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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清定(近代现代)——thxtea

时间:2024-12-07 08:59:05  作者:thxtea
  明盐故意把脸伸过去,作怪地审视他:“这么宝贝你的破手机,难道是前任送的?”
  谢元终于被逗笑了。“你好啦。”
  之后几天,在明家的假期轻松惬意。玩过、休息过,又有能踏实工作的环境。在谢元从未自己拥有过的书房和结实的书桌,有看不完的书,随时可以聊文学上的理解乃至自己拿不准时的工作顾问:“明老师,华盛顿D.C.是什么意思?这个D.C.可以去掉吗?”张总编那里规矩得严,如非必要,中文作品里是不让夹英文的。
  “不行。美国有华盛顿州和华盛顿D.C.,是两个地方。必须保留。”明盐翻过一页手里的书,抬头道:“你需要改成中文吗?译作‘华盛顿特区’就可以。”
  “好,谢谢。”谢元继续低头改稿。他从闭塞的县城出来才几年,尽管求知若渴,也总有知识面覆盖不到的地方。编辑不需要全知全能,他的工作是敏锐地发现问题、利用各种工具查资料。他的资料库除了词典和搜索引擎,现在最好用的就是工具人明老师。
  明盐自己的书也不看了,下巴挂在桌沿:“谢老师,我是不是有用?你有没有一种,红袖添香的感觉?”
  红袖添香夜加班的谢元忍俊不禁。
  谢元难得地做梦了。
  梦见他走在荔南水库的堤岸上,满天是蛋包饭老师画中温柔的晚霞。而星星已经亮了,像装饰灯泡一样圆而硕大地在天空上。堤岸上吹着夏天傍晚舒适的风,脚边的草丛缠绕着野生的牵牛花。
  他扭头看见明盐走在他身后,见他回首就鼓励地一笑,仿佛一直都在、一直会在他身后一样。一种难以名状的满足鼓胀在他心里,他沿堤岸迎着晚风轻快地走下去,走下去,然后醒了。
  身边的人在熟睡中牵着他的手,经过前一晚的抗议终于不抱着他睡了。
  他们又平平常常地过了一天,平平常常地饮食起居,看书改稿、在床和地毯上消磨了半个夜晚、洗完澡边吃宵夜边看电影、睡前还互道了晚安。盥洗台有他的牙刷和发刷、衣柜里有他的衣服,衣服间挂的熏香块也是让他闻了喜欢才选的。
  有一天他与人相爱、幸福快乐并习以为常。凌晨四点,谢元居然感到一缕梦醒的害怕。
  明盐的手被扯动,朦胧地醒了,发出疑问的气音。他张嘴打了个哈欠,“元元?要上厕所吗,我陪你。”
  谢元翻身过去,黑暗中搂住他的脖颈:“抱抱我。”
  明盐就责无旁贷地把他抱紧,还不假思索附赠一个亲亲。“做噩梦了?”
  没有,没有噩梦。谢元很清楚,不论从情感还是理智上,明盐都是他最好的、绝不该也不想放手的恋人。
 
第059章 良夜
  假期的最后一天晚上,明茶在餐桌上问:“元元,你不搬过来住吗?多一个人,阿姨饭也好做点。你在这里,我弟都老实多了。”
  明盐骄傲挺胸:他可是有家有室、罩着小卷毛的男人。
  谢元婉拒道:“谢谢姐姐。以后吧,我住的地方租金还交着,要搬也要找到下家才好搬。而且那边离公司近,上班方便。”
  确实,东城距离西城总比望京近多了。明盐也是因为这个,才没有更强势地要求他搬过来:小黄庄到淳意还是可以步行的距离,从望京通勤就远多了。他们去龙潭湖的那天,明盐已经受够了地铁的拥挤。“明早我送你去上班。姐,周末调休不限号吧?”
  明茶提醒他:“不是限不限号的问题,是堵车。我建议你最好今晚送元元回去,这样他明早不用浪费时间在路上。”
  “也是。”明盐想了想,又跟明茶讨论起来,“诶,姐,要不我们搬回旧家去住,离他公司近点。”他们俩就是西城长大的,童年的老单元房还没卖;父母做了公证书授权让明茶去打理,现在出租了。
  “想啥呢你。你规划好再跟我说。”不只是月坛房子小或单纯请走租客的问题,明茶上班晏晏上学也都在朝阳;空置望京搬去月坛只会方便谢元一个人,连吴婆婆都没法来明家通勤了,谁带孩子?
