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晦的视线从江声宽阔的脊背开始,一寸一寸往下,然后顿住。
想到平时江声亲他的时候,手总是不规矩,朝晏觉得他要报复回去。
但是比起江声的肆无忌惮,那种饿狼似的粗鲁,朝晏将手覆了上去以后,没过几秒他又觉得这样很奇怪,有些生气地把手拿开。
指尖残留着些许活人的温度,朝晏觉得这一道暖意随时会攀到他的心口,悄无声息地沉淀。
过了片刻,等热度散去,朝晏从身后将青年拢在怀里,冰凉的唇隔着薄薄的背心布料亲在对方的肩膀上。
“朕从未对人做过这种不成体统的事,都怪你,是你哄骗了朕。”
江组长睡得正香,对于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他身上的白蛇受到朝晏的影响,一条圈在脖颈上,另一条从后腰缓缓游移往下。
第二天醒来,江声看到周围怨气缭绕的绝色厉鬼,完全处于一种懵逼的状态。
不过哄老婆这种事,江组长那叫一个熟练,早饭过去没多久,他就亲亲热热地贴着朝晏叫宝贝了。
然而等到深夜时分,朝晏打开了另外一本小说,再次被里面那夸张狂暴的花样给震惊得无话可说。
按照文字,朝晏想象他和江声做那样的事,愈发滚烫的燥意让他差点没有抵抗住那深重的蛊惑,直接吞了旁边熟睡的青年。
就这样,清晨醒来的江组长又收到了一个生闷气的漂亮老婆。
江声耐心十足,正准备说甜言蜜语哄鬼的时候,朝晏突然伸手把他抱到了腿上,修长如玉的手指沿着他的侧颈慢慢下移,停在了心口的处。
朝晏满脸阴沉地盯着江声健硕的胸膛看了片刻,微微拧眉凑过去。
厉鬼将唇贴了上去,仿佛在透过透过皮肉和骨骼,亲吻那颗鲜活跳动的心脏。
江声被这近乎缱绻的举动弄得脸红心跳,原本搭在朝晏肩膀上的手忍不住移到后颈上握紧,像是握住一截毫无温度的冷玉。
对于这样犯上失礼的动作,朝晏有生气,但是不多。
因为他觉得将来宠幸江声的时候,对方会很可怜,这种小事,他也不是不可以纵容江声。
过了片刻,殷红冰凉的唇好似冷血毒蛇般攀爬到江声的脖颈,耳畔,带着冰凉刺意的怨气随着朝晏阴冷的声音落入耳中。
“江声,你是极阳命格,又有龙气加身,就算和厉鬼成日里厮混,也不会影响到身子。看在你日思夜想的份上,朕准你伺候。”
江声就等着这句话,有些凶狠地把朝晏按进怀里。
“那我要不要谢谢我老婆的恩典。”
朝晏就算习惯了对方这样称呼自己,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实在是不自在,神色阴冷地纠正。
“不是老婆,是谢朕的恩典。”
“知道了,”江声嘴上这么说着,下一秒就兴奋又黏糊地去亲朝晏的侧脸,轻声哼哼:“老婆,你放心,我一定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能上天的那种。”
朝晏理解错了,他推开黏人的青年,阴暗的视线扫过那精壮的腰身,白色的背心被漂亮的腹肌勾勒出极为深刻的线条。
“朕让你上天还差不多。”
江声也没听懂朝晏话语中的暗示,他以为漂亮老婆只是习惯性地回怼自己,不甘示弱道。
“陛下,放狠话谁都会,不过我不是那种光说不练的人,我说到做到。”
朝晏以为江声是在轻视自己,有些凶地掐住他的下巴,神情阴狠得瘆人。
“在你眼里,朕难道是光说不练的厉鬼?”
“江声,看来朕对你是太纵容了,以至于你都忘了朕是一只千年不散的厉鬼,知道被厉鬼缠上的人,最后都是什么下场吗?”
