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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人偶养你呀(玄幻灵异)——霜玄

时间:2024-12-03 09:23:01  作者:霜玄
  左时寒和木生显然习以为常。
  木生回头看了牵着手的二人一眼,撇了撇嘴,抱着灯笼迈开小短腿追上蝴蝶。左时寒没有跑,只慢慢走在木生身后。
  不多时,就来到了一座石桥旁。
 
 
第51章 蝶姑
  石桥多处已有破损,砖石些许散落在桥头,些许散落在河水中。河水极浅,一眼便能望到底,在此非人世之境,河水是停滞的,那些砖石沉在水底,分毫不曾被水流推动过。
  道道裂缝布于桥身,石桥宛若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缝隙中冒出的杂草却在蓬勃生长。当年这座石桥想必就已废弃,不远处一座精致的廊桥人来人往,这座石桥却是无人问津。
  一个明时平民打扮,垂首看不清面貌的女子安静地坐在对岸。石桥投下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住,若不是她怀中抱着的红灯笼烛火摇曳,恐怕大多人都会将她忽略过去。
  女子怀抱的灯笼,与左时寒一路行来所见的灯笼外表没什么两样,可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她似是抱着此处唯一有着温度的一团火,将鬼墟所有的阴森幽暗驱逐。
  左时寒过桥时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音,像是生怕惊扰了她。祝饶虽然不解其中缘由,但也放轻了脚步。对岸的道路曲折,直到回头已然看不见石桥,在最前头的木生才又放开跑了起来。
  石桥两岸完全是两个世界。
  二人来时走过的长街,虽处处透露着诡异,但来往行人衣着精致,商铺内玲琅满目,仍可瞧见旧时代热闹繁华。可走过石桥,所见一切骤然萧条下来。街道狭窄,两侧屋舍低矮破败,偶然见到的几个行人穿着灰扑扑的衣裳,步履匆匆,分明同是鬼墟里的残魂,却比其余残魂还要显得死气沉沉。
  红灯镇无一处不见灯笼,但这里的灯光都要比别处黯淡,灯笼无人打理,表面蒙了灰尘。
  木生在前头一路蹦蹦跳跳,拐了好几个弯,道路越来越窄,到最后只容一人通行。
  这时候还牵手同行难免有些不便,可不知什么时候变成祝饶拉着左时寒的手,大手握得很紧,不至于让人疼,可要挣开却不容易。
  左时寒一下挣脱不得,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祝饶神情无比正经,似乎没有察觉任何异常。
  左时寒没意识到祝饶这是在装大尾巴狼,挣一下挣不开,也就不再尝试了。
  随处可见的红灯笼到底是没法挂在这狭窄的小道里,踏入没几步便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人对方向的感知在此处被扭曲了,几步后就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两侧皆是石墙,唯有前方一条路可走。祝饶一踏入小道就意识到此地不同寻常,太暗了,他全然看不到走在前头的左时寒,连脚步声也被脚下石板诡异地吸收,若不是他还牢牢握着左时寒的手,左时寒便在他的感知里完全消失了。
  祝饶数着脉搏,半刻钟后,眼前豁然开朗。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座高阁,四处悬挂灯火,周身亮如白昼。左时寒低声道:“蝶判就在阁顶。”
  左时寒听见了琵琶声,有人信手拨弦,此时此地,那人只会是蝶判。
  踏上七层高阁,果然得见一双十年华的女子斜倚窗棂,怀抱琵琶,涂着丹蔻的玉指时不时拨动两下琴弦。
  一只赤蝶停靠在她的肩上,蝴蝶扇动两下翅膀,女子也适时抬起头来,莞尔一笑:“小时寒。”
  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蝶判会这么称呼他了。
  左时寒稍一颔首,看向围着方桌席地而坐的另外的二人:“我来晚了。”
  灵也是个活泼性子,然而最为年长的判官就坐在身侧,灵也不敢不端正,只做口型同左时寒打了个招呼。
  另一个祝饶同样不曾见过的判官应当就是苏判,她看上去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长发松松垮垮挽着,穿着明显不合身、款式看不出性别的粗布衣裳,此刻单手支着脑袋,一副百无聊赖的神情。
  左时寒说话后她才坐正了些:“我也才到不久。”
  “既然到了,就快坐过来吧。”蝶姑含笑看向祝饶,“这位就是祝封师吧。我虽有数十年不曾与封师门打交道,却也从小鬼们只言片语中听闻祝封师大名。我有些事须与小时寒商谈,不知祝封师可否在六楼稍候?”
  虽是问句,但蝶姑语气里丝毫没有商量的意思,肩上蝴蝶已然振翅飞起。
  祝饶看向左时寒。
  在左时寒点头后,他才随着赤蝶往六楼走去。
  祝饶的身影一消失在视线里,蝶姑立刻扔下琵琶,一把拉过左时寒在身边坐下,压低了声音急切道:“你怎的又和他搅和在一起了?你们不是…你们不是掰了吗?”
