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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人不识君(古代架空)——施宁

时间:2024-12-04 08:39:57  作者:施宁
  左明非反握住喻勉的手,由于用力,他出血的指尖在喻勉的手背上蜿蜒出血迹,他盯着喻勉道:“喻大人惯会巧言令色。”
  是。
  也许。
  喻勉不忍心看他前往北岳。
  但是,仅仅如此吗?
  左明非不相信。
  喻勉心疼他是真,厌恶朝廷也是真,这和喻勉厌恶朝廷,却仍要回来争权夺势一样矛盾。
  喻勉少时潇洒不羁,驰骋在疆野之间,对京城的纸醉金迷最是不屑,后来物是人非,十年间他如同行尸走肉般颠沛流离,到最后冤案昭雪回到京城,尽管用一手遮天形容他也不为过,但左明非知道,喻勉对这个鸟笼一般的地方厌恶透了!
  朝廷对喻勉来说像一片荆棘困境,他凝视这个带给他不幸和痛苦的地方,然后嗤之以鼻,他要不容置疑地掌控这个地方,就像蔑视他曾经的苦难,纵然被扎得鲜血淋漓。
  现在,喻勉要离开了。
  他会回来吗?
  左明非不敢赌。
  喻勉忍不住皱眉:“左三,我被你下了千日醉卧床数日也未曾同你置气,你讲讲道理。”
  “你当然不会同我置气,因为从我算计你那一刻开始,你也开始算计我了,不…你远比我要过分,你眼睁睁看着我,看着我谋划了一场笑话。”左明非注视着喻勉:“你自负极了。”
  “大局已定,我们相处的日子不多了,你确定要一直同我这般?”喻勉放轻声音,安抚道:“憬琛,这不过是我们之间惯常的较量,你我之间不分胜负,我答应你我…”
  “不。”左明非打断喻勉,淡淡道:“大局已定?兄长莫非忘了我是陛下的什么人?”
  喻勉不以为意道:“留个豺狼在身边?还是留下自己最亲近的人?小皇帝心中自然有数。”
  左明非忍不住攥紧掌心,他愈发气愤和无能为力——喻勉洞察了所有人的心理。
  “倘若你卧病在床,陛下是否还会强人所难?”左明非面无表情道。
  喻勉轻笑一声,他望着左明非,宛若在看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你还想用千日醉?”他道:“我不会再上当…唔!”
  面对急速而来的剑影,喻勉后仰躲开,之后飞快闪身离开亭子,他皱眉望着剑的主人,叹气:“左三…”
  左明非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剑影再次袭来,喻勉抬手格挡,他身上只有暗器,可他又不能真的伤了左明非,虽说左明非看起来是真的想伤他,但喻勉还是将飞镖藏于袖口之下。
  喻勉有些头疼,因为左三动真格的了。
  左三是真的想重伤他让他卧床不起。
  凌霜剑意夹杂着熟悉的威压扑面而来,喻勉眉心微动,心中有些无奈的憋屈,先时为了救左三他给左三输了不少真皮,显而易见,这些枯木逢春的真气已经左三收为己用,并且用喻勉惯常的招式,将这嚣张的真气缠绕在剑身之上,直冲喻勉而来。
  喻勉挥袖反压,他沉声道:“憬琛,你先冷静一下。”
  左明非眸光冷淡,他催动着凌霜剑与喻勉抗衡。
  他这一生,除去少时的生离死别,步步为营,运筹帷幄,该报的仇该走的路,从来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从未强求过什么…
  就算是喻勉,他原本也只打算远远望着。
  可是…
  可是!
  是喻勉在他失忆时撩拨他!
  是喻勉执意让他想起他!
  是喻勉执意救下他。
  出使北岳像是看不到黎明的黑夜,左明非有把握回来是因为京城有喻勉,那喻勉呢?纵然上京有左三,可京城同时也是喻勉的厌恶之地。
  况且喻勉在北岳恶名远扬,十余年前的少年将军是北岳十三部的噩梦,现下喻勉出使北岳,不正是狼入虎口?
  左明非绝不允许喻勉有任何闪失。
  这么想着,左明非更加狠厉地催动内力,凌霜剑突破喻勉的屏障,直直地冲向喻勉的右侧胸膛。
  喻勉定定地望着疾驰而来的长剑,一切在他的眼中慢了下来,他能看到凌霜剑的孤绝,也能看到左三眸中的光影。
  像是当年他教完左三箭术即将回边疆之时,他在马上意气风发地望着还是少年人的左三,左三眸中满是浓厚的不舍和留恋。
  喻勉缓缓呼出口气——他动摇了。
  人生能有几个十几年?
