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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靠卖腐在娱乐圈爆红了(近代现代)——谷雨涟漪

时间:2024-12-03 09:34:37  作者:谷雨涟漪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沈宜团摸到手边的蛋糕。
  刚才被摔了一下,现在蛋糕肯定已经完全变形了,盒子边缘都倒塌了,软趴趴耷拉着。
  紧接着是几声轻巧的“咔哒”声,杂物房的锁从外面被扣上了。
  沈宜团被那个东西,直接反锁在了阴暗的杂物房里。
  沈宜团在黑暗里适应了两秒钟,把蛋糕放到一边去,扑上去拍门。
  “砰砰砰!”
  沈宜团:“你谁?!我不管你谁,我劝你快点放我出去,这是在我家楼下,到处都是监控,你想坐牢吗?”
  “你还把我蛋糕摔了!你现在放我出去,我还能分你一块蛋糕,等我真的出去了,我要送你去坐牢,一辈子都吃不上蛋糕了!你听见没有?我烧给你吃也行。”
  门外,没有声音回答他,只能听到绿色的钢铁门板震动的回荡声响。
  除此以外,整个世界寂静无声。
  不是,这到底什么东西?暗戳戳地跟踪了他一路,现在还突然把他锁起来……到底是什么东西?
  门外还是没有声音。
  只是,越安静,不安感就越强烈。
  心跳声也是没有的。
  沈宜团的心脏被吓得都快停止工作了。
  他真的很怕鬼。
  ……尤其是这种莫名其妙,却怨气冲天的。
 
 
第42章 
  漫长的阴影投落下来,落在沈宜团散碎凌乱的额发前,被冷汗微微浸湿。
  仓促之间,沈宜团拿起手机,按亮之后看了一眼。
  ???
  手机竟然有信号!
  沈宜团压住微微发抖的手,立刻拨通了通讯录上的第一个号码,动作很轻地放到耳朵边,屏住呼吸。不确定门外那个东西有没有发现手机这个bug,生怕下一秒钟他的手机也被ban了。
  两秒钟以后,电话进入等待接通的状态。
  沈宜团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握着手机边缘,指节微微颤抖,几乎发白。
  与此同时,绿色的门墙之外。
  一片寂静之中,突兀地传来手机震动的声响。那声音间隔很近,仿佛近在咫尺之间。
  沈宜团:“?”
  他放下手机看了一眼,确定自己打给的是李微澜。
  沈宜团一头雾水,尝试着按断了电话。
  门外的手机震动声立刻就停了。
  沈宜团:“……”
  沈宜团忽地松了一口气,说不清现在是什么心情,只觉得乍然间松懈下来,还带着一点哭笑不得的心情。
  他屈起指节,轻轻敲了敲门:“兰兰?你在外面吗?”
  门外依旧是一片沉默。
  “你干嘛突然把我关起来,怪吓人的。”沈宜团嘟囔着,“我还以为被那种东西缠上了呢。你怎么不说话?”
  沈宜团说着,再次拨通了李微澜的电话号码,门外的手机铃声依时响了起来。
  只是拨了好久,李微澜似乎没有接听电话的意思。直到电话自动忙音挂断。
  沈宜团:“不接电话呢?也不说话,兰兰,你做什么?”
  “……”
  沈宜团静静地盯着门,好一会之后才说:“李微澜,快点开门,这个玩笑不好玩。我不喜欢。”
  李微澜:“不是说很快回家?你这么不爱回家,那就在里面呆着吧。我走了。”
  李微澜的声音轻轻地,缠绕着不甚明显的嘶哑。
  他的尾音轻轻地被冬天凛冽的风吹散,偏执又阴郁的情绪却始终阴魂不散,低低地徘徊在两个人之间。
  沈宜团觉得李微澜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不然善良可爱的兰兰不会这样的。
  沈宜团放软了声音,情绪平静地询问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兰兰?有事要跟哥哥说,别这样。”
  门外又是一片沉默。
  许久以后,仿佛听见自嘲一笑。仿佛可以看见门背后那双阴冷又凉薄的双眼,面无表情地抬起眼皮,盯着空气。
  李微澜:“你很关心我吗?”
  沈宜团:“我当然关心你啊,你是我弟。”
  李微澜却突然燃起一股怨恨的情绪,拍着门,好像他才是被囚禁起来的那个。
  事实上,的确如此。他真的觉得周围一片黑暗,走不出那种阴郁仇恨的情绪了。
  绿色的门被拍得砰砰作响,声音听起来有点恐怖,有点像恶鬼在门外疯狂拍门!
  门板上的沉屑在空气中惊醒,糊了沈宜团一脸。
  李微澜琥珀色的瞳仁彻底暗了下去,噙着一片疯狂,用头撞着铁门,一声一声地,语调冷漠:“骗子!骗子!骗子!”