  灵也小声道:“我就说了死灰复燃,你还不信。”
  苏月娘柳眉紧蹙:“哥,你怎么比灵也还好骗?”
  灵也抗议:“喂,关我什么事啊!”
  左时寒不明白他们反应为什么一个比一个大。
  蝶姑按下灵也,神情严肃地问道:“时寒,你与那封师是不是复合了?”
  左时寒认真想了许久,最后在三双眼睛的灼灼注视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与感情一事上实在糊涂,分得不明不白,眼下这情况是不是复合了,他也想不明白。
  左时寒不确定道:“应该……是没有吧。”
  “没有就对了!”蝶姑正色道,“想分就分想合就合,他做什么梦呢。”
  蝶姑揽过左时寒的脖子叮嘱他:“这人一看就一脸风流相,听说以前确实有不少风流债,你别和这种人勾搭在一起,被吃得渣都不剩了都不知道。你若喜欢男人,无论死活哪样的人我们找不到,你就是没有过相好,才轻易被这人拐了去……”
  眼见着蝶姑越说越离谱,左时寒忙咳了一声:“你叫我过来,总不是为了说我和祝饶的事吧。”
  “你的事也很重要啊。”蝶姑道,“不过此次叫你们前来,确实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这件事情显然非同小可。左时寒认识蝶姑以来,她言行举止总是恰到好处,于外人温和却疏离,于几位判官亲近亦不逾矩,左时寒极少听见蝶姑这样带着冷意的声音。
  “时寒,此事亦与你有关。”
  左时寒稍怔,心里已然有了一个猜想。
  果然,蝶姑随即说到:“吞噬界石的人,恐是你左家子弟。”
 
 
第52章 痕迹
  左时寒甚少与人交流,不好说是他天性如此,只能说是年少经历使得他在这方面有一定缺陷,于是有什么事情也大多埋在心里。
  早在澄湖剧院左时寒便已察觉一丝端倪,扮作夏玲者非人非鬼,反倒带着令偶师极为熟悉的鬼偶的气息。他不曾与其余人提起这件事,只默默记下。
  左氏嫡系所传术法数百年不曾现世,想来昔日确被左时寒赶尽杀绝,旁系凋敝,现今余者不过二三,不曾继承鬼偶秘术。澄湖剧院所见的鬼偶必然来自一位有着正统传承的偶师,而在姚家村,也出现了一名这样的偶师。
  即便他们不是同一人,必然也有着极深的联系。
  “如果左氏有着漏网之鱼,你须小心。”蝶姑微微蹙起了眉,“他们这么多年不声不响,将我二人瞒了去,如今忽地吞噬起界石来,只怕会对你不利。”
  蝶姑尚不知左时寒魂魄已被勾去了一缕,否则此时所说的话就不会是猜测了。
  左时寒点点头,轻声道:“没事的。”
  蝶姑叹了口气,抬手揉乱了左时寒头顶的头发:“在你眼里,只要不是魂飞魄散都算不上有事吧。你若遇到了什么事,可不要都藏在心里,一时不知该如何说不打紧,慢慢说,我们又不会逼迫你。”
  思及此,蝶姑眉头皱得更紧了,如果左时寒不是常年深居鬼墟不与任何人交流,他们当初也不会等人都被拐出鬼墟许久了才发觉这件事。恩怨情仇百年便可随着身死魂消尽断,鬼仙在数百年后又与阳世中人结下一段姻缘,这在古往今来是头一遭。
  蝶姑得知此事伊始便纠结于这究竟是缘是劫,如今更觉当断难断。
  要不,给楼下那人使点绊子吧?
