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冲她大喊这怎么可能办到。可我很快便意识到,寒河江薄叶能跟我说出来,那么这件事一定是有可行性的,只是现在的我看不到而已。
“需要做什么准备?”我问她。
“首先我们需要寻找与我志同道合且实力强劲的伙伴,”寒河江薄叶竖起一根手指,“其余的事,我得一步一步看着来。”
“那么加入你同盟的事,看来也要我一步一步看着来了。”我撑着下巴反问。
“自然,之后的事按照鸣君的心情去做就好,”她笑眯眯的说,“只要现在的我们是伙伴就行。”
她说完从桌子下边掏出来9个装在玻璃瓶里的咒物。
“这便是九相图。是我们未来的伙伴之一。”她开心的为我介绍了这几个玻璃瓶的身份。
我俯下身,凑近了去看:“你叛逃时从忌库里顺出来的?”
她点了点头:“是的呢,虽然吃了点苦头,不过现在看来是值得的。”
“那么看来就是要挑选受**了?”
“这件事不着急,”寒河江薄叶弯腰把从右边起的六个玻璃瓶收回了桌子下面,“九相图并不挑受**,之后需要的时候临时去找也来得及。”
“不过能用的九相图我记得只有前三个个吧,”我托着下巴看她费劲的往里边塞,“你为什么要全部都偷出来。”
寒河江薄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这不是为了把他们当做人质要挟嘛,谁知道九相图会不会听从我们的话。”
我抽了抽嘴角:“难道九相图就会吃人质这一套?”
寒河江薄叶安置好了最后一个玻璃罐,对我露出一个可爱却让我不寒而栗的微笑:“万一呢。”
晚饭我婉拒了寒河江薄叶让我留下来的建议。
“如果你想让悟把我们都抓回去就直说。”
“鸣君这么肯定,五条君回来找你?”寒河江薄叶好奇的反问。
离开前的最后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
我移开视线,叹了口气:“或许大概可能也许。总而言之,小心为上。”
换了个阵营,人还是要工作。
我摸出手机,登录上诅咒师论坛。
诅咒师论坛其实跟咒术师论坛差不多,只是多了个任务板块——毕竟咒术师的任务都是由窗统一发布。
至于上面的任务倒是比咒术师所能接的丰富不少,而且主要以杀人为主。
不过,第一天我还是夹着尾巴做人较好。
我从诅咒师论坛出来,又登上了那个软件。
与早上混乱的状态略有不同,他们似乎勉强恢复了运作——我看到“抓捕禅院鸣”的五个大字被标红加粗置顶了。
感觉今天晚上不会好过了。
我已经分不清这是第几波人了。
我自己是不太想杀掉这些普通的咒术师的。就在不久前我还是他们中的一员,他们有多苦我自然是清楚的。
可这一波又一波,如同虫子一样扑上来,还是让我感到恼火和棘手。
这种棘手感在感知到五条悟的咒力时达到了顶峰。
伊邪那美跟在我身边,随时准备瞬移走。
五条悟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如果不是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我还是愿意多看看他的脸的。可惜,现在我只想赶快跑掉。
五条悟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同。
他停在距离我几步外的位置,笑着对我打招呼:“晚上好啊,鸣。”
一如我们在高专时的态度。
但他眼里安静燃烧的火焰告诉我,他并不如表现上的那样……正常,起码不是表面那副吊儿郎当,不想带我回去的样子。
他抬脚向我所在的方向迈出了一步。
我让伊邪那美带着我瞬间移动到几米外的地方。不是我不想瞬移走,这一晚上前仆后继而来的咒术师耗费了我太多咒力,加上中午消耗完没恢复完全的咒力,导致我现在咒力几乎见底了。
“鸣居然这么怕我,我好伤心啊。”
他继续往前走。
用六眼应该很容易便能看出我咒力不足,想要抓住我,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悟?”
五条悟在距离我五步的位置停下来了。
他这一操作让我搞不明白了。我以为他是想不顾一切抓到我的,难道是我太自恋了?
“鸣不跑吗?”五条悟反问我。
我能跑吗少爷?
