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要一想到夏唯乐和顾延站在一起的画面就压不住怒火,特别是夏唯乐顶着他给的标记身上却带着其他alpha的味道。
没有哪个alpha能容忍这种事,更何况那个人是顾延。
或许顾延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但在喜欢的人面前,alpha的敏锐让晋则轻而易举看破顾延对夏唯乐的心思。
很早晋则就发现,只要夏唯乐和顾延出现在同一空间里,顾延的视线会一直留在夏唯乐身上。
他看夏唯乐的眼神永远不一样,温柔是他伪装的面具,眼底的热烈是欲望的破绽。
都是alpha,晋则完全明白顾延每每看向夏唯乐眼神代表的意思。
———他想亲近,想占有,如果可以甚至想将夏唯乐从晋则身边夺走。
那时候晋则对于夏唯乐的目光只落在自己身上这件事庆幸又傲然,在别人面前会避免过于亲密,但只要有顾延在的场合,他牢牢将夏唯乐握在自己手里,会牵手、拥抱和接吻,让顾延看清楚夏唯乐爱自己的样子。
所幸,顾延是君子,没有仗着朋友的身份插足他们的感情,大学结束后直接出国读研,彻底远离他们的世界。
这些年和夏唯乐稳定幸福的生活,晋则完全放下对顾延的危机感,尽管夏唯乐时不时会提起这个朋友,也会和大柯一起三人视频,但人在千里之外,他清楚夏唯乐对顾延只有友情,构不成任何威胁,从未干涉过他们的关系。
可原本应该在国外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站在夏唯乐的身边,脸上挂着类似胜券在握的笑容。
夏唯乐那么优秀,任何alpha和他站在一起都是般配的。
他们逛超市,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低头看手机,相视一笑宛如热恋中的情侣。
晋则站在夏唯乐的房子门口,一路吹着晚风,没有冷静下来那团火反而烧得更旺。
他抬起手的时候突然胆怯,拇指距离指纹锁只有毫米的距离不敢贴上去,松木的味道让他控制不住发散思维,脑中纷飞着无数幻想。
———夏唯乐已经染上顾延的信息素,在他离开的九天时间发展到什么地步?
暧昧关系还是已经同居?
晋则闭了闭眼,说到底他并没有身份去管夏唯乐的私生活。
因为他只是一个前夫而已。
夏唯乐可以为了爱他放弃这段婚姻,又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但晋则不死心,更不相信夏唯乐会在这么短的时间移情别恋。
即便是板上钉钉,他也要听到夏唯乐亲口说出答案。
“滴——”拇指贴上感应器,指纹识别成功,门锁应声而开。
alpha推开门,他已经做好看到最坏的打算,可屋子里静悄悄的,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夏唯乐惊醒,坐起来对他对视着。
晋则环视一圈儿,没有第三个人的痕迹,鞋柜里只放着夏唯乐一个人的鞋子。
某根神经一下子松懈几分,可随之而来的是另一种被背叛的盛怒烈火。
“砰———”
他用力关上门,双目猩红大步走向夏唯乐,头一次不顾对方的意愿和反应,动作粗鲁地将人摁在沙发上,单薄的棉质布料“嘶啦”一声裂开长长的口子。
“你干什么?!混蛋!”夏唯乐不知道他发什么酒疯,明明被骗的是自己,“晋则!”
他的皮肤薄而敏感,胳膊和胸膛立刻红一大片,他又痛又难受,奋力反抗一巴掌甩在晋则的脸上。
很干脆的一声,让两个人都停下来。
晋则的脸打偏过去,漆黑的眼中闪过不可思议,缓缓转头,额角紧绷,信息素混合着身上的酒气,气压强硬而冰冷。
“不让我碰?”
眼前的人太陌生,夏唯乐从没见过晋则这个样子,拢着衣服往后缩了缩,却也是退无可退,空气中的信息素让他感觉到温暖,只有无尽的冷意,“你现在太不冷静,我们……”
话没说完,晋则用力掐着他的脸,寒声询问:“那你允许谁碰?顾延?”
“什么顾——”
晋则不客气地抬起夏唯乐的下颌,omega脆弱的腺体暴露在他的视野中,alpha像一匹蓄势待发的狼,一寸寸检查着自己的所有物是否沾染别人的气味。
松木的味道清晰钻进鼻腔,晋则的手指一下子收紧,心脏传来不可言状的疼痛,从胸口向外延伸,每一次呼吸就像是岩浆侵入肺腑,五脏六腑烧成灰烬,只剩一个躯壳。
alpha彻底失去理智,背叛的愤怒把他变成一个疯子,恨夏唯乐和顾延亲密,更疯狂的嫉妒。
“夏唯乐,”晋则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过全名,每一个带着蚀骨的冰冷,眼神痛彻心扉充满憎恨,“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顾延的信息素?”
