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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人不识君(古代架空)——施宁

时间:2024-12-04 08:39:57  作者:施宁
  左明非笑了起来:“你打算如何公事私办?”
  喻勉侧脸吻住左明非,将人抵到桌沿,“左三,我的伤痊愈了,你做好还账的准备了吗?”他低声问。
  左明非故作不解:“还什么账?你不是说嫁给你之后,钱都是我的吗?还要我还什么?”
  喻勉用力咬了下左明非的下唇,左明非轻嘶出声,喻勉舔了下左明非唇上的齿痕,他一只手使劲箍着左明非的腰,另一只手不容拒绝地按着左明非的肩膀,“装傻也没用。”
  他铁了心要左明非。
  就在今晚。
  非要不可。
  左明非的衣服被扯得凌乱不堪,喻勉将人压在桌子上,左三比想象的要乖,可没过多久,左三便将脸埋进喻勉的颈窝之中,呼吸急促得仿佛在啜泣一般。
  喻勉眉头微蹙,心下一动,偏头去看左明非,“怎么了?”他放低声音,有安抚之意。
  左明非攥紧喻勉的手臂,头抵在喻勉肩头,呼吸不稳道:“没事…”嘴上说着没事,但喻勉的肩膀还是被泪水打湿了一片。
  喻勉百思不得其解,同时又有些担心:“憬琛?”
  左明非蓦地抬头,暧昧的灯光之下,是一样被欲/色涌动却略显隐忍的俊脸,左明非眼眶通红,他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喻勉的目光有些委屈。
  “……”喻勉有些错愕,这错愕夹杂着惊艳和不解,让喻勉一时无言。
  喻勉惊艳左三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同时又不解左三略显夸张的反应。
  事实上,喻勉暂时还停留在亲一亲和摸一摸的层面上。
  不等喻勉有所反应,左明非便搂住他的肩膀,隐忍地笑了笑:“…没关系。”
  “……”喻勉心想,我也没跟你道歉。
  左明非继续隐忍且乖巧:“如果这是你的心愿的话,不用顾忌我,阿勉,你做什么都可以。”他一边说着,一边委屈地又掉了几颗珍珠。
  喻勉抹去他的泪痕,不明所以地询问:“你是…疼?”
  左明非轻声说:“你力气太大了。”
  “可是…”我还什么都没做。
  喻勉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左明非搂着脖子再次吻了上来,趁着喻勉怀疑自己,左明非泪光中闪烁着精光,他用了下巧劲,和喻勉的位置便来了个互换,“我没关系的,阿勉,只要能跟你在一起。”这句情话被左三说的十分惨烈,因为泪水糊了喻勉一脸。
  喻勉一个手肘撑在桌子上,他被迫后仰着,精悍的腰身被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左三,”他另一只手捏住左明非的下巴,眯眼打量着左明非:“你在逗我?”
  左明非很受伤地望着喻勉,看起来像是只落水狐狸,大白尾巴都不摇了。
  左三,委屈,哭,这几个字凑在一起,算是喻勉的死穴。
  喻勉蹙眉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我还没用力,你怎么就疼了?”
  装吧,接着装,喻勉是不会心软的。
  左明非神色黯然道:“我也不清楚…许是中毒痊愈后的后续症状…我如今的身体很容易疼,但是没关系,我可以忍,和你比起来,我什么都能忍。”
  喻勉的脸色复杂起来,说到中毒,他又想起了左明非受过的罪,这让他本就不忍的情绪又扩散了一点,不过也就一点,毕竟到嘴的美人哪有不吃的道理,他配合道:“那我轻一点就是了。”
  纠缠还在继续,但越往后,左明非的眼泪掉的越厉害,他的眼泪犹如滚滚长江东逝水一般,流个没完。
  喻勉无奈问:“真有那么疼?”
  左明非委屈地点点头。
  喻勉妥协了:“那算了,等言砚过来看了再说。”
  “那他要是一直不来呢?”左明非小声追问:“我们就一直不亲近吗?可是我想跟你亲近。”
  喻勉审视的目光落在左明非身上,左三这话太有指向性了,但左三那张脸上只有情深和委屈,“……”喻勉反问:“你想如何?”
  左明非以退为进,还是乖巧地说:“我可以忍,你不用顾忌我。”
  喻勉:“那你别哭。”
  左明非又掉了两颗珍珠,他泪眼无辜:“我忍不住。”
  喻勉:“……”
  见喻勉又为难上了,左明非细密的吻不断落在喻勉脸上,“你心疼我啊?”这声音温柔的好像是蛊惑人心的海妖。
  看到吃不到,喻勉有些烦躁,“废话。”偏偏还碰不得,一碰就哭,哭的让人更加烦躁。
  左明非腻腻呼呼道:“你明知还有别的法子的…”
  喻勉皱眉:“不行。”
  察觉到一股浑厚清正的熟悉力量逐渐缠绕住自己的手腕,并带有隐隐的亲昵之意,喻勉动了下手腕,皱眉疑惑:“什么东西?”
