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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能听见洛瑞昂的心声，希维利安都要相信他就这么乖乖听话了。
“利维斯”：“是的，此事涉及到奎恩·维温，牵连太多，不要再往下查了。”
思及洛瑞昂的倔强程度，希维利安继续说道。
“利维斯”：“不然被发现的话，哪怕你是雄虫也会被上位者轻易抹杀的。”
在听到雄虫两字时，洛瑞昂顿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脖颈，在指尖摸到仿生膏的触感后，放心地舒了一口气。
洛瑞昂：他应该只是想说明事情的危险性，不是发现了我的身份。
洛瑞昂：“明白了。”
“利维斯”：“你知道就好。”
希维利安：你最好真的明白了。
年轻雌虫：“两位，数据解析完成了，请尽快支付尾款。”
隔壁房间传来年轻雌虫的声音，洛瑞昂与“利维斯”对视一眼，走去确认数据。
如预料中一样，硬盘详细记录了那场事故的真相，一串明显的病毒程序在事故前一天被安装进中控台，且没有舰主的操作注释，显然是他虫所为，而这串程序正是导致穿梭舰失控的根本原因。
洛瑞昂拿着手中的硬盘，心情复杂，付完款，便跟着“利维斯”离开。
而“利维斯”好像丝毫不受取证受阻的影响，还有闲心从冰箱中顺走了两袋饮料。
离开黑市的途中，洛瑞昂的心情没了来时那么轻松，一手拿着硬盘，一手拿着“利维斯”塞给他的软包饮料，闷头走着。
透明的包装袋中，鲜红的液体随着步伐晃动，洛瑞昂忽而想起了希维利安绷带下渗出的血液，一样的粘稠，一样的刺目。
洛瑞昂：“利维斯。”
忽而，身后虫出声，金发雌虫的脚步慢下来回头看向他。
洛瑞昂：“这个硬盘交给你吧。”
金发雌虫有些意外地看向洛瑞昂：“交给我？”
洛瑞昂：“是的，硬盘数据我这里备了份，原件我想交给你保管。”
决定偷硬盘后，洛瑞昂就在思考到底以什么方式将硬盘交给希维利安。
在当下这样敏感的时局，匿名寄给希维利安或是请陌生虫转交都不妥当，而利维斯是希维利安的发小，两虫曾情谊深厚，眼下由他转交最为合适。
洛瑞昂：“这个硬盘或许不能助他脱离苦海，但至少能证明他是被陷害的、是清白的，我想请你在合适的时机将硬盘交给少将，让他明白他当前遭受的一切都不是他该承受的。”
一想到希维利安顺从卑微的神情，洛瑞昂忍不住多嘱咐了几句。
洛瑞昂：“对了，你转交硬盘时一定要跟他说，让他小心警惕身边有意加害他的虫，不要再像之前一样稀里糊涂地被虫害了也不知道、就知道逆来顺受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早已掌握了足够翻身的证据的希维利安：“……好。”
洛瑞昂：“还有，虽然短期内他和那只残暴的雄虫还离不了婚，但既然他没有任何错，就让他硬气点。你告诉他，以后他的雄主再打骂他，让他直接还手，别一味忍让，换来雄虫的变本加厉。”
一拳能打死十个雄虫的希维利安：“……好。”
洛瑞昂：“还有……”
“利维斯”：“打住。”
洛瑞昂：？
“利维斯”接过硬盘随意塞进口袋，说到：“你说的太多我记不住，还有话想跟希维利安说的话，你就亲自跟他说吧。”
洛瑞昂：“……这句不是跟他说的，是问你的。”
“利维斯”来了兴趣：“哦？你想问我什么？”
洛瑞昂：“你认识什么虫品不错的雄虫吗？”
希维利安有种不详的预感。
“利维斯”：“……你问这个干什么？”
洛瑞昂：“想给家里虫物色雄主。”
希维利安：……别吧。
希维利安的精神海状况一直让洛瑞昂担忧。
洛瑞昂心想：既然婚暂时离不了，那先给希维利安找好真命天雄，给他创造“婚外情”的机会，兴许还能来得及。
希维利安：……你的想法太超前了。
洛瑞昂：“我这两天在星网上搜索了一下，雌虫论坛中有不少讨论理想雄主的帖子。”
希维利安眼皮微跳。
“利维斯”：“帖子里怎么说？”
洛瑞昂：“几乎所有帖子都提到了那只叫哈尔文的雄虫。”
哈尔文在雌虫间很受欢迎，这点希维利安是知道的。
