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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姻对象有两副嘴脸(近代现代)——山河不倦

时间:2024-11-29 09:32:02  作者:山河不倦
  能练成这样一看就是下了功夫,钟遇宵的自制力也太恐怖了,怪不得能读那么多年的书。
  是个狠人。
  浴巾只围到大腿,由于钟遇宵的尺寸太过逆天,隆起的弧度遮都遮不住。
  这还是人吗?
  郗时暗自嘀咕,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你怎么不穿衣服?”
  “你洗澡的时候穿衣服?”
  上次还盯着看,这回竟然连直视他都不敢了,郗大少爷在29岁这年长出了羞耻心,可喜可贺。
  钟遇宵一边擦着头发上的水,一边往外走。
  “你去哪儿?”
  “去睡觉。”
  明天还有他的课,得早起。
  说起这课程也挺让人头疼的,钟遇宵是奔着工作轻松才去的霖大,谁知道霖城大学有两个校区,说好一周一节的选修课,要分别在两个校区上两次。
  简而言之,明天这节课,要把他上节课讲过的东西原封不动地再讲一次。
  “你不在这里睡?”郗时皱了皱眉头。
  钟遇宵正心烦着,闻言偏过头,语气不怎么好:“我在这里睡,那你睡哪里?”
  “睡床啊,这么大的床,完全睡得下两个人。”
  2.4m宽,平均分一人也有1.2m,普通的宿舍床也才0.9m宽,睡他们两个人绰绰有余。
  郗时大手一挥,正义凛然道:“为了你的生命安全,我不介意分给你半张床。”
  他多仗义啊,哪能眼睁睁看着钟遇宵去睡充满甲醛的床。
  钟遇宵是个狠人,而他,是个好人。
  钟遇宵无言以对:“可我介意。”
  他有时候都怀疑郗时的总攻名号是吹出来的,他俩性取向相同,郗时邀请他睡一张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个举动背后的意思。
  要不大少爷就是故意的。
  故意勾引他。
  但那张儿戏一般的合同足以证明郗时没这个心思。
  “你介意?”郗时急了,“你凭什么介意?!”
  他都勉为其难的接受钟遇宵蹭他的床了,钟遇宵怎么敢介意他。
  怎!么!敢!的!
  郗时质问得情真意切,理所应当,以至于钟遇宵一时间被他问懵了,竟真觉得自己有点不识好歹。
  ……不是,他凭什么不能介意?!
  钟遇宵不喜欢和别人睡同一张床,以前在国外约炮也从来没把床伴带回家过,都是在酒店开房,玩完就走。
  想想也知道,一个连床伴帮他咬都要对方戴套的人,怎么可能把人带回家。
  钟遇宵对私人领域看得很重,他和郗时睡一张床,前提只能是他俩上床。
  划重点,他上郗时。
  算了,没必要在这种没营养的事情上争论,反正争到最后也没结果,吵赢了郗时又不会乖乖躺下让他艹。
  钟遇宵失去了聊天的欲望,随口敷衍道:“我睡相不好,怕把你踢下床。”
  “这简单,咱们横着睡,你睡床尾,我的睡相好,不会把你踢下去的。”
  “……”
  “这床可是2.4m的,够大,横着睡绝对睡得开。”
  确实睡得开。
  但问题不是睡不睡得开。
  钟遇宵拿下头顶的毛巾,刚洗过的头发还是湿的,他洗澡时摘了眼镜,垂眸看来,瞳孔润着淡金色的光晕,郗时在他的眼里找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和尤嘉煜聊过钟遇宵,当时他说钟遇宵看起来很好艹,不像是正经的书呆子。
  他果然没看错。
  食色性也,男人更容易受到下半身欲望的操控,虽然上次在俱乐部摊开讲清楚了,但贼心显然不是那么容易打消的。
  欲念就像野草,经风一吹,就长满了荒山。
  郗时心痒难耐:“钟二,你真的不能做0吗?”
