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斯的脑海中已经有上百种希维利安被虐打的画面了。
雷安诺的心情则更加沉重,甚至怀疑雄虫利用雄虫素操控希维利安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恶事。
希维利安能想到两位副官有多么天马行空的猜测,笑着说到:“没有,小伤,没事……”
但菲利斯根本不听希维利安解释,三下五除二拆下他手上的绷带。
菲利斯:“怎么可能没事,你看这明明……”
?
白皙的手掌完好无缺,没有狰狞的伤口,也没有淋漓的血色。
非要说的话,只有掌心有一处已经结痂的细小伤痕,长度甚至还不及一个指节长。
菲利斯:……再晚一点看,它就好了呢。
菲利斯不信邪,弯下腰摸上希维利安的膝盖:“那你的腿……”
经验丰富的军雌一模便知伤势轻重,菲利斯上下摸了一通怎么也摸不出哪里有伤,满脸问号地抬头。
希维利安笑着看着他:“摸够了?小流氓。”
菲利斯:“……不是,你缠绷带保暖呢?”
雷安诺也一脸疑惑地看着希维利安:这是什么新型的行为艺术吗?
希维利安眼角弯弯,解释道:“昨天无意间划伤了,怕吓到雄虫,就包起来了。”
菲利斯:?
雷安诺:……
两位副官四目相对,在彼此眼中皆看到了一片茫然。
希维利安说的确是事实,但隐去了过多细节,听得只让虫疑惑更盛。
家事不必在军部谈,希维利安无意多言,落座询问。
希维利安:“好了,说正事吧,积压的文件都批完了吗?”
雷安诺回过神来点点头,将批复汇总的文件清单递给希维利安过目。
菲利斯立刻邀功到:“我俩昨晚又干了一整晚,天亮了才批完,到现在都没没合眼呢。”
希维利安满意地翻过清单。
希维利安:“是辛苦了,给你俩批一天假,回去好好休息。”
菲利斯/雷安诺:“是。”
两个过劳的倒霉蛋离开后,希维利安也起身前往会议室进行季度汇报。
季度汇报如往常一样开展,只是会上针对希维利安的问题犀利了许多。
有虫质疑了希维利安犯下重罪,虫品堪忧,能否继续作为一军表率。甚至还有虫质疑了希维利安之后能否胜任军部工作,毕竟他的新雄主是何等货色,众虫皆有所耳闻。
面对众虫的质疑,希维利安不卑不亢,诚恳接受指责并表示已经改过自新,军团事务已有规范的运作机制,不会因为个虫问题引发风险。
几番唇枪舌剑将意料之中的质疑打回,完成了第一军团的季度汇报。
汇报结束后,希维利安与同僚们三三两两走出会议室,谈论着前线战事、星兽潮规模和那个悬而未决的中将之位。
第二军少将法比奥:“以你目前的军功,这个中将之位非你莫属,但你还是要当心第五军那小子。”
第三军少将康坦:“是的,那小子邪门得很,至今的军衔晋升就没失手过,八成有维温家的操作。”
法比奥点头赞同:“是啊,维温家族,老牌贵族了。”
当前除了希维利安之外,军部所有将级军官皆是出身贵族,区别只是家族资历深浅与血脉纯正与否了。
“希维利安。”
一声呼唤打断了少将们的谈话。
法比奥与康坦循声望去,视线转回希维利安时,便带上了复杂的神色。
宽阔的走廊上站着一只雄虫,黑发黑眸,黑军装,肩上挂着少校肩章。
哈尔文。
希维利安想起自己两次回绝了哈尔文的请见,无声叹了口气:“哈尔文少校。”
系统说的不假,在军部,确实随时可能撞上。
哈尔文的视线扫过希维利安垂在身侧的手掌,雪白的绷带格外刺眼,压低了哈尔文的眼角,也重击了哈尔文的心。
哈尔文:“我听说你受伤了,严重吗?”
今日一早,哈尔文便听说了希维利安负伤的事,甚至传言已经发展成希维利安被雄主卸了四肢,千难万阻才赶到军部。
忧得哈尔文心神不宁,特地在此处等希维利安散会,亲眼看过才安心。
希维利安:“如你所见,小伤,无碍。”
希维利安一句“小伤”在哈尔文心中已经补出无数版本了,哈尔文神色戚戚,沉默良久,低声问道:“希维利安,你怪我吗?”