哈尔文与大部分的雄虫都不一样。他温和，礼貌，勤勉，即便没有显赫的身家，也是众多雌虫的梦中情主。
这点希维利安也是知道的。
“利维斯”：“……他是挺不错的。”
希维利安无奈：我还能说什么呢？总不能昧着良心说其他那些糟心雄虫比他好吧？
洛瑞昂：“但我觉得他不够好。”
希维利安：？
是因为他打过你吗？
洛瑞昂：“我家那只雌虫非常优秀，他值得最好的，你还知道哪些比哈尔文更好的雄虫吗？”
希维利安：……哇哦。
“利维斯”故作随意地问道：“你家的雌虫……有多好啊？”
希维利安有些好奇自己现在在洛瑞昂心中是什么形象，毕竟之前洛瑞昂对他的印象不是认死理，就是逆来顺受，再就是被哈尔文辜负的可怜虫，怎么都不像是正面形象。
一想到家中那位光辉的少将，洛瑞昂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骄傲地说。
洛瑞昂：“我家的雌虫，英勇无畏，隐忍坚韧，在自己的领域取得了常虫难以企及的成就，简直就是雌虫中的雌虫。”
他是军部只此一位的平民少将，年轻有为，前途无量。
洛瑞昂：“而且他心性纯善，皎洁如明月，温顺柔和，我见犹怜，这世上不会有雄虫不喜欢他的，你就放心把你认识的最好的雄虫介绍给我吧。”
洛瑞昂口若悬河地夸着，丝毫未注意到面前的金发雌虫神色变了又变。
最了解自己什么德行的希维利安：好一个皎洁如明月，我见犹怜啊。
“利维斯”干笑着回到：“那看来真是位不错的雌虫啊，很可惜我认识的雄虫不多，好的更是没见过一个……”
忽而，“利维斯”心念一转，立刻弯起眼角。
“利维斯”：“不对，还真有一个。”
洛瑞昂立刻追问道：“是谁？”
“利维斯”：“那是一只勇敢，正义，有责任心的雄虫，有自己的原则底线，不恃强凌弱，不随波逐流，干脆果断，雷厉风行，是雄虫中的雄虫。”
希维利安模仿着洛瑞昂的话，直直看着洛瑞昂的眼睛说到。
“利维斯”：“而且他还很可爱，不论是情绪低沉时蹙起的眉头，还是心情愉悦时弯起的唇角，都生动诱虫，秀色可餐。”
金发雌虫的话让洛瑞昂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洛瑞昂：“你的表情好像要吃了他似的。”
金发雌虫眼角的笑意更盛了。
“利维斯”不置可否：“听起来就让虫食指大动啊。”
洛瑞昂：“好了好了，如果这是你喜欢的雄虫的话，你也不用勉强介绍给我，万一我家那只雌虫真和你的心上虫携手，我怕你会生吞了他。”
“利维斯”轻笑一声，语气荡漾：“怎么会呢？你家那位听起来就是一只不错的虫，我很乐意与他共侍一雄哦。”
听出利维斯话中玩笑的意味，洛瑞昂缓缓松了口气，也玩笑到：“那再加上我吧。”
洛瑞昂：“咱们四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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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正面“对峙”
尖锐的刺痛来袭，是系统上线的标志。
系统：“你到底还要犟到什么时候！”
昨日，洛瑞昂置气一般一直待在卧室，即便希维利安回家也没下楼去推进剧情。这般明晃晃的反抗让系统怒火中烧，一直和他对峙到下线的前一秒，都没停下电击。
系统还记着下线前没吵完的架：“推进剧情有这么难吗！你——”
未说完的话语在亮起的灯光下戛然。
系统透过洛瑞昂的视线打量着周遭，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听一声轻嗤。
洛瑞昂：“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与以往不同，这次系统上线时，洛瑞昂并不在他的卧室里睡觉。
周遭环境昏暗闭塞，正是位于负一层的惩戒室。
入目红黑交错，一片狼藉。
墙上密密麻麻的血手印拖着泛黑的痕迹，甚至连头顶的吊灯上都溅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而洛瑞昂的手里，还拿着一只漆黑带倒刺的皮鞭，不规则分布的利刺上还有斑驳的痕迹。