  “……”
  钟遇宵被气笑了,他上次拒绝得毫不留情,郗时竟然还惦记着他的屁股,果真是欠收拾。
  “我觉得你做0肯定特别有前途。”郗时一脸真诚,“不夸张的说,你是我见过的人里身材最好的,男模都没你标致。”
  不说别的,就钟遇宵这双腿,绝了。
  他能玩一年。
  “巧了,我看你做0也非常有前途。”
  拿他和男模比,郗时还真是找死。
  钟遇宵勾了勾手指,像是海妖塞壬,轻而易举就能蛊惑人心:“过来。”
  郗时被勾得上前几步。
  清淡的檀香气萦绕在两人的呼吸之间,郗时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现在不仅仅是气味,他们之间的安全距离也被突破了。
  他在不断靠近钟遇宵。
  男性的征服欲是天生得来,top更甚,他们本应像族群中的成年公狼一样厮杀,决出一个王,但站在钟遇宵面前,郗时满脑子都是对方坐在他的车上,把戒指扔给他的瞬间。
  无名指上的戒圈像一道记忆的锁,每每触碰,就会将他拉回盘山公路,拉到车上,拉着他的万千思绪织出莫名复杂的心情。
  在某一个瞬间,他觉得自己像是要溺毙在这片檀木香气中,无法解脱。
  “郗时。”
  钟遇宵很少叫他的名字,郗大少是调侃,大少爷是揶揄,叫郗时的时候连气氛都变得严肃起来。
  郗时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干什么?”
  钟遇宵垂着眼帘,视线落在他的耳朵上,那里晕出一点绯红,让人很想捏一捏。
  他这么想了,也就做了:“男男授受不亲,你想和我睡一张床,还三番五次勾引我,该不会是如传闻所说,喜欢上我了吧?”
  含着笑的语调轻慢,像是调侃,又带着锋锐的力度,毫不留情的撕破了平静气氛。
  被捏过的地方一麻,继而烧热起来,像是溅上了热油,噼里啪啦在脑海中炸出一大片火花,炸得郗时瞳孔紧缩:“谁勾引你了?!”
  他大惊失色,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你胡说八道!我只不过是出于礼貌关心你一下,要是你因为睡甲醛超标的床病倒了,外公肯定不会放过我。”
  对,没错,就是这样。
  在酒吧没想出来的答案,现在被他想到了,不是人道主义关怀,纯粹是因为他善。
  “外界的传闻有多不可信,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喜欢你?哈,哈哈,我怎么可能喜欢你,你太自恋了,我要是喜欢你,我,我就是狗!”
  钟遇宵没在意他颠三倒四的辩驳,随意地点点头,看起来丝毫不在乎:“不可能最好。”
  郗时愤愤地揉了揉耳朵,那里的热度还没褪下去,反而隐隐有向外扩散的趋势。
  他勾引钟遇宵?简直是危言耸听,明明是钟遇宵勾引他才对,先是不穿衣服色·诱他,刚刚还对他动手动脚,竟然上手捏他的耳朵,这,这分明就是在调戏他!
  郗时气上心头,盯着钟遇宵的耳朵像是盯着肉骨头的疯狗。
  他应该捏回来才对。
  但他要是动了手,岂不是坐实了勾引。
  郗时的脸色变了又变,钟遇宵懒得猜测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打开门:“对了,家具城安装床的时候出具了甲醛检测报告,刚买的床可以睡,对身体无害,所以,多谢你出于礼貌的关心。”
  钟遇宵礼貌且严谨地道了谢。
  “虽然你的关心多余且无用。”
  郗时:“……”
  艹。
  因为这事,郗时又开始生气了,钟遇宵怀疑他上辈子可能是个打气筒,他都没追究郗时三番四次想攻他的挑衅,郗时倒生起他的气来了。
  啧。
  “真打起来了?”许临风的声音里透着激动,“为什么打架?你俩谁输谁赢?嗨,我纯粹多此一问,你那么变态,他怎么可能打得过你。”
  “我变态?”
  钟遇宵挑了挑眉,这是他第一次得到这样的评价。
  “你可不是一般的变态。”现在钟遇宵不在身边,天高皇帝远,许临风吐槽起来毫不嘴软,“明明可以靠脸靠家里吃饭,你却偏偏要靠才华,不是书呆子就是变态。”
  郗时也说他是书呆子。
  钟遇宵不置可否:“就不能是我聪明?”
  “我又没说你不聪明。”在头脑这方面,许临风一直很佩服钟遇宵,他俩一起在夜场里玩,期末他吊车尾,钟遇宵以优异成绩拿下最高奖学金,就踏马离谱!
  人比人气死人,许临风闷闷地喝了一口酒:“反正那种整天吃喝玩乐的大少爷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脑子还不好使,肯定玩不过你。”
  “你在说你自己吗?”
  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整天玩乐的大少爷。
  礼服很合身,钟遇宵对着全身镜照了照:“行了,不跟你说了。”
  钟母又催他发照片了。
  不顾许临风的抱怨,钟遇宵挂了电话,对着镜子随手拍了张照片,发在家庭群里,正准备退出,忽然瞄到了群名后的括号。
  那个括号里面是人数,原本是4,现在变成了5。
  他爸妈什么时候给他生了个弟弟妹妹?
