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虫都会耻笑唾弃他,他这个少将肯定也当不成了。”
“你可以随时随地、随心所欲地折磨他,甚至还可以命令他去哈尔文面前,远程操控电击他,让他在哈尔文面前尊严尽失,哈哈,那时哈尔文的黑化值一定会突飞猛进的!”
洛瑞昂听着系统的话语一阵恶寒,更为这一切差点真的发生在希维利安身上感到后怕。
洛瑞昂想起曾经查出的冤假错案中,蒙冤受苦的“犯人”们憔悴、苦涩的双眸。
洛瑞昂:在哪查案不是查呢,或许我被带来这里也是冥冥之中的某种旨意,属于专业对口,有冤必应。
洛瑞昂在系统的聒噪声中迈进雄保会的大门,前台服务的雌虫立刻迎了上来为他端茶倒水,准备坐席。
洛瑞昂态度温和,言语恭敬:“你好,我想拜访一下阿尔贝部长。”
……
迈出雄保会的大门时,路边残阳西垂,暖橙色的光照在洛瑞昂的脸上,如沐春风。
洛瑞昂心情愉悦,口袋里装着他此行的战利品,沉甸甸的,很踏实。
系统:“哎,你说你礼物也买了,歉也道了,都忍这么久了,你再多忍一会,抑制颈圈不就到手了吗?非得和他吵这么一架被赶出雄保会才开心吗?”
片刻前,晾了洛瑞昂三个小时的阿尔贝终于纡尊降贵地准许洛瑞昂进会客室了。
洛瑞昂恭敬礼貌地走进会客室,将手中的礼物递给阿尔贝,嘴上一句接着一句地说着抱歉,说自己数日前对阿尔贝不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阿尔贝自持高傲,见洛瑞昂这般悔过,料想他是知道了自己贵族的身份,知道惹错了虫,便数落了他两句。
洛瑞昂一一应下,躬身陪笑,甚至亲自给阿尔贝斟茶,以示尊敬。
只是这盏滚烫的茶水在洛瑞昂的手中一个不小心,两个不注意,全部倾倒在了阿尔贝的身上,烫的阿尔贝脖颈、胳膊一片通红。
洛瑞昂立刻抽出纸张替阿尔贝擦拭,还贴心地取下了他受伤腕间的终端,在无“人”注意之时,“顺手”塞进了自己的口袋之中。
阿尔贝被滚烫的茶水一浇,立刻勃然大怒,指着洛瑞昂的鼻子破口大骂,洛瑞昂见目的以达成,便也不惯着他,扔下手上的纸巾警告阿尔贝不要蹬鼻子上脸。
气得阿尔贝立刻命虫将洛瑞昂赶出了雄保会,并且下令再也不许他出现在自己面前。
系统:“这下好了,别说抑制颈圈了,之后雄保会的大门估计都不会再让你进了。”
洛瑞昂故作愤恨地说着:“不给进就不给进,我都这么伏低做小了,他还那样咄咄逼人,简直是欺人太甚,无需与他再费口舌,这雄保会就算是求我我也不会再来了。”
洛瑞昂:开玩笑的,今晚我还要不请自来呢。
昨日,洛瑞昂与新盟友利维斯详谈了他的怪盗计划:
洛瑞昂计划今日去雄保会顺走惩戒处部长阿尔贝的终端,拷取权限,待夜间用其权限侵入雄保会,盗取硬盘,而后还原硬盘数据,最多不过两个昼夜,便能还希维利安清白。
而利维斯负责为他提供拷取权限的程序,并联系愿意协助还原数据的黑客。
新盟友很给力,当晚就给洛瑞昂的终端装上了一个程序,说只要洛瑞昂用终端贴上阿尔贝的终端,保持十分钟,就可以拷贝其所有权限。
洛瑞昂在心中读秒,确定时间远超过十分钟后,将佩戴终端的手从口袋中抽出,“顺带”带出了一只沾水的终端,孤零零地落在草丛中无虫在意。
计划第一步顺利完成。
系统:“这雄保会不来也就罢了,只是你之后惩戒希维利安又要费时费力了,哎,没有抑制颈圈真的很不方便啊。”
系统仍对方才的冲突耿耿于怀,好不容易宿主愿意配合剧情,却开局不顺。
洛瑞昂随口敷衍道:“没事,不过是惩戒雌虫罢了,我有的是办法。”
系统干干地笑了两声,似乎对洛瑞昂的手段不抱希望。
系统:“其实你只要按照我的指示行事就行了。”
系统心想:这位宿主虽然之前表现不佳,但现在总归是想通了,再加以引导,日后还是会成为推动剧情的一大助力的。
系统:“就比如今天晚上,你可以——”
未说完的话语被一阵铃声打断,洛瑞昂有些意外地抬起终端,想不出这个时间有谁会联系原主这只恶名远扬的边缘虫。
“您好,请问您是洛瑞昂雄子吗?”
