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猥琐小人(近代现代)——吴辽

时间:2024-12-04 09:00:29  作者:吴辽
  今天他给对方做检查时曲年眼里心不在焉的样子,分明和他自己嘴里说的是不一样的。
  所以他看不懂,两个人到底谁在撒谎?不过他向来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方文修俯下身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说:“你知道邹映这次的筹码是什么吗?”
  他简短地说完了后才继续开口道:“所以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这次过后他应该就不会再缠着你了。”
  “没有人可以忍受一次又一次的背叛。”
  曲年照例没有回答,他也不在乎,转身离开了。
  门砰的一声又关上了,一切又回归寂静了,下午的阳光洋洋洒洒地在地上,洒在曲年地板上光着的脚上。
 
 
第68章 
  沈州醒的时候外面已经擦黑了,房间里只有几个守着的医护人员。
  胃里灼烧般的感觉比之前好了很多。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谈生意就变成了拼酒量,高谈阔论,唾沫横飞,酒一杯一杯劝,钱一沓一沓送,沈州最开始就是不喜欢这种氛围。
  昨晚也是,明明都已经谈完了,酒还在倒,他的酒量不是很好,三杯两盏,醉了推辞说要回去,但旁边的人总是以各种理由当借口,只好微笑着喝完了不知道是第几个最后一杯。
  之前沈州从来没有考虑过香港医院的事情,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让他略微有些动摇。
  所以最后他吐到呕血也就不奇怪了,不过好在今天这一趟没有白来。
  他动了动脖子准备起来的时候旁边的人终于发现了,迅速上前扶起他说:“沈先生,邹女士在主任的办公室,我马上过去喊她。”
  “不用了。”
  沈州伸手制止了,抬头对医生说:“麻烦给我开点药,我会遵医嘱的。”
  他看了眼时间,居然一天都快过去了,立马起床说:“我先回去了,有事再联系。”
  医护人员没拦住,沈州到门口的时候沈州才发现门口还蹲着一个人。
  “沈总!沈总。”一直蹲着的人看见沈州全须全尾出来的时候心里那口气终于松了下来。
  “沈总你吓死我了,”寒风中吹了半个钟头的人脸色不好,缓解紧张似地摸了摸口袋,随后下意识给沈州递了一根烟,刚举起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惊慌道:“瞧我,瞧我,现在还是注意修养的好,这烟就先不抽了。”
  准备放下的手被沈州中途截停,他从中抽出一支,手指摩挲了一下开口道:“让您费心了,小事而已。”
  “没有没有。”男人弯着腰,手摆了摆,他哪里担得起沈州嘴里的“您”不过犹豫了一会他还是说出了心里一直想要说的话:“沈总,我长你些许年纪,有些话还是多嘴一下。”
  “你还年轻,还是以身体为重,应酬什么的,你这样的不需要这么拼命。”
  周成话说的委婉。
  他其实很喜欢这个小沈总,做事果断又犀利,为人处世也很周到。前几年和他有过一个合作,整个过程都非常愉快,这次看见是意外之喜,但和之前比起来少了些意气风发。
  生意上来说,他们是利益共同体,他盼着沈州好是希望还会有下一次合作,私心上来说,他希望这个看起来和自己孩子差不多大的可以爱惜一下身体。
  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可真的什么都没了,何况沈州看起来也不像是差钱的人。
  沈州微笑着说了声谢谢。
  周成知道他没听进去,还是不理解劝道:“你又不缺钱,为什么——”
  “我没有办法。”
  周成被这一句话定在原地,还没开口的时候就看见面前的人重新恢复原来的样子向他道:“不过还是谢谢,我先走了。”
  胃里早就吐空了,转过身沈州收起了笑闭眼缓了一下,等适应了那种胀痛后才抬脚离开。
  他从来没有彻夜不归过,虽然这段时间都是刻意和曲年避开的,但回来总是会有一点动静的,所以进门前他心里还有一点担心。
  打开门的时候,客厅里只亮着一盏餐灯,桌边坐着一个人,再正常不过的场景了。
  沈州边换鞋边开口道:“吃过了吗?”
  他一晚没回来对曲年来说是难得的自由,沈州不担心曲年饿着自己,但怕他不忌口乱吃。
  室内的人没有回答,沈州虽然已经习惯了,但还是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偏过头朝里看过去,两个人的目光瞬间碰上。
  “你去医院了?”
  曲年坐在那里,灯光下灰扑扑的一道影子。
  沈州心一沉随即举了下手掩饰道:“去换药的。”
  “换药要一整天吗?”
  “怎么了,谁和你说我今天进医院的?”
