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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情(GL百合)——宁远

时间:2024-12-07 09:38:04  作者:宁远
  沈逆垂下手,眼尾也跟着微降低,心口有丝闷酸。
  别打扰人家了,在外打发点时间吧。
  沈逆道:“又没事了,我也去。”
  不是要和大师姐过上元节去吗?
  曾倾洛心中疑惑,却也不好多问。
  .
  与喧嚣的人群擦肩而过,边烬不知不觉走远了。
  路上的行人渐多,都是去看火轮的。
  周遭的热闹被一层无形的气场阻隔在边烬身外。
  静冷疏离的女人,宛若一片无意路过人间的雪花。
  雪落入青翠的竹林间,风动,飒飒作响。
  边烬的思绪被沈逆填满。
  回溯这段荒唐的时日,与沈逆的重逢本就意外,两人关系突兀的转变更是始料未及。
  她从没有婚配的打算,遑论与沈逆成亲。
  温馨的日子原本就不属于她。
  更何况,时日一到,她便要离开。
  边烬思绪沉沉,雪将她白瓷般略显病态的脸照得更加莹白。
  本能地避开人群,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小巷子里。
  一直尾随在她身后两个男人终于决定现身,挡住她的去路。
  “这不是边总都督吗?好久不见。回长安成亲,如何连请柬也不给老友一份?当初咱们两兄弟可没少受您照顾。”
  “什么边总都督,不过是个被发落下狱的叛国贼,连马都骑不了的残废。攀上了天子身边的红人,便又开始不可一世了。”
  这两个男人穿着破旧的袄子,一高一矮,胡子拉碴,像两张被风不小心吹到她面前的破布,灰突突的,与这热闹的新岁不太和谐,对边烬的话也十分刻薄。
  他俩曾经是边烬手下的兵,数年前还在边塞时,因为临阵脱逃,被边烬当着全军的面打了五十军棍,赶出边关,且永不入军籍。
  两人跑回京师,在城中坑蒙拐骗了好长一段时日,将这捉襟见肘的贫贱日子全都归罪到边烬身上。
  得知这位昔日帝国之刃因叛国罪关入死牢,可是幸灾乐祸了好一阵子。
  没想到边烬居然还能死里逃生,还赐婚给了当朝红人。
  不过听说那沈逆对她没有情分,看来是真的,不然眼下大过节的,怎会让她形单影只?
  边烬没抬头,没分去半眼,对他们的话置若罔闻。
  脚步没有停顿,欲从他们身边走过。
  高个男人猛地要抓她,边烬侧身轻松闪避。
  这个闪避的动作她做过无数次,再轻松不过。
  但现在的脊柱无法承受她恣肆的动作。
  脆弱的脊柱因为高难度的躲避行为,猛地蹿上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动作凝滞了半分,她躲过了触碰,水晶球没躲过,被对方一掌推落,掉在一边的石阶上,撞了个粉碎。
  “废人还继续扮清高?”
  矮个男人抽出一根闪着白电的铁杵。
  “当初你当着全军的面打我们军棍,害我瘸了腿,至今找不到差事,也没法成亲。这么多年了,也该连本带利还给你了。”
  边烬直立不动,冷傲的双眸内没有惧意,不见波澜。
  洁癖如她,甚至都没有看向这两个人。
  忽视是最直接的轻蔑,高矮二人怒意翻腾,快步上来想把边烬打晕,再拖到隐蔽地方好好折辱。
  边烬闭了闭眼。
  看来沈逆的一番心血,今夜要毁于一旦了。
  两人一前一后踏着雪泥冲向边烬。
  边烬从腰间抽出刚买的新武器,鞭子当空横抽,发出恐怖的脆响,凶狠的白光闪过,直接打爆了两人的眼珠。
  剧痛之下眼前一片漆黑,两人惨叫着什么都看不见。
  边烬长腿横扫,二人仿佛被巨型飞艇迎面冲撞,千钧之力轰然冲击在他们身上,直接被踢飞十数米。
  痛号划破夜空,地面上划出两道凌乱的雪痕。
  高个男人下颌当场被踢碎,露出短路的线管,陷入昏迷。
  矮个男人的合金头骨被整个踢歪,脱臼的下巴挂在脸下将掉未掉。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身子费劲地起伏着,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重新踩回了肮脏的雪地里,碾得稀碎。
  这把帝国之刃即便折断了,杀几只臭虫还是不在话下。
  巷子外锣鼓声渐浓,盛世灯火重燃。
  万象更新的热闹中,剧痛穿体的边烬垂眸,安静地看向路边破碎的水晶球。
  半晌,收回目光。
 
第16章
  天暮雪乱,寒风削骨。
  近十年来最冷的一日,也没有消减京师上元灯会的热闹。
  这座百岁都城艰难地重拾往日繁华。红灯漫挂闹花市,来往行人将原本宽阔的东西二市挤得水泄不通。
  第五阙请客之后便离开了,她有令在身不宜久留,更何况睦洲节度使还来了,她得去找她上峰。
  离开时和沈逆约定,近日会带厚礼上门拜访。
  第五阙走后,沈逆和曾倾洛两人骑马穿过闹市。
  沈逆坐于玄色高马,绯袍大氅,腰间蹀躞带上的金鱼袋分外醒目。
  软雪落在沈逆的睫毛上,璀璨的花灯和巨大的火轮轮番映入她琥珀色的瞳孔内。
  路过她的人无不暗觑。
  从官袍到配饰,都在彰显她的身份。
  和她太过年轻迷人的面庞不太相符。
  曾倾洛看她半晌不言,或许是为了大师姐爽约一事不悦,想让她开心一些,便道:“我听闻东市西南有一家花店进了几株稀罕的花,大师姐不是很喜欢花的吗?要不要去看看?”
