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滴老虎不发威，当老子是凯特猫了？老天爷给送上门的肉，小爷不会客气。”一击即中，某人屁颠屁颠的跑过去。
“有四五斤了，怪不得这么猖狂。”甄宓儿提着兔子，对推着车子缓缓走来的廉晖露出一排白牙。
廉晖→＿→ ：……我在生气……，而且现在最猖狂是你吧？
甄宓儿后知后觉的摸摸鼻子，做乖宝宝装，等人靠近，连忙老老实实的跟着继续走。
但——
“嘭——”三分钟不到，甄宓儿再次出手。
廉晖T＿T：……
“……”打是打了，可状似反应过来的某人，立刻一副小心翼翼的小媳妇模样，不敢去捡了。
廉晖没说话，只是在走到那猎物边上的时候，弯腰给捡了起来。这年代有些地方野物多，但并不是谁都能打到，既然打到了，就不能浪费。
“嗷呜……”远处传来狼叫声，听声音距离并不远。
甄宓儿向声音的发源地看了一眼，琢磨着要不要放出神识吓一吓，就被忽然加快脚步的廉晖拖着进了歇马镇。
走进歇马镇，终于感觉到了人气。虽然看不到人，但镇上家户人家屋里不时会传来被刻意放大声音的收音机的声音，间或的还有野蛮女人的叫骂声，孩子的哭声等等。
镇上临街的院子里偶尔还能看到微弱灯光。无奈这个时候的女人都很会过日子。大晚上的点灯，恨不得把灯芯挑到芝麻绿豆大小。想要借光什么的，那是不可能的。
有廉晖在，甄宓儿纵然有各种型号，各种亮度的手电筒，也不敢拿出来用。倒是进入镇子后，脚下的路平坦了许多。
眼看就要穿过歇马镇，再走就要到家了，还是没等来某人搭讪。甄宓儿决定自食其力。他拉了拉廉晖的衣角：“晖哥，真不准备和我说话了。”
“……”廉晖没说话。
甄宓儿的心情忽然有些烦躁，尤其是在耳边知了声此起彼伏的摧残下。他看着前方人的背影，后知后觉的想着，现在的情况，是不是他的做法逾越了。
之前的他，与这人相处了一年虽然亲密，但仍然有一些距离感。并不像现在的自己这般随意。自己因为带入了章东临的身份，一上来就各种不把人当外人，对方，真得能接受吗。
虽然对方对于他的任性行为做出的反应还是和以前一样。但真得一样吗？
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甄宓儿感觉心里有些空空的，还有些疼。
“你今天都干什么了？”廉晖敏感的发现了甄宓儿的异样，最终选择开口，开口的同时，他不自觉的停下脚步，等待走神的某人撞过来。
黑暗阻碍了人的视线，廉晖看清楚对方的表情，却能感觉到拽着自己衣角的人，情绪忽然很低落。
“宓儿？”
“啊，抱歉。”愣神的甄宓儿没有意外的撞到了廉晖身上。
廉晖腾出一只手扶住人，好一会人才沉声道：“……你不希望我管你？”
“啊……不是。”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夫妻，我也拥有了爱护担心你的权利。……如果你不愿意，或者觉得我没资格……”
“啊，不是……”甄宓儿有些懵，这剧本不对吧？
“那是怎么样？”廉晖的声音有些严肃。
甄宓儿怔了怔，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他能说他后知后觉，感觉自己太放肆太自以为是了吗？他能说他在怀疑对方只是出于某种责任才跟他在一起吗？他能说……
不对，责任什么的，按照男人的惯性，其实没什么。男人们的理智行为，通常情况下都是理智更多于感情。他此刻说什么责任感情，矫情就算了，还特么的小女生。
甄宓儿忍不住拍拍自己的脑袋，身体多了一个器官，别思想也崩了！否则等他意思过来他会想撞墙的。
“……既然不觉得我没资格管你，你这是准备酝酿情绪，回头给我倒打一耙？”
“啊？”甄宓儿嘴角抽搐：虽然你这话状似准备幽默一默，但咱们真在一个频道上吗，为什么咱接收不良咧？
“……”
“我，我只是忽然心情不好而已。”甄宓儿迟疑的解释。
“……那你就继续心情不好。”廉晖沉默了片刻不客气道，“打兔子的时候也没见你心情不好。反正回头跟我走，我是必须要管你的，不听话，我不单要管，我还会揍人。”
“啥，你，你想揍我？”靠！这么凶，你果然是章东临那混蛋投身的。
