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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穿成我的猫(玄幻灵异)——草履

时间:2024-12-02 10:40:21  作者:草履
  只要状态稍微变好,谢松亭柔和的辉光就会从身体里迸发出来。
  比如他一点也不想让席必思为自己之前的事心疼,不想困扰自己很久的幻觉让席必思也困扰。
  谢松亭不说。
  他好像当自己是个封印,把凌乱的过往全部封在体内,期待时间能把那些化掉,就像之前十年惯常的那样。
  他不想别人为他担忧,也不想别人为他心疼。
  都太重了。
  他好不容易变成现在的样子,所以现在的每分每秒都是好的。
  席必思看着墙面。
  他今天贴窗花,装饰屋子,在墙上某个地方发现道道抓痕,隐蔽地被斗柜挡住。如果不是自己挪开,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会发现。
  像谢松亭之前……控制不住自己留下的。
  席必思刚来时,谢松亭说……
  喜欢吃酸的、辣的、苦的。
  但席必思和他住的这段时间,发现他口味比自己清淡得多。
  之前说喜欢……
  更像是用刺激味蕾的方式脱离扭曲的思维。
  现在不需要这些,自然远离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幼时冬天被冻得太狠,谢松亭冬天非常爱喝汤。
  喝完汤身体热得很快,整个人都是暖的,他抱着碗时下意识会弯一点嘴角,和平时的笑都不一样。
  谢松亭总说席必思骗自己,可他自己也一样。那些难忍的狰狞过去,全在名叫“谢松亭”的骗子的谎言里。
  只是窥见这一角,席必思都觉得心要碎了。
  发情热没过去,但经过几天熟悉下来,席必思已经能很好地压制住。
  他听着自己闷烫起来的呼吸声,终于在午夜等来了一条消息。
  【席悦:找到了,我寄给你?】
  【席必思:不,我们回去给你拜年】
  【席悦:亭亭也来?】
  【席必思:嗯】
  【席悦:好】
  
  廿八那天,刚好是席必思发情期第一周结束。
  谢松亭坐在凳子上吃烤红薯,等席必思收拾行李去首都。
  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席必思没带换洗衣服。
  首都那边他衣服多的是,等谢松亭到了,让家里的老裁缝再量身定做几套,普通的常服去了再买。
  穿他的更好。
  他提着双肩包矮身下来,咬了一口谢松亭手里的红薯。
  谢松亭把红薯又递过去点,方便他咬。
  从谢松亭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席必思垂下来点额发,搭落在眉弓,衬着他转折分明的、冷峻的眉。
  来这这么久,头发也长长了。
  谢松亭像摸猫那样撸了一把他的头发,从额头摸到后脑,听见航空箱里看着他们的贝斯喵道:“我也想要摸摸。”
  这两位今天一早被席必思找到,从垃圾堆揪回了家,正无聊着。
  泡泡不甘猫后:“那本大王也要!”
  席必思看了谢松亭一眼:“不准摸。”
  谢松亭:“嗯?怎么了?”
  他一扭头,航空箱里的两位已经瑟瑟发抖着趴下了。
  席必思又问:“为什么泡泡总是自称自己是大王,你这么叫过它?”
  谢松亭没明白这又怎么了:“对,我叫的,我给他起的外号。”
  “不准叫了,你还没这么叫过我。”
  谢松亭:“???”
  席必思也一脸不对。
  片刻后,他说:“应该是发情期激素作用……嗯,你前几天都在床上,现在稍微一动,我就想让你只关注我……”
  剩下的他不说了。
  谢松亭好奇地打量他,握住他的手指抚平他的烦躁:“我只和你说话,这总行了?”
  贝斯向航空箱深处窝了窝。
  泡泡又翻了个白眼。
  席必思:“嗯。”
  谢松亭百无聊赖,突然想起之前两只猫的话。
  不是说他身上有席必思的味道吗?现在看小猫没有应激。
  是没有了?
  他随口问:“你的气味还能随收随放?”
  “不是随收随放,”席必思解释说,“让它们闻不到很简单,就像吹个泡泡,再把它们弄进去。”
  谢松亭:“能把我也弄进去吗?”
