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烬只觉得不真的碰到肯定没那么难捱。
可那波动搅动着一层层即将被抚弄的想象,这份想象催生了更庞大的期待和悸动,竟比真实的触摸还要难捱。
热意在不断叠加,煽起边烬身体里隐秘的火种。
每次煽动,那忽明忽暗的火种就更清晰、燥热,更烈一分。
星星点点的火种慢慢燃成了一片火焰,火舌断断续续舐在她心尖。体温在攀升,酥麻的感受从脸部和脖颈沿着脊椎往下推,推得她腰肢又开始发软。
双手紧扣着工作台的边缘,艰难地控制着身体一波波轻颤的涟漪。
指数在迅速攀升。
沈逆发现,手掌刚刚经过的脸颊位置,待第二次经过的时候,指数居然从一百二十九攀升到了一百八十六。
这状况的确出乎沈逆的意料。
自己亲手打造出来的东西居然一时没能想明白它的逻辑。
这对沈逆来说是平生第一次遇到的棘手难题。
沈逆抿了抿唇,眼神有些闪烁地看向边烬。
任她探测的边烬已经闭上了眼,下唇微微被她的牙齿绞进饱满的唇缝之中。
唇浓红得反常,浓密的睫毛根部和发红的眼眶交际处蔓延着湿意。
说要配合她的边烬在用全部的精力忍耐。
破碎又坚韧。
边烬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迷人。
沈逆眸色都被她弄得水光涟涟。
想要真正触碰到她,甚至是狠狠扣进她肌肤。
一直保持着优秀机械师该有的平稳的右手,此刻难捱地躁动着。
边烬不知晓那些数值代表的敏感程度,沈逆知道。
系统的参考数值是她亲自采集了两百组临床数据,评估、整合再编入的。
不能说特别精准,参考价值还算有。
以普通触碰脸部为例,触觉指数为五十。
若是热恋时期的情人有技巧地调情,脸部的触觉指数会达到七十五至八十八。
脸部触觉上限为九十九,脖颈的上限为一百八十九。
再往下的部位,指数高低和人的体质以及调情技巧有很大的关系。
沈逆和边烬之间此刻都到不了“技巧”这个层面。
碰都未真正碰到,边烬脸部的触觉指数就已经接近脖颈触觉指数的上限。
也就是说,沈逆隔着半指的距离不过做了一个模拟爱抚的动作,就已经相当于调情高手在边烬脖颈间肆意妄为才会造成的敏感度。
在测试之前沈逆心里是有些猜测的,没想到实际情况比她预料的要严重得多。
这两百组采集对象中,自然也有愿意提供床笫之间数值的。
边烬脖颈触觉指数高达二百一十七,不夸张地说,采集到的行房指数中,最高指数也才二百九十九。
只是反复隔着距离探索,就能突破两百。
要是真的抚到她,会不会超过普通人行房的指数?
原本工作服材质轻薄透气,此刻蒙在沈逆后背上,黏黏腻腻。
发燥的感觉从某个位置带着潮意上浮。
无法想象吮血那次,师姐是什么感觉。
吮血时沈逆是存着坏心思的,对她传说中“敏感”的右手又吮又咬,将心里那些酸涩蛮不讲理地发泄在边烬的手上。
超忆症让沈逆不用调取记忆模块里存储的内容,也可以想起过往某件事的所有细节。
那家破烂不堪的花店里,沈逆被嫉妒之意催得心头混乱,只想着在边烬的右手留下自己的专属记忆。
此时再忆,当时在她身下的边烬恐怕指数已经破了两百。
难以不去联想,若是真的行房的话,边烬的感受会飙升到几百?
最最冷感,生涩如她,又会是何等的颜色和姿态。
第35章
大致知晓了指数,沈逆若有所思时手掌下移,无意间路过边烬扣着工作台边缘的右手。
边烬正好在此时睁开眼,湿漉漉的眼眸看见沈逆的掌心对准了自己的右手。
沈逆的手是典型机械师的手,她修理过很多机械也救过不少人命,指尖有点薄茧和磨损,但不妨碍骨节分明,线条优美修长。
玉手半张着,指尖微弯,仿佛下一息就会将边烬的手揉入掌内。
白光笼罩中,映在沈逆眼底的指数忽然攀升至二百五十四。
沈逆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无意间探测到了边烬“敏感”的右手。
真是意外。
右手的触觉指数果然比脸庞和脖颈更高。
已经接近一般人行房数值。
右手指尖传来一阵电流般的麻意,她忽然急促又压抑地“嗯”了一声,尾调绵软破碎,身子受不住地前倾。
生怕边烬会从工作台上跌落,沈逆立即踮脚往前拥揽,将边烬护到怀中。
指数再高,也比摔伤来得好。
右手手掌紧密地贴在边烬薄薄的后背上,左手则稳稳托住她软烫的腰肢。
沈逆的气息一瞬间紧紧缠住她。下巴被沈逆的肩头顶得往上抬,难受地抿住唇,眉心挤压出一道难以消解的浅痕。
原本顶在沈逆腰前的双膝,因为突然的紧密拥抱被迫分开。
边烬心跳失控地骤然加快,难堪之处空虚又十分没有安全感。本能地想要并回来。可被沈逆的腰撑着没法合拢,腿侧难受而不得章法地在沈逆的腰肢上本能地磨了又磨。
“师姐,难受么?”
