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之尚未痊愈,他不想让他辛苦取悦自己。
叶安之的嘴角还挂着口水,但他的神情却很忐忑,“你……不喜欢吗?”
他的声音,带着惶恐。
看到叶安之在性爱中那么卑微,卢文可心疼不已。
他凑上去吻他的唇,用舌头搅匀他的口腔,爱惜地说,“我当然喜欢。但我想先让你舒服。”
他一边吻着,一边握住了叶安之勃起的阳具。
“啊……”
卢文可的手很大,很温暖。叶安之顿时被爽感包围,他抱着卢文可的背,半张着嘴,喘息着,感受卢文可带来的刺激。
叶安之的呻吟也刺激着卢文可,他更加卖力地撸动、亲吻。一会后,他感到叶安之也握住了他的阴茎。
但他拉开了叶安之的手,喘息着,“不用,你放松享受就好。”
叶安之感觉鼻子很酸,这是第一次,有人告诉他,在床上,你可以放松,可以享受。
他闭上眼,静静地感受——卢文可的热吻落在他的脖子上,坚实的胸肌贴着他的胸膛,温暖的大手握着他的性器,一种莫大的幸福充斥心中。
一切都是真的,他的卢文可,回来了。他还愿意抱他,吻他,还愿意与他共享性爱,和他共度余生。
而且,他们还有很长的余生。
在感动和刺激的双重包围下,叶安之的喘息越来越重,身下的欲望越来越强。
这时,他感到自己的阳具被含住了。
叶安之大脑瞬间放空——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
卢文可的口中很温暖,舌头很灵活。
叶安之感觉自己像一条鱼,在大海中,恣意地漫游。连海水,都是温柔的。
迷离之中的他还不合时宜地想,“原来口交是这种感受,是挺爽的。”
卢文可一边用嘴模拟抽插的动作,一边用手轻抚囊袋。在双重刺激下,叶安之的呻吟声越来越大。
然后卢文可感到,叶安之在用手推他的脑袋。他明白叶安之的意思,但他拉开了叶安之的手,与他十指交扣,同时继续用嘴刺激他。
最后一点理智也被吞没,叶安之“啊……”的一声大叫,射在了卢文可的嘴中。
他很想起身去擦卢文可的嘴,但他被巨大的快感包围,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等他神识重新回归,他发现自己再次被卢文可抱住。卢文可正微笑地看着他,嘴边,还有一点白渍。
“你怎么……”叶安之有点慌,他赶紧凑上去吻卢文可的唇,把舌头探入他口中,舔净残余的精液。
卢文可抱着他,柔声问,“爽吗?”
叶安之有点不好意思,“爽。”
虽然房间的暖风开得很足,但卢文可还是从床边扯过一条薄被,帮叶安之盖住,“出了汗,别着凉。”然后伸出胳膊搂住他。
叶安之被说得害羞,他低着头,回抱住卢文可的胳膊。
被子表面丝滑,卢文可的身上温暖,叶安之感到一种莫大的满足。
等他慢慢喘匀呼吸,他开始端详卢文可的纹身,这也是他第一次仔细观察——和自己身上相同的图案,但颜色更鲜亮,边缘更清晰。
“你居然能画出两版一模一样的图案。”叶安之摸着他的纹身说。
卢文可得意一笑,“那是,我可是专业的。”
叶安之抬起头,微笑地看着他。这眼神,让卢文可想起,以前他带叶安之逛美术馆,在他面前显摆自己的知识时,叶安之也是这样崇拜地看着他。
卢文可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他的声音又弱了下去,“其实,我也画不出来。”
“嗯?”
“是……画完第一版后,纸上留下了印子,我又描了一张。”
“哈?”看着卢文可害羞的表情,叶安之一个翻身,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脸贴着他饱满的胸肌,止不住笑起来。
看叶安之笑得这么开心,卢文可也跟着开心起来,他伸出手,又帮他拉过来被子,盖住他雪白的肩膀。
叶安之又问,“那你纹完后疼吗?”
“疼啊。”卢文可故作可怜地说。
“那你岂不是要整天掐着腰,不敢放下胳膊?”
“对啊!”卢文可佯怒道,“你看你选的这倒霉地方。”
叶安之忍不住脑补那画面,然后咯咯直笑。
“你还好意思笑!”卢文可一把搂住叶安之的脖子,伸手去挠他侧腰处的痒痒。
叶安之一边笑着躲避,不让他挠自己的纹身,一边反击,“谁让咱俩这么没有默契。”
“那没默契怎么办?”
“那就……一直在一起……培养默契。”
“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初春的阳光很柔和,透过窗帘洒进来,让人很想沉浸其中。
看眼尾带着红晕、又带点困意的叶安之,卢文可柔声道,“你睡一会吧。”
“可……你还没……”
“我没事,你爽了就好。”
叶安之知道卢文可体谅他身体,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帮你用手吧。”
卢文可轻轻吻了下他的额头,“真不用。”
“可……你不难受吗?”