  “你已经在了,我也在。”
  “?”
  “不然出去吓别的动物一大跳。没发现这几天周围连虫子都少了很多吗?被虎味吓的。”
  “发现了,但没想到是因为你。”
  谢松亭说着,老虎本人已经低头蹭了他一下,说:“你又闻不到,这有什么,不喜欢吗?还帮你赶走别的动物了,免得吵你。”
  “没不喜欢,就是我闻不见,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味道……”
  马上要坐飞机离开这里,谢松亭思绪发散得很快,又换了个问题:“你既然有工作,那你工作的地方全是山海经里这些……神兽之类的?”
  “有人。大部分地方都是人在运作,神兽数量不多。”
  谢松亭眼睛亮了亮:“怎么进?像考公考编?考进去?”
  “不清楚,我的工作和这些不沾边,”席必思想了想,“不过我认识的人有的很了解,你要是想在这种地方工作,我找她让你问问。”
  谢松亭:“好。”
  席必思看他解决一个问题,又不知道想什么去了,笑了一下。
  找来的人……
  你也认识。
 
 
第44章 我也归你
  谢松亭在航站楼外下来时,不自觉地紧张。
  双流实在太大了,只是和席必思手拉手站在人群里,他都有自己会走丢的错觉。
  一双手从他身后捂上来。
  “又看到幻觉了?”
  谢松亭在他温暖的手心里点头,又摇头。
  “看到了,但不是因为幻觉?”
  席必思的猜测一向精确。
  “嗯。”
  “那我带你走,”席必思把他手握得更紧,带着他向航站楼走去,“抓紧我。”
  过了防爆检查,进门找柜台,取登机牌,托运两只猫。
  打包航空箱,补交运费,再去柜台办理交接手续,和两只猫崽挥别。
  谢松亭:“吃的喝的都在,玩具也给你们每猫塞了好几个,贝斯托运过一次,你可没有……”
  泡泡不以为意:“放心吧,别唠叨了,我都多大了。”
  看它没有应激,谢松亭摸了摸它,才离开两只小猫,和席必思一起去安检口安检。
  两个人一起挤在人群里排队的情况很新鲜。即使上次他们去商场,因为时间卡得好,工作日工作时间,人也不多,没有人挤人的经历。
  席必思站在他前面,宽肩窄腰,正拿着两个人的登机牌看。
  他突然回头,凑得很近,快亲上去一样和他耳语。
  “像不像高中在食堂买饭。”
  谢松亭下意识想后仰,但想起来后面有人,硬生生止住了。
  他张了张唇,扫向周边,发现没什么人关注他们,才松了口气。
  一转头,撞进席必思的笑眼里。
  席必思把手放进他口袋:“没什么人看你。”
  谢松亭接触到他的目光,微微定神,回答了他上一个问题:“……不像,高中也没现在贴得近。”
  “哪没有。”席必思把他拉到自己前面,从后面站近,几乎把他挡在自己怀里,“毕业那天去办手机卡,我不就这么站在你身后吗。”
  谢松亭回想片刻,恍然:“……原来那时候记下的我的号码。”
  “嗯哼。”
  席必思讨要奖励一样贴了贴他的头发。
  知道谢松亭不喜欢当众亲近,他在外面小动作不多。
  上了飞机,穿过一众经济舱落了座,谢松亭才意识到,席必思买的头等舱。
  他四处打量一会儿,说:“头等舱原来长这样。”
  他第一次坐飞机。
  谢松亭在位置上坐下,看了一会儿窗外。
  他们出门时,下面阴云漫布。
  随着飞机抬升,穿过云层,云上阳光大亮,骄阳似火,像是能赦免所有沉闷的、积压的过去。
  他就那么静静地注视着景色,被另一个人握着手,结束了这场飞行之旅。
  落地下飞机也一样的顺利,两人一人提一只猫,走出航站楼。
  谢松亭和他一起在路边等车,突然说。
  “席必思,我想好了。”
  “想好什么了?”