沈逆的声音从边烬已经血红的耳朵传入脑中。
被情念烧得浑浑下坠的意识被清越的耳语荡涤,忽地往上一挣。
意识到自己此刻不仅主动贴近沈逆的怀中,手紧紧地扣着沈逆后背的蝴蝶骨。
难耐的蹭动是暧昧的暗示,缠着她身体的举动更像是某种主动的邀请。
边烬立即停下了对沈逆的蹭弄。
但指数还是蹦到了二百八十一。
沈逆目光滞留在显示屏上。
这场拥抱对师姐而言竟堪比敦伦。
怀里抱着的身躯在压抑地轻颤,潮湿的热意从轻薄的工作服内往外透。
“我可以帮你缓解。”
不忍心师姐继续难受,沈逆学着她以前总是安抚自己的手法,顺着后背由下至上挲一挲,想为她纾缓一二。
“不。”
边烬的额头还软软地抵在沈逆的肩头,被挲了一道,如沾了雨露的花朵,颤巍巍湿淋淋的,急促一声,急忙握住沈逆的胳膊,制住了挲动。
“不要吗?”
沈逆语气是温柔询问的,眼眸中的情绪是略有遗憾的。
边烬缓了好一会儿,血红的耳朵还是没缓下去,腰腿根还是软得难受,又说了一趟。
“不要……”
“可是。”
沈逆的手没从她后背拿下来,狡黠的眼眸睨着三个莹白色的数字。
“指数有回落,说明我的安抚是有效的。”
“……”
沈逆耐心地哄着,诱导着。
“越是不触碰越是难耐。踏踏实实碰过之后反而踏实了。师姐,这是脱敏的过程。”
边烬没说话,仍然控制着沈逆的手腕。
这双手现在能轻易推动她身体的潮汐,很危险。
水红色的眼尾斜挑着,看向身后的显示屏。
的确如沈逆所说,指数有所回落。
明明潮热的酥软让边烬在失控的边缘起起伏伏,本以为指数会高到让沈逆笑话,没想到回落到了二百六十三。
不怪边烬过于敏感。
即便逆芯没有植入她的体内,没有和沈逆产生奇妙的共振,她也对这种接触很陌生。
对她而言,肢体上的接触仅限于冷硬的厮杀,是以命相博的血肉横飞。
她一直都在那条充满警戒和伤痛的路上小心翼翼地行走。
这具躯体从未被人这样用爱意宽抚。
在迷乱的边缘,边烬想起沈逆曾经说过的话。
对沈逆而言,她就是台破损的机器,是需要医治的病人,不存在其他情绪,别想太多。
但是,太有感觉了。
心底的漩涡又开始旋转,渴望着,想要吸纳一些什么,填入空虚的旋涡中。
边烬习惯性咬上唇面,想让清晰的痛意唤醒理智。
可惜,此刻她已经感受不到痛意。
单手撑着沈逆的肩头,将自己撑起来,两人终于拉开一丝距离。
在她起身前,沈逆抱着她的手臂恋恋不舍地没有放她走。
两人无声僵持了一会儿,感受到边烬的坚持,沈逆才在心中失落地一叹,卸下了力道,没再阻止她。
手抬起来了,但没完全撤走,依旧护在她身侧,以防她再脱力。
方才还交融的体温,在微弱距离内拉起一丝丝不可见的热流。
边烬呼出两道馨香的热气,凝神之后开口,尾调还是一丝干涩沙哑。
“还有别的方式脱敏吗?”
边烬下唇唇面上残留着一道清晰的牙印。
是她隐忍时自己咬的。
沈逆目光落在这道痕迹上,心里酸酸软软的。
边烬总是这样,毫不疼惜自己。
怎么忍心这样残忍对待这对漂亮又脆弱的唇瓣?