  回神的沈逆说:“府里的花昨夜被吹了个干净,是得添置一些。”
  曾倾洛这便带路,两人一起来到花店。
  还没进花店,两人脚步俱是一顿。
  这户是三进的大宅,前门卖花,一进之后便是前厅。
  素白的帷帐垂在前厅正中,隐约听见哭声从帷帐之后传来。
  这户人家正值丧期。
  曾倾洛:“来的不是时候。”
  陈柜内,琉璃罩子罩着几束正值花期的冰蓝夜昙。
  冰蓝夜昙本身就稀有,还和师姐有些渊源。
  沈逆向前厅唤了一声。
  此刻正厅停着一口棺,棺盖半敞,露出死者遗容。
  堂前西阶立着明旌,上书“刘吉之柩”。
  刘吉发妻徐氏和儿女们正迎着来往的亲朋,红着眼睛叙旧。
  一位拄着拐的男子跟徐氏感叹,他在外打仗回来得晚了,竟没能见到刘兄最后一面。
  两人说了一会儿体己话,徐氏看那拄拐男子的残腿,担忧道:
  “你这腿,往后没个人照顾怎么行?”
  拄拐男子笑道:“婶子不必担心,我们那侯君美得跟神仙似的,心肠还好。随她打仗只要脑袋还在,断了哪儿她都能给帮忙续上。三日之后她为我定制的新腿到了,我就能行动自如了。最重要的是,抚恤金足够花两辈子。”
  站在一旁的刘家长男却想,一个行军打仗的女人能美若神仙?夸大其词。
  这时,听见了门外客人的轻唤。
  徐氏问长男:“店门未关?”
  长男:“忙忘了,我这就去。”
  长男拨开帷帐,见几步之外的陈柜前站着两位女官。
  只看了一眼那个高的女官,长男便怔住了。
  那女官长身玉立,柔媚的眉眼似秋水含情,盈盈雪肤仿佛能点燃整个上元节的灯。
  沈逆:“店家,这束冰蓝夜昙能不能都卖给我?”
  未等长男回应,屋内徐氏喊了一声:“不——”
  沈逆诚恳道:“价钱好说。”
  徐氏那一声却不是对着外面。
  整个灵堂的人的表情都和她如出一辙,见了鬼似的看向棺木。
  他们也的确算是见了鬼。
  方才一位亲友行至棺边,断气两日的刘吉突然仰着脸,从棺木中坐了起来。
  余光里,徐氏还以为是那亲友扶起尸体,喊了这声“不”。
  却见亲友大骇退后,喊着:“我可没碰他!”
  刘吉脸上抹着入土前最后一次迎来送往的艳妆,身着寿衣,口含角柶,脖子软如面条,几乎要挂不住头颅。喉咙里发出咯啦咯啦的声响时,脸渐渐转正。
  待他面朝众人时,众人发现他的双瞳在失控地抖动,眼眶几乎被狂震的眼珠撞裂,眼球外突,模样极其可怖。
  徐氏惊恐万状,一屁股坐到地上。
  长男大喊一声“诈尸啦”,吊丧众人四散奔逃!
  刘吉身子乍起,张着嘴冲着腿软的徐氏要扑上去。
  徐氏吓得已经忘记自己还长了腿,坐在地上动也未动。
  下一刻,刘吉的天灵盖被巨大的力气往下揿,重新揿回了棺材里。
  已经火速躲到墙角的长男,眼睁睁地看见门口那女官横空踏来,一阵劲风扫过,单手将出笼的野兽压回了笼中。
  刘吉模糊地喊叫着,奋力再起身,沈逆一脚蹬向半敞的棺盖。
  沉重的香樟木棺盖轰隆隆地冲向刘吉半起的面门,将他撞了回去。
  咣——
  棺材严丝合缝地盖好。
  小跑而来的曾倾洛手压在腰间的武器上,脸色惨白,呢喃着:
  “……不可能。”
  沈逆知道曾倾洛为何害怕,但她眼中无惊无澜,只有冷静到冷酷的专注。
  拄拐的男子本来都跳到后院了,听到动静又返回来,喊道:“侯君!”
