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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素阻断症(玄幻灵异)——鱼幺

时间:2024-12-04 08:38:59  作者:鱼幺
  “我……”
  阳逍说着,下意识侧头往诸葛郁白的方向看去,后者这时却忽然做了一个十分逾矩的动作,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甚至用拇指在他脸蛋上用力蹭几下。
  阳逍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脑子里都空白了,他隐约感觉身边的人说了什么,不过第一遍的时候他没听清。
  “……什么?”
  诸葛郁白笑着看他:“我说,我以为你脸上涂了胭脂,原来没有。”
  阳逍本来应该打他一巴掌的,这种行为十分登徒子,但是他没有,倒是脑子一抽,问:“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诸葛郁白。”
  他说出自己名字的瞬间,忽然闻到一股十分甜腻的花香,诸葛郁白抽了抽鼻子,将视线定格在阳逍身上:“你有没有闻到香味。”
  阳逍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摇摇头,却觉得心跳得越来越快,当那股甜腻的香气越来越浓,阳逍才意识到是自己……
  “是你身上的味道……”
  诸葛郁白按着他的肩膀凑上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将阳逍从头到脚地笼罩着。诸葛郁白将脸埋在他颈间深深吸一口气,阳逍最后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看着诸葛郁白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嘴唇张张合合,最终轻轻落在自己唇上。
  “唔……”
  阳逍觉得浑身发软,他慌乱地抓紧诸葛郁白的袍子。这个吻十分短暂,却令两个人都产生了一种微妙的眩晕感,他们盯着彼此,胸口急促地起伏着,感到莫名其妙,却又有种模糊的冲动。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他怎么动不了……
  诸葛郁白专注地盯着他,半晌说道:“你不想嫁他,不如嫁给我吧。”
  阳逍知道这个问题不是他有资格回答的,但是如果让他选……
  “我不知道。”
  “可是你的香囊在我手里,我不想还给你。”
  “……”
  诸葛郁白凑过去,牙齿碰到他后颈的腺体:“可以咬吗?”
  阳逍下意识仰起脖子,信息素令阳逍十分迷乱,他也忘了自己是否有允许他那么做……但是他最后还是咬破了自己的皮肤,将信息素灌进他的身体里面。
  “啊……!”
  苦竹的香气将阳逍慢慢侵染,那时候阳逍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诸葛郁白对于他来说……终究是个十分危险的干……
 
 
第92章 八十一道鞭刑
  伺阳侯府的下人们都知道, 小少爷出事了,从给老太太找了药引子回来,他就显得心神不宁, 再回来时, 身上竟然多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干的气息。
  这显然是出了大事, 他们都在猜测, 阳逍是不是被人给……
  然而只有阳逍知道, 那天他只是被咬了一口而已,后面诸葛郁白并没有对他做什么。这件事发生得极具戏剧性, 他的香囊里面装着可以抑制味道的药材,因为当时没戴在身上,两个人意乱情迷之下, 就被他咬了一口。
  阳逍觉得没什么, 不代表别人觉得没什么,他的母亲, 也就是侯爷夫人,紧张得不得了。阳逍还没吃饭,就被她拉回了房间。虽然他强调好几遍自己没事,母亲还是坚持将他拉到屏风后面剥光了仔细检查,确认阳逍身上确实没什么痕迹, 才松了口气。
  “真是胡闹!”
  阳逍被按着狠狠打了两下——母亲气极了, 却也记着没往他脸上打,只在他肩膀上捶。
  “我早就说过,你一个坤就不要到处乱跑,现在可好, 吃亏了吧!”
  母亲没问那个咬了他的人是谁——这味道总之不是阳逍定下的未婚夫的味道,问多了只会让人更心惊肉跳。
  “好在只是咬了一口……这几天你就别出去见人了, 过些天气味消失了才能出去,省得被下人瞧出来。”
  阳逍趴在床上,用手撑着下巴发呆,母亲说了半天他丝毫反应都没有,直到他母亲伸手来拧他的耳朵,阳逍才撅着嘴躲开:“瞧出来怎么了,我不要嫁给御帛候的儿子。”
  “你胡说什么。”
  “我是认真的,我这就去跟父亲说!”
  他说完立刻从床上跳下去,跑出房间,他母亲盯着阳逍的背影愣了愣,急忙朝下人喊:“快拦住少爷!”
  阳逍就被禁足了。
  伺阳候在得知这件事之后,勃然大怒,立刻将阳逍关进了祠堂,不许他吃饭,更不许他出门,要他跪着反省,直到想明白了才可以出去。
  阳逍盯着祖先的牌位挨个看过去,目光灼灼,半句认错的话都不肯说。
  从他祖先起,就是这样,向来都是干在当家做主,他作为坤,不仅做不了家里大小事的主,就连自己的主都做不了?
