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驸马知错了
作者:狗蛋的爹
简介
腹黑攻*温柔受
章文昭出身大世族章家,更是文武双全的当朝状元,正准备大展拳脚,却等来圣上赐婚。
公主宁远人间绝色,贤良淑德,即便是哑巴也远比一般女子优秀。章文昭无法违抗圣命,只得安慰自己,当驸马也是别人一辈子达不到的高峰。
哪知新婚当夜,却发现公主竟然是个男人!
章文昭满腔怒火彻底被点燃。他不仅前途断送,还被迫娶了个男人,子嗣无望。
从此他听信他人的谗言,害宁远外祖一族家破人亡,宁远也变得疯疯癫癫。
就在章文昭以为自己辅佐新帝有功,能够重回朝堂时,却发现自己被物尽其用后弃如敝履,连同章家一并连累。
最终章文昭和宁远双双葬身大火中,他错过了对他最好的人,后悔晚矣。
然而一睁眼,章文昭回到了新婚当夜,宁远正安静地坐在床前,宛如天上明月,云中仙子。
章文昭发誓,曾经的仇恨要亲手偿还!曾经没好好珍惜的人要加倍对他好!
公主大人,驸马知错了!
宫斗,朝堂,爽文,甜宠,主攻,年上
第1章 浴火重生
火,满眼的大火,带着焚尽一切的热浪舔上章文昭的皮肤,贪心地啃噬着他的皮肉、骨血。
章文昭却对自己身上的痛楚无动于衷。
他本该能逃出去的,那个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痴痴傻傻的宁远,在最后时刻却还是跌跌撞撞地冲向他,用命替他挡下了掉落的房梁。可他脚下生根,并不愿受这份恩,因为他根本没有脸面和勇气再活下去,他也不配。
他满目赤红,在令人窒息的烟雾中,他突然不管不顾仰天大笑,笑得呛了嗓子,笑得吐出一口血来,任由自己眼前发黑,倒在了宁远的尸身旁。
人生的最后时刻,他才发觉,他曾经错过了什么,那些他以为是笑话的开端,却原本是幸福的起点,而此刻机关算尽落得死不瞑目的下场,才是可笑!
想他章文昭自认聪明,却到头来、却到头来……
“咳咳……宁……远,咳咳咳……此生是我负你,噗——”章文昭被掉落的木头砸得又吐出一口鲜血,但他仍坚持着要将最后的遗言说完,尽管那人再也听不见了,“咳……如有来生,我……定加倍咳咳……偿还……”
话音落,大火彻底吞噬了章文昭,他的眼前辨不清是黑还是红,闭眼前最后的景象,便是宁远到死仍旧恬静的面容。
等他再次睁眼……
再次睁眼?!
章文昭整个人僵在原地,一时不知自己是忘了喝孟婆汤,还是坏事做尽入了地狱,要被迫再看一遍自己做过的混账事。明明被烈火烧灼的疼痛还留在身上,明明已经活不成了,他怎么还能睁开眼?!
“我……”章文昭试着张嘴,发现自己被烟熏坏的嗓子也完好如初,再抬手撸袖,身上哪里还有一丝烧伤痕迹!
章文昭一时陷在云雾里,连屋里还有别人都没察觉,只顾瞧着自己身上的异样,尤其发现自己竟然穿着大红喜袍,分明就是他新婚当日的装扮,更是不知该作何反应。
可就算是他忘了喝孟婆汤,再投胎为人也不该直接从成亲开始啊?
再瞧四周,也的的确确是他曾与宁远同住了五年的屋子。他人正站在门边,便伸手抚了上去,摩挲门框的动作,轻柔得仿佛这门是他心尖最珍贵的东西。
而这实实在在的触感,也让章文昭确认眼前景象并非幻觉,他应当是真的站在当年成婚的地方,甚至此时的场景,就是当年新婚之夜。
那么或许当年之人也还在!
宁远……想到那个人,章文昭霎时红了眼眶,“宁远……”
“啊?”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章文昭一跳,他勐地抬头循声望去,被遮挡在红纱屏风之后影影绰绰的身影,隐约可见那身同样红衣喜服的人,那身量那装扮,不是宁远又是谁!
“宁远?宁远!真的是你!”章文昭眼中迸出精光,三两步绕过屏风来到宁远面前,钳住他手臂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眼睛更是一眨不眨地盯住他,生怕一切都是泡影。
“?”宁远同样被章文昭吓得不轻,不明白他的驸马为何突然失态。他分明还不曾袒露秘密,难道是有人知道了什么,提前告诉了章文昭?
