,“那我以后也会给你更多。”
“好啊。”姜澜抬起眼,唇角没忍住往上翘了翘,“干杯。”
沈行知晃了下手里果汁,圆润无害的猫眼微微眯起,“为什么我的是果汁?”
姜澜给沈行知换了罐度数低的梅子酒,四五度左右。
“别喝太多。”他记得沈行知家里有个家长管的挺严格的。
“没事。”沈行知打开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我十八了,他们不管了。”
姜澜跟他碰了个杯,“好。”
沈行知一口气喝了半罐,分不清酒劲儿还是其他的,反正他的脸已经开始有点儿红了,“你也说了,我今天是寿星。”
他注意到床旁边的小沙发,不急着坐下,“今天你听我的,怎么样?”
“好,你想先干什么。”姜澜目光闪烁。
“我想先去洗澡。”沈行知说,“你也洗。”
迟钝片刻,沈行知红着耳朵补充,“分开洗。”
第56章
沈行知洗完澡出来时,姜澜还没回来。他擦着头发,身上穿的是姜澜的衬衫和短裤。
男生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就有些过于宽松了,领口处不经意露出的大片锁骨,线条凸得格外明显。
沈行知挺满意的。
毛巾随意搭在头顶,沈行知拿过剩下的半罐酒,小口小口的抿着,一边环视过四周,一边坐到床旁边的小沙发上。
沙发是榻榻米懒人沙发,两个并排放在一起,都刚好能放一个屁股。
姜澜的卧室朝南,一大一小两个窗户,室内采光很好,看着比一般卧室要宽敞的多。
大概是拆了墙把两个房间合并在一起了,毕竟很少有这么大的卧室。
沈行知正胡乱猜测着。
姜澜推开卧室门走进来,漆黑的发被他随手向后梳开,额前翘起的发梢还在滴水。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正好刺在他的眼上,姜澜眯了眯眼,强行半睁着跟沈行知打招呼。
“你洗的很快嘛。”
姜澜笑起来很好看,沈行知一直这样觉得,至今没发现死角,偶尔也会冒出在那张脸上啃一口的想法。
比如现在。
沈行知嗯了声,“你也不慢。”
说完就觉得干渴,脑海里闪过一堆不能播的,沈行知又灌一大口梅子酒。
姜澜到冰箱前拿出了几罐花花绿绿的酒。
“要吹风机吗?”他把酒放在沙发前的矮茶几上。
沈行知说,“不用。”
姜澜拿下披在肩上的毛巾,擦了两下发梢上滴落的水珠,趁沈行知开酒的功夫,在他凌乱的短发上揉了一把。
偏软的发质入手软乎乎,配上沈行知面无表情的脸蛋很有反差感,也很——
“可爱。”姜澜懒懒道。
沈行知皱了皱鼻子,难得有点儿孩子气,“我就当你在夸我了。”
“就是夸你的。”姜澜挑着唇笑,坐到沈行知旁边的沙发上。
两个人碰着杯,茶几上没一会儿就多了不少瓶瓶罐罐。
姜澜选的都是些低度数的酒,但也架不住量大啊,沈行知还不知怎么着的喝得格外快。
“你别喝太多了,”姜澜掀开眼皮,半是提醒半是打趣地说,“晚上回家吃不下蛋糕了怎么办?”
意料之外的是,沈行知好像就在等他这句话似的。
“好。”脆生生的,果断应下来。
沈行知的猫眼半垂,视线落在姜澜身上,拿着剩下的半罐酒在姜澜的面前晃了晃,“那你喝。”
命令的语气,有点儿娇。
易拉罐被沈行知的指尖扣得微微凹陷,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姜澜看出了他在想什么。
没有用手去接,身子前倾,抬起头伸着脖颈用嘴巴去找易拉罐的开口。
沈行知抬高了,他就追上去。他的眼皮垂着,剩着一条缝隙眨着笑,喉咙随着吞咽上下滑动,就这样直勾勾地沈行知。
安静的卧室里,仅有吞咽液体的声音。
不知不觉间,披在姜澜肩上的毛巾顺着他倾斜的背卷着滚下去,身上穿的修身老头背心完全显露了出来。
老头背心穿在姜澜身上一点也不老头,黑色的,越发衬得姜澜皮肤奶白。
倒酒倒得狠了,偶尔有酒水从姜澜的唇角渗出来,顺着脖颈的线条蜿蜒曲折地爬过喉结,继续向下的旅行。
沈行知舔了下嘴唇,渴得厉害,视线不由自主地跟着那粒酒水向下游弋。男生侧身正对着他,手臂撑在沙发上,裸/露的皮肤光滑紧实,手臂和肩膀绷起的肌肉奶白奶白的,煞是好看。
剩下最后一点儿酒,沈行知胳膊一拐,喂到自己的嘴里。
男生呵了声,没说话,本就狭长的眼眸微眯着,舔了舔唇角,一副回味无穷的模样。
眼神莫名色/气。
茶几上还剩了几罐酒,沈行知的嗓音沙哑,“你继续喝。”
“好。”姜澜又开了一罐,嗓音低沉,没比沈行知好到哪里去。
答应了寿星今天要听话,姜澜也确实做到了,一句话都没有多问。
他喝的不算慢,沈行知也没闲着,手一直摸他手臂上的的肌肉,时不时捏两下,跟那检查肉质似的。
可能是喝得多了,姜澜感觉现在的自己跟水果超市里的西瓜简直没差,被人挑挑拣拣的打量抚摸,时不时敲两下听听响儿。
直到沈行知的手指勾上他腰间的纯色腰带,扯了又扯,就是弄不开。
“这个腰带是假的,”姜澜忍不住出声解释,“装饰用的。”
“……”
沈行知动作顿住,近乎羞恼地突然起身把姜澜按在沙发上。沈行知的眉头皱着,耳根红得都快要滴血。姜澜看着他,牵了牵唇角,又强忍着笑意,故作不经意地把手搭在他的腰上。
“怎么了,寿星?”