电话那头,一个硬朗低沉的声音响起。
洛瑞昂:“嗯,是我。”
“雄子您好,我是第一军医疗部的医务虫,您的雌君希维利安今日遭遇袭击,身受重伤,目前正在抢救,特此告知,请您……”
后面的话语,洛瑞昂已经听不清了,系统尖锐的机械音也被抛至脑后。
洛瑞昂飞奔上街道,径直拦下一辆低空飞行的穿梭舰,忍着电击的疼痛,拉开舰门坐上后座。
洛瑞昂:“您好,麻烦送我去第一军部。”
洛瑞昂在舰主惊恐的眼神中哑声说道。
……
第一军医疗部。
得知希维利安负伤的消息,在外出勤的雷安诺立刻赶回军部直奔医疗部。
今日下午,第一军遭遇袭击,一只身绑炸弹的军雌在希维利安前来视察训练时突然向他冲去,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引爆了炸药。
身为军部高官,这样的袭击希维利安一年能遇上四五次,按理说,以希维利安的身手与反应不该被这种程度的袭击伤到。
但这次袭击巧就巧在,希维利安身边还有一只虫。
还是军部唯一一只雄虫。
哈尔文。
猛烈的爆炸或许会让铁血的雌虫身负重伤,但若是扯上脆皮的雄虫,那可就是一级严重的重大事故了。
剧烈的爆炸引燃烧刺目的火光,反应过来的军雌们立刻围上前去施救。
在烟雾散却之时,众虫看到一双漆黑的羽翼深深扎在地面上,拱起一个空间。
接触火药的那面皮肉已经焦黑一片,血腥四溢,而羽翼庇护之下,仅有擦伤的雄虫少校正声嘶力竭地喊着身上雌虫的名字。
而以肉身硬抗爆炸的雌虫少将已然昏迷,众虫立刻将他送去了医疗室,医疗室的抢救灯亮了数小时还未停歇。
雷安诺赶到抢救室门口时,看到哈尔文少校正在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静默,医疗部的军雌劝不动他,只能在走廊上为他包扎。
带着浓重血腥味的外套就放在他手边的椅背上。
那些血都不是他的。
他只定定地看着手术室的抢救灯,无言沉默,神色复杂。
雷安诺看着这个出血量心下一沉,匆匆越过,与他点头示意便敲门进入了手术室。
作为少将副官,雷安诺有权在希维利安生命垂危之际与他交接军职。
即便他全然不敢想象希维利安离去的情形,即便他此刻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希望他的挚友能活下来,像此前无数次那样,转危为安,化险为夷。
为此他愿意用自己的一切作为交换,哪怕往后的日日夜夜都要不停批改文书也心甘情愿。
雷安诺紧张地撩开手术室的帘子,入目的却不似他想象中那般惨烈的场景。
被医疗虫围成一圈的手术台上,线飞刀舞。
但趴在手术台上的雌虫却没有命悬一线的虚弱,即便背上的伤口狰狞密布,但他依旧神色清明,甚至还在终端上处理着军务。
看见雷安诺来了,他笑眯眯地弯起眼角,抬手传给雷安诺一封邮件。
希维利安:“来得正巧,我今天的文件还有不少没批完的,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雷安诺:苍天,您这愿望实现得也太快了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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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伤
当菲利斯哭天喊地地来到医疗部时,希维利安已经被转移到普通病房了。
希维利安靠坐在床头,对菲利斯笑了笑:“你倒是会踩点来,早知道让雷安诺留几份文件给你批了。”
菲利斯脸上泪痕未干:“现在是说批文件的时候吗!”
菲利斯今天到附属星交流,得知消息,第一时间搭乘跨星际航线回来,提心吊胆了一路,谁成想到一进病房看到的就是希维利安云淡风轻的笑脸。
菲利斯:“不是说炸伤背部了吗?你怎么还靠着啊,压着伤口不利于恢复啊。”
菲利斯在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事情的起因,甚至收到了希维利安被送来抢救室时的伤情报告,报告中的内容字字句句触目惊心,菲利斯看希维利安这般随意地靠着,快步上前想将他翻过身来,被希维利安摆手拒绝了。
希维利安:“得了,这点小伤还这么认真,咱们打仗哪次伤得不比这重,靠一会意思意思得了。”
作为见过大风大浪的军雌,希维利安并不觉得背上的伤要劳得医疗部这么兴师动众。这要是在战场上,撕两条布绑绑就行了,甚至都不会耽误他继续作战,但到了医疗部这里,就是要求他三天三夜卧床休息。
坐在陪护椅上批文件的雷安诺抬起头,对菲利斯小声地告状。
雷安诺:“他刚刚还想下床回家呢!”