此时此刻,江声首先感觉到的是那透骨的冷意,之后才是疼感。
望着愤怒时越发绝色俊美的厉鬼,他兴奋得头皮发麻,却又只能按耐住那种仿佛要蔓延到灵魂深处的占有欲。
“知道。”江声嗓音沙哑地回了他两个字。
朝晏是在威慑着日渐胆大妄为的青年,他微偏了一下头,等着江声说出类似死无全尸这一类恐怖的话语。
然而十几秒过去,皇帝陛下也没有等到下文。
“你知道什么?说。”朝晏用了些力,目光危险地逼视江声。
江声抓住朝晏的手,指腹在那玉质冷凉的手臂上来回摩挲。
“其他被厉鬼缠上的人,会死得很惨。”
朝晏有些满意江声有这个认识。
然而接下来,他听到对方近乎炫耀地说:“至于我呢,就喜欢缠着厉鬼,还喜欢叫厉鬼老婆,让他上天。”
朝晏被上天两个字气到,想要教训一下江声,让他知道厉害,知道害怕。
可想到他准备对江声做的一系列坏事,朝晏又觉得对方会变成一个小可怜,有些狠不下心来。
整整一个七月,江声都在忙着为下个月的夫夫生活做准备。
包括但不限于,在网上找到定制旗袍的店铺,和对方沟通图样,并且加急了一件,八月初就能拿到。
学校周围的房子,江声都觉得不符合要求,就扩大了范围,看到了好几套布局不错的大平层。
除此之外,江声还忙着一件事——画符。
起因是慕徊之突然联系他,说要教他画各种符。
黄纸和朱砂还是对方让徒弟寄过来的,要求只有一个,江声每学会一种符,就要拿十张符作为报酬。
朝晏对此表示,那个叫慕徊之的人好生奸诈。
江声身怀龙气与煞气,他画出来的符,比大多数天师用精血画出来的符还要具有威力。
八月的第一天,江声九点坐上飞机,两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
随便找了家环境不错的酒店,江声把行李箱送到房间以后,就拉着老婆去看房子。
直到晚上九点,五套房子才看完,江声问了朝晏以后,选了一套四室两厅的大平层。
卫生问题交给了家政公司,江声哄着朝晏穿上衬衫西裤,炫耀般带着老婆去商场挑选各种用品。
花了五天时间布置好住处,江声觉得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个东风自然是指怎么哄他老婆穿上旗袍?
第38章 玄门炮灰太惹火,厉鬼美人夜袭上瘾【38】
早在拿到旗袍的那一天,江声就让朝晏过目了。
大美人老婆对于衣服的颜色图案都很满意,黑色哑光绸缎,上面绣着金龙衔蔷薇花的图案。
只是旗袍的样式,生于一千年前的古代鬼没办法接受,毕竟那叉开得是完全不能出门见人。
江声琢磨了两天,想到了一个坏招。
这天早上,江声刷完牙以后,没有像之前那样把朝晏抱在洗手台上亲。
一人一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江声也没有像之前那样黏着朝晏,没有亲吻,就连视线交汇都没有。
朝晏立即就察觉到了异样,他窝在江声怀里,静默了许久后直接捏住对方的下巴,语气霸道地命令。
“江声,伺候朕。”
江声当没听见就算了,还故意伸手捂住朝晏的嘴巴,物理闭嘴。
朝晏:“……”
厉鬼身上的怨气突然爆炸式的汹涌而出,仿佛黑雾一样笼罩了宽敞明亮的客厅。
因为朝晏身上的寒意,江声连空调都不用开,现在更是如此,周围的温度直接从三十五六度降到了二十多度。
两道浓黑的怨气圈住江声的手腕,朝晏指尖一动,对方就像是被吊起来一样,双手交叉在头顶。
朝晏脸色阴沉地将青年按在沙发上,眼神冷漠倨傲,高高在上,像是在看一只不听话的宠物。
“没听到朕的话吗?伺候朕。”
朝晏决定再给江声一次机会,低头享受对方的伺候。
然而他冰冷的唇没有亲到那一抹温热的柔软,落在了脸侧。
江声的行为在朝晏看来就是忤逆,脾气本就不好的厉鬼恶狠狠掐住他的脖颈,粗暴地亲了下去。
靠!
老婆好凶,他好喜欢。
江声用尽所有的理智克制住自己,朝晏习惯了对方热烈,现在收到了这样毫无反应的冷待,简直就像是火上浇油,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江声,你想死吗?”
朝晏的手在江声的侧颈上留下泛着黑气的指印,看着有些毛骨悚然,像是恶鬼在索命。
江声喜欢这种压迫的窒息感,在朝晏放轻力道,氧气钻入肺部的时候,他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声音沙哑得厉害。
“生气了?”
吊儿郎当的语气,透着一种朝晏熟悉的坏,也是他喜欢的坏。
不过现在,朝晏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江声为什么不亲他的事上面。
类似于喜新厌旧、色衰爱弛等词语,先后出现在了朝晏的思绪里。
朝晏有些想要碰一碰脸上露出的那块白骨,如果是因为他的脸,他就吃了江声这个以貌取人的坏家伙。
“你违背朕的命令,朕有不生气的理由吗?”
江声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狭长的眼睛里满是笑意:“对,你有理由生气,我也有理由生气,给你准备的衣服你不穿,买的首饰也不戴。”
朝晏愣了一下,想到旗袍两侧夸张的开叉,更生气了。
这个可恶的无赖!
