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羞怯地眨眨眼睛,忽然鼓起勇气继续说:“总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他,想要抱他,想要和他接吻。”
江雪瑶佯装生气:“我可是在关心你诶!给我撒狗粮干什么?我是雪貂不是狗!”
单纯的小狐狸还以为她真的生气了,嗫嚅着嘴唇小声道歉:“对不起。”
雪貂眼睛发亮,图穷匕见:“所以你们还做了什么,快快快从实招来!”
碰巧路过的余盛棠忽然顿住脚步,转身瞟了眼番茄一样红的小狐狸,慢悠悠道:“白白,你是不是发Q期要到了?”
白茸:!!!
诶诶诶!
这下轮到小狐狸彻底呆住。
第36章 渴望
发、发Q期?!
白茸呆呆坐在原地,脑海里的弦砰的一下断了。他的手猛地攥紧,力气大得差点把玻璃杯捏碎。
好半天少年才反应过来,慌乱地将玻璃杯放回桌上,结结巴巴道:“我、我们修行的狐族也有发Q期吗。我以为只有未开灵智的狐狸才有啊。”
余盛棠不以为意地撩了撩头发,“你既然尚未渡劫,就无法摆脱狐狸的天性。之前没出现过,是因为没有接触诱发源。”
她坐到白茸对面,眼瞧着对面小番茄的脸又红了个度,嘴角勾起一抹狭促的笑意。
“是不是觉得那个人类很美味,有想要吃掉他的欲望?是不是感觉身体没由来地发热,只有贴住他才能缓解?”
小狐狸并拢腿,手心紧张地攥紧,声音细若蚊呐:“这、这是不正常的吗?”
“你们进展到什么地步了?”江雪瑶听得两眼放光,耳朵尖兴奋地竖起来,她把拖把一甩,地也不拖了,一屁股坐到白茸身边。
白茸羞怯地咬住下唇,头顶的两只耳朵耷拉着,脸颊的红晕越来越深。
他忽然想起,有次半夜热得醒来,发现自己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紧紧抱住谢凛不放。
他的脸紧贴男人的胸口,手搂住他的肩膀,连小腿都勾住肌肉结实的大腿不放。
他紧张地想要退开,却发现腰被谢凛的手紧箍着,怎么也没办法挣脱。
吓得他当时就灵力失控,冒出了耳朵、尾巴。还好谢凛睡得很熟,没有被吵醒。
而这样的事,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了。
余盛棠抱着双臂,饶有兴致瞧着对面冒烟的小狐狸,沉吟道:“你三百年没开窍,猛地接触到人类是这样的,只是还没有习惯。”
她手指轻点,一股纯净的灵气从她指尖溢出,朝对面人的飘去。
白茸深吸一口气,带着冷香的冷气在体内运转,滞重的身体重新变得轻盈,脑海里的晕眩也慢慢消散。
少年忙不迭向店长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谢谢店长!”
“这点小事,无足挂齿。”
余盛棠挑了挑眉,忽然问道:“除了你的人类男朋友,没有别的东西诱发你冒出狐耳吧?”
白茸懵懂地眨眨眼睛,摇头。
余盛棠眯了眯眼睛,大手一挥:“行,只要你最近少与谢凛接触,过一段时间自然就会好。”
她笑得意味深长:“云乐乐在里面叫你呢,去看看他在做什么。”
单纯的小狐狸不疑有他,摇着尾巴转身离开。
少与谢凛接触啊……小狐狸皱着眉头思索。
虽然不知道发Q期究竟意味着什么,但他本能地不愿意让谢凛知道。
脸红心跳,身体发热,四肢无力,好丢狐的脸啊。
谢凛如果撞见了,一定会认为他不庄重的!
坐在沙发里一直沉默的江雪瑶想到什么,眉头忽然皱紧:“不对啊,店长,我听族里的长辈说过。”
“精怪们的第一次发Q期避无可避,必须排遣出来才会好。您怎么不跟白白说啊?”
余盛棠悠悠道:“我也没说不让他排遣啊?”