希维利安从手术室出来后就想走了。
他先是应付完面色严峻的医生,又是哄走了神情古怪的哈尔文,再是接待了前来探望自己的同僚战友,眼看时间已经快到他平常下班的点了,希维利安的心思蠢蠢欲动,悄然离开军部,无声地向家飞去。
家里还有一只虫在等他回家,不知道今天他又会想出什么样刺激的游戏。
希维利安眉眼弯弯,眼中是隐隐的期待:
在玩过游戏后,他们还有禁忌的秘密幽会要进行。
昨夜,披着“利维斯”壳子的希维利安与自称“瑞安”的洛瑞昂约定好今夜在雄保会碰头,一同实施怪盗计划。
说实话,以洛瑞昂的能力,希维利安不觉得洛瑞昂真的能成功潜入雄保会内部,偷出硬盘,但他确实很好奇洛瑞昂到底能为他做到哪一步。
毕竟,在顺境中拉虫一把是举手之劳,但若在逆境中伸出援手属实难得,何论在那个诡异的系统的胁迫下,洛瑞昂自身难保却依旧心系于他,属实让希维利安感到惊讶,动容。
而现在,希维利安已经摸清了系统的出没规律,在没有系统束缚的夜晚,洛瑞昂除了名字是假的,其他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真实地为自己忧虑,为自己垂眸,为自己愤怒,也为自己奔走。
看着洛瑞昂的情绪因自己跌宕,希维利安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思及至此,似箭归心催促不停。
希维利安笑着打趣道:“好啊,雷安诺,你现在都敢管到我头上来了呀。”
雷安诺埋下头去继续批文件,留给菲利斯一个“交给你了”的眼神。
菲利斯一脸疑惑:“你回家干嘛呀?”
希维利安理所当然地应着:“我现在可不是单身虫了,我还得回去伺候雄主呢。”
菲利斯:“啊,那你不用走了,你的雄主现在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一语惊起千层浪。
希维利安脸上的笑容凝滞了片刻,雷安诺失声惊呼:“你说什么?!”
见两虫这般反应,菲利斯意识到自己好像又做错事了,小心翼翼地说到:“我听说你负伤了就让医疗部的虫通知了你的雄主,我想着有雄虫素的抚慰,你应该能恢复得更快,所以……”
雷安诺:“那你也不能让虫联系他啊!”
雷安诺急得眉头都打成了结:希维利安的雄主是什么货色他再清楚不过了,他要是得知希维利安受伤只会变本加厉地折磨他,不趁他病要他命就烧高香了,怎么可能还来抚慰他。
雷安诺:“你因为这样的事打扰他,要是惹怒了他,会给希维利安带来多大的危险,你知道吗?”
雷安诺越说越急,菲利斯脸色渐白。
菲利斯:“那,那怎么办,我,我现在去跟他请罪,我……”
不灵光的脑瓜灵机一动,菲利斯眼睛一亮抬起终端噼里啪啦地敲起来:“我请哈尔文少校来替我们劝劝他吧……”
雷安诺跨步上前夺下菲利斯的终端:“行了,你别再添乱了。”
菲利斯愧疚地低垂下头。
菲利斯从小就比其他虫缺一根筋,听虫话说听不出话外音,他对虫与虫之间的关系认知从来不是听他们怎么说,而是看他们怎么做。
这在战场上能帮他排除许多干扰信息,直击要害;但在虫际关系的处理上,就令他苦不堪言,闯下了不少祸。
就像今天。
菲利斯记得希维利安提起家里的雄虫时,眼角眉梢都是温和的笑意,他想希维利安和他的雄主之间或许不像传闻中那样剑拔弩张,他们可能相处得挺不错的。
菲利斯也确信在哈尔文看向希维利安的眼神中看到了浓烈的关切,所以有关希维利安的事,他还是会下意识想要请哈尔文帮忙。
雷安诺摆弄着菲利斯的终端,碎碎念道:“可恶,你手也太快了吧。”
希维利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行了,别骂他了,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
希维利安看了一眼面如菜色的菲利斯。
希维利安:“好了,你也别在这罚站了,雄主他不会来的,今晚我回去会和他解释的,至于哈尔文那边……”
话音未落房门被叩响,希维利安立刻收声,光凭走廊上的脚步声就知道来者是谁。
哈尔文:“希维利安,我看菲利斯给我发信息让我过来一趟。”
希维利安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送走的活祖宗……
希维利安:“菲利斯找你有事,与第二军军务相关,想着正好你也在附近就约你过来一起看看。”
希维利安递给菲利斯一个眼神让菲利斯自己处理。
菲利斯面色尴尬地笑着说:“啊,是的,是有几项军务要同你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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