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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男配顺手救世后爆红了(玄幻灵异)——江上烟

时间:2024-12-02 10:58:41  作者:江上烟
  应该不会被官方认出来吧……秋免罕见地有些心虚。
  ——算了,认就认吧,反正也奈何不了我。
  思索了一会儿,他又懒得管了,只看向左成杰:“你知道自己的梦变成现实了吗?”
  “就、就算,本来……不知道,看到,这些……也知道了。”
  他透过仅剩的缝隙望向成百上千个正在排队的人。
  “还有听到,他们口中的……「蠕虫」。”
  “很冷静嘛。”秋免给出评价,“不过也对,不够冷静的人是控制不了梦境的。”
  “控制,梦境?”左成杰茫然摇头,“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明明只是……做了个梦……”
  秋免喝完最后一口汽水,貌似随意地捏着易拉罐。
  “刚才路过的时候,我看到一具被腐蚀得只剩脑袋却又象征性拉去抢救的尸体了。”
  “那是你爸爸,不是吗。”
  说来也巧,秋免本身看不清人脸,而那具尸体正好也被黏液融化得面目不清,头部以下只剩白骨的地方都被白布掩盖着。
  但他偏偏看到了那标志性的秃顶,稀稀拉拉的地中海,中间只有三根毛发架连左右两边的“大陆”。
  虽然中年男士的秃顶大同小异,但脸上相同部位长有咖啡斑的就很少见了,更何况他才刚在「蠕虫」的记忆中看见不久。
  “……”
  左成杰一动不动,长久地沉默着,直到人潮渐渐疏散,垂落至胸前的嘴脸才扯出漏风般的尖锐声音:“……我恨他!我就要,杀了他!!”
  这其实不足以成为主动控制梦境的证据,如果是官方调查,肯定会考虑更多因素,但他就这么承认了。
  秋免平静道:“你不必告诉我,至于你是有意还是无心,后面怎么和官方交代,也是你自己的事。”
  左成杰慢慢抬起头:“……哥哥,你,不抓我吗?”
  “我真的只是纯属路过。”秋免耸了耸肩,甚是无辜。
  “不过连有人会抓你都知道,有人告诉过你?”他想了想,“那个蔡医生?”
  “……你看过,我的,很多记忆。”
  “也不多,就一点点,大概还有,贝贝?”
  “……”
  左成杰又垂下了头,肿胀的手指紧张地揪着自己的病号服,看上去有些可怜。
  但秋免仍问出心中的疑惑:“你可以控制梦境的话,为什么不梦见自己恢复正常呢。”
  “我……不知道……我,忘了……”他瘫在轮椅上,语气恍惚而木然,“做梦的事,很多……都不记得了……”
  “看见……哥哥,我才……想起来,真的……”
  秋免倒不觉得他这段话在说谎。
  从「蠕虫」前两次梦境的内容来看,确实符合逻辑混乱、目的模糊的特征,即便是在这次的融合梦境中,追趋“木星”的行为也像是抛去思考的本能牵引。
  而比起有意识地控制自己成为「蠕虫」作恶,秋免更倾向于左成杰是对于自己亲手杀死父亲有着极深的执念,这份执念化为构筑梦境的底层意识,在梦境世界中无差别袭击符合“中年男性”、“秃顶”等特征的人,更在融合梦境中精准打击、彻底圆梦。
  何况还有那位“蔡医生”的引导,左成杰恐怕真的不知道自己惹出了多大的麻烦,却已经倔强地认下了所有。
  不过官方总会调查清楚的,秋免想。他看了眼时间,马上24点了,根据他给的线索,最多再有两三个小时,官方肯定能确定「蠕虫」的身份。
  在这之前,他或许应该提前离开,免得和他们撞上。
  但就这么把左成杰扔在这里,似乎也不是件事。
  秋免向他走去:“病房在哪,我送你回去。”
  “妈妈,出去了……很久,我……等她。”左成杰有些紧张地攥着轮椅扶手。
  秋免瞟了眼贴牌,是可以自动寻路、操作便捷的新款电动轮椅,牌子知名到就连秋免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都知道,因为梁锐现在用的就是这个。
  他忽然问:“你患了什么病,治不好是因为缺钱吗。”
  “最开始,缺……后来,没救了……”左成杰没有正面回答,只缓慢摩挲着手上的瘤粒,“我之前……动过手术,切掉……才一个月,又成倍……爆发了……”
  然后越长越多,无限制增长的肉瘤淹没了他的□□,仿佛他不是人,只是一个供养瘤体的花盆。
  “所以……爸爸,赌光……钱,我不恨……但他,砍妈妈……!”