想到这儿,宁远心头一跳,好在他早就学会控制表情,只能先假装无事发生,冲着章文昭露出个温婉笑容,在笑容里又带上点困惑。
“啊?”宁远努力发出疑问。
“没事,我没事。”章文昭看着熟悉的笑容,勐地背过身去,不愿让宁远看到他泪流满面的样子。
宁远侧侧身子一歪头就瞧见对方脸上水痕,眼中顿时失了光彩,终是无声苦笑。
两人一个“心怀鬼胎”,一个口不能言,原本大喜的日子,满室红光反倒将气氛烘托得分外诡异。
章文昭还沉浸在自己失而复得的情绪中,况且到了此刻,他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为何会回到新婚当夜,等他宣泄了情绪擦干眼泪,再将自己纷乱的思绪理顺,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不能再重蹈覆辙,这才再次想起宁远,回头一看,宁远还乖乖地坐着没动,竟是一副枯坐到天亮的架势。
懊恼地拍拍额头,章文昭转身就蹲在了宁远面前。
“宁……殿下。”章文昭及时改了口,有千言万语又无法言说。当年的新婚之夜他得知公主其实是男人,便再也不肯尊称,见了谁都直唿宁远的名字,故意轻贱他。这一次,他不会了。
“?”宁远无辜地眨了下眼。
宁远并非天生的哑巴,虽口不能言却听得懂,加之二人夫夫五年,章文昭对宁远足够了解,宁远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他大多能明白其中含义,这倒省了章文昭的事,不必愁苦如何与宁远交谈。
只是宁远肯定想不到自己如此懂他,恐怕要吓一跳。章文昭这样想着,不由笑出声,故意说道:“殿下不必紧张,我都知道。”
“!!”不,宁远慌忙换了表情:“??”
第2章 心意不通
宁远脸上的表情一时精彩纷呈,变了几轮才又故作镇定,只平静地瞧着章文昭,轻轻“哼”了一声,像一只高傲又骄矜的孔雀。
他面上表现得是不信,心里早就慌成一团。他知道这种事根本不可能瞒过去,他早做好了亲自告诉章文昭的准备,到那时章文昭发火也好厌恶也好,他还能承受。可章文昭若是早知道这件事,那性质便不同了。
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赐婚前还是赐婚后?又是谁告诉他的?那章文昭知道后还答应得如此痛快,究竟是何打算?方才在门口踌躇,现在又轻松地主动提起,是有了什么计划吗?
宁远垂眸片刻,突然一把抓起章文昭的手,摁在了自己平坦的胸前,眼睛不放过章文昭脸上任何微小的情绪变化。
章文昭也没想到宁远的举动,脸上惊讶一闪而过,但很快镇定下来,明白这是宁远的试探。
“殿下可信了,我当真知道。”章文昭怕宁远多想,忙补道:“殿下放心,不管殿下是男是女,与殿下成亲我心甘情愿。”
握着章文昭的手一抖,宁远的唿吸乱了一瞬。怕被章文昭摸到自己加快的心跳,宁远忙放开他的手。
章文昭心里还不踏实,没有发现宁远的小心思,更没发觉自己方才的话有多暧昧。他只觉得,被宁远握着的手分外温暖,让他一颗冰凉的心也暖了过来,活了过来。
眼前鲜活生动的宁远,比门框更能让他有真实感,告诉他这不是梦境,也不是幻觉。
他想要上手摸摸宁远的脸,抬起手却只轻轻扣住了宁远放在膝头的手。
过去他对宁远虽没有情义,却为了折辱他常与他行房,但如今不敢也不愿再轻浮半分。
他见宁远垂眸,只当宁远在思索自己身份暴露之事,便主动解释道:
“殿下不必惊讶,前几日七皇子特意设宴款待我,实则明捧暗嘲,席间还有人暗示我,劝我最好偷偷养个外室。这话落在我耳中难免多想,我与殿下见过几次,回想之前种种,方才又瞧见殿下的手虽细嫩,却比一般女子骨节大,心中的疑惑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宁远听闻此言勐地抬头,眼中满是愤怒。
本朝驸马地位低于公主,公主可宠幸男子,驸马却不得染指其他女子,那些人给章文昭出“养外室”这种主意,分明是要打公主的脸。
可章文昭觉得,宁远的愤怒并非是因为这个,不然他当年要混账许多,也故意养了不少外室气宁远,宁远却对他始终容忍退让,万没有道理今夜突然变了性子,计较起旁人几句话来。
可宁远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对他如此好,其实章文昭到死也不明白。他自诩了解宁远一颦一足的含义,可宁远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藏了些什么秘密,他全然不知。
章文昭不由苦笑,他死前发誓要对宁远加倍好,可怎样才是对他好,他似乎都没有找到正确的途径。
“殿下莫气,我定不会做出那等混账事来。”章文昭回过神来见宁远依旧寒着脸,赶忙表忠心。
宁远冷淡地点点头。
两人的手还交握着,宁远没有抽手便不是真的生气,至少不是生章文昭的气。
章文昭松了口气,他知道宁远是男子当然并非是被什么七皇子点拨,而是新婚之夜两人坦诚相见,只是他重活一次这种事他自己都搞不明白,又如何对宁远实话实说?他即便是说了,宁远也未必信,说不得要当他得了失心疯。
“时候不早了,殿下,歇下吧?”章文昭见宁远已显疲态,便问道。
宁远一愣,不自然地点点头,从脖颈开始泛上一层淡红,但在满室红光映衬下看不出来。
然而他左等右等没等来章文昭脱他衣裳,一抬眼却眼前一黑,原来是章文昭吹熄了蜡烛。
“……”宁远谴责的眼神望向章文昭的背影,这架势,难道要与他往后做兄弟不成?他难道缺这一个同床不共枕的兄弟?