  撞门的时候李微澜完全没有控制住自己,脑袋就这么猛地撞了上去。
  三声撞击过后,绿色的铁门上已经摊了一大糊血迹,鲜血正沿着有些陈旧的纹路缓缓地滑落下来。
  而在李微澜的脸上,早已经满脸是血,额角处低落的血痕顺着眼头,高挺的鼻梁滑下来。
  血沾到嘴唇上,渗开,湿润润地,在夜里亮晶晶地糊成一抹痕迹。如果路过的人一看,还以为他刚刚吃了人。
  李微澜依旧是面无表情地,血一直在滴也不去擦,就只是对着空气喃喃:“我不会放你出来的…恨死你了。”
  沈宜团:“兰兰,你刚刚是不是用脑袋撞门了?伤到脸了怎么办?你开开门,放我出去,我给你看。”
  “骗子!骗子!骗子!”李微澜用指甲挠着自己的脸,把血迹抹得更开了,脸颊,下颌线边缘都是艳红的痕迹,“我不要给你看见!!”
  沈宜团的声音一直很温柔:“我没有骗你呀,只是担心你伤到自己而已。”
  “闭嘴。再说话把你舌头拔了,吵死了沈宜团。”
  沈宜团:“……”
  沈宜团确实有点被这个话伤到了,心里想兰兰怎么这样说他呀。
  于是沈宜团自己在杂物房里叹了一口气,想着兰兰这个病一时半会好不了了,叫队友下来的话他还有点怕兰兰把队友一起锁起来了,还是不好。
  沈宜团离门稍微远了一些,把那个新年蛋糕摆摆好,靠在墙壁上,抱着膝盖睡觉了。
  沈宜团下午的航班回到,一直忙东忙西的,跑来跑去,都没有好好睡过一觉。
  现在好了,现在可以顺便睡一觉,等李微澜的情绪过去了再说。
  沈宜团就这样慢慢地睡着了,等到他再醒过来的时候杂物房的门已经被打开了。
  小区门口的路灯遥远地传过来,橙黄色的光亮晕染开。
  模糊当中,沈宜团好像看到了兰兰高大的身影,走进来,半跪在沈宜团的身旁。
  呼吸间,沈宜团闻到李微澜身上没有那股一贯的冷淡香味,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重的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沈宜团曾经因为心脏手术在医院住过很长时间,对消毒水的味道特别敏感,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问:“兰兰?你住院了?”
  李微澜没有回答,虎口掐着沈宜团的下颌,直勾勾地盯着沈宜团。
  李微澜看了沈宜团一会之后,才问:“刚刚为什么没有声音了。”
  ……知不知道他在那一刻有多紧张。
  “啊?”沈宜团被捏着下颌,说话有些迷糊,“唔……在睡觉。”
  “放开我,兰兰。”沈宜团推开李微澜的手,想拎着蛋糕站起来,以为兰兰跟他开的玩笑到此为止。
  结果身后再次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住,李微澜竟然单手把他拎了起来,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捆绳子,绕了绕圈,似乎在沈宜团身上比量着。
  沈宜团看见绳子立刻就开始剧烈挣扎起来,手在后面拨棱着,似乎想从李微澜的拴缚当中摆脱出来,然而却无济于事,两个人的体型差实在是太大了,李微澜单手就能跟铁链一样牢牢地困住他。沈宜团越挣扎就越窒息。
  李微澜冷笑:“我说了,我不会放你出去了。你他妈的还想跑?”
  李微澜把沈宜团摁在地上,慢条斯理地把绳子套到了沈宜团的身体上,一圈一圈,把手腕和小腿都打了一个死结,然后把两端的绳子绕起来,栓在灰色墙壁的挂勾上。
  沈宜团的脖子上还有一条弹力绳,沈宜团的脖颈可以呼吸,但是不能大范围地挣扎。
  一挣扎,绳子就会收紧拉力,把沈宜团的脖子勒出一条血痕!