突兀的话语让空气瞬间静默了,周边的军雌尴尬地移开了视线,希维利安也愣了一瞬,不理解哈尔文又在发什么疯。
大庭广众,朗朗乾坤,当着这么多军部同僚的面,他在说什么梦话呢?
希维利安扶额蹙眉,祸水东引:“法比奥少将,你们军团的日程安排如此清闲吗?”
哈尔文是第二军团的少校,隶属于第二军团少将法比奥管辖。
法比奥一脸复杂,咳了一声,替同僚解围:“哈尔文少校,在军部不聊私事,你若有事找希维利安少将,请在私人时间联系他。”
哈尔文明显还想说些什么,但也意识到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忍住了涌至喉间的话语。
哈尔文:“是。”
哈尔文侧身站至一旁让开了路,希维利安目不斜视、阔步走过。
走廊再度恢复安静,哈尔文伫立原地,看着希维利安的背影,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离开会议室,希维利安难得清闲,回到办公室打开终端调出了别墅的监控。
在成婚之前,这套别墅是希维利安日常居住的地方。习惯了掌控的希维利安在房间的每一处都安了监控,360度无死角记录别墅内的情况。
希维利安:让我看看那只怪虫在干什么。
希维利安览过紧密排列的画面很快捕捉到了雄虫的身影。
正当午时,棕发雄虫在卧室熟睡,胸膛微微起伏,表情恬静。
希维利安:不错,看来今天没被系统折磨啊。
希维利安在终端设置映像追踪,画面很快将雄虫的身影居中放大。
希维利安点击加速倒放,监控画面左上角的时间迅速倒流。
希维利安:让我看看你平常都在做些什么。
军服内侧的口袋中还装着小巧的药瓶,希维利安很好奇雄虫到底是什么时候采买的药品,又是怎么骗过系统的法眼。
毕竟软毯还能说是日常家用,但写着“雌虫专用”的药品必然会触发系统的警报吧。
希维利安丝毫没有窥探隐私的心虚,好整以暇地靠坐在皮质的高背椅上看着监控画面,指尖轻轻敲击扶手。
雄虫的睡姿很乖,几乎一动不动,若不是胸口还有起伏,希维利安都怀疑他又变回一具尸体了。
窗外的太阳很快从烈日当空变成了晨光熹微,而扶手上指尖敲击的频率却越来越快。
监控记录已经倒回数星时前了,雄虫还在昏睡,整整一个上午都没醒来。
希维利安不禁蹙起眉头正色起来。
是被电晕过去了?还是一晚没睡?
如果是后者……
希维利安警惕起来:
他晚上在干什么?
在我在家的时候,
布置陷阱?架设机关?还是……
然而当太阳渐渐沉没地平线,房间逐渐暗下来时,画面中沉睡的雄虫终于动了,他“睁开”了眼睛,“坐起身”,“下了床”,希维利安扫了一眼监控记录的时间。
凌晨4:47分。
他快五点才睡下。
监控中听不见雄虫的心声。希维利安继续看着监控,持续倒放的画面中,雄虫走“出”卧室,一路径直“离开”了别墅,“合上”了厚重的房门。
而后,监控画面中便只剩空荡荡的客厅,像是一副定格画一样,没有一丝生机。
希维利安面色凝重,持续拨动进度条,在定格画中穿越时间,终于在前一夜晚间十点多的画面中再度看见了雄虫的身影。
希维利安眯起眼睛,神色渐暗:好啊,你也学会彻夜不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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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因为系统功能调整,这几天感谢营养液的信息都看不见了,但还是非常感谢大家的浇灌!待系统维护好,我再想办法补上~
第7章 庆典
是夜,躺在床上的洛瑞昂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来这个世界数日了,这是他第一次一整天都没被惩罚电击。
但比起庆幸,他倒是有点担心希维利安的情况。
今天傍晚希维利安回来时,系统推进剧情的指令还未出口,希维利安便忽而呕出一口鲜血,脚下不稳地靠在玄关处喘/息。
殷红的血液顺着雌虫的指尖滴落地面,家政机器“人”立刻围过来清扫血迹。
而半倚的雌虫则颤颤巍巍地抬眸,看着洛瑞昂,凄凄惨惨地说:“对不起雄主,我今天在军部对训受了伤,污了您的眼,这就去惩戒室罚跪思过。”
语闭,在洛瑞昂和系统都没反应过来之际,“虚弱”的希维利安就撑起身闪进惩戒室关上了门。
洛瑞昂看着紧闭的房门静默了片刻。
洛瑞昂:我还想着今天要怎么跟系统斗智斗勇呢,他怎么又罚自己关禁闭了?