“那种见不得人的衣服,朕是不会穿的。”
江声挑了挑眉,将被怨气困住的双手拿到嘴边,准备直接咬开。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条白蛇突然从青年的下巴处爬过,将本就一身悍匪气质的江声衬得格外的粗野戾气。
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厉鬼,只觉得身躯中饿意翻腾,在江声双手恢复自由以后,他直接抓住对方的手腕按在沙发上。
“江声,听话,好好伺候朕。”
朝晏作势要亲,又被满肚子坏水的江声躲了过去。
第二次被忤逆,朝晏的自尊受到了极大的挑衅,甚至都动了杀意。
太不乖了,他的江声。
江声看得清清楚楚,他故意朝对方吹了口气,似笑非笑道:“陛下,你想要我伺候你,就穿上我给你买的衣服,戴上首饰,我保证让你满意。”
朝晏此时怒火中烧,森森然看着江声,笑得格外阴冷肃杀。
“江声,想要威胁朕,也要看看你的身份。”
江声腰腹用力,凑到朝晏耳畔低沉耳语。
“我的身份是朝晏的老公,陛下承认吗?”
朝晏的火立即就因为这句暧昧不清的话消了大半,他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江声再接再厉,因为腰腹有些发酸,躺下去的同时,温热的唇故意从朝晏侧脸上滑了下去。
“陛下,你看看你,又不穿我给你买的衣服,又不叫我老公,还想要我伺候你,哪有这样好的事?你至少得选一个吧。”
他让朝晏放开,双手圈住对方的脖颈,故意示弱。
“宝贝,你不能太欺负我了,就算我再喜欢你,也需要回应才能一直喜欢下去。”
“你看看,我只是一上午没伺候你,你就生气,将心比心,你一直不叫我老公就算了,连我精心挑选的衣服都不穿,我真的很难受。”
朝晏这才意识到,江声是故意不亲他,目的是为了让他二选一。
不过这两个选择抛开让朝晏恼羞的方面不说,更像是在讨他的恩典和宠爱。
朝晏沉默望着委屈又弱小的人类青年,觉得也不是不可以给他这样的宠爱。
“一声。”
比起穿那样的衣服,朝晏还是更能接受叫江声老公。
江声垂下眼眸,遮住那双藏着坏的眼睛:“我天天叫你老婆,你只叫我一声老公,这跟打发要饭的有区别吗?”
“你要是选这个,一天叫我五十次老公才行。”
朝晏并不觉得江声再得寸进尺,对方只是在邀宠罢了。
在这个选择加大了条件以后,朝晏很是勉为其难地点头。
“朕只穿一次。”
江声装作欣喜若狂的样子,心里想的却是有了第一次,第二次还远吗?
“好,衣服放在我们房间,你穿好以后在房间等我。”
朝晏没想那么多,以为江声是知道他不情不愿,所以给他时间。
一个小时后,满身水汽的青年推门而入,瞬间就被坐在沙发上的厉鬼勾得魂都要没了。
那黑色的旗袍与披散的长发几乎要融为一体,衬得朝晏雪白剔透。
冷冽俊美的脸庞像是造物主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殷红的唇瓣好似画龙点睛的一笔,缀在大片的黑色与白色之间,靡丽到魅惑。
金红两色的脚链圈在厉鬼的脚腕上,镂空的环形,下方缀着一圈流苏。
通常情况下,这种繁复的首饰会更吸引视线,可是在朝晏身上,江声只能看到对方美玉似的皮肤,以及漂亮到勾人的脚腕。
江声走过去,迫不及待地坐在朝晏怀里,抵着对方的额头。
“宝贝,你真的漂亮死了,老子喜欢死你了。”
一个漂亮,一个喜欢,稍微打消了一些朝晏因为衣服产生的不满。
朝晏嗅到江声身上沐浴露的气息,有些不解。
“还不到午时,你为何要沐浴?”
江声没有回答,只是凶狠地亲着朝晏。
受制于身上那件见不得人的旗袍,朝晏难得有这样局促的时候,不过很快他就没心思管衣服的事了。
房间里的温度在节节攀升,江声在快要窒息的前一秒覆到朝晏耳畔,说了两个极为粗俗的字。
朝晏在小说里不止一次看过这两个字,他怔了几秒,抓住江声的肩膀,看着那双仿佛要燃烧起来的眼睛。
“你愿意让朕……”朝晏跳过那粗俗又惹火的两个字,猩红的眼底满是侵略欲,“理由。”
江声伸手拨弄了一下旗袍上的纽扣,慢条斯理地出声。
“因为陛下说了要让我上天,我这个当老公的要让陛下说到做到。”
“因为我疼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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