  沈州渐渐察觉到了一点端倪,且不说他进医院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传得这么快,还是在曲年不能出门的情况下。
  他把衣服脱下来放在衣架上,站在玄关处没有立马过去,他现在的脸色太差劲了,灯光一照狼狈的样子应该无处遁形。
  两个人隔着小小的一段距离。
  但曲年静默地低着头,沈州还是没忍住,大步走过去。
  刚踏进那一小片光晕,看清对方脸的那一瞬间,沈州先是愣怔,随后才难以置信地俯身扬起对方的脸说:
  “脸怎么了?”
  刚才因为距离和昏暗,曲年脸上刚才没看见的细节此刻无处遁形。白皙的左脸上红肿一片,嘴角的青紫隐隐能看到血丝,头迎着光一抬,更显狰狞。
  “谁打的?”沈州迅速地蹲了下来,对着光检查他身上哪里还有其他的伤口,手拂过那些淤青,心都在微微颤抖,语气里是克制不住的愤怒。
  曲年避开了他的手终于开口了:“李渡青今天下午来告诉我,你这次进医院是因为我,是吗?””
  他不是喜欢藏着掖着委屈自己的人,李渡青今天下午过来发了一通脾气,他还挨了一拳,所有人都觉得他理亏,过分,在那些人的嘴里自己简直就是个罪大恶极的坏人,搞得他也开始怀疑,所以他想问清楚,沈州是不是李渡青嘴里的那个傻逼,怎么什么都是为了他,进医院也是因为他。
  沈州的手顿了一下说:“当然不是,为什么会这么想?”
  “不是……”
  不是因为自己那为什么谁都要怪他,他除了最开始死缠难打地追在沈州屁股后面想骗个房子住,他到底还干了什么?为什么谁都要过来吐他一口口水说他对不起谁谁谁。
  “那为什么都怪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沈州的一句话让他心里的委屈更甚,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慢慢地流了下来,语气也越来越急切,像是要迫不及待撇清自己的关系般道:
  “我没有要你去应酬,去为我牺牲什么,我没有这么想过!”
  “我最多只是想要一点钱,明明是我被关在家里,挺着个肚子像个变态一样,男不男女不女,一会发情一会狂躁,我都这样了,你们还一个个过来指责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眼睛通红,弓着腰紧紧地抓着沈州的胳膊,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不甘地质问道:“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为什么都怪我!我妈怪我!李渡青也怪我!沈州,为什么都怪我啊?”
  “我从来就没想得到过他们的喜欢,我不稀罕,但我也没招惹过他们,为什么他们一个个!全部都要怪我!”
  “就因为我不喜欢——”
  “曲年!”
  沈州迅速地开口截住了对方的话,声音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话略微显得急促和扭曲,听起来像指甲划过黑板,让人难以忍受,心脏都皱成了一团。
  曲年也适时地闭上了嘴,难的没有立刻回怼过去,两个人在客厅像两条走进沙漠的鱼,每一点空气都烧得他们受不了。
  过了一会,沈州才滚动了一下喉结嘶哑道:“没有错,你什么都没有做错。”
  “喝酒应酬是我自愿去的,就算为的目的和你有一点关系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又不是你逼着我去的,哪里错了?”
  他抬头看着对方说:“你做错了事情我会告诉你,没有说就是没有错。”
  除了之前的偷怕,沈州从来没有觉得曲年在他们这场纠纷中有过什么错。
  为了生存,为了活下去,有什么错?只是不爱自己……又有什么错?
  反而是曲年,成了他们错误的承载体。
  曲年这辈子所有讨厌的,努力想要避开的事物无一例外都变成了箭矢,从背后朝他射来,因为伤口在背后,所以正面看起来是完好的,流的血很多人也看不见,以为他总是没心没肺的。
  沈州旁观了一路,自以为帮他拔走了所有的箭矢,李秀春,曲聿远,可没想到最重的一箭就是他自己,这种后知后觉的认知让他仿佛身处凌迟。
  他跪坐在地上,刚从医院出来憔悴的脸如今灯光一照更显得惨白,盯着曲年淡淡一笑说:
  “以前看你总是很快乐,都没怎么看见你哭过,”沈州伸手揩去了曲年眼角缓缓坠下的泪,涩声道:“怎么和我在一起总是哭个不停。”
  “和我在一起就这么痛苦吗?”