我看了他好几下,竟然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我把手搭在伊邪那美的手臂上,眼睛仍盯着五条悟的动向。
五条悟双手插兜站在那里,苍蓝色的眼睛被墨镜挡住了,似乎的确是没有意思要来阻止我。
我抿了抿唇,“伊邪那美我们走吧。”
我的咒力勉强只够一次短距离传送,落地的地点不可能太远。我降落的地点能骗得过其他咒术师的眼睛,但骗不过五条悟。他有心追上来,我是绝对跑不掉的。
伊邪那美无声的点了点头。
我们的眼前的景象再一次发生了改变。
“你还好吗?”
我不用看镜子都知道我现在的脸色有多苍白。我靠在墙上,努力压抑咒力耗干的恶心和无力。
“悟有追过来吗?”我问。
伊邪那美闭目,过了一会她说:“没有。他似乎还在刚才的那个地方。”
我松了口气,顺着墙壁滑下去,坐到地上。
天边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向了大地。
黎明时分,代表我终于熬过了我的第一个叛逃的夜晚。
三天后。
这几日对我的追捕力度逐渐降低,等我撑到第三天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人热衷于追赶我,把我像鸭子一样撵着跑了。
我总算是可以待在备用房里,安稳的睡上一觉。
这一觉足足睡了有一整天。
休息够了后,我便一边啃面包一边去找我能做的任务。面包是我从冰箱里刨出来的,干的直喇嗓子。不过没办法,家里没有别的食物了,不想饿肚子只能吃。
囫囵吞下一个面包后,我灌下一大杯冰水,准备出门前往任务地点。
这时,放在兜里的新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应该不会是五条悟,或者是高专的人吧。
我深吸了口气,“喂?”
“请问是禅院鸣先生吗?”
与上次是截然不同的声线,没有一点古怪的口音,如同在日本生活了数十年那般。我记忆里,没有对这声音有印象。
“我是,请问您是?”
“初次见面,我是彭格列家族的BOSS,沢田纲吉,”电话对面的人介绍自己,“我是从基里奥内罗家族的人那里获得您的手机号码的,非常抱歉用这样的方式跟您联络。事实上,我们这里有一点点小小的麻烦。”
-
飞鸟虎太郎一大早就把夜蛾正道叫到了办公室。
夜蛾正道对于飞鸟虎太郎的行为没有什么头绪,这几日以来他一直在为禅院鸣的事情奔波。禅院鸣叛逃的实在太过突然,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叛逃,为什么选在这个时间叛逃。
五条悟自从从咒术协会回来后,整个人的状态便很不对劲。夜蛾正道本想开口安慰他的学生几句——毕竟五条悟消沉太过少见了,他看上去天生是与这个词汇隔绝的——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不过他的学生恢复的倒是比他想好措辞的时间要快不少,第二天五条悟便又活蹦乱跳,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了。
“校长,我进来了。”
得到应允后,夜蛾正道推开了校长室的门。
飞鸟虎太郎背着手,正凝视着窗外,听到他推门进来的声音,也没回头,淡淡的说了一句:“坐下吧。”
夜蛾正道坐在飞鸟虎太郎办公桌前方的椅子上。
他的面前已经摆好了一张纸。夜蛾正道下意识的看到了纸上用初号字体印刷的字:禅院鸣卧底计划。
“校长?”他猛地站起身,惊呼出声。
夜蛾正道的大脑在告诉运转。他是不知道这所谓的禅院鸣卧底计划的,所以难道是校长的特派任务?