  谢元赶紧主动表态:“明老师别想那么远。我待会吃完饭就先回去,下周五你再来公司接我嘛。”
  可恶的调休,五天假期之后是七天上班!明盐一天班没上过,居然也要吃调休的苦。五天同寝同食后长达七天没有心爱的卷毛可以摸,落差也太大了。
  吃完晚饭,谢元回去隔壁收拾东西。“姐姐,那我待会儿就不过来告别了。”
  “诶!路上小心。”明茶招呼明盐拿两个新的购物袋给他。“下周再来玩啊。”
  明盐有点郁闷,为什么男朋友只能“再来玩”?明明是同城,恋爱谈得跟异地差不多。他的不满溢于言表,拿了两个购物袋塞给谢元:“喏。想装什么走你装。”
  谢元安抚地拉拉他的手,“你就多来公司走动嘛,又不是周中就不来开会不能见面了。”
  也没有别的办法。“开会又不是约会。那我去找你吃晚饭吧。”
  “不用,”谢元赶紧拒绝,“我这几天已经玩得太多了,工作日晚上就让我一个人待着吧,不然译稿来不及做了。”
  明盐也没法说你少接点活,没钱大不了我养你——他知道,谢老师的事业心也是两百分的,他不能给男朋友拖后腿。只得妥协:“好吧。我送你回去。亲我一下?”
  说是亲一下,结果就是越腻歪越没完没了。谢元冷酷抽身,“好啦,天都黑透了。”
  他没有装走太多东西,只把明盐给他添置的夏天衣物穿一身带一身,连上个马克杯还有隔壁给他拿的两包琥珀核桃一起装进购物袋里。“其他的我就不带了,留在这边吧,下次来还用的。”
  明盐自己仿佛也像被男朋友精简掉了的非必需品,满面消极地“哦”了声。
  下行的电梯上,谢元说:“明老师,你白天无聊的话可以去写下一本书。”
  明盐回给他一个幽怨的眼神。谢元靠在他身上笑。“那你养个猫养个狗吧。”
  “不好。我就要养你。”明盐走进地库,把谢老师的书包和购物袋放进后备箱。
  两个人一路聊着天,走走停停开回了小黄庄。明盐在楼下停车,“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东西又不重。”已经很晚了,“我同学他们可能都休息了。以后再介绍你们见面认识。”
  明盐居然没问过他,“你跟他们出柜了?”
  谢元抿了抿唇。“没有。你想要吗?我可以尽快跟他们说。”
  “那不用,别人不重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谢元去后备箱里拿了书包和购物袋,冲车里的男朋友摆手:“我上去了。你回去路上小心。下周见。”
  明盐把他叫过来,又揉了一把卷毛。想起去年他第一次送他回家时的情形,两个人都笑了。谢元退到楼门边,示意他开走:“别堵这儿了。”
  明盐就趴在那里,无赖地看着他。
  谢元没法子地一笑。“好了,快走吧。”正好有邻居散步回来,开了楼门,他就一起进去了。临关门前跟明盐最后挥了挥手。
  谢元慢慢地往上走了一层,再一层。他在楼梯拐角悄悄探出头往下看,凌志已经开走了。楼下只余寂静的黑暗。
  芮姐过几天就要分娩,家人已经从天津过来了。楼上那户两居室里不再有他的房间,他的口袋里也不再有钥匙。他只是还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和由头去和明盐“慢慢说”,所以姑且瞒下来。就让男朋友以为他还住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很大的欺骗。以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他转身下楼。
  五月初的夜晚,还有一点凉。他背好双肩背包,提着口袋往小区外走。这里距离他现在租的房间,步行也走得,十二点多就能到了。
  黑暗中,一束车灯照到他背上,他往路边避让开。但很快发现那辆车在缓行跟着他,谢元回头,看到去而复返的凌志,和降下的车窗内审视他的男朋友。
  “谢老师。”明盐拉起手刹,极难得地在他面前摆出这样冷漠的姿态,“说说呗。”
  有一瞬间,就像他走出15楼的电梯门看到那头是明盐,谢元的脑袋里飞快地转过各种念头。但此时不一样,他们已经是极亲密的恋人了,即便明盐的态度陌生得让他有些畏惧。
  “我,就是……我搬家了,还没跟你说。”
  明盐在车里面无表情。“我从春节前就叫你去我家住,你一次次跟我说你没准备好,你说要给你多点时间。四个月了,谢老师,你甚至换过另一个房子都不愿意跟我同居,还隐瞒我。我对你来说,连信任都不值得。我到底是你男朋友,还是一个炮友?”
