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瘦的腰身,笔直的双腿,纤细的脚踝,思绪不自觉的地跟着雌虫的话语勾勒黑色军服下的胴体。
洛瑞昂面上一热,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好了,不用再说了,我相信你。”
金发雌虫所言真假难辨,但他之后可以找机会验证……锁骨下的地方。
金发雌虫看着洛瑞昂脸上的薄红,满意地靠回沙发,眼波轻佻。
金发雌虫:“虽说我很了解他,但我毕竟是个商人,找我咨询可不是免费的哦。”
金发雌虫抬手招来使者耳语几句,片刻后,桌上便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
金发雌虫:“反正咱们来酒馆都是喝酒找乐子的,这样吧,你每问一个问题,就喝掉一杯,喝完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洛瑞昂扫了一眼桌上色彩各异的酒饮,回想起方才自己情绪失控时,在场其他雌虫对自己眼中流露的敌意。
洛瑞昂:好吧,左右现下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洛瑞昂直视金发雌虫戏谑的眼神,端起一只酒杯,饮尽。
洛瑞昂:“好。那麻烦使者再上一桌吧。”
关于希维利安,他有太多想问的了。
……
片刻前的豪言还在脑海中打转,洛瑞昂看着眼前已有重影的酒杯,抬手又握住一杯,还未拿起,手腕便被按住。
金发雌虫:“还喝呢?”
金发雌虫看着洛瑞昂涣散的眼神。
金发雌虫:“我可不想玩出虫命啊。”
洛瑞昂心想:我也不想,但我还有想问的……
金发雌虫如他所言对希维利安了解颇多,包括那场洛瑞昂最关心的事故。
事故发生的时间、地点、路况、穿梭舰型号、甚至是舰体损毁程度,金发雌虫都做了详细描述,处非他是随口瞎编的,否则以他的了解程度,洛瑞昂怀疑那天他就在现场。
金发雌虫看洛瑞昂固执地握着酒杯,无耐松手。
金发雌虫:“好吧,那就最后一杯吧,我也准备回去了。”
最后一杯,最后一个问题。
洛瑞昂仰首饮尽,糊成一团浆糊的脑子来不及权衡,便脱口而出。
洛瑞昂:“在军部,有虫欺负他吗?”
傍晚时,希维利安虚弱的神情让洛瑞昂挂心,今夜在酒馆听说希维利安是军部唯一一位平民少将后,洛瑞昂的心脏悬得更高了。
高处不胜寒。
洛瑞昂深知,在那样艰险的环境中要爬到这样的高位,希维利安要承受的压力远比旁人想象的大得多。况且他这般锋芒毕露,那些贵族军雌们必然会针对他,明里暗里对他不利……他今日所伤,真的是在对练时受的伤吗?
金发雌虫闻言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洛瑞昂会把傍晚的事这般放在心上。
金发雌虫转过头错开视线,低声道。
金发雌虫:“得了吧,他强得很,谁欺负得了他啊。”
洛瑞昂惭愧:……我天天都在欺负他……
金发雌虫:……你动过我一根手指头吗。
洛瑞昂:不过……或许我应该再多欺负他一些……
金发雌虫听着洛瑞昂的心声,眉头一挑:哦?开窍了?
洛瑞昂既已决定要收集证据还希维利安自由,自然不能在目的未达成之前做出让系统起疑的事。
小不忍则乱大谋。
若是引起系统的警惕影响到他自由行动的时间,那解除婚约就遥遥无期了。
也就是说,在此期间,他还是不可避免地要“伤害”希维利安,甚至要表现得更加凶狠,让系统相信他是真心实意地在推进剧情。
洛瑞昂想起今晚虚弱成那样还坚持去罚跪的雌虫,为没能阻止他懊恼不已。
伤害有许多种,与其交给对自己下手都没轻没重的希维利安选择,不如由他洛瑞昂来选择吧。
洛瑞昂在心中下定决心:明晚我一定要主动惩罚他。
然而,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洛瑞昂没注意到,一旁的雌虫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金发雌虫:好啊,我很期待~
翌日,军部。
处理完一日军务,菲利斯躲到希维利安的办公室偷闲,正巧赶上雷安诺汇报完材料。
雷安诺走后,办公室再度恢复安静,菲利斯打量着希维利安的表情,开口道。
菲利斯:“你今天心情好像很不错啊。”
菲利斯猜测到:“是雷安诺带来什么好消息了吗?”