她的眼底闪过一道暗光,“人类对于轻易得到的东西,总是不会珍惜。这点,你们族里的长辈还没有教过你吧。”
江雪瑶偷偷在心里腹诽,这条蛇又要使坏了。
余盛棠给她一个爆栗,冷哼:“还不快去打扫。这个月的工资扣光了,还有下个月呢。”
……
夕阳坠到云层深处,火热的圆球把天边烧开一个洞。
谢凛把车停到花研街路口,步行到毛茸茸咖啡馆门口,接他的男朋友回家。
白茸默默无言走在前面,谢凛以为他还在为早上的事情害羞,眉头轻挑,什么也没说,体贴地跟在他后面。
他打开副驾驶的门,谁知道小狐狸一声不吭,突然钻进后座里。
谢凛不由一愣。
后座的少年摸了摸被风吹红的脸,眼睛飞快地瞟他一眼,又慌乱移开。
少年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实际很拙劣地讪讪道:“我、我有点累了。今天,就坐后面吧。”
男人将疑惑咽回肚里,绕回驾驶室,若无其事问:“那今晚要不要去江苑吃晚餐,今天的限定菜是你最喜欢的。”
“今天不想去,我们回家吧。”
谢凛心下一沉,白茸平时最喜欢这家餐厅的松鼠鳜鱼,就没有拒绝的时候。
男人的目光透过后视镜不着痕迹朝后面看了一眼。白茸紧紧盯着车窗外飞快掠过的街边绿影,半点眼神也没有分给他。
少年摇下车窗,感受着傍晚冷冽的微风拂过脸,体内燥热的体温稍稍平复。
明明前几天还好,今天和谢凛独自在封闭的车厢,他全身都叫嚣着渴望,渴望触碰他,渴望亲吻他。
如果坐在副驾驶的,他简直怀疑能不能控制住自己了!
两个人各怀心思到家。等谢凛停好车,白茸也先他一步打开车门跨出去,急促地走向电梯门。
从车库坐电梯回家,少年也一反常态,没有和他有过一次眼神接触。等回到家,更是借口有工作要忙,一头钻进卧室里。
可他甚至连手机都忘记带进去。
谢凛的心都有凉了半截。好不容易等到小狐狸下楼吃饭,带着点小心,试探性地问:“今天有在咖啡店遇见什么事吗?
白茸夹筷子的动作一顿,无措地眨眼睛:“没有、没有呀,我可能就是有点累了。”
谢凛还想说话,白茸却蹭的一下站起。
心跳得好快,快要呼吸不过来……
少年慌乱地放下筷子,不敢看对面人的表情,丢下一句“我吃饱了,”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谢凛怔怔然看着他上楼,又愣愣地看向桌上几乎没被动过的菜。
白茸连一样喜欢的糖醋排骨,也没有吃几口……
白茸一进卧室就关紧了门,手颤抖着,试了好几下才反锁住。
再待下去,他真的会忍不住朝谢凛扑上去的。小狐狸无力地抵住门,又缓缓滑下。
少年嘴巴微张,大口大口呼吸着,漂亮的眼睛水光迷离,脸颊升腾起不正常的绯红。
他的额头渗出细汗,后背更是湿了一大片,连裤子……那个地方,都被濡湿了。整个人想是刚刚从水里捞起来。
好热阿……
小狐狸曲着腿坐在地上,胸口不住起伏,忍不住冒出来的狐狸耳朵皮毛都是乱糟糟的。
咚咚,卧室的门被敲响。
谢凛带着关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做了你最喜欢的葡萄布丁,能打开门,让我看看你吗?”
小狐狸捂住高热发烫的脸,声音瓮里瓮气的:“没事的,我我就是太累了,想休息了。”
“今天我想一个人睡。”
男人捏住托盘的手骤然绷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谢凛张了张嘴,半晌,才听见自己涩然的声音回答:“好,我把布丁放在门口。早点休息。”
“嗯。”小狐狸攥紧胸口衣领。
他的心跳得很快,谢凛的存在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晰过。哪怕隔着一道门,他都能清楚地辨别男人的每一寸呼吸。
那股冷冽的山风气息无孔不入,悄无声息缠绕他的心脏,随着他的呼吸起伏。
夜深人静,谢凛平躺在次卧床上,怔然地盯着天花板。墙壁的挂钟默默指向右上角的位置,他却毫无睡意。
这还是自他们同居后,他第一次睡这张床。
男人自嘲笑笑。由奢入俭难,以前都是一个人,现在身体习惯了恋人的体温,就再也找不回睡意。
白茸……他,是怎么了?
小狐狸自早上主动亲吻他,又推开他之后,就变得不对劲。
不和他说话,不和他对视,现在连睡觉也不需要他。
难道白茸终于发现他这个普通人类一无是处,打算默默远离他,和他分手?!