卢文可搂着叶安之,“不会啊,看到你爽了,我心里也就满足了。”
叶安之的脸红了,他躺在卢文可怀里,握住他的手,心想——和喜欢的人做爱,原来这么幸福。
然后他听到卢文可温柔的声音,“睡吧,我陪你。”
第39章 甜吗
叮的一声,电饭锅由煮饭模式转成保温模式;提前腌制过的鸡胸肉被送进烤箱;绿色的沙拉菜摆在碗里,上面撒了一层金黄的坚果碎,旁边是一碗还没拌进去的酱料;焯过水的西兰花翠绿饱满,菜板上放着切好的米色蒜末,和一碗勾了薄芡的赤色料汁。
与卢文可住在一起后,叶安之才发现,卢文可不仅穿着随意,吃饭更是毫不讲究。
以前在纽约时,有保姆来做饭,他吃得还算丰富。而现在,完全是得过且过。
作为健身人士,他每天除了喝蛋白粉,就是吃水煮鸡胸肉和各种水煮菜,拌上万年不变的黄芥末酱。
看得叶安之直摇头。
在吃腻了周围所有中餐馆后,叶安之就主动承担起了做饭的工作——如何把健身餐做好吃,是他最近一直在研究的项目。
缺少父母照顾的孩子大都会做饭,叶安之也不例外——他上初中时就能独自准备一桌年夜饭。虽然前几年他也不怎么做饭,但手艺都在。真重新研究起来,倒也快速摸出了门道。
备菜工作完成,叶安之擦干手,离开厨房。他要上楼问问卢文可忙完了吗,好决定何时开始炒西兰花。
卢文可最近在准备毕业设计。叶安之没读过大学,不太懂,隐约感觉是要挑出一些自己的优秀作品,在毕业前进行公开展示。
叶安之刚踏上楼梯,就听到了卢文可有点烦躁的声音,“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不想做这个主题了。”
他在打电话。
“时间还好吧,我抓紧弄,应该来得及。”卢文可在房间里不停踱步。
“Lu,到底为什么啊?”电话另一端,是卢文可的导师,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很和蔼。卢文可是她很喜欢的学生,有才华,有灵气,还很踏实。可她不明白,临近毕业,卢文可为什么突然要换毕业设计的主题。
这是卢文可花了半年时间做出的作品,她见证了“白色恋歌”这一主题从诞生到完善的全过程,在她看来,这个作品非常优秀。完全没有换的必要。
“我建议你再考虑一下,放弃它,真的很可惜。”
挂断电话,卢文可心里有点乱。他当然知道这套设计花了他多少心血。可一想到与此同时发生的事,他就只想让它永远翻篇——就像那场刚开幕就因卢家变故而草草收场的艺术展。
心烦意乱的他一抬头,就看到了门口一脸担忧的叶安之。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没关门,打电话的声音还很大。
“为什么要换呢?”叶安之也问出了相同的问题。
“我……我……还有其他作品。” 卢文可支吾道。
叶安之知道他的顾虑,劝解道,“可你的那套设计真的很棒。之前拿给香港的业内专家看过,都说不错。”
卢文可不知道这一层故事,但他不想让叶安之陷入过去,于是说,“我……我可以找到替代的……我没事,你不用安慰我。”
“你不喜欢它吗?”叶安之问。
“我……”
卢文可很矛盾,这套作品,凝聚了他对叶安之所有的感情,他很珍惜。可与此同时发生的事情,又让他很痛苦。他不想回忆,也不想再刺痛叶安之。
就像落入泥淖中的白莲,不知该不该捡起来。
看到一脸纠结的卢文可,叶安之犹豫了一下,问,“可是……这不是你送我的吗?”
听到这话,卢文可惊讶地抬起头,“你……你怎么知道?”
叶安之的脸有点红,“ A love song for my Ange,对吗?”
没有人知道,卢文可其实做过两版海报,唯一的区别,就是这行英文的最后一个单词。
一开始提交给上司审核的海报中,“天使”一词用的是英文标准说法angel。但在叶安之接受他后,他又联系印刷厂,悄悄印了一版,用叶安之的英文名Ange来代表“天使”——这是他假公济私的小心思。
而等他们分手后,这一版,又被他扔到了角落。
但在开幕前一日贴海报时,他还是鬼使神差地,贴上了它。
他当时也觉得自己挺傻的。
但整个展览的设计灵感,都源于叶安之,无论结局如何,这都是他想送给叶安之的一曲恋歌。
他觉得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个小细节。他更没想到,叶安之会注意到——他那天,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复仇吗?
叶安之走进储物间,打开行李箱,从最角落的口袋里,拿出一把东西,然后递到卢文可面前。
是两块糖,但已经被压碎了。在有些磨损的包装上,一块印着“A love song”,另一块印着“for my Ange”。
卢文可认出了它,这是艺术展门口发放的免费糖果,包装纸上的图案,就是那版假公济私的海报。
“你……你怎么会有?”卢文可不可思议地问。
叶安之笑了。的确,他自己也没想到。
他本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间贵宾休息室,死在保镖的乱枪之下。
或者死在卢家的秘密监牢,死于酷刑折磨。
他能想到的最好结局,是保镖给他开枪自杀的时间。
但他没想到,再次睁眼时,他正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床上。周围站着不同肤色的医生,用他熟悉的纽约口音,说他听不懂的医学单词。
他更没想到,这两块被他胡乱放在口袋里的糖,跨越了半个地球,在鬼门关绕了一圈后,居然还在。
叶安之小心翼翼地撕开包装,在一堆糖渣中,捡出唯一一块还成型的糖块,递到卢文可嘴边,语气轻松地说,“本想死前吃掉的。但既然活下来了,那就一起吃吧。”
卢文可张开嘴,含进那半块奶白色的糖。
被压碎的边缘很锋利,划得他舌头疼,但味道又很香甜。
“甜吗?”叶安之问。
卢文可的眼圈红了,他一把搂住叶安之,吻上了他的唇,将舌头探入他口中,用自己沾满糖蜜的舌,去搅动他的舌。
34/38 首页 上一页 32 33 34 35 36 3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