那头章文昭还不知宁远在想什么,吹熄蜡烛后径直去了窗边,将窗户推开一个小缝,借着天上皎洁明月,便见有影子贴在墙根,瞧身形大小,约莫是个女人。
果然!章文昭心中冷笑,面上一抹阴沉转瞬即逝。他就说当年怎么会那么巧,他前脚才发现宁远是男人,后脚那些蝇营狗苟就陆续找上门来,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早有预谋,这公主府早就是个龙潭虎穴了。
章文昭瞧着藏人的那处正好有块半凸起的石块,故意放声咳了一声,躲在暗处的人果然一惊,一脚踩在了石块上,身形一斜。那人泄露一丝闷哼,虽很快止住,但崴脚是肯定的了。
章文昭满意地阖上窗户,一转身,对上了宁远幽怨的表情。
第3章 回顾过往
宁远表情收的很快,他本就是陷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想让章文昭知道,只是章文昭转身没有预兆,才叫他猝不及防。
章文昭是个傻的,他竟当真以为自己是恍惚了一下,是看错了。
于是两人又这样不尴不尬地相对着,这回是宁远先动。
没有火,他个哑巴又不方便叫宫人来点蜡烛,便摸黑拆了头上的珠钗步摇。总归他早已习惯自己动手,一来自身秘密特殊,二来哑巴公主,难免不受重视。
就说了,章文昭是个傻的,他就靠在窗边看宁远拆头发,然后看宁远脱了衣裳鞋袜上了床朝里侧躺下,缩进薄毯里只留给他一个铺满乌黑秀发的后脑勺。
等窸窸窣窣的动静彻底消失了,章文昭才走到床边,拿了空出来的枕头被子就近铺在床边的地上,和衣躺了上去。
幸而是夏夜,即便不盖被子也不会着凉。章文昭双手枕在脑后,在黑暗中盯着房梁,不敢闭眼。他总有种不安,仿佛一闭眼这房梁就会砸落下来。
“殿下?”章文昭轻声道。他不敢睡也不想睡,满脑子都是过去的记忆对他死缠烂打,他想要倾诉,哪怕只是随便说些什么。
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值得他完全信任之人,也就只有宁远了。毕竟他害宁远最惨,在生死面前却得宁远以命相护。生死间的选择骗不了人,没人会拿自己的命演一场对自己毫无作用的戏,所以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相信呢。
那头宁远没有回应,不知是不是睡了。
章文昭翻个身改成侧卧,望着宁远的后背,心里的不安才有所减轻。
他自顾自喃喃说道:“殿下放心,文昭尊你敬你,不会做任何逾矩无礼之事。若是殿下有心仪之人,你可随时休夫,若是殿下想要恢复皇子身份,我来为你谋划,若是殿下醉心大业,我拼死也定会为你达成所愿。”
宁远那头还是没什么反应,或许是真的睡着了。章文昭也不在意,反倒自己越想越远。
他想,宁远好好一个男子,不做皇子做公主,是为什么成了公主的?
是宁远外祖家世代为将手握重兵,皇帝娶宁远娘亲就是为牵制大将军,对她自然谈不上多少情义与信任。因此宁远娘亲在宫中受到皇帝与后宫两头提防,又要为保护母家不被借题发挥处处小心,别提日子过得有多艰辛。
后来宁远娘亲意外怀孕,皇帝有意放任,后宫妃嫔怕自己儿子将来争不过背后有将军撑腰的宁远,更是动作不断。宁远娘亲屡遭毒手,好几次险些小产,能把宁远生下来,已经是个奇迹。
一位母家有兵权的皇子势力不容小觑,皇帝本就担心大将军会谋反,现在又要担心未来外戚势大,皇权旁落。这些忧虑与猜疑,宁远娘亲怎会不知,迫不得已之下,为了保全母家,也为了娘俩在宫里能活下去,宁远娘亲干脆谎称自己生了个公主,这才降低了所有人的戒心。
就连宁远的嗓子,也是怕宁远说话时不小心露馅,被他娘亲亲手毒哑的。
也是幸亏宁远娘亲不受皇帝喜爱,生产当夜没有亲自前来看,对后来宁远中毒一事也不放在心上,这才给了宁远一直冒充公主平安长大的机会。
宁远外祖守卫边疆鞠躬尽瘁,宁远的几位表兄弟也都常年驻守边关,更不乏战死沙场者。一生精忠卫国的大将军,最后,竟然是他章文昭亲手送他们全族上了刑场。他们没死在战场,死在了皇子的权利斗争下,死在自己人手里,多么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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