夏唯乐呼吸一滞,一下子明白晋则的症结所在,即便是坚持离婚的时候都没见过晋则这样过,从未有过的害怕裹挟着凉气窜上背脊。
他用力摇头想要解释,可是下颌被用力掐着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不是……我……我没有……”
空气里充斥着alpha盛怒的信息素,alpha对omega本来就有天性的压制,一旦没有顾忌想掌控omega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晋则发疯一样深吻着夏唯乐,没有任何温情只有粗暴地发泄,用力咬着他试图解释的唇瓣,长驱直入扫荡口腔席卷气息。
松木的味道挥之不去,这无疑是热油遇到烈火,乌云之下是纷飞的灰烬,麝香高贵的香味浓烈到呛鼻,不可一世地侵占夏唯乐每一寸皮肤,要彻底覆盖他身上别的香气。
一旦alpha的信息素充满攻击性,omega身在其中只有痛苦。
晋则没有用信息素压制,但夏唯乐受不了这么高浓度的环境,让他依赖的味道现在只剩下胆寒和可怕。
粗鲁的吻一路啃噬到腺体,晋则发了狠地咬他,夏唯乐痛到崩溃肚子也开始不舒服。
“晋则……你别这样,你先冷静!”夏唯乐身体发抖,害怕他伤到孩子,眼眶湿润,哀求的尾音一直颤抖,“我们好好谈一下,我都告诉你,我全部告诉你。”
“我根本就不应该同意离婚!”晋则的眼神凶狠凌厉,听不进任何话,咬牙切齿道,“是我高估你了,也高估这段感情。我以为你是爱我的,以为就算离得了婚也离不了爱。夏唯乐,你真的可以,刚离婚就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团建旅行,这才分开多久,有没有两个月?你恢复单身,顾延也回来了,现在你们终于可以没有阻碍在一起了是不是?”
alpha的眼里浮出一片淡淡的水光,暴怒和狠戾的背后是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夏唯乐呆住,连解释都忘了,眼眶的泪就这么滚落,带着炙热的温度砸在男人的手背。
晋则的手指不断收紧,不在乎是否会在夏唯乐的脸颊留下指痕,湿润的眼盯着夏唯乐的脸,一字一顿问:“离婚是你临时起意还是蓄谋已久?夏唯乐,你真的爱我吗?”
问完不等夏唯乐回答,或许答案是什么根本不重要,自嘲似的说:“是了,你身上都有别人的信息素了,还有什么爱不爱的。”
夏唯乐的衣服被彻底撕碎,晋则要去扯他裤子。
“不要———!”夏唯乐惊醒,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将alpha推开。
此刻的晋则完全失去理智,冰冷的信息素激发omega的逃生意识,只想和对方先把距离拉开再说其他。
但夏唯乐慌乱不稳,脚腕崴了一下摔倒在地,白皙的背脊在灯光下冒着冷汗,肌理因为紧张绷起柔韧的线条,腰窝精巧,脊柱随着趴着的动作弯曲,宛如一条莹润的蛇,在这种剑拔弩张的环境中也能流露出诱惑。
omega发抖躯体落在alpha眼中徒增怒火,眼神晦暗深幽,但一想到这些场景可能落在了别人的眼中,就怎么也无法冷静。
晋则一把将夏唯乐的手腕固定在两侧,吐出每一个字都淬着锥心刺骨的疼痛,“你能跑到哪儿去?你想跑去谁的身边?!”
夏唯乐的眼泪止不住流,另一只自由的手捂着肚子,嗓子一片沙哑,嘴角挂着血,他同样委屈,“晋则,你不能……这样对我。”
“为什么不可以?凭什么不可以?!”晋则目眦欲裂,“我不可以谁可以?顾延?还是别的谁?夏唯乐你别忘了!你身上还有我的标记!”
夏唯乐哭得伤心崩溃,婆娑的泪眼对着晋则被憎恨覆盖的双眸,“我怀孕了,晋则。”
所有难过和委屈像是打开一个口子,随着汹涌的眼泪奔涌而出,声音无助而破碎。
“你不可以这样……不可以。”
【作者有话说】
终于说开了,真的有爽到。
可以给我多多海星吗!