  沈逆认出了这是她的兵。
  沈逆道:“离远些。”
  那头长男心下大动。
  真是那靖安侯沈逆,这仙人颜色,当世罕见!
  惊魂未定的徐氏正待开口,棺木“喀嚓”一声从中间爆裂。
  被炸开的整块木板在空中高速横扫,对着徐氏的脸就去。
  徐氏惊呼之时,沈逆旋身至她身前,单手轻松一抓,竟牢牢将两位大汉都未必抬得起来的木板凌空抓住,反手甩回,木板砸中刘吉面门,烟尘四散,木板碎成几片。
  曾倾洛即便害怕,依旧大喝一声,从后背拔出武器。
  那武器拔出时不过手掌厚度,从身后舞至身前的过程中,紫色的电流噼啪作响,竟变作和她人等高的重剑。
  曾倾洛毫不畏惧地冲上前猛砍。
  这一砍仿佛砍中无比坚硬的金属,火花四射间,寿衣被砍破,露出烧得发红的义体。
  刘吉的脖子发出机械超载的尖锐轰鸣,拉伸至水管形状,细长又柔韧,带着他翻白眼的脑袋往后横扫。
  曾倾洛一惊,自己这一剑居然没能砍伤他,立即提剑挡在身前防御。
  刘吉的脑袋被他的脖子当做流星锤,巨大的撞击力撞中曾倾洛,将她撞飞数米,栽进亲朋送来的衣被中。
  徐氏这会儿回过神来,提醒道:“我夫君他半身都是义体!”
  长男趁机上前将阿母拖走,藏到墙后。
  拄拐男子一头的汗,“义体异化?怎么可能……侯君,这是黑——”
  他后半句话没能说出口,沈逆凉凉的眼神让他头皮发麻,闭了嘴。
  沈逆脱去大氅,欲放置在胡椅上。
  想了想,放在这儿恐怕会沾到灰尘,溅到血或者染上残留在义体内的动力液的话,今晚师姐别说和她同床共枕,恐怕都不会让她进卧房。
  沈逆轻叹一声,没辙,将大氅折叠后拢到左手弯内挂着。
  隆冬腊月,呼啸的穿堂风从她身前吹过。
  只着一件丝质绯袍的沈逆形似雪松,八风不动。
  右手向下一抖,手中凭空多了一根银白色的三尺戒棍。
  再一抖,三尺戒棍翻下一截,变做六尺。
  幞头的垂脚在风中摇摆,沈逆凝视着面部五官逐渐错乱的刘吉,平静道:
  “将令堂带走,她不会想看接下来发生的事。”
  长男忽然意识到她在跟自己说话,应了一声“好的姐姐”,便拽着徐氏往后院逃。
  刘吉向沈逆猛抽。
  沈逆翻身而起,降下时重重踩在他的脑袋上,碾入地面,后脑壳直接被她踏碎。
  与此同时,戒棍当空劈下,将刘吉的脖子利落地砸断。
  噗呲——
  滚烫的动力油从脖子中喷射。
  沈逆早就料到了,轻巧地扭开身子躲过。
  又觉有异,垂眸一看,刘吉被曾倾洛斩过的后背本就有了裂口,再被她重击倒地,直接崩裂。
  腥臭的黑血和动力油一齐扑了她满手满襟。
  沈逆:……
  曾倾洛拍着身上的灰走回来时,见沈逆徒手将刘吉的玉璧从身体里取了出来。
  既然已经脏了,沈逆也懒得再顾忌。
  沈逆转身,面向曾倾洛,利用两人的身高将“玉璧”挡住,只有她俩能看见。
  沈逆的掌间,原本类玉般温润白皙的玉璧,已经变成纯黑色。
  扁圆形的边界在不稳定地抖动,和刚才刘吉的眼珠如出一辙。
  曾倾洛盯着这枚已经感染的玉璧,身处燕落时亲身经历的种种超出想象的奇诡,那游荡在燕落的“恶鬼”,以及濒死的恐惧一齐涌上心头,让她脊柱僵硬,脑中苍白一片。
  抖动中,玉璧的边缘长出两根类似触角的黑色事物,贴着沈逆的鹿皮手套,像一尾警惕的蛇,缓慢爬行。
  曾倾洛声音轻得不能再轻,带着颤意。
  “小师姐,他感染了黑魔方无误。黑魔方……已经在燕落关外被我们斩除,若要重生起码也得再过三年。怎会在如此短的时日内,毫无预兆突然出现在京师?”
  沈逆官袍上的血色醒目,幸好黑魔方并不通过血液和动力油传播。
  “和燕落的黑魔方有些不同。”
  沈逆掌心的诊断仪一遍遍地扫描。
  曾倾洛想起方才刘吉亲友喊的是“诈尸”,而不是“黑魔方”。
  长安城之所以被称为最后一片净土,正是因为城中百姓知道黑魔方的恐怖,却没有真正被感染过。这家人对刘吉的变化不甚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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