菲利斯知道自己脑子不如希维利安和雷安诺转得快,许多重要事宜,希维利安都会交给雷安诺去办。
菲利斯满怀希望地想着:雷安诺是不是调查到了那起事故的有利信息,可以早日助希维利安脱离苦海。
毕竟他可不相信驾驶战舰都得心应手的希维利安,能在那样一个笔直宽阔的街道上朝着一只雄虫笔直地撞过去。
正在批复公文的希维利安抬起头,看着菲利斯满怀希望的脸,眼角眉梢满是和善。
希维利安:“他带来了一堆需要批复的文书。”
希维利安今日心情确实不错,隐隐的期待从昨夜便开始酝酿。
希维利安看了眼时间。
希维利安:“正好你来了,剩下的就由你来替我批吧。”
希维利安在菲利斯的惨叫声中,面带笑容地迈出办公室,一步不停地向家驶去。
昨夜洛瑞昂夸下海口要主动惩罚他。希维利安实在好奇,洛瑞昂会如何惩罚他。
就像好奇小猫会用什么姿势亮爪子一样。
希维利安满怀好奇地推开房门。
“滚过来,跪下!”
雄虫的声音比以往都干脆地响起,甚至早于系统聒噪的声音,传至耳畔。
希维利安:不错,气势很足。
希维利安看着端坐沙发上的雄虫。
洛瑞昂面色严厉,双手抱胸,见雌虫不动,又呵到。
洛瑞昂:“让你滚过来!聋了吗!”
不得不说,洛瑞昂沉下脸来还挺唬虫的,但他的心声却与面上的凶恶背道而驰。
洛瑞昂:他今天看起来没受什么伤,应该没被虫欺负,太好了。
毕竟这场充满算计与阴谋的婚姻他还能帮希维利安周旋些许,但若论风云诡谲的军部,他可帮不上一点忙了。
希维利安听着洛瑞昂的心声,低下头掩去唇角的笑意:这么紧张我啊。
希维利安:“是,雄主。”
希维利安低声应声,迈步走去。
希维利安行至洛瑞昂面前,正要跪下,忽而一只宽大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手腕,将半跪的他提起。
面对洛瑞昂突然的动作,希维利安心下早有准备,立刻卸力顺着洛瑞昂的力道倒去,单膝跪在沙发边缘维持平衡,碧蓝的眼眸中恰到好处地流露出慌乱的神色。
希维利安:“雄主您……”
话未说完,忽而下巴上传来一阵力道,雄虫修长的指尖扣住了了希维利安的下颚,强硬地抬起他的脸,与他四目相对。
空间瞬间被压缩,两虫的距离忽而变得很近,近到希维利安甚至能感受到洛瑞昂呼吸的热度。
洛瑞昂:“你在军部和那只叫哈尔文的雄虫见面了吧。”
深棕色的眼眸带着愠怒,紧紧地盯着希维利安,似是审视,似是训诫。
希维利安安静地看着他,在深棕的眼瞳中望见了自己的倒影。
洛瑞昂眯起眼睛,指尖擦过希维利安的下唇,腥甜的气息弥漫四溢,希维利安的心脏突兀地跳动了一下。
洛瑞昂:“看来他真的很心疼你啊,替你求情的讯息都发到我这里来了呢。”
话音未落,洛瑞昂手上用力,将希维利安推倒沙发上,抽出腰间的皮带缠至手上,用力挣地皮带啪啪作响。
洛瑞昂:“看来今晚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只水性杨花的雌虫才行!”
希维利安趴在沙发上,听着雄虫张牙舞爪的宣言,心念微动。
希维利安:原来这是这样的剧本啊。
……还挺刺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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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抱歉各位宝贝,JJ从昨晚开始系统崩了,更新发不出来,今晚好不容易用手机端发出来了,迟了许久,还请宝贝们见谅QAQ
第10章 有苦难言
洛瑞昂:“说,你们俩见面都说了些什么?!”
深棕色的眼眸流露出或真或假的愤怒,即便洛瑞昂清楚两虫只是在公开场合,简短地交谈了几句话,并无僭越之举。
毕竟,两虫接触的细节,洛瑞昂已经从系统那了解地一清二楚了。
今日午间,洛瑞昂刚从昏沉的睡意中挣扎着醒来,就看到终端显示账户收到了一笔巨额的汇款,汇款方是一串熟悉的数字账户,随附留言只有一句话:
望你善待他。
来信者身份明显,是主角雄虫,哈尔文。
洛瑞昂立刻喊出系统,让系统查询剧情推动进展。
涉及剧情进展,系统的积极性向来高涨,没有追究洛瑞昂为何又睡了一整个上午不醒,立刻查询到。
系统:“哈尔文当下愤怒值51,悲痛值65,黑化值34,以上数值都在昨日下午三时激增,经查询,那时正是哈尔文与希维利安见面的时候!”