  谢元被他质问得僵立在那里。
  明盐直视着他。“我还在楼下想等你熄灯休息再走,但是那个窗户一直都没亮。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哄得团团转,你说永远爱我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
  谢元的眼睛忽然睁大,下意识地咬了一下嘴唇。
  梦果然醒了。
  “明老师,骗了你对不起。”谢元后退一步,给他鞠了个躬。“不是故意的,以前说过的话在当时也是真心的。别太生气了。你——”他释然地笑了,忍住那一点泪意,保持住应有的得体。“大人有大量,不要搞我的工作,好不好?如果您看我不顺眼,做完这个月我自己走。这半年谢谢了。”
  明盐愤怒的目光,像要把他看穿。但最终收了回去,凌志一脚油门,从他面前开走,加速消失进黑暗里。
  谢元突然觉得很累。但他没有休息的余地,他面前只有偌大城市、无边黑夜。也只能把书包肩带往上提一提,低下头加大步伐向前。他不愿意住进明盐家里,防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他该回去自己为自己选择的落脚之地了。
 
第060章 无力
  夜风卷着引擎的轰鸣声从大敞的窗户灌进来。明盐骂骂咧咧地拐进和平里,在路灯与歪树之间兜了一圈掉头回去。
  他除了写了几本烂书,其他哪里不好了?有他这么完美的男朋友,还有什么不满足,到底在作个什么劲?还发表分手宣言,他说分手了吗!这个卷毛要气死他啊?啊?
  等凌志再绕回去,刚才在后视镜里变小消失的那个身影已经不在原地了。明盐打开手机:消息不回,电话关机。又来这套!一不顺心就屏蔽他搞冷暴力!凶不得骂不得,天天都要上赶着哄,自己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明盐第二次从小黄庄开出来,右转往南。以淳意的方向和谢元可以步行的距离……完蛋,谢元对“可步行”的定义那可不同常人。
  搬去了哪里也不讲,这样让他去哪里哄!
  哪怕就要入夏,夜深到这个点,街面上也没有营业的店面和行人了。谢元向来谨慎,走夜路他不会去穿小道的。明盐沿着主干道开过去,一路看一路找。想到小卷毛可能已经到了新家,这会儿都洗洗睡了,要不他也回去睡觉得了。等明天再去淳意堵人……不行,他今天不把谢元找出来,难道明天去公共场合丢人吗?跟青云女工作人员的绯闻就罢了,纠缠淳意的男编辑就不是风流韵事的范畴了,他还要脸。
  正在胡思乱想,忽然望见地坛公园围墙外头的那个,是不是小卷毛?背着那么沉的都是稿子和样书的书包,提着的一兜东西估计也都塞进去了,瘦瘦的一个,跟苦行僧似的闷头走路,不是他家谢老师还能是谁。
  明盐降下车窗,正要隔着非机动车道喊人,又改了主意。他先加速超过去,开到前面把车在地坛东门外停了,才下车来往回找。“元元!”
  谢元似是没想到他还会找回来,脚步滞住了,停在银杏树的影子里发怔,瞧不清面目。明盐离得近了,才看见他眼睛湿红,因为低头走路,镜片里侧纵横的都是半干的泪痕。那样子狼狈得人心头一紧。
  谢元看到他走近,反而武装起来,头一扭就视而不见要绕过去。
  明盐也不跟他废话上前就动手,出其不意地从他肩上把书包薅下来,拔腿就跑。
  谢元怎么也没见过抢样书和稿子的强盗,居然被他得了手。“还给我!”
  小编辑的旧书包早就洗得薄而软塌,里头东西又多,抢劫犯都怕一扯一甩整个儿破穿了,只能抱着跑。明盐这是有备而来,大步跑回车边把书包往弹开的后备箱里一塞再一关,谢老师的命脉就被他拿捏了。
  谢元眼睁睁看着最重要的样书和稿子他锁进了车里,口不择言:“明盐!我要报警了!”
  “你报。你手机没电了,拿我手机报。”明盐坦然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锁屏还是谢元自己的照片。就算警察来了,抢几本书算什么,价值少到都立不了案,顶多因为乱打报警电话占用公共资源被教育两句。小卷毛难道还能控诉他强奸?
  谢元被他这一手气得只能干瞪眼。明霸总不由分说把人拖抱起来往凌志的后盖上一放,“给我好好说话,说明白了东西就还你。”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谢元恨恨地怒目而视。
  “我先跟你道个歉。”明盐拿出蹲下来和明清宴对话的耐心,“刚才不该随便指责你。”
  他放低姿态,谢元反而茫然了。
  “你喜欢讲道理,我跟你讲道理。第一,你搬家了不告诉我,我是不是有权生气。”
  谢元冷哼一声。“你没有,你说了你是炮友。”
  又来!明盐没好气地,“你还想吵架?”
  “不想,没什么好吵的。把东西还给我,你走你的阳关道……”谢元话没说完,就被五根手指捏住了嘴。他呜呜地去扯明盐的手,没扯动。
  明盐摘了他的眼镜放到旁边,指腹抹去睫毛上残余的眼泪,才松手把被吹得冰凉的脸按进自己怀里,握着蓬乱卷毛底下的后颈阻止他乱动。“好了别气了,乖。你跟我较什么劲?我都道过歉了,你要怎么才消气?嗯?”
  他抱得那样紧,谢元挣不脱才泄了气,在他肩头放声大哭起来。“你有什么了不起,凭什么跟我发脾气!我哪里做错了!我就不想被你安排不行吗!我要是住你的房子,你一个不高兴就要这样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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