“怎么？一个人出去，磨蹭到天黑了才回来，难道不该揍？纵然听说你很厉害，那你有排山倒海的能力么？如果没有，你又如何能让我安心的待在家里等你。”
“我，我觉得，你把我当女人了。”不，更可能是当孩子了。
“你是我的妻子没错。”
“……”甄宓儿（⊙o⊙）：卧槽，你居然不否认。老子，老子……
“……不管你是男是女，你都是我的妻子，给我生了孩子的妻子。作为你的丈夫，我都应该管你。法律赋予了我这样的责任和义务。”
“哼？”见鬼的狗屁权利和义务，你有权利和义务很牛吗？甄宓儿傲娇的哼一声，半晌忽然贱兮兮的笑道，“那请问亲爱哒廉晖同志，你想揍我哪儿？”
廉晖呼吸一顿，利索的转身推上车子走人。
“哈哈，你说啊。”甄宓儿拉着廉晖的衣服，恨不得把人的衣服给扯下来。
“放手，别扯坏了。”
“扯坏了，我给你买新的。”空间多的是。
“听说你今天撕了我的衣服？”
“嘿嘿，我也给你弄新的了。”甄宓儿说着，故意把人的衣服一会儿拉紧一会儿拉松。
廉晖T＿T：……我是人，我也有敏感点。
“……甄宓儿，不要挑衅我。肚子不疼了？”
“嘿嘿，早不疼了。”
“嗯。”
“嗯？嗯是什么意思？”
“你想我揍你哪儿，我就揍你哪儿。”
“嘿嘿，廉晖同志，我记得你可是咱们华国伟大正直的军人，你这么流M真得好吗？”
“伟大领袖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恋爱才是耍流M。我们结婚了。所以，不论我如何流M都不够成犯罪。”
甄宓儿（⊙o⊙）：我靠，这，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这种话，你确定你的人设没崩……
“在家不方便。”所以，某些行为暂时就别想了。
甄宓儿→＿→ ：……老子，老子还等着重生回来享受一回呢。你就给老子这样的结果……
“……下午我跟妈说好了，我可能要提前走。”
“为什么？”这特么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本来就没几天的休假，居然还提前走？还想不想要媳妇了？
“我先过去给你准备房子。”廉晖转身看了一眼黑暗中的人，“我知道你不喜欢女装，你住部队外面会方便一些。”关键还是自己退伍了，部队怎么可能再分房子给自己。
“……说不好我就有那特殊癖好呢。”
廉晖抿了抿嘴，黑暗中的嘴角忍不住弯了又弯。真心，如果对方真有某些无伤大雅的癖好，他并不介意。反正最后都会便宜自己。
“如果有，你可以在家随便穿，我不介意。”不穿也行，只要是在家，只要当时他也在。
“切。”
“你想要个什么样的房子？”廉晖问着，说这话的时候，两人已经来到甄家所在的山下。
甄宓儿自觉的转移到自行车后面帮忙推，嘴里也不闲着：“我都不知道你们那边什么情况。”
“江城市知道吗？”
“你们部队在那附近？”如果真如此，再结合廉晖的身份，他所在的军区不会是——
“对，不过具体地点距离江城市还有些远，开车需要两三个小时。但是附近有其他城镇，买东西还是很方便的。”
甄宓儿挑眉，心道：果然……，后世华国七大军区之一南方军区的北方最大，也是重要驻点。不出意外，发展好了，绝对的有前途。啧啧！
“旁边有山吗？”
“你想住山上？有。不但有山，还有水。”
大夏天，就算是黑夜降临，繁星烁烁，也吟不了一句‘夜凉如水’望梅止渴！没办法，暑气死赖着不走，想什么情调，得先解决全身上下被四季之力蒸发出来的汗水再说。
偶尔吹来的幽幽夜风，更像是饮鸩止渴。
甄宓儿与廉晖到家已经是八点多了，三胞胎今个精神十足，这点还咿咿呀呀的与长辈们一起，呆在被太爷爷熏过的院子里等爸爸们归来。
“爷爷还在那边忙？”甄宓儿和廉晖进了院子，发现一大家子除了今天去玩真人版‘变形记’的甄飞燕外，甄爷爷也不在。
待在院子里的两位长辈对于某位晚归的同学是很有意见的，但架不住等了一个晚上的双胞胎。
不等甄奶奶和甄妈妈说什么，甄冲就屁颠屁颠的围上来，叽里呱啦的说了起来。几句话把甄爷爷没在家的原因说了，然后立刻就关注起哥夫手里自行车上的东西。
“给我小声点。”甄妈妈警告有些兴奋过头的小儿子。
甄冲连忙夸张的捂嘴，但还是没忍住，捂着嘴询问：“哥，你买了什么？这么多东西？有糖么？有饼干么？”