扁平的机械音变得高昂。
系统:“哈尔文是看到希维利安身上的伤,情绪才波动至此的!”
洛瑞昂详细询问了希维利安与哈尔文接触的细节,包括两虫交谈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在听到哈尔文问出“你怪我吗?”那句话时,洛瑞昂不自然地沉默了片刻,心绪沉重。
一种猜测在脑海中闪过,洛瑞昂刚想抓住,宿醉留下的后遗症便打断了他的思绪,让他的脑袋隐隐作痛。
系统欢快的声音还在脑海中环绕:“我们的计划正在顺利推进!恭喜宿主,距离完成剧情,复活回家又近了一步!”
系统激动地欢呼着,见洛瑞昂没有回应,也习惯了他的沉默,想着只要洛瑞昂能积极推动剧情就好。
而今晚洛瑞昂的举动更是让系统惊喜万分: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它这般恩威并施的积极引导下,这位消极怠工的宿主终于开窍了!
看来从此它可以高枕无忧了。
系统欣慰地想着。
坚固的皮带在洛瑞昂的手中甩得响声犀利,破空抽至希维利安身侧的沙发背上。
洛瑞昂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身下的希维利安,面无表情地单手抓起他的衣领拉起。
洛瑞昂:“说吧,他都碰你哪里了?!”
自下午得知了哈尔文与希维利安见面,洛瑞昂的心中一直憋着一股怒气。
他一直按捺着这份怒气,在希维利安回来时,还能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怒不可遏的雄主。
但演着演着,当“哈尔文”这个名字出口的瞬间,他却真的怒上心头,真情实意地变成了一个怒不可遏的雄主了。
只是令他愤怒的对象不是身下这只可怜的雌虫。
而是那只大言不惭问出“你怪我吗?”的主角雄虫,哈尔文!
系统在介绍背景时,曾多次提及希维利安是哈尔文的白月光。
洛瑞昂一直以为这份感情是哈尔文的单相思,希维利安对此,哪怕不是拒绝,也是不知情的。
毕竟如果两虫两情相悦,一个月前事故发生时,哈尔文完全可以娶希维利安为雌君,而后以希维利安的雄主的身份,与原主这只尖酸刻薄的虫相周旋。
那样希维利安便不必面对如今这样艰难的局面,受尽折磨了。
甚至,洛瑞昂都想过是不是希维利安这只认死理的虫不愿借他虫之力曲线救国,固执地想自己解决问题,一“人”做事一“人”当,才执意成为了原主的雌君。
但哈尔文的那句话却让洛瑞昂意识到,或许从一开始他想得就是错的。
你怪我吗?
什么意思?
希维利安有求于他,他没能实现,所以对希维利安心怀歉意吗?
若是希维利安有求于他……
洛瑞昂面色阴沉,深棕色的眼眸中酝酿着汹涌的海啸。
这个节骨眼上,希维利安还能求他什么?无非就是想请哈尔文娶他,帮他度过危机。
希维利安是在向他求救啊!
在这样虫命关天的事上,哈尔文都能拒绝,只肯花点钱财请原主出具谅解书、善待他,做些聊胜于无的努力。
这算什么白月光,心头肉?
简直就是跳梁小丑,惺惺作态!
他怎么好意思再出现在希维利安的面前?
怎么好意思再问出这样的话来?
洛瑞昂神色阴郁,咬牙切齿:“说啊,怎么不说话了。”
雄虫的心声震得希维利安耳畔嗡鸣,莫名的热度攀上希维利安的脸颊,希维利安忽而体会到了,有苦难言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希维利安:虽然很感谢你为我鸣不平,但我没有求他,真的没有!
一向以强硬派形象示虫的希维利安,此番彻底丢脸丢到家了。
但偏偏又解释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洛瑞昂心中的形象,沦落成一个被雄虫玩弄了真心的可怜虫。
希维利安:不行,不能再让他这样想下去了。
希维利安急于将此事翻篇,立刻伸出手拉过雄虫垂在身侧的右手,按上自己的心口,眉眼低垂,望着盛着怒火的眼眸,哽咽着说到。
希维利安:“没有的,雄主。他没碰我,哪里都没有。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我的心里只有您,身心都是属于您的,请相信我……”
突如其来的蜜语像一场猝不及防的暴雨,猛烈地落下,冲得洛瑞昂大脑空白,连同满腔的怒火也浇熄,只剩蒸腾而出的水气,带着灼人的热度,熏上脸颊。
洛瑞昂一瞬愣住了,深棕色的眼眸看着希维利安水润的蓝眸,茫然地眨了一下,又立刻像触了电一般错开,无处安放的视线一路滑下,滑到两“人”交叠的手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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