没想到沈行知察觉到了,还凶巴巴地威胁,“你不准动。”
“好。”姜澜从善如流,手垂下来,乖乖搭在沙发上不动,笑了,“现在你想怎么办,寿星。”
沈行知低下头,在四片嘴唇即将接触在一起时才说。
“亲你。”
濡湿的嘴唇贴在一起,沈行知并不满足于此,他胡乱入侵,尝到果酒甜甜的味道还不满足。
亲着亲着,起初还能尝出水果的味道,渐渐地就尝不出来了。
沈行知晕乎乎的大脑一片空白,明明呼吸间有酒精的味道,嘴巴里又好像没有,就是感觉,很热,很软,很甜。
跟在操场上的感觉又不一样了。
懒人沙发太小了,挤不下两个人。
姜澜岔开腿坐着,沈行知的膝盖正好抵在中间的一小片沙发上撑住身体。
按理说,一套动作应该行云流水才是。毕竟好学生沈行知在行动之前,脑海里就预演了不下三遍。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沈行知亲到一半,开始迷迷糊糊地回忆,下一步是干什么来着?好像是一直要蹭着那里……
想着想着,沈行知一边亲,膝盖不老实的小幅度动蹭着,慢慢朝姜澜逼近。
腿一软差点没撑住倒在姜澜身上,好学生喘息着,忍不住在心里骂起了脏话。
妈的,姜澜怎么这么会亲。
正骂着,蠢蠢欲动的膝盖刚蹭到一点儿,就被姜澜揽着腰摁住。
正值秋季,一个丰收的美好季节。
一股强烈的力量却让春天提前到来。强烈到让沈行知的思维断片,完全不记得自己刚刚还警告过姜澜让他不准动。
他们的身体贴在一起,很清楚的感觉到互相身上这种力量的来源。
“想干什么?”男生在他的耳边低声问,炙热又沙哑,“嗯?说清楚。”
“……不是做。”沈行知喘息着,浅眸上覆了层水雾,睫毛也湿漉漉的,“释放一下——”
“学习上的压力。”
什么啊。
姜澜低笑了声,还是这样答应,“好。”
他搂着沈行知坐起来,伸长胳膊抓住茶几上的纸抽后,两个人齐齐倒回去。
姜澜提前抽出几张纸,“我帮你。”
第57章
茶几上调制酒的空瓶七零八落,都是些不超过八度的果味酒,这种程度的酒精还不足以让姜澜喝醉,架不住量多喝到胃里撑得慌。
姜澜也没试过自己到底能喝多少,但他知道自己很能喝。
对比起来,沈行知显然是特别不能喝的那个。
总共也没喝几罐,那双圆润的琥珀色猫眼已经不能聚焦了。沈行知皱着眉,手指绷得发白,进抓着姜澜肩上老头背心的肩带。
无意中在姜澜的手臂上留下几道。
沈行知的眉毛皱了又皱,颤抖着喘息。
他一条腿屈着压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姜澜,明明是很有气势的一个姿势,偏偏身子软得不像话,还得姜澜扶着他帮他巩固气势。
这像什么样子。
春天的力量干扰着沈行知的思路,沈行知没有空闲思考这个问题。
窄小的单人沙发只会让战场变得更加焦灼。
好学生先是下半身一凉,然后不服输的也去拽对方的裤子。
窗户半敞着,清晨下过雨后就一直没什么风,阳光明媚得不行。鸟雀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在吵闹些什么,很兴奋。
当力量暴露在空气中时,春天像是真的到了,万物复苏,一切都活跃起来。
沈行知是个好学生,做事之前一般都会在脑海中预演很多遍。
像现在这样无法遏制力量的情况,他也想象过,但没预料到从小腹开始蔓延的热意与战栗会那么不可控。
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一瞬间像是掉进了海里,无比顺从地被淹没,没有一点想要挣扎的意思。
茶几嘎吱一声,被不知道谁蹬出去一段距离,瓶瓶罐罐滚到地上溅出了些许残留的酒液。
沈行知半靠在姜澜身上,晕晕的,回过神来的时候姿势就已经变了,后知后觉的疲惫感涌上来。
有点儿想抽烟。
耳畔是男生的喘息声,听得沈行知耳朵像火烧过一样,掌心也是热得厉害。
很、非常的sexy。
“Sexy……”沈行知不小心真的把这个单词念了出来。
“什么?”男生捏着他的耳垂,嗓音低哑。
他手没停下,因为对方的罪恶之源还没结束。
姜澜把纸团扔进垃圾桶里,眉眼沉着,掺杂着不怎么好受的隐忍,偶尔抽气。尽管如此,他还是顺着沈行知的肩背安抚。
“放松点儿,我不着急。你先缓缓……你,还挺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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