  喻勉行云流水地收起内力,任由长剑孤绝而来,他缓缓闭上眼睛,心想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解开千日醉,起码不用被左三再捅一剑。
  “哐当”一声,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喻勉意外地睁开眼睛,看到凌霜剑在主人骤然收手后落在地上,发出溃不成军的铮鸣。
  左明非转身,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看似冷静道:“你走吧,倘若你有命回来的话…到时候再说。”
  喻勉望着左明非的背影,道:“是不是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想听。”
  “是。”
  “……”
  等左明非离开后,喻勉才收回眼神,这么一闹,他的醉意清醒不少。
  喻勉百无聊赖地坐在台阶上,耳边传来一声冷嘲热讽:“自作自受。”
  喻勉侧眸看去,看到了抱着手臂靠在假山上的左萧穆,他冷冷瞥了左萧穆一眼:“与你何干?”
  左萧穆难得带着几分轻松地说:“当然与我有关,你马上要走了,我弟弟也能回家了,我自然高兴。”
  喻勉冷呵,不以为意道:“当心乐极生悲。”
  “应当是皆大欢喜。”左萧穆挑眉道:“知道你要走,朝臣们无不眉开眼笑,都道朝廷的乌烟瘴气能肃清了,甚至有好几家的大人都向我递来了家中女眷的画像,你说憬琛也老大不小了…”
  “滚开。”喻勉不耐烦地用肩膀撞开左萧穆,自顾自地离开。
  左萧穆却突然扳住喻勉的肩膀,“但憬琛心中只有一人。”
  “喻行之,身为兄长,我多谢你替憬琛前往北岳,同时我也请你…一定要回来。”
  喻勉终于忍无可忍地嗤了声,“是什么让你们感觉本官是去找死的?”
  左萧穆:“……”他就多余煽情。
  喻勉又冷哼一声,“左三与我不同,他身边还有你们,我自然比他轻便,还有,我并非是替他做什么,我有私心,用不着你在这里说违心之言。”
  顿了下,喻勉还是有些在意地威胁:“至于那些女眷的画像…你若不想让我与左三的事情在大周境内传得沸沸扬扬,就老实地还回去,今生今世,左三只能是我的,你若敢找人乱他的心,即便我远在北岳,也有办法让你们左家身败名裂。”
  左萧穆:“……”
  他不赞同地看着喻勉离开的背影,心道这么霸道的人,憬琛到底看上他哪里了?
 
 
第155章 与妻书
  由于三日后要出使北岳, 丞相府中上上下下忙成一片,各种文书帖子让喻勉看得头晕眼花,偏偏耳边还有人吵嚷个不停。
  凌乔像只苍蝇一样围在喻勉身边, “主子!让我跟着你吧, 我不想留在京城,我要跟你去北岳, 求求你了, 让我去吧。”
  喻勉言简意赅道:“滚。”
  凌乔:“凭什么凌隆能跟着你去?”
  凌隆皱眉道:“凌乔,怎么跟主子说话的?”
  凌乔红着眼睛固执道:“为何不带我去!”
  “用不着那么多的人。”喻勉不耐烦道:“要么滚回书院, 要么留在京城, 你自己选。”
  凌乔反应很快,他悻悻然道:“…我不要念书。”
  凌隆语重心长道:“阿乔, 重京危险,公子身边需要人保护。”
  凌乔半信半疑地看向喻勉, 喻勉微微颔首,道:“你素来靠谱, 我相信你能保护好左三。”
  凌乔拍着胸脯道:“属下定不辱命!”
  喻勉抬了抬下巴:“去吧。”
  等凌乔离开,喻勉才看向凌隆,淡淡道:“你满意了?”
  凌隆恭敬道:“多谢主子成全。”
  喻勉道:“本官所言非虚,若你愿意,可以带你弟弟回书院, 本官身边不缺人手。”
  凌隆坚定道:“属下只愿跟随主子左右。”
  “嗯。”喻勉点头,随后道:“交代下去,暗卫之中,有想回书院的可以回去, 不想随本官出行的,就继续留在重京, 你去处理。”
  “遵命。”
  等院子里只剩下一人,喻勉才道:“下来。”
  无人回应。
  喻勉啧道:“你再磨蹭片刻,我就打断你的腿。”
  阿宥动作利索地从房顶跳下来,然后憋屈地瞧着喻勉。
  喻勉无视他的眼神,主动道:“近来事多,没空管你,还未曾问你,为何回来?”