  凭什么?
  “我真是把你宠坏了,一个坤,整天就知道骑马射箭,跟着武师傅瞎胡闹,琴棋书画半点不通,女红刺绣从来不碰!从今天开始,给我从头学!”
  阳逍听着父亲震怒的咆哮声,跪在那里撇了撇嘴——他不会跟他顶嘴,但是也不会照做,他为什么要学刺绣女红,家里难道没有绣娘么?
  阳逍十分倔强,硬挺着在祠堂里跪了三天三夜,终于晕倒在那些牌位前,但是半句错都不认。
  他的祖母拄着拐棍颤悠悠地来看他,心疼地摸了摸阳逍苍白的小脸,问他到底看上了个什么样的人,那人到底有什么好。
  阳逍笑嘻嘻地看着祖母,眼睛里面亮晶晶的,显然想到了高兴的事:“他说骑马射箭很好。”
  阳逍抱住他祖母的腰把下巴搁在他腿上,满眼憧憬地望着她:“从我懂事以来,不管是家里的长辈,还是丫鬟仆人,还是御帛候家那个儿子,都告诉我,坤应该做坤的事,骑马射箭,蹴鞠打猎,不是我该做的事情。只有他没这样说,他支持我喜欢的东西。祖母,成亲是要一辈子都跟他在一起吧,我当然想挑一个能跟我玩到一起的人,这样才能一辈子都开开心心。”
  他跟诸葛郁白待在一起的几天里,他带着自己在山里到处跑,带他看很多没见过的植物,带他看他的珍兽园——他的珍兽园里面有很多有趣的东西,比皇宫的珍兽园好玩多了!阳逍那时候才感觉到,自己想要的就是这种生活。
  在祖母面前,阳逍像打开了话匣子似的,叽叽喳喳说个不:“我可不想嫁给一个,我说什么做什么都要被他批评——‘不可以,不行,你不该’的人……这样的人,连当朋友都嫌累。”
  老太太听了阳逍的话之后,许久没说话,阳逍躺在祖母腿上瞧着她,小声问:“祖母,您不会生气了吧?”
  老太太笑了笑,轻轻摸着阳逍的头:“祖母怎么会生逍儿的气。逍儿说的有理,要成亲,自然要与心仪的人成亲,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祖母当年如果能选,也不会嫁到侯府……祖母不能让你像我一样,一辈子都耽误了。那你看上的到底是谁,祖母给你做主。”
  阳逍想了想诸葛郁白穿得那身简陋的袍子,叹口气:“可是父亲肯定不同意。”
  “他家里穷?”
  “穷,他在山里种草药,我给祖母找来的药引子就是他种的。”
  阳逍没把诸葛郁白或许就是食人族这件事说出来,总觉得说出来的话,他们就更不可能成亲了。
  没想到老太太十分霸气地拍了拍阳逍的手:“不怕他穷,总之咱家有钱,祖母积攒了一辈子的钱,都给逍儿当嫁妆,再穷也没关系。”
  阳逍这边有他祖母给他撑腰,对上他的父亲,他格外多了几分底气,但是就算有祖母支持他,父亲也没松口,他心里大约觉得自己的母亲老糊涂了。
  然而阳逍却在为另一件事感到焦虑——他出不了府,诸葛郁白也并没有到他家里提亲……这野人不会食言了吧?
  阳逍闷闷不乐地等了六七天,仍旧没有诸葛郁白来提亲的消息,气得他想扎小人诅咒这个食言而肥的野人。
  到了第八天,阳逍听到院墙外面有一阵怪异的布谷鸟叫声,他急忙跑出去,便看见墙头上趴着个人,穿着一身黑袍,只有那张脸白生生的,唇红齿白,像只妖精。
  阳逍急忙跑过去,仰头看着他小声道:“你……你怎么爬墙来了!”
  “从正门进怎么救你出去。”
  诸葛郁白朝阳逍挥挥手:“快来,我拉你上来。”
  阳逍心里暗骂这野人真不懂规矩,然后兴高采烈地抓着诸葛郁白的手爬上了墙,直接翻墙跑了。
  目睹这一幕的丫鬟们都吓个半死——光天化日之下,从侯府里劫走了人,这什么人啊!本事也太大了吧!
  诸葛郁白接了阳逍之后直接骑上马跑了,阳逍被他搂在怀里,直奔着群山而去。
  诸葛郁白低下头看了怀里的小少爷一眼,大声道:“你家里肯定不会同意你嫁给我!”