谢凛的苦笑僵在脸上,心里宛如晴天霹雳。
他还没有想明白,门铃忽然发出一阵响动,嘎吱一声,门从外面被推开。
少年细碎的脚步声靠近,谢凛赶紧闭上眼睛。
白茸蹑手蹑脚走进床头,极其小声地呼唤着:“谢凛,谢凛。”
男人的羽睫垂落,呼吸清浅匀称,手安适得搭在胸口,睡得很熟。
小狐狸心里松口气,又像被什么吸引,情不自禁注视男人的睡颜,视线如有实质,一寸一寸描摹着男人的五官。
少年忽然下定某种决心,脱掉鞋,爬上/床,轻轻掀开柔软的床被,钻到男人怀里。
离开了谢凛的怀抱,他却怎么睡不着。
像是突然患了肌肤饥渴症,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着渴望,明明诱发源不在身边,浑身的血液却依旧喧嚣。
像是小动物终于回到了最熟悉的洞穴,小狐狸兴奋地在男人怀里拱来拱去,脑袋这里蹭蹭男人的脖颈,那里贴贴男人的肩窝,深深嗅恋人身上的味道。
他的手也不老实地攀上男人的身体,沿着男人的腹肌线条慢慢下滑。
嗯,好硬。
少年整个人像个树袋熊挂在男人身上,连毛绒绒的尾巴也不甘示弱,缠住男人精干的腰。
等终于摸够了,他才恋恋不舍收回手,乖乖窝在男人胸前。
就睡这一晚上,他明早起来就离开,谢凛不会发现的。小狐狸偷偷在心里说。
等他发Q期结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庄重了。
成功说服自己的白茸打了一个哈气儿,睡意袭来。
少年困倦地揉揉眼睛,轻声道:“晚安,谢凛。”
谢凛身体僵硬,忍得额头青筋暴跳,用尽生平所有的自制力,才没有让那个部位窜上来。
许久,直到身边传来小狐狸平缓的呼吸,男人才伸出僵硬到几乎失去知觉的手,悄悄将怀里的少年圈住。
无可奈何又心甘情愿。
我的小狐狸,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第37章 酒心巧克力
谢凛最近有点烦恼,他的男朋友近日来是不加掩饰,要跟他划清界限,保持距离。
为了躲他,白茸每天天不亮就起床,自己赶最早的一班地铁去咖啡店。
御水湾毕竟是半山腰的别墅区,离山脚地铁口有段距离,倘若不是知道自家恋人是只小狐妖,他真该怀疑白茸每天是怎么下山的。
等他准备去咖啡店接恋人,白茸却先一步打电话,说他今天外送咖啡,提前回家了。
两人这段时间,连坐下一起吃顿饭的时间也很少。每次少年还没扒拉两口,就慌慌张张放下筷子离开座位。
心疼得谢凛不得不谎称,他最近要忙着工作,可能没办法回来陪他吃饭,家里会请阿姨来。
少年听得双眼发亮,还不忘要体贴地关心他,工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注意身体。
白天少年躲他还来不及,偏偏每天晚上,白茸总会等他“睡熟”后,偷摸从主卧溜进他的房间。
小心翼翼掀开被子,丝滑地钻进他的怀里,搂住他蹭蹭吸吸好一会儿,才肯睡觉。
小狐狸自以为掩饰得很好,殊不知狐狸尾巴早就露出来了。
独留谢凛温香软玉在怀,却只能僵住身体,努力平复内心的燥热。
接连洗了好几晚冷水澡,谢凛深感不能再这样下去。
再不弄清楚白茸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身体和他那什么,总有一个先吃不消。
如果不是早已深入体会了自家恋人的单纯性格,谢凛真认为这是欲拒还迎的勾引。
但该怎么开口,才不会让白茸发觉不对呢?
谢凛背靠工作室的沙发,手里捧着一盆多肉。他想得出神,手指时不时捏住多肉的柔嫩花瓣摩挲。
“我的大少爷,你再这么按下去,我唯一的一盆独苗又要遭殃。”陆明冲过来,一把将惨遭蹂躏的多肉从他手里夺过去。
他瞅了眼挂钟,又瞅了眼埋头不吭声的人,啧啧称奇:“呦,怎么了这是,不急着去接你家的那位了?”
以往谢凛哪次走人不是最积极的,4点过后就见不到人影。最近走的是一天比一天晚,天黑了还不走,都快赶上他这个正儿八经工作的老板了。
谢凛闷咳一声,不自然地别开脸,“我有一个朋友……”
“他和恋人感情很好,但最近,他们之间出现了一点小问题。”
他该怎么说,该从哪里说起?
说他的恋人是一只白狐狸,有一对可爱的毛绒尖耳朵,一条柔软蓬松的长尾巴。
可是最近总是白天躲着他,晚上却偷偷钻他被窝,黏黏糊糊抱着他睡觉?
谢凛最终说:“他发现,他的恋人隐瞒了一个秘密,最近刻意躲着他,不知道是否和这个秘密有关。”
“哦。”陆明很给面子地选择了相信这个说辞。
他摸了摸下巴,沉吟道:“据我的了解,你、啊不,你朋友的恋人,要么是腻了想分手,要么就是有难以切齿,不得不隐瞒的理由。”
“至于秘密嘛,谁没有?你朋友和他恋人是同居吧,天天住在一起,牙齿和舌头还有看不惯的时候呢。”
谢凛表情不悦,白茸什么时候看不惯他了,他可天天晚上都要抱住他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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