想用指腹揉动她的红唇,帮她抚平所有痕迹。
即便是一点点小小的咬痕都不可以留下。
边烬见她一直在望着自己的唇,半天不回答问题,大概猜到她在想什么。
眼神游离了片刻,又望回来,提醒沈逆道:
“师妹?”
“或许。”
“或许?”
“或许有别的方式帮助你脱敏,只是我暂时还不知道。”
沈逆说了句废话,和她先前回应万姑姑的那个“嗯”差不多,只是对边烬敷衍得更用心些。
“那有办法调试吗?”
她不想被沈逆一碰就成现在这副难堪的模样。
沈逆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向来都将她当做小自己一辈的妹妹培育、照顾。
如今竟会因为她的触摸引发欲和情,边烬无法不觉得别扭与羞愧。
边烬寄颜无所,沈逆偏偏挨得越来越近。
见沈逆迷离徜彷,边烬第一个念头就是她累了,站不住。
高强度的工作加上刚刚打完一场恶战,还要接着帮她检修。
再年轻体力也有上限。
加之沈逆不是战斗天赋者,疲累感肯定更甚。
沈逆以前就是这样,困了倦了,或者有不喜的人在旁扰她情绪,便喜欢这样挨上来对边烬撒娇,想让边烬帮她驱赶所有不悦。
边烬习惯地揽住她的后脑,用鼻音温柔地“嗯?”了一声。
“不舒服了?”
如同危机出现时第一反应就是保护沈逆,即便羞于被一手养大的孩子弄出了欢爱的冲动,但见到她难受时,第一反应仍是安抚。
沈逆当然也察觉到了边烬内心所想。
六年前将她从北境抓回来跪在师门惩罚,也是为了不让她再到北境涉险。师姐一直都是珍爱她的。
沈逆当然还记得被拒绝过一次,可方才边烬那样蹭她诱惑她,现在又宠着她疼着她,恃宠而骄的情绪不断往心上鼓噪着。
这双唇,是她孤独的锦瑟年华中,在梦中都不敢奢望的禁地。
此刻,却在她轻易就能采撷到的地方。
占有欲怦然搏动,沈逆再次环住了边烬的腰肢。
诧异的情绪浮上边烬脸庞,和六年前第一场告白时的表情何其相似。
只是这次她没有再立刻冷下脸。
连睫毛都软软的垂落,扑朔着不确定的情绪。
沈逆软唇散发的馨香和热流已经涌进边烬的感官。
双唇就要触碰之时,边烬将脸偏开了。
沈逆前探的动作一顿。
“说好了互不僭越。若我们这样做了,两年之后,如何合离?”
边烬声音如静湖,波澜不惊。
沈逆安静地听着她的话,无声地注视她红得能滴血的耳朵。
好可惜。
原本也没有觉得能真的吻到她,情理之中被拒绝了,意外的是拒绝的并不强硬,也不嫌恶,反而有种说不清的欲拒还迎。
双唇微抿,沈逆原本就妩媚多情的眼眸沾上了春水,湿红撩魅。
好可惜,差点就能启开这张纯净檀口,弄湿这清冷圣佛了。
只是有点不甘心,又很难受。
师姐就只管将她弄得濡湿难熬,是不是根本没意识到她也会想要。
沈逆只能自己沉心排遣。
边烬提及合离,沈逆本想回她,“那便不合离了”。
又嫌这句话太过小孩心性。
以师姐内敛又守旧的性子,说服自己和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跨越那道禁忌的边界,应该很难。
天知晓沈逆曾经有多烦自己晚生了这些年,好不容易熬到现在的岁数,套上副成熟丰韵的皮囊,师姐偶尔也会用成人的方式对待她了。可不能再倒回去。
沈逆的手还压在边烬的后腰上,没退没动,维持着将边烬固定在工作台上的姿势。
“它的效果或许等同于安抚剂。若你不喜,那我再想想其他缓解之法。”
“它”指的是亲吻。
言下之意,差点揉进来的双唇是刚刚想出的安抚和脱敏疗法。
边烬无语,闭了闭眼。
分明是撒娇耍赖,想要靠近戏弄,竟言之凿凿将自己比作抚慰剂。
这机灵的模样一如既往,让边烬无言以对,偏偏又难以自制地觉得可爱。
没接沈逆的荒唐之言,边烬此时也无力与她多辩。
指数是下降了,但下降的并不多。
浊重的呼吸无法平缓,眸中氤氲着水汽,边烬无力地将沈逆环着她腰肢的手往下剥。
剥了两下没能剥动,最后还是沈逆“好心”地顺从了她的意思,将她放开。
双臂依依不舍地离开边烬软烫如水的腰。没撤远,还撑在她身子两边,以防需要时立即再护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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