  沈宜团:“李微澜,我就是这么带你的吗?三秒钟之内给我解开,还当你是我弟。”
  李微澜扯了扯绳子,确认绑死了,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沈宜团:“可是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我哥哥。我走了。”
  门再次被反锁上了。
  沈宜团呆在黑暗里,试着自己挣扎了一会,不知道李微澜那个臭小子从那里学坏了,绑得这么死,真的一点都动不了。
  沈宜团侧耳倾听了一会门外的声音,发现李微澜其实从来都没有走远。
  而且过了一会,还会在门外叫着沈宜团的名字。
  很有规律,大概五百次心跳声之后,李微澜就会轻轻地叫一声沈宜团的名字。
  沈宜团每一次都会骂李微澜。
  李微澜也不管,继续保持沉默,下一次五百声心跳过后,继续叫着沈宜团的名字。意味不明。
  这一次,沈宜团故意没有回答。
 
 
第43章 
  李微澜抱着膝盖坐在门口,蝴蝶耳坠掉了一只也没管,剩余的一只耳坠垂下来,落在肩膀上,偶尔叮呤哐当地晃动着。
  沈宜团没有回答他,他就焦虑得忍不住啃手指,尖尖的牙齿把指腹啃穿了,细密的血珠渗出来。
  李微澜的头发垂下来,皮肤雪白,脸上的血痕如同泛滥的胭脂一般,眼底噙着破碎感的泪。
  在安静的夜里,李微澜的一张脸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只是他的眼底透着一层又一层的幽怨阴郁,让他看上去有点像披了美艳皮囊的妖怪,内里早已腐败不堪。
  李微澜放轻了声音:“沈宜团…?你又睡着了吗?”
  沈宜团没有回答他。
  沈宜团每一秒钟的沉默,对他来说都是一次凌厉的摧残和伤害。就像一个人突然被扔到了外太空,漫无目的地在永恒的寂寞里漂浮着,心底密密麻麻缠绕的全是茫然和孤寂。
  李微澜拍拍门,脸几乎要贴在门上了:“你回答我呀。喂……你理理我。”
  “你让我看看你,你是不是睡着了,不许睡,理理我,回答我!”
  ——场景在这一刻变得有些混沌,几乎都分不清到底谁才是被锁起来的那个了。
  李微澜挠着门,指甲上沾到了血,渐渐地显得有些凄厉狠绝:“沈宜团,你不许睡觉,过来跟我说话!”
  ——很悲哀地,也许从一开始,被关起来的那个人就是他。
  还是没有人回答他。
  沉默怎么会让人窒息到这个境地。
  李微澜的呼吸停滞了一秒钟,再也忍受不了一般,猛地站起来,用钥匙开了门走进去。
  李微澜抬手,拧亮了杂物房的灯。
  澄黄色的灯影下,沈宜团坐在角落里,抬起了头,正在安静地看着他。
  肩膀微微起伏着,还在呼吸……
  绳子也绑得好好地,没有勒死沈宜团,可是也没有松开。
  李微澜的语气沉了下来:“你又骗我。骗子,骗子,骗子!”
  沈宜团还是不说话。
  就只是那样平静地望着他。
  他为什么无动于衷?这样安静的样子,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疯子。
  可是李微澜控制不住。
  李微澜看起来更加焦虑生气了,在原地走了两步,最后狠狠地揪着沈宜团的头发,迫使他抬起正脸,直视自己。
  李微澜的另外一只手捏着沈宜团的嘴唇,一下一下地戳动摩挲着,“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想跟我说话是不是,你很烦我是不是?我就知道……我让你很烦,所以你要这样对我,你不理我,好呀,那我关你一辈子,要么你跟我说话,要么你就做哑巴……”
  沈宜团被揉着嘴唇,半晌后,终于艰难地开口:“……兰兰,对不起。”
  李微澜作恶的手猛地顿住了。
  沈宜团再次说了一声:“李微澜,对不起。”
  李微澜冷笑了一声,很是怨恨地看着沈宜团:“你以为跟我讲对不起我就会原谅你吗?你放屁,你做梦,我不会放你出去的。”
  话这么说着,噙在眼底的眼泪却猛地滚落了下来,划过脸颊边缘,一滴一滴地碎在地上。
  李微澜很狼狈地用手背擦掉眼泪 ,手上都是血,把脸弄得更花了,一抹一抹的血,像异形花瓣一样凝固在李微澜的脸上,如同人皮面具裂开了一样,马上就要露出背后血肉淋漓的骨骼。
  李微澜的语气一点温度也没有:“我不要你跟我讲对不起,你闭嘴,你闭嘴。”
  沈宜团艰难地抬起了手。
  他手腕都被绑住了,只能双手一起抬起来,缓慢地放到李微澜的肩膀上,捋了捋李微澜垂在耳边的蝴蝶耳坠流苏。
  耳坠上的细小饰纹被拨弄着,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在叮叮当当的声响里,沈宜团讲话的时候一如既往地平静和柔软:
  “兰兰,我不知道我出差这段时间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过得不好?我闻见你身上消毒水的味道了,你是不是住院了?对不起,你是不是想发微信给我?但是我手机被摔坏了,真的,没看见你信息。”
  “……”
  李微澜的眼泪不停地掉。
  他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痛苦地讲:“我没有想给你发微信,我没有。”
  沈宜团:“还有我出差之前…嗯确实对你不太好,兰兰你感觉到了是不是。”
  沈宜团突然想起来,李微澜的确是个心思很细腻的人,他不需要问任何人就能推测出自己的行程,还能顺便叫他带那个行程附近的蛋糕或者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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