  左时寒完全不知蝶姑心里又想到哪里去了,他素来很能听进别人的话,闻言便在心里回想事情始末,要一五一十将所知之事都讲出来。
  从澄湖剧院讲起……若从澄湖剧院讲起,那未免有点远了。
  于是左时寒便一脸平静,说出了让人完全平静不了的重点:“我的魂魄被偶师勾去了一点。”
  ……
  祝饶随着赤蝶来到高阁的六楼,蝴蝶扑簌簌扇动着翅膀,将人带到后,便化作一缕轻烟消散在空气中。
  高阁的六层除了四支立柱再无他物,在外看时整座楼阁灯火通明,六楼也不例外,然而置身其中才发觉一览无余的空间里不见一盏灯,灯光不知来自何处。
  祝饶的目光不多时便落在了窗上。
  一共十扇窗户,窗纸上人影移动,整层楼仿佛一盏巨大的走马灯。蝶姑并未交待祝饶不可走动,他走近后将窗上人影看得更加清晰。人影的躯体只是一团模糊的黑影,稍显细致的衣裳勾勒出了轮廓,同样相对清晰的便是他们的神情,无不是痛苦之色。
  祝饶伸手拂过窗纸,感觉到了明显的屏障。
  果然,这些人影都是被拘在窗中的魂魄。
  这种手段在阳界必然要被打为邪术,然而鬼神之事不可置喙,天道既然默许那便自有说法。祝饶没有打算探究蝶姑把这些魂魄囚禁在窗中的缘由,他只是在这空荡荡的六层无事可做,心思一半用来观察这些特殊的窗户,一半落在只隔了一层天花板的左时寒身上。
  祝饶的听力远超常人,但鬼墟不是常识生效的空间,当他踩上通往六楼的楼梯,七楼的人声便消失不见,不多时,连琵琶声也听不见了。
  祝饶不可避免地胡思乱想——大概每一个姑爷都会紧张伴侣与“娘家人”私底下的谈话,更别说像他这样关系模糊不清,还明显很不受欢迎的。
  来到六层没一会儿,祝饶已经不知道自己抬头看了多少次了。
  然而耳畔万籁俱寂,什么动静也听不见。
  鬼墟模糊了人对时间的感知,这是祝饶这样顶尖的封师也难以克服的影响。他逐扇窗看过去,也只有这个时候能勉强感觉到时间的推移。
  当走到最后一扇窗前,头顶却忽地响起他来此后听见的唯一一声来自外界的响动。
  似乎是弦断的声音。
  蝶姑只垂眸看了一眼被她起身时不小心扫落在地断了弦的琵琶,便抬步跨过它,几步来到左时寒面前,脸上一丝笑意也不见,神情严肃道:“给我看看你的魂魄。”
  起初她还能忍着听左时寒把前因后果讲完,等知悉经过后,蝶姑终于坐不住了。
  魂魄落在任何人手里都是大事,更别说左氏这种专门研究鬼魂魂魄的家族!
  左时寒乖乖递出了手腕。
  宛如把脉一般,蝶姑指尖搭上了他的手腕,简单探查一番,很快就发现了左时寒魂魄的缺损。
  那缺损微乎其微,如果不是事先知晓没准会被忽略过去,而且已经快要愈合了。
  “我检查得再仔细一些,没事吧?”魂魄是极其隐私的东西,蝶姑没有贸然细查,还是提前问了一句。
  左时寒自然没有意见。
  起先粗略的探查并没有发现问题,蝶姑下意识以为就是左时寒魂魄即便出了事必然也藏得极深,哪想得没一会儿,蝶姑就发现了将她震惊地一下子断开与左时寒魂魄联系的事。
  左时寒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她。
  无常界最强的鬼仙,从明初存在至今的魂魄,面对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的蝶判,仿佛突然间发现了完全颠覆世界观的事,难以抑制声音的发颤:“你的魂魄……为什么有阳魂的痕迹?”
  那阳魂留下的痕迹并不明显,然而已经扎根左时寒的魂魄,融为一体,无法分割。
  蝶姑深交的鬼魂不多,然而“处理”的鬼魂不少,多多少少都会解除到他们的魂魄,可是这样的情况,她还是第一次看见。
  左时寒一脸茫然,可见他对此事一无所知。
  蝶姑将指尖从左时寒手腕上移开,深吸一口气,镇定道:“交融得如此之深,显然不是一日两日发生的事了,你仔细想想有哪些生人与你结仇,又能对你的魂魄动手脚……我想想怎么把那缕……那缕杂质剥离出去。”
  蝶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左时寒魂魄上的痕迹,目前还看不出它对左时寒有什么损害,左时寒看上去也完全没有感觉,最后便以杂质一词指代。
  左时寒内视己身,也发现了让蝶姑大惊失色的痕迹,只是也想不出那是怎么留下的。
  就在左时寒默默检查这道痕迹,蝶姑绞尽脑汁思索怎么把它消除的时候,一旁好久没吱声的苏月娘却在和灵也耳语一番后,小声道:“我觉得,我可能猜到那痕迹是什么了……”
  两道目光落到她的身上。
  “你们可能没处理过类似的事,确实蛮少见的,”苏月娘的声音越来越轻,“我和灵也处理过一桩人鬼情未了的旧事,鬼魂没有躯体,和活人……和活人在一起,是会有痕迹的……”
  左时寒点点头,面上没有情绪流露,眼中却可以看出“原来如此”的意思。
  丝毫没有当一回事。
  蝶姑陷入了沉默。
  苏月娘和灵也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他们也不是没和生人接触过,普通和生人接触,怎么可能留下这样的痕迹呢?
  左时寒和祝饶在鬼墟相识,他们不知道那段时间有多久,想来左时寒是不会把生人留在鬼墟中太多时日的。
  而左时寒被祝饶“拐”到阳界的日子,不过一月。
  这段时间不是很长,不管是对鬼魂来说,还是在生人的概念里。
  在场思想相对保守的两个古人和一个近代人,脑中此时只有一个想法:
  祝饶,不是人。
  蝶姑起身含笑道:“时寒你同祝封师在一起有些许日子,一直没找他谈谈,是我考虑不周了。”
  “嗯?”左时寒不太明白蝶姑此刻的反应。
  “左家当年没给你说过亲,想来你也不懂这些。”蝶姑痛心道,“我们这样虽然也不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他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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