甄家虽然日子不错，但像是糖果这种这年代整个华国农村都缺的东西，也是富余不了。而双胞胎又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想不让他们不贪嘴都难。
“晚上吃糖，你也不怕你的牙烂掉。”甄妈妈没好气的说。转头就问大儿子，“你今儿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半夜三更再回来？还有，你那车上装的什么？”
第34章 丈夫的责任
“呜呜……，甄医生，我知道让您为难了。可我不能看着老奎死啊！他明明还有心跳，还在呼吸。求求您了，求求您救救我们家老奎，县里的医院不收他，说他已经没救了。怎么可能没救了，他们怎么能那么狠心……”
“……”
“甄医生，求求您出手吧，我听说您的医术比县医院医生都厉害，但凡有一点机会，请您不要放弃老奎，他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就当是可怜可怜我们母子四个，没了老奎我们娘几个可怎么活！呜呜……。”
“哇啊啊，爸爸，爸爸……”
甄宓儿这边还没开口，神识范围内的隔壁诊所里，就传来女人和孩子的哭泣声。
“妈，隔壁怎么了？”
“就和你前后脚的事儿！”甄宝宝淡漠道，“是旁边盘山村的知青，两口子都是文化人，早上放牛的时候，被忽然发疯的牛角给刺穿了胸腔。”
“刺穿了胸腔？还早上？”甄宓儿诧异，“还没死？”
好吧，这话有些冷血，但是按照他的了解，如果对方真被刺穿了胸腔，就算不当场死亡，就歇马镇到金科县的路程，这来回折腾一个重伤病人，如今能救下的几率也不太大！
“命大，还没断气。也是两口子有文化，懂得一些医疗知识。否则——。唉，都是命苦的人，如果他们早点送来，或许你爷爷还有把握，这个时候了……”甄宝宝身为医生，自然是有仁心的，但正如甄宓儿想的那样，重伤之后，折腾这会儿了才弄过来，除非是大罗神仙了，否则谁能说治好。
对方没断气，或许也是对老婆孩子放心不下。
甄宓儿的神识在躺在诊所病床上的男人身上扫了扫，心中升起一些佩服。就他感觉的情况，这男人一时半会儿还真死不了，生命力极强啊！
“别给我转移话题，那边的事儿用不着你操心。”甄宝宝警告道，当了这么多年医生，就算谨记仁心仁义，有时候也必须量力而行。否则就可能惹火上身。
作为医者，救死扶伤，救好了那是你的义务，就不好就是你的责任。
这么多年了，遇得多，看得多了！甄宝宝怕儿子刚得了新技能，不自量力。
“呃，嘿嘿，这不是搞了点棉花。”甄宓儿讨好的笑着。他虽然对那男人的意志力有些意动，却也不会冲动。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解决他自己的事儿，就像廉晖说的，就算他再牛，作为他的亲人也不可能在他晚归的时候完全不担心他的安危。
如果这年代有手机，或许还可以事先通知下。
为了避免一会儿被三位长辈魔音穿耳三堂会审，甄宓儿决定不遗余力做小伏低。
棉花？！院子里的两个女人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这年代别说棉花这种为了全国人民吃饱饭而给粮食让道的计划种植的经济物资了，就是稻子小麦这些村子里每年都种的，家户人家一年上头也不见得能吃几回。
“你就是为了这个，才这么晚回来的？”甄宝宝好不容易将瞅自行车后座的眼睛收回。
甄宓儿立刻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好不容易弄到这么多棉花，我怎么舍得放弃，又不能弄的人尽皆知。”
廉晖将车把上挂的西瓜，零食等一一结下来，这才在双胞胎的帮助下，拆卸后座上的东西。
“这怎么也有一百来斤了吧？”甄妈妈腾出一只抱孩子的手，提了提被廉晖从自行车上解放下来的棉花袋子——很沉。
那是当然。甄宓儿暗腹：为了多装，咱恨不得弄台压路机碾压碾压，把一袋子的棉花装成石头的密度，这一蛇皮袋的棉花起码六十斤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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