  钟遇宵一秒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弟弟妹妹刚生下来就会玩手机不太现实,或许是他哥找到真命天女了。
  催婚大概是人的天性,步入婚姻生活后,钟遇宵也加入了催钟知礼成家的队伍。
  他哥都三十多岁了,确实该找个对象了,快点生个孩子出来,不然等钟知礼退休了,谁来继续工作。
  要是被钟知礼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告诉他,这压根不是催婚潜能被激发出来了,而是想拉人下水。
  靠完哥哥靠侄子,何尝不是一种新型啃老。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钟遇宵点开家庭群一看,心里一咯噔。
  所谓的“大嫂”顶着一张熟悉的狗头,赫然是和他领结婚证的郗大少爷。
  艹,郗时怎么进他们的家庭群了,谁把他拉进来的?!
 
 
第16章 
  这次宴会不止要介绍钟遇宵的身份,还要正式宣布钟郗两家联姻的事,郗时也要参加,郗崇阳一大早就让管家过来,送郗时和钟遇宵去裁衣行。
  这裁衣行的老板是霖城有名的老裁缝,最擅长做西装礼服,不少豪门都是他家的常客,钟遇宵从小到大的衣服大部分都是在他这里定制的。
  郗时的尺寸是郗崇阳让人送过来的,为了和钟遇宵的礼服相配,礼服也做了白色。
  礼服和配饰是配套的,插花眼里别了准备好的金色释迦结,驳头链垂在胸口,锦衣玉食养出来的大少爷,即使行径再荒唐,骨子里的贵气还是在的,稍一打扮就能吸引别人的目光。
  “好看!”
  裁缝的小孙女托着下巴,双眼亮晶晶:“你好漂亮。”
  郗时撩了撩头发,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你很有眼光。”
  “你和钟二哥哥是恋人吗?”
  钟遇宵常来这里,裁缝的小孙女都认识他了。
  “我看过爷爷给钟二哥哥做的礼服,和你的一样,你们衣服上的配饰也是一对。”小女孩很认真地给出了评价,“我觉得你们很般配。”
  郗时挑了挑眉:“小姑娘家家的,你知道般配是什么意思吗?”
  “我当然知道,我都三岁了!”小女孩鼓着脸,气呼呼道,“钟二哥哥帅,你漂亮,所以你们在一起就是很般配。”
  帅和漂亮是两个偏向性不同的形容词,前者多用来形容男性,后者更多用在女性身上,没有性别歧视的意思,两个都是褒义词,只是给人的感觉上有细微的差别。
  “你的意思是我不帅?”
  “你漂亮啊。”
  “我不要漂亮,我要帅。”
  “你要帅是什么意思?”小女孩歪着脑袋思索了几秒,欢快道,“我明白了,钟二哥哥帅,所以你想要钟二哥哥亲亲你!”
  郗时:“……”
  “不许说我漂亮,要说我帅!”郗时挥了挥拳头,恐吓道,“不然就揍你。”
  “别欺负小孩子了。”听了全程的钟遇宵眼底带笑,上下打量了郗时一眼,揶揄道,“是挺漂亮的。”
  ……漂亮个屁!
  郗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白色太干净,不适合他,郗时又进了试衣间,换上了来时穿的豹纹v领衬衫,重新穿上礼服外套。
  这样就对味了。
  金黑相间的复杂花色非常人可以驾驭,但衣帽间里花衬衫几十上百件的郗大少显然不是常人,郗时解开了最顶上的两颗扣子,衬衫领口开到胸口,露出小麦色的健康肌理。
  一身浪荡气扑面而来。
  “你的审美果然非常独特。”
  先是绿色头发,又是花衬衫,现在进阶成豹纹了。
  郗时抬起头,在镜子里对上钟遇宵的视线:“你懂什么,只有帅的人才敢这么穿。”
  他对自己的颜值一贯自信。
  “钟二少的手断了,连门都不会敲?”
  语气不怎么好。
  钟遇宵左看看右看看,故作惊诧:“这门是开着的,我还以为你故意邀请我来看你换衣服。”
  郗时一噎:“你觉得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钟遇宵理直气壮,“外面都传郗大少出手大方,你上次看过我换衣服,说不准这次想让我看回来。”
  这和出手大方有什么关系?
  书呆子连脑回路都和他们不一样,郗时冲他扬了扬下巴,敞开的领口中拉出一截优美的弧线:“男男授受不亲,万一你看到我绝美的肉·体,对我产生了性·欲,那我岂不是很危险。”
  “你说对不对,钟二哥哥?”
  他刻意恶心钟遇宵,将那个称呼咬得很重,像个恶劣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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