系统：“你……”
算力告罄，系统不可置信地问道。
系统：“你把希维利安杀了？”
这出血量看起来可不是简单地抽打几下能做到的，难道洛瑞昂一气之下直接把希维利安杀了解气吗？
洛瑞昂：“没有。”
洛瑞昂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洛瑞昂：“我说过要可持续发展，一口气把他打死，就不能持续刷哈尔文的数值了。”
系统：“所以你昨天夜里去刑虐希维利安，推进剧情了？”
洛瑞昂点头默认。
系统想不明白：“那你昨天傍晚为什么宁可受罚也不去？”
洛瑞昂冷哼地：“我是在警告你，不要质疑我的判断，我既然答应推进剧情必然会有所行动，我的所有行为都有所考量。”
系统一时语塞，顿了半天，说到：“那你那天给希维利安叫医生也是有所考量吗？”
那是他们此次争端的开始。
洛瑞昂：“当然。他那时伤得太重，我一巴掌就能打死他，要是这么简单就让他死了，哈尔文的黑化值就不会再涨了。”
洛瑞昂轻甩手中的鞭子，在地上甩出一条蜿蜒的血迹。
洛瑞昂：“你看，现在他恢复了一些我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动手了。”
洛瑞昂一边说着一边扔下鞭子转身出门。
系统最后打量着满屋阴森的血迹，终是服软低头。
系统：“好吧，你说的是有道理……”
见系统松口，洛瑞昂无声地舒了一口气：
人工智障就是好骗。
它连这个房间里根本没有一丝血腥味都没察觉到啊。
昨夜，在利维斯塞来那袋红色饮料时，洛瑞昂看着袋中鲜红的液体，忽然福至心灵：
既然系统与我共享视觉，那我何不以水彩颜料代替，给它来场视觉盛宴呢？
事实证明，人工智障永远无法取代人类。
人类有意识与情感，会欺骗会投机，会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伪造“目的”，但人工智障的脑回路可就直白多了。
洛瑞昂态度傲慢地说：“你知道就好。”
洛瑞昂故作自然地关上灯，掩盖自己伪造的案发现场。
洛瑞昂：“还有，不要总是限制我出行，这些天只能待在房间里真是给我憋坏了。”
洛瑞昂趁热打铁引导到。
洛瑞昂：“我们之前约定过，只要我推动剧情，你就不能随意电击我，更不能干涉我的生活。”
系统想起前天出门时，洛瑞昂虽行事冲动但确实没有逃跑的念头。
系统：“那好吧，但你要去哪至少要提前告诉我，这总行了吧？”
洛瑞昂目的达成，勾起唇角。
洛瑞昂：“好啊，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要出门’。”
系统没想到洛瑞昂在这个点出门，毕竟现在五点刚过，连天都没亮呢。
系统：“你要去哪里？”
洛瑞昂三两下擦净手上的“血污”向门口走去。
洛瑞昂：“赌场。”
系统：？
他上辈子不是个检察官吗？还有这癖好？
系统警惕道：“你怎么突然对赌/博有兴趣了？”
洛瑞昂笑了笑，风轻云淡地说：“因为我是道德败坏的反派呀。”
……
昼夜不眠的赌场里虫头攒动。
某张赌桌旁，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一圈又一圈的虫，相互窃窃，对桌边的一只虫指指点点。
雄虫：“再来！”
棕发雄虫双眼通红，一把推倒面前所有的筹码，气急败坏道。
雄虫：“全押！”
围观虫A：“他都输多少了？”
围观虫B：“至少输掉一颗资源星了。”
围观虫C：“那还不收手？”
围观虫B：“他能收得了手之前就不会被赌场追债了。”
围观虫B指了指自己的右手：“据说债还不上，差点被追债虫砍掉一只手呢。”
围观虫C：“老赌棍了？那之前的债没还完，他现在的筹码哪来的？”
围观虫B轻嗤一声：“也不知道这玩意走了什么运，前段时间拐到一个有钱的雌君，一举还完了债，现在又来得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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