  “你的东西。”左明非肩膀一低,里衣滑落肩头,他在喻勉耳边回答:“你输送我的内力,阿勉,它也忍不住了。”
  喻勉烦躁到了极点。
  左明非继续蛊惑人心:“不久之前,你答应过我的…欠我一次,随便什么,你要说话不算话吗?”
  “……”喻勉难得震惊,果然落水的狐狸还是狐狸,狐狸都是狡猾的,他额角直跳,简直要被气笑:“你在这儿等着呢?”
  沉默过后,左明非的两只泉眼又开始往外涌水,眼神不言而喻:你凶我,你无情,你冷酷,你无理取闹。
  喻勉深呼吸一口气,按下左明非的后脑勺,恶狠狠地吻了上去,然后又被泪水糊了一脸。
  硕大的狐狸尾巴如愿以偿地被人抱进怀里,尽管这人看起来很不情愿,但狐狸最不缺的就是耐心,而且毛茸茸的狐狸尾巴没人会不喜欢,最后,怀中的温度不断升腾,汗水浸湿了眉眼鬓发,好似从云端落入凡间,欢愉又平淡,虚幻且心安。
 
 
第129章 蠢蠢欲动
  延光二年, 朝廷派遣援军支援边境,然而北岳十三部依靠从易山居偷来的兵器图纸制造出大批征战武器,周军被打的节节败退, 北边连续失去四座城池。
  然而, 不仅边境别生枝节,就连朝廷也暗流汹涌, 世家与新臣的矛盾还未解决, 不仅没有解决,因为昭远公世子的加入, 世家的气焰陡然增强, 新旧之争更加棘手了。
  喻勉仍旧不掺和两派之争,倒不是他不愿意, 而是皇帝有意疏远他,皇帝甚至几次三番在朝堂上指出喻勉的过错, 喻勉有几次不冷不热地呛了回去,下场就是被禁足在府中反省。
  临近年关, 延光帝突然病倒,且和先帝病倒的症状一模一样,底下人都在私传,陛下恐怕命不久矣,谁知过了几日, 禁军统领在陛下寝宫搜出了喻勉府中的令牌,于是皇帝病倒的说法又变了,变成了喻勉暗中给皇帝下毒,好趁机把持朝政。
  不过碍于皇帝昏迷, 喻勉走有兵权在手,无人愿意在明面上得罪喻勉, 这件事就被压了下来。
  上京形势不明,延光帝在倒下前曾下令让左明非住在东宫好好辅佐太子,这个旨意在有心之人看起来更像是交代后事。
  东宫之内,左明非正在给季颂寰讲述策论,突然有人通传:“启禀太子,太傅,嘉献公主有请太傅去前堂一叙。”
  “放肆!”季颂寰斥责:“孤之前如何交代的?先生与孤上课期间,其他人不得打扰!”
  小厮急忙请罪:“奴才该死,实在是…公主催的厉害。”
  左明非端坐在季颂寰身边,他不疾不徐地掀开杯盖,观摩着季颂寰的反应,他相信季颂寰能看出来这下人的问题。
  季颂寰冷笑一声:“孤倒是要问问你,这里究竟是公主府,还是东宫?”
  “奴才该死,奴才知罪了,殿下饶命啊,饶命!”小厮拼命地磕头。
  季颂寰虽然为人端正恭肃,可他被乾德帝和延光帝呵护着长大,心性上还是个孩子,不曾真正地处罚过下人。
  “来人,将这奴才拉下去,赶出府去。”季颂寰下令。
  小厮顿时愣住了,直到被人拖下去,他才扯着嗓子喊:“殿下饶了奴才吧,奴才真的知错了,殿下!殿下——”
  书房中一片寂静,季颂寰冷淡出声:“你们都给孤记下了,这里是东宫,凡是有二心者,下场和他一样,甚至会更惨。”
  “奴才遵命。”
  “奴婢遵命。”
  季颂寰抬手招呼来一个小厮,淡声道:“去告诉嘉献姑姑,孤与先生还有事要谈,让她稍待片刻。”
  “是。”
  季颂寰这才看向左明非,用眼神询问自己的表现,左明非会心一笑,赞许地点了下头。
  季颂寰并没有因为得到左明非的夸赞而松口气,他凝眉思忖:“先生,府中被安插了太多眼线,短短几日之内就查出了四个,长此下去可要如何是好?”