  左成杰倏然加重了语气,浑然感受不到疼痛似的捏紧了手。
  秋免静静注视着他,突然说:“我可以让你痊愈。”
  然而左成杰却没有露出多么惊喜的样子,他撇开头,似乎已经被这个承诺打击过数次。
  “看来有人让你失望过。”秋免淡淡道,“需要就点头,不需要就摇头,代价就是我会清空你遇见过我的记忆。”
  “能……实现愿望的,梦境,已经……结束了……”
  左成杰嗫嚅着,仿佛想用这个事实按下自己重又升起的期待。他分明连秋免脸上的神情都看不见,只能通过一个窄小的角度看到秋免的衣饰,繁杂缭乱的海浪纹手绘印花衬衫,配上素雅洁净的藏蓝色调,材质滑腻得如同丝绸,是自己做梦也想象不出的东西。
  蚕宝宝吐的丝就用来织这件衣服了吗?左成杰思绪飘飞,忍不住幻想又幻想。
  或许是秋免笃定的语气,或许是想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又或许是“蚕丝”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左成杰最终点了点头。
  秋免什么也没说,指尖贴在左成杰被肉瘤占据的额心,轻轻闭上了眼,不过十秒又睁开了。
  “好了。”
  “什……什么?”
  左成杰看向自己的双手,什么变化也没有!遮挡在眼前从眉骨处就开始肿胀垂大的瘤体也依旧存在着!
  他一瞬间聚集起冲天的失望与难过,却在想要呼唤面前之人名字的时候陷入了茫然……这个人……是谁来着?
  “成杰!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妈妈找了你好久!”
  忽然出现的女声打断了左成杰的回忆,也让秋免准备离去的脚步一顿。
  左妈妈双眼通红,似乎哭过一阵,她抱着左成杰缓了很久的情绪,也许是怕挤压痛到他,手上始终不敢用太大的力气。
  “妈妈,你去……哪里了?”
  “没什么。”左妈妈擦了把眼泪,看向秋免,“这位是?”
  “是……”
  左成杰犹豫了一会儿,明明刚才还在和他说话,却忘记了具体的交谈内容,就只剩下一些模糊的印象。
  “是……很亲切的,哥哥。”
  秋免:“……”
  生平第一次被人说亲切。
  还以为会很有怨气呢,毕竟这场短暂的旅梦并没有直接剔除他身上的肉瘤。
  左妈妈却自动认为秋免是在她离开期间陪着左成杰聊天,对他天然怀着好感:“小帅哥,真是太谢谢你了,过来吃点水果吧。”
  “不用。”
  “真的不好意思……”
  左妈妈说着,不由压轻了声音,恳求般请愿:“能不能再麻烦您陪他一会儿……我、我现在的情绪实在控制不好,真的麻烦了!”
  秋免其实不吃这套,他不愿意时即便是百岁老人跪地哀求也无动于衷,耳根子硬得很,但他随意一瞥,看见了左妈妈衣服口袋里折叠的纸张——
  《死亡告知书》。
  左妈妈大惊失色,慌忙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讲。
  但显然,秋免意识不到,而她也完全猜不到她一心想要瞒着的对象竟才是“发出”这张死亡告知书的罪魁祸首。
  “好吧。”
  秋免想了想,最终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左妈妈感激地抹了把眼,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推着左成杰回了病房。
  秋免跟在后面,环视了一圈病房,是稀有的单人间,顶上亮着大灯,即便到了深夜,也没有拉上窗帘,陪护装备却显得寒碜,左妈妈睡的陪床只有薄薄一层旧毛毯,幸好现在是夏天。床头桌上也很空荡,果篮占据了最大空间,除此以外,还有一只叠了纸盖的纸盒子。
  左妈妈简单收拾了一下零物,给秋免搬来一张凳子,又默不作声翻出了身份证、户口本等东西藏在包里,左成杰的注意力正好不在她身上,他讨好地翻动果篮,语调都带上了笑意。
  “哥哥……随便吃,要什么,水果……”
  秋免扫了眼:“不用了。”
  “这是成杰他同学送的,都是些进口水果,还有车厘子、奇异果之类的,我们娘俩吃不完也是浪费。”左妈妈以为他是客气,还在推荐。
  秋免其实根本就不会客套,单纯只是没看见自己想吃的,毕竟他口味独特,热衷于生啃柠檬。
  他也不强求,给予评价:“同学对你挺好。”
  “嗯,嗯,他们,很好。”
  左成杰高兴点头,语气温柔:“一年前,我还不……严重,可以上学。虽然只有……一学期,但他们,一直都,没忘记,我。”
  “中午,贝贝……就来……看我了。”左成杰忽然变得健谈起来,“还带了,这只……蚕宝宝。”
  左成杰掀开纸盖,露出其中一只五公分左右的白色桑蚕。桑蚕饱满肥硕,安静缩在角落里,已经到了快吐丝的时候。
  “你很喜欢蚕。”
  “很可爱,也很……受欢迎。”
  不知为什么,左成杰觉得对着这位哥哥的时候,就很想吐露心声,明明他们才聊了一会儿?