  阿宥不痛快道:“回山途中遇到北岳羔子了,我担心他们对大周不利,就想着看看,看着看着就不得不管了,然后就回来了。”
  喻勉冷淡道:“大周的事与你何干?”
  “你不是周人?父皇不是周人吗?左师父不是周人吗?潘先生不是周人吗?”阿宥气冲冲道:“你说与我何干?我只认识你们这些人。”
  喻勉道:“后日启程,你随我一道离开…”
  阿宥欣喜道:“好啊!我陪你去北岳。”
  “…我顺路送你回山。”喻勉把话说完。
  阿宥顿时蔫儿了,他道:“我不回山!”
  喻勉眯起眼睛,威压扑面而来。
  阿宥说:“师父,我是人,在山上活不下去了。”
  喻勉收起压力,“……”他面无表情道:“大好河山,你就不能四处走走看看?”
  “师父,我回山的路上都是流民,他们跟我以前一样孤独,但我身边有我狼母,他们什么都没有了,师父,你这次去北岳,战事能停吗?”阿宥认真询问。
  喻勉闹心地瞥了眼阿宥,这孩子哪里来那么正义感,他说:“能,但大概要很久。”
  阿宥思索片刻后,说:“我也要去打仗,把仗打赢了,就没有流民了。”
  喻勉:“想要百姓安乐,和平还不够,内政也要兼修。”
  阿宥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喻勉言简意赅道:“就是要小废物当好皇帝。”
  阿宥眼睛一亮,恍然大悟道:“怪不得父皇临终前说要我保护小废物两年,原来是为了大周考虑。”
  喻勉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儿:“……”
  他忍不住冷笑出声,皇帝不愧是皇帝,还真是会物尽其用,知道阿宥做不了季颂寰的磨刀石了,就转向让阿宥保护季颂寰。
  不要脸。
  喻勉沉吟:“你不愿意的话…”
  “我愿意,师父,你们都在为了大周努力,我也想跟你们共同完成这件事情。”阿宥赞叹道:“父皇真是个好皇帝。”
  喻勉想了想,还是说:“阿宥,你不是先帝的亲生儿子。”
  “我知道。”
  “这件事原本就跟你没什么关系…你知道?”喻勉微愣。
  阿宥点了下头,他随意笑笑:“我被丢到山林中时已经能记事了,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但清楚绝不会是父皇。”
  “可是父皇对我太好了,就连带我出山林的潘大人都害怕我,父皇却对着特别耐心,他任由我咬他一口,教我放下戒备,师父,我半狼半人,能察觉到危险,所以才在初次见你时攻击你,但父皇身上没有这种危险性,我能感觉到,他厌恶自己。”
  喻勉索然无味道:“我没时间听你们父慈子孝。”
  阿宥笑了笑:“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我接受的‘好’都是真的,师父,我不可能再回山林了,我要和你们一样。”
  喻勉怔然看了阿宥片刻,随后拿起石桌上的酒杯,递给阿宥,缓缓道:“庆祝你,长大成人。”
  阿宥愉悦地接过来,对喻勉说:“你放心,我保护小废物,还保护师母。”
  喻勉心道,小白痴还是先保护好自己吧,他对阿宥说:“真能耐。”
  阿宥挠挠头,狐疑地看向喻勉:“…你是在夸我吗?”
  喻勉轻笑一声,颔首道:“也没那么白痴。”
  阿宥不胜酒力,没多久就醉了。
  喻勉拎起他打算将人扔回卧房,阿宥不舒服地动了动脖子,他努力睁开眼睛,抱怨:“你就不能背我吗?”
  喻勉不近人情道:“你会吐我身上。”
  阿宥认命地垂下脑袋:“那你还是拎着吧。”
  喻勉似乎笑了一声,他最终还是将阿宥背回了卧房,其实阿宥留在重京也好,起码有左三照应。
  只是左三…
  喻勉微叹出声,走之前他还能哄好左三吗?就算要哄他也得先见着人,左三现在根本不见他。
  三日后,使团应时而出,左明非称病不出,他直挺挺地坐在凉亭里,听着那响起的鼓声。
  阿宥从凉亭上倒挂着,伸出脑袋:“我师父要走了。”
  左明非应了声。
  阿宥不乐意道:“你为何不见他,他都来了十几次。”
  “让他知道我在生气。”左明非如实道。
  阿宥更加不乐意了:“那我师父走的多不安心。”
  “……”这话不太吉利,左明非微叹出声,他兀自想,让喻勉知道他仍在生气,兴许…喻勉就会急着回来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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