  左明非为季颂寰添了杯茶,他循循善诱道:“殿下,不仅在东宫,哪怕在皇宫,各方眼线也是多不胜数,这是伴随您一生的难题。”
  季颂寰抬眼:“先生是说…父皇身边也有别人的眼线。”
  左明非但笑不语。
  季颂寰欲言又止道:“我近日听说,父皇是被…”
  左明非及时出手,他虚捂住季颂寰的嘴巴,轻轻摇了下头。
  季颂寰抿了抿嘴巴,他用力摇了下头,拿起书本指到方才左明非给他讲授的地方,恭声道:“先生请继续。”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左明非这才不疾不徐地去往前堂,看到季秉容后,他温和行礼:“见过公主,太子殿下今日身体不适不便过来,另外,太子托臣给您带个好。”
  “寰儿的身体要紧。”季秉容上前几步,她绣眉颦蹙:“再说了,我是来找你的。”
  “来人,去外面守着,本官与公主有些私事要说。”左明非吩咐。
  下人们纷纷远离前堂,等到前堂只剩下他们两人,左明非神色温和地询问:“公主有何指教?”
  季秉容焦急道:“随舟如何了?他现下在何处?”
  “臣只能告诉公主,他很安全。”左明非嗓音平和清润,听起来很能安抚人心。
  季秉容盯着左明非:“你扣留他,是打算做什么?”
  左明非眼睫低垂,耐心问:“公主为何这般问?”
  “京中都传遍了,喻勉给陛下下毒!他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难道不是要扶持新帝?他如今能扶持的就只有随舟,你和喻勉的关系不同寻常,难道不会帮他?”
  季秉容眼中水光波动,语气激动:“你们想让随舟做你们的傀儡!本宫绝不允许!他的自由已经被毁过一次,本宫绝不允许你们再毁他第二次!”
  季秉容的急切激动与左明非的从容不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左明非注视着季秉容,神情有些许感慨,最终只是说:“公主真是位好姐姐,只是请公主相信,阿勉要做什么都和我没有关系,我们向来是各凭本事。”
  季秉容眼角带风地瞥了左明非一眼:“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们的真实关系?”
  “是,我们是两心相悦。”左明非含笑承认:“但也公私分明。”
  季秉容:“……”
  左明非有条不紊地回答:“况且将来我会是名正言顺的帝师,实在犯不着剑走偏锋。”
  左明非说的很有道理,季秉容几乎没有反驳的理由,可她身为姐姐,总是有立场的,她道:“不行!本宫不放心,除非你让本宫见上随舟一面。”
  左明非没有理由阻止姐姐见弟弟,他答应了:“好,晚些时候,臣会带公主去探望随舟。”
  回到公主府,季秉容取下披风递给丫鬟,她急匆匆地来到书房,书房中坐着几个世家旧臣,看到季秉容后,他们纷纷起身行礼:“臣等见过公主。”
  季秉容回了一礼,她虚扶起就近的刘伯义,郑重道:“今后行事皆要仰仗诸公,还望诸公随本宫肃清朝政,还世家和大周一个公道。”
  “公主大义,我等誓死追随。”
  季秉容正色道:“本宫得到确切消息,皇上如今昏迷不醒,恐怕撑不过三日,等到喻勉忍不住出手时,我们再以清君侧的名义除掉他,然后扶持随舟登基。”
  有个老臣担忧道:“不久前以世家为饵除去北岳重兵的事就是弈王的主意,若是他登基了,会放过我们吗?”
  季秉容一脸为难,她眉头紧蹙:“宋太公,本宫觉得,若无皇兄授意,以世家为饵这种事随舟是不敢做的,况且近日来,看皇兄对世家的态度,您老还不明白吗?”
  有人点头称是。
  季秉容和声细语道:“再者说,即便是随舟做的,他不义于世家,世家却对他以礼相待,而且他身为戴罪之人却被诸公拥护,此番投桃报李,他必会对世家感恩戴德。”
  “公主说的有道理。”
  “嗯,没错,这样方能彰显我世家风范。”
  季秉容举起右手立誓:“诸公若还是信不过本宫与弈王,本宫愿意在此立誓,他日若弈王做出对世家不利的行为,我季秉容愿意以命相搏!”
  “公主言重了。”
  “这可万万不可啊公主。”
  “公主深明大义,是我大周之福!”
  “这些话便不必再复述了。”喻勉揉了揉耳朵,对一旁捏着嗓子的凌乔道。
  凌乔刚把从公主府听来的消息转述给喻勉,他甚至将老臣们恭维季秉容的话也一字不落地回报给了喻勉。
  凌乔清了清嗓子,美滋滋道:“主子,我学的可像了,原来当大臣就是这么个感觉,那和太监也没什么区别嘛,这么说来,那我也可以入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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