  “你不用送我什么贵的东西,我对这些……要求不高。”
  能穿就行,能用就行,能吃就行。
  他明明长了一张能把塑料袋穿成秀场时装的脸,自己的生活习惯却一向从简。
  席必思听着。
  “我想要……”
  谢松亭看着远空。
  首都的风很大,吹起他浓密绵软的长发,拂到和他站得极近的席必思身上。
  “我想要和你记忆有关的东西。”
  “什么?”席必思难得没明白。
  谢松亭:“钱、奢侈品这些……对我来说不重要。”
  他认同毕京歌说的。
  赤诚的爱才最奢侈。
  有些人用了很久的旧物,不仅承载着物品的价值,还承载着情感的价值,假如丢了,就像丢了一块自己的记忆。
  就像很多人不喜欢搬家。搬家过程中丢掉的物品不止记忆,也包括属于自己的那块空间。
  许多年后回首旧室,只剩下一片空白。
  他想要的是承载使用者记忆的东西。
  对他来说,这才……
  奢侈。
  “你有用了很久但现在闲置的东西吗?”谢松亭问,“我想要。”
  席必思:“好,到家了我给你找找。”
  他们说话间,有辆车稳稳驶来,谢松亭不认识这什么车。
  司机从车上下来,接过两只猫,说:“两位少爷,车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谢松亭:“?”
  席必思接过车钥匙开门。
  来车通体黑色,车身外层的材料是肉眼看都能感觉到的顺滑,随着席必思按开门,车门蝠翼般向上打开。
  谢松亭这才发现,这车只有两个位置。
  ……怪不得司机要走。
  司机不走人,他们坐不下。
  席必思坐进车里看他还不动,催他:“发什么呆,走了。”
  再不走旁边那男的眼睛都要贴你身上了。
  谢松亭坐进车里,拉上车门,对着这车的安全带研究了半天。
  竟然是四条扣在一个圆盘上的。
  谢松亭:“……怎么这么像变身腰带。”
  席必思:“谁知道,这车是管家买的,阿斯顿马丁女武神。他说这个贵,让我开着来接你,有排面儿。”
  谢松亭轻轻一笑。
  席必思看他心情不错,多说了两句:“不过可能还有个意思……再没人开这车,车都要在车库里发霉了。之前管家还买了台阿斯顿马丁,one77,二手血亏,卖不出去,不敢和我妈提,天天跟我嚎。”
  “管家是人吗?”
  “不是,是只大蜜蜂。最好别让他变原型,蛰到谁就不好了。”
  车从首都国际机场出发,一路向市区内行去。
  路上,席必思偶尔给他指个方向。
  “我手边往外的方向再往前,就是东城区看守所,不过拘留所不在这边。”
  “你挺清楚。”
  “那可不,”席必思笑了,“之前在各个拘留所转悠,摸的门儿清。”
  谢松亭:“你被拘留过?”
  “嗯,小时候爱惹事。”
  “比如?”
  “比如……把人打了。”
  “不碍事,”谢松亭放松地躺在车里,说,“我已经被套牢了,不会跑。”
  谢松亭被他笑着伸手刮了一下脸,也噙着点笑。
  他看向车窗外。
  今天天气不凑巧,竟然开始落雨,雨刷将雨滴拨向两边,映出谢松亭沉静的脸。
  到家时门口有人迎接,席必思说的管家撑伞在外面等,手里还拿着一把伞。
  席必思接过来,是双人伞,便去另一侧接谢松亭,让管家先一步进屋了。
  谢松亭下车,走入他的伞底,被他递来伞柄。
  雨越下越大。
  伞顶砰砰落雨。
  谢松亭撑伞和他一起站在雨幕中。
  他们的声音都在黑伞伞底,好像大雨中只有他们两个人,私密而安静。
  “你带着发绳?”
  “你不喜欢带就我带呗。”席必思拿手指耙梳过他的头发,“发膜我也带了。”
  等头发扎好,谢松亭绕到他背后翻这人一直背着的双肩包,果不其然找到了那盒自己还没用完的发膜。
  “考驾照了吗。”席必思突然想到。
  谢松亭:“……没有。”
  席必思揽住他的肩向前走。
  肩头那只手在这风雨中依然温暖。
  雨大,不断冲刷的雨幕打湿鞋尖、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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