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午刚发了照片,一天之内就意外去世,这么巧吗?
卢文可心里很乱,他既愤怒,又困惑,不知不觉就混进了另一群窃窃私语的邻居中——
“我怎么听说不是意外啊?”
“是啊,说是大货车开向人行道,直接就冲他们一家撞了过去,是故意的吧。”
“监控还坏了,更可疑了。”
“难道是得罪什么人了?”
“可这下手也太狠了,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嘘……要真是故意杀人,你们还敢乱说?”
“是啊,别说了……”
卢文可听得一身冷汗,他再次想到了他父亲。回国这段时间,他逐渐意识到,父亲好像不仅仅是个普通商人,似乎还游走在灰色地带。
可是,真的是父亲干的吗?
虽然杨秘书的所作所为令卢文可愤怒不已,但一想到照片上无辜的妻儿,还有悲恸欲绝的老人,卢文可又觉得,无法认同。
父亲这么狠吗?
他再次想到叶安之那句“卢总会帮我弄好”,他知道卢总会怎么“弄好”吗?这是他认同的吗?
还有……父亲这么爱叶安之吗?为了替他出气,直接杀人全家?
卢文可发现,比起自己的散漫随性,现在的叶安之,倒更像他父亲些。他们都很务实,很冷静,做起事来也都——不达目的不罢休。
他们走到一起,似乎才更理所当然。
第27章 在床上,有视频,你看吗
“卢总,事情已办妥。”
“看到了,挺利索。”
“谢卢总夸奖。”
别墅顶楼书房,卢总坐在办公桌后,一脸阴沉。
桌前,站了个中年男人。他一脸横肉,从眼角到耳朵,有一道刀疤,非常狰狞。但他垂手而立,又很恭敬。
“你说得对,办得干净比解气更重要。”卢总淡淡地说。
“谢卢总体谅。”
对于杨秘书一家,卢总本想绑架虐杀——就像他的一贯作风,但被下属劝住了——“最近局势不稳,不宜高调”,才改成意外死亡。
“卢总,属下无能,第二封邮件我们还没查到。我们会尽快……”
“不必了,”卢总打断他,“这事到此为止。”
“是。”
卢总不再追究,固然是觉得不会同一天冒出两个仇家,但更因为,归根到底,那张照片是他传出去的,他不想再回忆。
这几日,他严格下令封口,网上的帖子,通通删掉,敢在公司说的,立刻开除。一时间,没人敢公开议论,但每个人都更确定——这个姓叶的男婊子在床上不知有什么本事,竟把卢总迷成这样。
泰国清迈,即使是十二月份,也依旧暖如初夏。
熙熙攘攘的街上,到处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一位压低帽子、带着墨镜的中国男人走在其中,并不显眼。
男人走到街角隐蔽处的一辆面包车边,用英语低声对司机说,“是卢先生让我来的。”
男人的英语很流利,虽然有些中国口音。
“你姓张?”
“是。”男人递过去证件。
司机看看证件,又打量了他一眼。他看起来很瘦削,嘴唇没什么血色,在这座亚热带城市里,皮肤显得格外白。
“上车。”
车一路往郊区开,人烟越来越少,景色也越来越原始。
两小时后,车停在一处没有挂牌子的厂房。围墙上拉着电网和铁丝。门口,早有一位老人在迎接,他肤色较暗,是典型的东南亚人。
男人下车,老人忙让进屋里,把早就备好的一个档案袋递上,用英语说,“您在电话里吩咐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男人接过来,翻看一下,“谢谢。”
老人忙笑道,“为卢先生做事,应该的。只是最近警察查得严,我们也得低调。”
闲聊几句后,男人随口问道,“四年前,你们这来了一对姓叶的中国夫妇,你有印象吗?”
“姓叶?”老人沉思了一下,“哦,有。您要去他们的坟吗?”
“什么?”男人神色一变,但在墨镜的遮蔽下,老人并没有注意到。
“您是说行刺卢总的那个叛徒吗?刚来没多久就死了。拷问了一圈,也没问出更多东西,卢总就下令做掉了。有什么问题吗?”老人疑惑地问。
“没,没什么。”面前的男人看不出神情,但他握紧了口袋里的拳。
艺术展终于要开幕了。卢文可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卢总和叶助的关系曝光。卢总为这个“三张床照,却被三根不同鸡巴操”的姘头,大力堵嘴。结果适得其反,更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卢总这么爱他吗?开除了好几个人呢。”
“是啊,网上的帖子也都打不开。这姓叶的床上这么乱,卢总干嘛这么宠他啊?”
“豁得出去呗,卢总那年纪,比他爹都大吧。”
“你们可真单纯。要我说啊,卢总这招够阴险的。”
“怎么说?”
“这么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俩有一腿。等叶助回来,岂不是更孤立,更离不开卢总。”
“是啊,估计想跳槽都没人敢要。”
“而且,之前给叶助那么大权力,却只让他当个助理,那不摆明了说他是狐假虎威,给他拉仇恨,让他只能抱卢总大腿。”
“不过卢总对他也不错了,那么年轻赚那么多。会所里的少爷才赚多少钱。”
“真不知道叶助怎么想的,工作能力那么强,却不走正路。”
“走正路哪有张开腿来钱快。”
“哎,你们说,这三张床照里有卢总吗?”