他忍不住生出这样的希望来,并且越想越觉得靠谱。
“你看到的那份,是我刚刚写完打印出来的。”
飞鸟虎太郎下一秒便击碎了夜蛾正道的幻想。他转过身来,隔着很远去望那张薄薄的纸。
“夜蛾,”他说,“不要怪禅院鸣。”
夜蛾正道下意识想反驳,但飞鸟虎太郎没有给他说话的时间。
“你是我钦定的下一任校长,”他说,“等你坐到我的位置上便能知道禅院鸣为什么会叛逃。”
飞鸟虎太郎闭上眼。
禅院鸣的履历浮现在他眼前。
禅院鸣从12岁起,便开始接受咒术协会的机密任务。这所谓的机密不过是层遮羞布罢了,遮盖的是咒术界的阴暗面。
他从12岁起便接触到了杀人的任务。对方是某公司的高管,没有咒力,但却配备了数名手持机枪的保镖。
咒术协会跟他也没有所谓的恩怨,只是收钱办事而已。
没有人觉得禅院鸣可以活着回来,但禅院鸣大概是所谓的天才,第一次出任务便以完美告终。
飞鸟虎太郎永远忘不了那些高层欣喜的目光,犹如付骨之蛆,令人作呕。
那名孩子被困在黑暗和纸门中。
他没有期待过那个孩子会长成一个正常的人。
飞鸟虎太郎睁开眼,夜蛾正道盯着他,似乎想讨一个说法。飞鸟虎太郎的嘴巴发苦,他能说什么,他没有脸面去说。
“这是我能为那个孩子所做的最后一件事。”
他抽出抽屉里的校长印章。
这次他的手没有再发抖,没有像当年听到这些事的时候那样颤抖的连笔都拿不起来,而是准确无误的把章落到纸面上。
“夜蛾,”飞鸟虎太郎说,“历史是由胜者书写的。”
夜蛾正道凝视着还没干的印油。
“是的,是由胜者书写的,”他下意识重复,“悟他……”
“五条他也明白,”飞鸟虎太郎说,“正是因为明白,他才没有把禅院鸣带回来。他是个聪明的孩子。”
“校长,谢……”
飞鸟虎太郎摇了摇头:“我并不值得你道谢。我只是……”
他清楚自己不是个好人。因为他是在一个堕落、野蛮的体系中,或者说至少顺应了这样一个体系以成就他的功绩的。*
一时间屋子里没有人再说话。
待印油干了,飞鸟虎太郎郑重的把这张纸放进了档案袋。
把档案袋收进书柜,跟其他袋子放到一起后。他终于落座在夜蛾正道对面,整个人都快陷入那张柔软的沙发椅里。
“如果有人有一天对这件事产生了质疑,夜蛾你就往我身上推便好,我已经是个快入土的人了,死不足惜。”
夜蛾正道是不愿做这种事的,做这种事与他的行事风格不符。尽管他没有言语,明确告诉飞鸟虎太郎他的不满,可飞鸟虎太郎还是从夜蛾正道脸上看到了些许异样的情绪。
飞鸟虎太郎狡黠一笑,“我知道你不想同意,但签名栏上签的可是我的名字。”
夜蛾正道严肃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他头大的看着眼前露出像是吃了糖的孩子般高兴表情的飞鸟虎太郎。
“校长!”
飞鸟虎太郎只当夜蛾正道的话为耳边风。
“好了好了,你赶快回去吧,”他开始轰人,“我记得你还有课不是吗,难得待在学校,就多给那些小兔崽子讲点东西吧。”
第47章 彭格列
我现在正在前往并盛町的路上。
昨天彭格列BOSS沢田纲吉跟我说他们可以使用私人飞机把我送到意大利,我自然没有理由推拒。我们之间并没有私人恩怨,他们没有借飞机失事为借口杀掉我的理由,而且之前在意大利时我也曾从尤尼口中听到过一两句有关这位Mafia教父的事情,他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所以我放心的待在约好的地点,等着人来接我。
一名男子出现在这条路的路口。他身材高挑,身着黑色西装,上衣的扣子没有系上,背后背着一个像是装剑道所用的竹剑的黑布袋。
不知道为什么,我冥冥之中生出一股感觉来,他是来找我的。
“你便是禅院鸣吧,”男子对我挥了挥手,“我是山本武,是来蹭你私人飞机的。”
我站起身来,“你好,山本先生。”
我跟随着男子的步伐出了这条狭长逼仄的小巷。
“我们现在要去云雀所在的大厦,”一面走,他还一面贴心的给我解释,“之前停在并盛的飞机恰好有事,只能借用云雀的飞机了。”
我听得有些似懂非懂。
那名叫做云雀的人,难道不是他们家族的成员吗,为什么还要分开?
不过这些问题的答案我不知道也没有关系,所以我干脆不发问,只听山本武说话。
“忘了跟你说了,云雀也是我们家族的成员,只是他比较害羞,平时不跟我们待在同一个基地里。”
“原来如此。”
个屁。
原来山本武是个天然黑!
云雀恭弥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害羞的人,不想跟我们群聚的原因,比起害羞我想更可能的是不屑。
山本武笑哈哈如同没感觉到云雀恭弥扫过来的凉飕飕的视线。
某种意义上,我愿称山本武为最强。
云雀恭弥的飞机就停在并盛神社后方森林的空地上。是他的部下梳着飞机头的草壁哲矢带我们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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