  “我想,变成蚕。”
  他安静缩在轮椅上,轻轻抚摸着手中的幼虫,狭窄的视野里只容得下这一小方纸筐。
  “无忧,无虑,一生,没有……痛苦,只需要……吐丝。”
  “它的一生很短暂。”秋免却反驳了他,“而你最初的愿望比这强烈多了。”
  融合梦境中,变为巨型蠕虫扰乱城市并不是左成杰的本身意愿,在剔除外人强加给他的意识之后,自始至终存在着的念想,就只有那颗庞大明亮的“木星”。
  “木星”的意义是什么?秋免本来无法理解,可在看到左成杰异常的模样,和病房内敞亮的灯光之后,他似乎隐约明白了一点。
  当视神经受肉瘤压迫,眼前昏暗无光,只剩一线缝隙视野,即将失明的孩子天真地幻想着——
  ——夜空中出现了一颗巨大的灯泡,比月亮还大,比太阳还明澄,亮堂堂地悬挂在头顶,有了它的照拂,一定可以驱散无边的黑暗。
  于是梦境中的他拼尽全力追趋这道光芒,就像现实中的他拼尽全力想要活下去。
  左成杰有着强烈存活的欲望。
  而他自己甚至没有意识到。
  但他的母亲却意志坚定,摸着他的脑袋说:“成杰,等你治好后,还能经历很多事情,看见很多风景,比蚕宝宝快乐多了,妈妈保证!”
  左成杰没说话,低沉地耷拉着脑袋,左妈妈则强忍泪意,继续给孩子打气。
  没什么眼力见的秋免忽然问:“什么时候开始发病的。”
  “……是先天性遗传,他爸就有,但是不严重,只是脸上有点斑,成杰小时候也有,我们根本没这个意识,他爸那时候还挺高兴的,说爷俩有同一种胎记,一看就是他的种。”
  左妈妈说这话时轻轻笑了一声,也不知是在笑自己的无知,还是笑那位已死者的荒谬,又或许两者都有。
  “直到快上学了,我发现成杰比同龄孩子智商发育迟缓了一些,视力、听力也不太好,才想到带他去医院看看,然后……就检查出了这个纤维瘤。那时候成杰的外表还没什么变化,我跑了几家医院,县医院的医生推荐保守治疗,继续观察,但城里的医生却说,脑部的肿瘤已经压迫到他的神经,建议尽早做手术……然而,他爸不同意。”
  左妈妈仰起头,又笑了一声,这次带着浓浓的自嘲:“我们家要说富贵,那肯定谈不上,但一个手术的钱咬咬牙还是能攒出来的,大不了这两年多辛苦一点,结果就是我听信了那死人的借口……!什么保守治疗……他就是想省钱自己拿去赌!就因为这个拖延,失去了最佳治疗时间……才半年,才半年啊!”
  秋免递出一张纸巾,等着她情绪平复,幸好左妈妈顾及左成杰的心情,只是无声淌了会儿泪,便又说了起来:“今年三月份,成杰出现了纤维瘤外显的症状,我再带他来医院看病,彻底检查之后我下定了决心,把爸妈留下来的一些遗产卖了,凑够了手术费用,以为之后就能安心,没想到,那才是噩梦的开始……”
  “妈妈……”
  左妈妈看见左成杰抖了一下,才恍惚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也许是太久无处倾吐,碰巧遇上秋免这个不会流露出“造孽”、“可怜”表情的聆听者,竟莫名说得多了,她再次坚强鼓气:“没事没事,噩梦也会醒的,病会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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