  阳逍看着两旁疾驰而过的风景,高兴地喊:“那你说怎么办!”
  “那我就把你抢回去!”
  诸葛郁白的马是真正日行千里的良驹,等侯府的人追出来,早就不见了两人的身影。
  “哼,还敢说抢我回来,这么多天不见人影,为什么不来找我。”
  阳逍从马上跳下来,斜着眼睛瞥了诸葛郁白一眼,显然很不满,然而他撅嘴抱怨的模样落在诸葛郁白眼中,便觉得十分可爱。
  “我有些事耽误了……”
  他伸手搭着阳逍的肩膀,笑道:“走,带你去看我的新宠物。”
  “什么宠物?”
  “最近在山里……嘶!”
  话说到一半,诸葛郁白忽然倒抽了一口凉气,皱眉捂住自己的肩膀,阳逍急忙把他的手臂拉下来:“怎么了?”
  诸葛郁白轻轻推开阳逍,表情有些不自在:“没事……”
  阳逍却闻到了他身上的血香味——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分明闻起来确实是血,又夹杂着香气,让阳逍一时间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血的味道。
  阳逍犹豫着伸手往诸葛郁白肩膀上狠狠一戳:“你受伤了吗?”
  “哎哟!”
  诸葛郁白几乎疼得跳起来:“知道我受伤了还下这么狠手!谋杀亲夫啊?”
  “对不起对不起……”
  他话说到一半却红了脸:“什么亲夫啊!你……你不要脸!”
  诸葛郁白笑嘻嘻地凑过去,在阳逍脸上用力亲一口:“迟早都是。”
  “……我打死你!”
  阳逍最终没能打死他,因为诸葛郁白确实受伤了,实在经受不住阳逍的一顿王八拳。阳逍帮他把衣服脱下来,只见他袍子底下缠了一层厚厚的绷带,绷带上还渗着血。
  阳逍从来没见过这么严重的伤,一时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他去山里抓熊了吗?还是跟老虎搏斗了?整个后背都在渗血……这是烂了啊?!
  “哦……这是族长打的。”
  诸葛郁白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然后把袍子拉起来,遮住身上的伤口:“我们族也有规矩,不能跟外人交往,现在我不仅把外人带进来,还要跟一个外人成亲,当然就受罚咯。”
  他笑着将袍子掩上:“我早就想去找你的,但是因为身上的伤没有痊愈,就拖了几天。”
  诸葛郁白面对的压力其实比阳逍严重得多,因为要娶一个外人到族里,那就说明,整个族人都要跟他一同承担风险。诸葛郁白的哥哥是族长,却并没有因为犯规的人是自己的弟弟就网开一面,反而罚得更重。
  他们有规矩,族中的人如果想娶外族,就要受八十一道鞭刑,这刑很重,一鞭子下去伤可见骨,体质弱一点的,或许就给打死了。
  诸葛郁白受了。
  只不过他觉得阳逍没必要知道,提起这件事语气也十分随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的“受罚”只是被人剪掉脚趾甲那么轻松。
  阳逍听着,眼泪一下子控制不住掉下来:“是因为我吗?也……也不用受这么严重的惩罚吧。”
  ——他顶多也只是被父亲罚跪,哪有抽鞭子的?看上去简直像受刑了似的……
  诸葛郁白愣了愣,急忙帮他擦眼泪:“别哭啊……又不是打你,你哭什么!”
  “呜……”
  诸葛郁白发现自己越擦他眼泪掉得越凶,一时不知所措:“别……哎,不许哭!”
  阳逍睁着红通通的眼睛,委屈道:“你……你干嘛凶我?”
  诸葛郁白只好将他搂住,笨拙地摸摸阳逍的头顶:“……我不凶你,别哭了好不好?我不会安慰人,你哭得我心里乱。”
  阳逍把眼泪都蹭到了诸葛郁白的绷带上,哽咽说道:“你们族长太过分了吧,他是不是跟你有仇,打这么狠……”
  “当然不是,他是我亲哥。”
  诸葛郁白说完,转移话题道:“别管那些了,带你去看我的新宠物。上次你不是说喜欢毛茸茸的东西吗?”
  “这次是什么呀?”
  “去了你就知道……”
 
 
第93章 “无论如何我都得救你。”
  这一次, 阳逍在山里待了好多天,侯府的人却怎么都找不到他,最后还是诸葛郁白主动把他送回来的。
  这件事还没结束, 阳逍一回来, 伺阳候就命人把他锁在房里, 说要关到他出嫁那天, 但是之后几天, 他总是能被诸葛郁白偷偷带出去玩,不管他们加派多少守卫都关不住阳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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