  曲年哽咽着没有办法回答。
  沈州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描摹着面前人的模样,开始明白他和曲年之间的问题从来就不是爱还是不爱,在此之前他们横隔着更大的沟壑,一直把曲年绑在自己身边,痛苦的不仅是他自己还有曲年。
  无论是之前律所的事务还是酒桌上的应酬,再难沈州都觉得总会过去,但此刻他有着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从前沈州觉得理想最伟大,现在才发现理想够个什么?
  “我错了。”沈州在最后一刻像败将一样垂下头。
  曲年猛地抬起头看向沈州,他预想过很多场景,他想回来狠狠地跟沈州吵一架,歇斯底里,互揭伤疤,最好一死一伤,把火全卸干净,可他没想到沈州说:
  “都是我的错。”
  那双眼睛除了莫大的痛苦外看不出任何神采,一具皮囊半跪在地下,风一吹应该就散了。
  “你是不是有病!”曲年再也忍不住了,他简直要疯了,揪着沈州的衣领颤抖道:“你别逼我了。”
  “你他妈的别说这种话了,到底想要干什么!”
  沈州越这样曲年就越难受,他又不是灵智残缺的人,他分得清青红皂白,可他现在这样迫切地把痛苦倾泻而出,沈州除了承担还能做什么。
  曲年想要沈州承担又不想他承担。
  千丝万缕,纠缠、纠葛,这个错鸠杀的到底是谁?
  “要是可以回到大一就好了。”沈州忽然道。
  那个时候曲年至少是健康的,就算对方不喜欢自己,在背后默默地看着也是好的,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他总是放心不下,有了预知他也不会让那些事情发生了,健健康康的远离自己也好。
  “你别这样。”曲年痛苦地揪着头发。
  沈州的眼眶也红了说:“对不起,真的不能看看我吗?”
  客厅里两个人一坐一跪,僵持了很久还是没有结果。
  像一场激烈的辩论赛一样,双方情绪激动地阐述完自己的观点,试图说服对方,可是立场不一样所以没有结果。
  或许某一刻他们是懂彼此的痛苦的,只不过两个人,一个缠着不愿意放,一个装傻不愿意懂,互相歇斯底里指谪辩驳,都狼狈的不成样子,最后一盏灯落下来,哪个的脸上都是痛苦。
  曲年的手动了动,最后还是疲惫地靠在凳子上,胳膊横在眼睛上哽咽道:“别逼我了,求你了,我真的要疯了。”
 
 
第69章 
  处理伤口时,两个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
  曲年难的安静了下来,没像之前那样吵着要走,他窝在主卧里写论文,沈州在客厅办公,两个人各忙各的,看起来有一种回光返照般的和谐。
  天也越来越冷,天气预报上不停出现雪花符号却从来没看见天上落下了什么,白给了人好多期待,楼下的小孩每天早上都会掀开窗户大叫:“今天有没有下雪!”
  曲年每次睡的正香的时候都会被吵醒,烦得要命,很想冲出去大喊:“没有没有!上你的学去吧你!”
  沈州被派遣出去沟通后,每天早上的那句大叫就变成了一句小小的:“今天下雪了吗?”
  偶尔控制不住音量还是一样的闹腾人。
  今天也是,楼下的小孩大早上的又开始扮公鸡,曲年气冲冲地起床准备拿杆猎枪直接射杀算了的时候,外面门铃响了,他没在意,沈州在外面。
  “小曲,你醒了吗?”
  曲年刚把拖把棍伸到窗的时候,房门就被人敲响了,然后传出了一道十分熟悉的声音,他僵着脖子,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过了几秒才走过去打开了门。
  “哎呦,怎么拿着拖把,打扫卫生吗?”沈奶奶看见曲年拿着拖把一脸懵的样子忍俊不禁道:“好勤快,小沈还说你在睡觉。”
  “啊?”曲年有些尴尬地把拖把放下,和门外的沈州对视了一眼,用眼神传递信息。
  沈州上前接过了拖把对沈奶奶说:“早上非要大扫除,我没劝住。”
  “那也没必要这么早打扫,小孩子要多睡点觉,工作了睡的时间就少了。”沈奶奶嗔怪道。
  沈州应了一声。
  早上起来脑供血不足,曲年还是有些晕,“奶奶,你怎么来了?”
  “小沈没告诉你吗?”老人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今天是渡青的订婚宴了,我提前过来看看你们,到时候咱们一起去。”
  曲年这才后知后觉,他之前有听沈州讲过,只不过那个时候他当耳旁风了。
  “醒了刚好,我前段时间学了做花卷,你们又不过去,我就带了点过来,快来尝尝怎么样。”说着指了指外面桌子。
  沈州一直忙着工作,沈奶奶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他们两个了,也就通过几个电话,现在一见面,满眼都是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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