第15章
客厅里一片狼藉,东西七零八落,茶几上的杂志、杯子和果盘都散落在地,全是不久前二人推搡弄的。
不久前浓度高得不得了的信息素完全收敛强硬的气场,气味还在,已然变得正常温和,恢复馥郁贵气。
夏唯乐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双手盖着小腹。身上套上另一件居家服,扭到的腿搭在晋则的膝间,脚踝有些红肿,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很是明显。
受伤的地方已经处理过,晋则懂得一些扭伤的紧急措施,冰敷过后红肿没有扩散。
晋则彻底醒酒,眼睛盯着那串文字,报告时间和“怀孕四周”的字眼儿深深刻在脑海中。
在漫长的沉寂中,alpha哑声开口:“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想告诉你的,找医院检查出来后我就给你打电话、发微信,但你把我拉黑了联系不上。那时候我的身体状况也不好,就没有纠结,想着面对面告诉你。”夏唯乐狠狠哭过,声音带着很重的鼻音,“所以我去你家,结果看到你带人回家。后来你来找我,那天早上我想说,可你又有急事要去外地。”
“……”
阴差阳错,误会叠着误会,总让这件事没有一个好的时机开口。以至于到现在,在最坏的情况下说出来。
“我身上的并不是顾延的信息素,是信息素稳定剂,”夏唯乐继续解释,“孕早期会特别需要alpha的信息素,我以为你有了新欢很难过也很生气,于是去匹配信息素,得到这个保胎药。”
孕夫的情绪特别不稳定,半小时内荷尔蒙波动强烈,加上脚痛嘴也痛,更痛的是胸口。
夏唯乐看着晋则,眼里一片湿润,眼里是红的,嘴角又带着伤口,脸颊还有刚才晋则失控留下的指痕,可怜得很,“我也不想用这个,特别是那天你走之后,我想等你回来用你的信息素。可是没有alpha的信息素我会特别不舒服,去复诊医生说我不能停太长时间,这会对孩子的发育……”
晋则一把拢住夏唯乐,把伤着他的肚子只能紧紧搂着他的背,胸膛紧贴在一起,alpha呼吸沉重,每一个字带着沉痛的悔恨,“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夏唯乐鼻腔发酸,心脏被狠狠揉碎又抚平,想哭却哭不出来,只能满腔酸涩委屈。
“对不起,”晋则一直在耳边道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怀孕了,对不起。”
他亲吻着留下指痕的脸颊,慌乱无措得像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我看到你和顾延在一起,你身上有他的信息素……我没有控制好自己,是我不好,我太怕失去你,你坚持离婚让我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让你害怕又害你扭伤,对不起……再怎么样我也应该先听你解释。”
alpha完全没有在工作上运筹帷幄的自信,在爱人面前只有惶恐不安,“我是被你放弃的人,我怕自己没有资格和顾延比,也没有能力把你从顾延手里抢回来。”
当然,最怕的还是夏唯乐不再爱他。
晋则的话让夏唯乐更难过,离婚这件事对他们两个人伤害都太大,信任支离破碎,爱情的高楼摇摇欲坠。
“你不要这么说,你不知道这件事,不能怪你失控。”夏唯乐的脸颊贴着晋则的,他们拼命抱着对方,任由爱意蔓延,“是我该道歉才对,晋则,是我伤害了你。当年那么热烈地追求你,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要离婚。你可以恨我怨我,怎么样都可以……”
十年热恋,争吵很少有,在一起的日子习以为常总以为分开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可实际上一点都不容易,习惯没有另一个人的生活要把骨头打碎再割断经脉,把心剖出来抽丝剥茧般挑出刻在每一条血脉上的爱,唯有这样痛苦才能勉强遏制莫大的戒断反应。
离婚说得轻而易举,分开走得干脆决断。
若非实实在在的离婚证拿到手,他们都不知道相爱的人说分离是这样万念俱灰又刻骨铭心的痛。
“我是恨你怨你放弃我,你要离婚一个是不想看我面对父母那边压力大,一个是你自己也不想继续过这亏欠我家里的日子,这些我知道。”晋则松开夏唯乐,手掌握着他的后颈,呼出的鼻息轻微颤抖,“夏唯乐,你所有心思我都明白,所以我答应你离婚,觉得彼此分开一段时间冷静也好。当时我也有复婚的自信,想着大不了这次换我追你,带着这十年里遇到的问题,以及做定丁克的打算重新在一起。”
“可是恨归恨、怨归怨,没有办法不继续爱你。”
晋则无奈又苦涩地笑了笑,语气沉重疲惫,指腹抹去夏唯乐眼角的泪痕,怜惜吻着湿红的眼皮。
夏唯乐顺势将脸埋进晋则的怀里,深深吸取着alpha的信息素,问出一直介怀的事情:“离婚后你迫不及待把我拉黑,是因为太恨我了吗?”
“不是迫不及待,”晋则否认夏唯乐的用词,“离婚后我出差一个月,冷静得差不多了过来找你。从下午等到晚上,最后我看到大柯的朋友圈,你们一起去团建,笑得那么开心。后来我让助理借着纹身的名义预约你,前台说你去旅行。”
他一边说着一边反复亲吻omega的腺体,浓郁的麝香香气彻底覆盖松木的味道,“我当时觉得你没心没肺,感觉离婚对你一点儿影响没有,一气之下将你拉黑,再次投入工作里麻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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