……
关于叶安之的信息也被不断扒出来,有人说他改大了年龄,明明大学还没毕业就来工作了。还有人说他的大学文凭也是假的,他刚十八岁就爬上了卢总的床。
卢文可一点都不想听这些,一个是他父亲,一个是他初恋,现在两人的关系闹得满城风雨。而他,却像个瘟神一样,所有人一看到他,就慌张地躲开。搞到最后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他们更尴尬,还是自己更尴尬。
所以他这段时间都泡在仓库,跟着工人一起搬展板、安部件。似乎只有不费脑子的重体力活,才能让他暂时不去想那些。
可看着展厅逐渐搭成,他又不自主深陷其中。
他原本的私心是,等艺术展开幕,他要和叶安之从头到尾逛一遍,就像以前逛美术馆那样。他要告诉叶安之,他设计里的每一个小心思——因为每一处白,都是他想和他去明尼苏达看的雪。
而现在,所有的白,都在刺他的心。
虽然已经十二月底了,但卢文可只穿了件T恤,风风火火地跑来跑去。他满头大汗,却浑然不觉累。
“你怎么亲自干啊?”
听到声音,卢文可回过头,发现是Luc——灯光团队的负责人,之前在北京出差时见过。
明天艺术展开幕,今天他来验收灯光布置情况。
卢文可记得,初见时他对自己态度很差,聊了会才慢慢热络起来。
一看到他,Luc担忧地说,“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别太辛苦啊。”
卢文可比上次见瘦了一圈,胡子拉碴的,整个人很丧,丝毫没有上次见到的光芒自信。
“我还好。”卢文可沙哑着嗓子说。
“听说你今晚就回美国?怎么这么急?连开幕式都不看了吗?”
“我……回去有点事。”
卢文可无心与他闲聊,递给他一本手册,“这是艺术展的工作安排,你看一下吧。”
他刚想走,就听到Luc的自言自语——“他怎么还在这儿干?”
“谁?”
Luc赶紧说,“啊……没谁。”
但他的手指,却停在手册“叶安之”的名字上——在统筹组一栏。
“你认识……叶安之?”
“我……”Luc眼神有些闪烁,“算是吧。”
“他为什么不该在这儿干?” 卢文可知道自己不该再问,但却忍不住。
“没……没什么。”
Luc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找了个借口就要离开。
但卢文可拉住了他,“等等,到底为什么?”
“别碰我!”
被抓住手臂的Luc突然激动,他愤怒地挣脱,却让卢文可下意识握得更紧。
“你放开我!”
拉扯中,Luc瞥到了卢文可胳膊内侧的纹身。
Luc目光一惊,他一改刚才被碰到身体的抵触,反而一把抓住卢文可的胳膊,仔细打量。
卢文可愣住了,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Luc说,“叶安之喜欢的人是你?”
卢文可大脑嗡的一声——他怎么会知道这个纹身。
看Luc的样子,似乎还不知道床照的事——毕竟他今天刚从外地飞过来。
难道他和叶安之也……睡过?
卢文可触电般往后退了一步。
但Luc却突然笑起来。
他笑声凄厉,听得卢文可毛骨悚然,“报应啊……”
卢文可听得糊涂,着急地问,“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这个纹身?你还知道什么?”
Luc却不答,冷笑着,走开了。
“叶……叶……叶助,您……您回来了。”
看到一身西装打扮的叶安之,档案室的宋姐一阵结巴,她脑子里立刻浮现出叶安之双腿大开被人插的模样,脸一下子就红了。
叶安之却像没看见似的,点了点头。毕竟他进入办公楼这一路上,见到的每个人,都是这种表情。
“这几份档案,请给我拿一下。”叶安之递上去一张纸。
宋姐有点为难,“这……这几份是机密文件,需要卢总批准。”
叶安之冷冷地说,“就是卢总让我来拿的。”
听到叶安之说起卢总,宋姐不由自主开始脑补两人在床上没穿衣服的样子,脸更红了——
“那……那……您……有卢总的签字吗?”
“卢总口头说的。”叶安之的语气更冷了。他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往前探了下身子,看起来极具压迫感。
“可……可是……”宋姐被他看得发毛,舌头都不听使唤。
叶安之盯着宋姐的脸,打断了她的话,“在床上。没有签字,但有视频。你看吗?”
宋姐虽然是个已婚已育的中年妇女,但听到这么露骨的话,也不禁脸色一变。看着叶安之狠戾的表情,她心慌得厉害。再一想到最近卢总为了他的事开除了好几个人,似乎很宠他,所以也不敢再坚持什么。
“您……您……稍等,我……这就去拿。”
宋姐快步走进档案室,确定叶安之看不到她后,她长舒一口气,然后狠狠翻了个白眼,“一个大男人,靠卖屁股上位,还敢拿出来说,真是不要脸。亏以前还觉得他挺正经。”
拿到文件,叶安之面无表情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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