在摸清系统的评判标准后,洛瑞昂心下便有了糊弄系统的初步计划。
系统与自己共享视野,对于推进剧情的评判只在希维利安有没有流血受伤。
洛瑞昂在袖口处藏了刀片,想着今日试验一下在“虐打”希维利安的时候将自己的血抹在他身上能不能骗过系统,躲过惩罚。
毕竟系统的电击不似作用于□□上的惩戒,更像是作用于灵魂上的折磨。
洛瑞昂被连续电了几天,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
若是能用□□的伤害替代精神的损伤,洛瑞昂乐意为止且求之不得。
但,总有虫快他一步。
洛瑞昂无声地叹了口气:那血量看起来是伤到内脏了,就这样还要罚跪,他对自己就这么狠吗?
然而,已发生的事不可逆转,为了避免系统逼迫他追进惩戒室继续施/虐,洛瑞昂立刻在心中对系统说到。
洛瑞昂:“你看,这就是放置的威力,现在他心中对我的恐惧已经达到顶峰,不用我开口,也会主动受罚,全自动推进剧情进展,成效显著。”
洛瑞昂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系统半信半疑,有些犹豫。
系统:“那今天……”
洛瑞昂:“今天血也见了,跪罚也跪了,禁闭也关了,剧情进展突飞猛进,今天的工作到此结束,我要休息了。”
系统感到奇怪:“你都睡了一上午了,怎么又要休息了?”
由于洛瑞昂的激烈抗议,系统和洛瑞昂达成协议,只要洛瑞昂保证每天推进剧情,系统就不能随意电击他,更不能随意打扰他的生活。
在确立协议的第一天,系统便因为不能随意电击洛瑞昂,而被沉睡的宿主晾到大下午才说上话。
洛瑞昂理直气壮地回到:“前两天被电得身体亏空,当然要好好休息休息才行了。”
系统:……FINE
完成任务的洛瑞昂三两步跨回二楼,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遭受冷遇的系统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思及协议,为了保障宿主的配合度,便也保持了沉默。
时间在空荡荡的别墅中安静地流逝,二楼的卧室、负一层的惩戒室都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勤劳的家政机器“人”默默地清扫着地面,狭窄的显示面板上滚动过一行字。
“水彩污渍,清洁进度——”
未显示完的字在显示面板忽然的闪动后中止,仅剩默认的微笑表情闪动着莹莹的光。
二楼,卧室。
夜色渐深,月光透过窗户将纯净的银白撒落雄虫身上。
洛瑞昂躺在床上闭目假寐,在黑暗中默数,等待那阵熟悉的刺痛。
十点整。
疼痛如约而至,洛瑞昂倏地睁开眼,利落地起身。
一言不发地走向衣柜,从原主色彩艳丽的夸张服饰中翻出自己新添的黑色连帽衫,和一管肤色相近的仿生膏。
……
下城区,酒吧街。
与清幽静谧的别墅区不同,即便午夜将近,灯红酒绿的下城区依旧“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对于只有夜晚才有自由的洛瑞昂来说,这是一处难得的容身之所。
洛瑞昂昨晚找了许久才找到这个彻夜不眠的街区,本想今日仔细打量,但还没看出个所以然就被拥挤的“人”群挤进了一家酒馆。
此时正值夏季,酒馆内的虫各个衣着清凉,露出干净的臂膀,清一色都是雌虫。
众虫在店主的吆喝中举杯畅饮,虫声鼎沸,群情激动。
洛瑞昂拍了拍身边的一只雌虫问道:“今天是什么庆典吗?”
嘈杂的音乐声中,雌虫大声回道:“你说什么?大点声!”
洛瑞昂深吸一口气:“你们在庆祝什么?”
这下雌虫听清了,放声大笑:“在庆祝咱们的平民少将,希维利安少将,重返军部!”
洛瑞昂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环视一圈:“你们都在庆祝这个?”
雌虫高举酒杯,朗声道:“整条街都在庆祝这个!已经连续庆祝两天了!”
这是洛瑞昂第一次听说希维利安的身世,不禁好奇起来。
洛瑞昂:“像他这样出身平民的少将在军部很少见吗?”
雌虫一听,嗓门更大了:“何止是少见!整个军部就他一个啊!”
雌虫大概是酒精上头,异常兴奋,拉着洛瑞昂絮絮叨叨地说:“军部腐败,高层军职几乎都被贵族垄断,所有将级军官都是贵族雌虫,但独独第一军团的希维利安少将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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